万鬼万仙-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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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问天指着盘蜒等人道:“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救我几次性命,正是生死之交。”
兀突喊道:“既然是小王爷的好朋友,便是城中最为尊贵的贵客!小王爷放心,我等必竭诚相待。”
阳问天见道儿神情忸怩,居然不复先前爽直,哈哈一笑,牵她手掌,道:“咱们去见见我娘。”
道儿“啊”一声,脸红的宛如苹果,啐道:“我不去,人家。。。。人家还未想好呢。”
阳问天笑道:“还想什么?早些见婆婆,早些抱娃娃。”
道儿羞喜交加,咬一咬牙,低声道:“你娘。。。。若不答应,又该如何?”
阳问天道:“我是此地亲王,我要怎样便怎样,我娘最疼爱我,我好好劝她,也是就是了。”
道儿听他前半句豪言壮语,后半句临阵胆怯,更是心里没底,道:“我与妹妹一同去吧。”
小默雪微笑道:“姐姐,这是你与小王爷之事,拖上我做什么?”
道儿一拍手,指着白铠道:“问天,你这拜把子兄弟既然来了,岂能不见见长辈?”
白铠笑道:“见自然要见的,可岂能不分轻重?喧宾夺主?”
道儿病急乱投医,忽然拽住盘蜒胳膊,道:“吴奇先生,你对付婆婆阿姨,最有一套,你替我前去坐镇!”
盘蜒老脸一红,心知是小默雪告诉了她,心里大骂,嘴里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道儿瞪着他说:“你若不去,我。。。。我可将你风流韵事全说出来了。”
盘蜒怒道:“去就去!老夫还怕那公主吞了老夫不成?”
他这一去,血玉女童不愿分开,小默雪也想跟着,白铠唯有前往,于是六人一同前去宫殿,找宫女一问,得知九和公主古尔真又在佛堂。
阳问天熟门熟路,领众人前去,那佛堂修在幽静清远之处,一草一木,一门一墙,皆精雕细琢,极为讲究。
走到院中,盘蜒心中一凛,只见东侧有一间小巧精致的屋子,屋子中有小小庭院,其中花繁叶茂,色彩鲜艳,美景如画一般。
众人也都瞧见这小屋,观赏一番,心旷神怡,只觉这小屋花花草草,虽并无奇异之处,可配在一块儿,实是天造之和,精彩绝伦,与山川河流的鬼斧神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道儿问:“这小屋中住的是谁?这园丁如此手段,只怕算得上天下第一了。”
阳问天笑道:“此人乃是昆明城中一位郎中,自号‘灰炎’,他非但栽花种树,妙手无双,医术更是了得,无论何等险症,到他手中,没有不药到病除的。”
小默雪问道:“这定是一位隐士高人了。莫非伯母是来这儿找他看病的么?”
阳问天道:“未必,未必,我娘代我主持昆明政事,遇上难处,往往来找他询问。昆明百姓都说,这灰炎郎中乃是福星,有他在此,昆明城中瘟疫不生,灾祸不至,官府清廉,赏罚分明,他似比我娘还要紧许多。”
道儿说:“这等人物,倒非见见不可,问天,你可否替咱们引荐?”
盘蜒叹道:“不必去了,此人并不在屋内。”
小默雪奇道:“真的?先生如何得知?”
盘蜒道:“他这院中花草暗藏玄机,有一门武学阵法,乃是拒人于外之意,咱们如若走近,花草自移,咱们便寸步难行了。”
众人一听,更引以为奇,阳问天道:“我在昆明城住了多年,竟不知灰炎郎中是一位精通奇门遁甲的武林高手?”
盘蜒淡淡说道:“风人水士,不见也罢。此人一味行善积德,倒显得好生虚伪,我瞧他生平没少做亏心之事。”
众人知他最喜冷嘲热讽,即便对当今宗师豪侠亦不屑一顾,眼下故态复萌,却也不必争执,再走向佛殿。
殿中一尊大佛,蜡烛如星,令殿中忽明忽暗。殿中有一清丽妇人回过身来,她打扮精细,皮肤娇嫩,看似四十出头年纪,一身锦袍绸缎,更是光彩照人。
她看见阳问天,登时哭红了眼,低声道:“孩儿,你总算平安,娘可想死你了。”
阳问天上前搂住她肩膀,神态宛如撒娇的幼童,柔声笑道:“娘,你哭什么?可是瞧见孩儿愈发出息,喜极而泣了?”
九和公主嗔道:“娘见你愈发不像话,自然要气苦哭泣了。”
阳问天哈哈一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指着道儿等人说:“娘,我此去抑天山,交了不少知心好友,你。。。。你来见见。。。”指望她与儿子重逢,兴致奇佳,竟能接纳众人。
九和公主目光冷淡起来,上下左右,扫视众人,喝道:“江湖粗人,见了本公主为何不拜?”
阳问天忙道:“娘,何必讲这许多规矩?算给孩儿一个面子。”冲众人连连摆手,示意他们莫要遵从。
九和公主当年嫁于阳问天之父阳离,那阳离自号九婴,乃是江湖中一位绝顶高手。九和本也是雄心勃勃、行事果决的一位奇女子,年少时行走江湖,结交高手,指挥若定,风范不俗,也算得上剑走偏锋,颇有建树。
可自从丈夫惨死之后,她遭受打击,心意剧变,由此恨上武林中草莽人物,其子若遭遇这等人,她往往厉声呵斥,横加阻挠,防其继续往来,不惜动手铲除。此刻见身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衫杂乱,不知所云,不由得心头火起。
她冷冷说道:“你这不知悔改的小子,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你是亲王之尊,地位不同,若与这乱七八糟、三教九流之辈扯上关系,这辈子都麻烦不断。”
阳问天冷汗直冒,道:“娘,若非这些朋友,我。。。。孩儿性命已然不在了!”
九和公主更是愤怒,道:“你。。。。。颠三倒四,没头没脑,可是被他们带上邪路了?来人哪,将这些。。。。这些狗贼给我捉起来!”
道儿脾气上来,喊道:“问天,她叫谁是狗贼?”
阳问天愁眉苦脸,冲她温言道:“好妹子,先少说几句吧,我娘一时。。。。一时来气。。。”
九和公主双目如刀,绕着道儿转了一圈,说:“你叫这小贱人什么?”
道儿骂道:“老贱人,你骂谁是小贱人!”
阳问天吓出一身冷汗,忙抱住道儿,急道:“好妹妹,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和气为贵,闷声发财。”
九和公主笑容残忍,手指在喉咙处划过,突然间,殿后冲出黑压压的武士来,手持劲弩,对准五人,盘蜒迈上一步,袖袍微升,随时准备反击。
阳问天不禁生气,道:“娘,他们好歹是我朋友,你要置我于不仁不义么?”
九和道:“仁义、仁义,草莽中的蛮子屠夫,才将这狗屁仁义放在嘴边。瞧你这德性,可是被这小骚狐狸精裆下迷得死去活来了?”
道儿反骂道:“你这没人要的老狐狸精,嘴里放干净些,我何尝与你儿子不清不楚了?你那裤裆里头,长久无人问津,都快长虱子了吧!”
阳问天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晃,挡在道儿面前,以防九和突然加害,九和怒不可遏,戟指骂道:“臭小婊子,今日有你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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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春宵一刻值千金
盘蜒忽然道:“既然扰了公主清修,我等领罪告退!”双手往后一分,劲风所及,小默雪、道儿、白铠被推出大殿,各跌出数丈远。道儿心中羞愤,毫不逗留,扭头哭泣奔出,小默雪喊道:“姐姐!”慌忙追了过去。
九和公主如何肯罢休,责令众将捉拿,阳问天大急,死死拦住她,转眼之间,盘蜒等人已去得远了。
九和公主骂道:“这小贼妖婆,可把你迷得昏头昏脑的!你说,你说,我平素怎地教导你的?”
阳问天恼道:“我爹爹也是武林人士,当年拜见忽必烈爷爷,献计献策,倍受赏识,我为何不能交江湖朋友?”
九和公主深深呼吸,定下心来,将阳问天扶起,柔声道:“孩子,娘是为了你好。你爹爹。。。。是世间出类拔萃的奇男子,可正因牵扯太多草莽隐士,这才惨死。你地位高贵,与这蛮族女子有些露水情缘,倒也罢了,万不可动了真情,更莫提取她为妃,统领家室了。”
阳问天气呼呼的说道:“道儿对我一片痴情,武功高强,才貌双全,这般的好姑娘,上哪儿去找第二个?”
九和公主道:“武功容貌,有个屁用?她纵然有几分姿色,也算不得沉鱼落雁。武功即便了得,也及不上我手下无数高手。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儿,若牵扯上这群杂耍小人,你这一辈子便算毁了,皇上绝不会重用你,咱们家哪儿还有中兴之望?”
阳问天险些喊道:“我绝不入朝廷为官,我是堂堂正正的汉人!”但他这胸中之愿,从未向母亲吐露,此时悬崖勒马,硬生生憋了回去。
九和公主见他不言,又笑道:“是了,你已到这般年纪,精力旺盛,岂能不惹是生非?我当年。。。。比你还胡闹许多。以你这般才干面貌,族中各家的姐姐妹妹,都巴不得整天围着你转。你且稍候,我明个儿一早,便请阿难达他们家的小女儿来昆明作客,她美丽漂亮,身份尊贵,你带她四处游玩一番,她准什么都许你。”
这阿难达乃是如今朝廷重臣,元帝铁穆耳兄弟,手握兵权,地位显赫,而九和公主当年助铁穆耳登上皇位,功劳极大,满门也极尽荣华,她有意与阿难达家攀亲,两家联手,权威更是稳如泰山了。
阳问天道:“什么‘小女儿’,‘大女儿’?我一概不见,娘,没什么事,我这就退下了。”说罢起身欲走,九和猛然一拉,压低声音,道:“你。。。。好生糊涂!这平步青云的机会近在眼前,你怎地视而不见?”使了个眼色,左右护卫瞬间撤得干净。
她将阳问天扶至后殿,低声道:“孩儿,你不务正业,闲散惯了,不知如今朝政间,风云激荡,随时会有惊天巨变。”
阳问天自幼恨朝廷中尔虞我诈之事,喜江湖上豪迈侠义之情,一听此言,头大如斗,只“嗯”了一声。
九和公主又道:“你可知皇上病重,性命已岌岌可危么?”当今元帝铁穆耳是她侄儿,年纪却与她相仿,两人结盟多年,关系极为亲密,可如今她谈及这位至亲病情,语气却无一丝担忧伤感,反而甚是喜悦。
阳问天身子一震,道:“你怎地知道?”
九和公主道:“这消息皇后卜鲁罕已封锁的严严实实,但我与她早有密约,故而她也不瞒我。卜鲁罕之意,便是让阿难达继任为新皇帝,咱们两家若及早联姻,实为天大好事,你从此以后,便是一位驸马爷啦,将来权倾朝野,位极人臣,也是不在话下。”
阳问天霍地站起,道:“新皇旧皇,与我何干?娘,你为何非要搅合其中?咱们在昆明过的太太平平,日子难道还不好么?为何非要卷入漩涡,从此战战兢兢、费尽心机的?”
九和公主拉长了脸,道:“你好不懂事!我种种安排,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是要一辈子做个清闲无权的落魄王爷,还是一手遮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阳问天道:“我要行走江湖,无牵无挂,儿女情长,逍遥自在!”
九和公主冷笑道:“你长没长脑子?先是瞧上个野蛮泼妇,又想连王爷都不当了?哼,几天之前,我去找那位‘灰炎’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