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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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支票一看,我傻眼了,对了,不是一等奖就拿五百万,兴奋过度,忘了这个茬儿了。
那,一万多,也太少了啊。
我说:“阿姨,我是中一等奖,不是二等奖。”
阿姨说:“对呀,这期一等奖,全国共有3853注中奖,每注奖金15294元,代扣个人所得税百分之二十,3058元,对吗?”
晕。
“那,二等奖多少钱?”
“这期几乎没有出冷门,所以中奖的特别多,二等奖中了七万多注,每注只有776元。”
晕死了。
操作计算机的阿姨说:“你要是上期中了就多了,每注一百四十七万多呢。”
我说了谢谢,就出来了。
温柔也很失望。
温情说:“行了,够幸运的了,中了一万多还不知足,人家买了多少期没中一分钱的多的是。”
温柔看看她姐姐,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很幸运的,这笔钱用到她们姐妹的手术上,不能说不管用。
但是,我想想昨晚的美丽梦想瞬间化作泡影,也真是够郁闷。
我苦笑,说:“走吧,得把支票入到建设银行才能取现金。”
18.
小狐狸的路子够野,托人托到了院长那里,不但温柔姐妹的病床顺利安排,就是主刀医生,也选择了最好的两位大夫。
温柔说,小狐狸一定是给了院长和主刀医生红包。
我问了小狐狸,她摆摆手说:“河马你别问了,这些不用你们操心,你照顾好她们姐妹就是,义工我也雇了,脏活她干,你手术前后都耐心陪着她们姐妹就行了。”
我感激地点点头,知道问也没用,只好算了。
住院的前一天,温柔仍然要去皇马,我说:“明天就住院,今天就别去了,你和温情都好好洗个澡,早一点休息吧。”
温柔说:“小狐狸说了,住院的前两天,先给我们做体检,手术安排在第三天。”
没有办法,我只好陪她住院前最后一次去皇马。
温柔手里还有最后三十粒摇头丸,她要出净,住院一段时间后,出院再上货。
她要我在整个手术期间陪她和姐姐,不准我单独出来上货、出货,怕我出事。
我都答应了。
在皇马出货异常顺利,才两点钟,手里就没有东西了,温柔招呼我出来,我们沿着海边回住处。
温柔突然站住了,看着大海的深处,默不作声。
这天月亮不很亮,被云层遮住,远处的大海,漆黑一片,其实,视线所及,并不太远,滚滚的浪潮,看得清楚的地方也不过二三十米。
我抱住她,轻轻吻着她问:“是不是想到了手术,有点紧张?”
她点点头,低声说:“我倒没关系,一向身体很皮实,但是姐姐的体质已经很弱了,我真担心她挺不住。”
我无法安慰温柔,因为温情确实非常虚弱,这是不能回避的现实,说一些无用的话也没有什么效果,只好坦率地说:“事已至此,手术是唯一选择,我们没有其它办法对吗?”
我不敢说听天由命,觉得那很不吉利。
我们只能期望手术顺利,一次成功,两姐妹平安无事。
温柔叹息道:“本来,这个手术要是几年以前动,情况会好得多,但是,我们没有钱,也没有别的办法。说实话,河马,要不是遇到了你,我也下不了卖药的狠心,现在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我说:“你别说了,要不是这个病,我们本来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至于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只是尽可能帮你一点忙。我们走到一起,就是缘份,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温柔伏在我的肩头很动情地哭了。
寂静的海滩上,没有人烟,只有哗哗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我们在一处礁石的后面坐下来,开始做爱。
我们很少在公共浴室做爱了,尽管那里卫生条件好一些,但是半夜也偶尔会有人来洗澡,听到敲门声,我们只好等外面出声要求开门,如果是男生,就由她说话让对方等等,如果是女生,就得我说话。
但是有一次,一个女生敲门后,我让她等一会儿,结果她认为我洗澡不会太长时间,就蹲在浴室门口等着,我和温柔赶紧穿上衣服出来,她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要圆,惊讶地看着我们从她身边走过。
一个餐馆的打工妹,有了这种半夜奇遇,第二天新闻迅速在那帮在餐馆打工的男生和女生中间传开,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其实,他们对此并不反感,据我所知,他们中间成双配对的很多,也因为争风吃醋打过架。但是,他们做爱一般都在宿舍,好朋友互相照顾,不但让位,而且有的时候帮忙在门外把风。
自从这次事情出来以后,也许这帮人认为这样干法浪漫得多,也卫生得多,于是,每当我和温柔从皇马回来,经常会发现浴室有人,而且明显是在里边折腾。
温情也悄悄告诉温柔,白天打扫浴室,越来越多见到避孕套堵塞下水漏。
温柔用手指头点我的脑门,说:“都是你干的好事,弄坏了风气,亏你想得出来。”
我笑着说:“孤男寡女出门在外,难免这种事情,不过是从宿舍搬到了浴室,我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没条件,这些臭小子、坏丫头,纯属玩浪漫。”
温柔说:“那你为什么总不好好的,弄那些事情,是不是看毛片学的呀,男人就是坏嘛。”
我没话说,确实是学坏了。
以后,我们总是在深夜从皇马出来,在海滩上做爱,没有再在浴室里做,免得碰上熟人尴尬。
当我们回到地下室,发现温情还没有睡,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静静地坐在那里抱着混混发愣。
显然,因为明天就要住院,她的心情很紧张,根本无法入睡。
宿舍很多女生都睡熟了,我在那里停留太久不行,万一人家起夜醒了,看到我在里边不合适,于是就叫温柔陪她,自己赶紧抱起在温情这里待了一天的混混回到男生宿舍。
这一夜,我也根本没有睡着。
她们姐妹同时动这样大的手术,我的心里怎么可能踏实下来。
19.
温情、温柔姐妹被同时推去手术室。
她们没有别的亲人,只能由我在同意手术的单子上签字。
手术车从病房推出来,一前一后,向电梯慢慢而行,我跟在后面,心情既紧张,又沉重。
病房在二楼,手术室在五楼,出了电梯,又是长长的走廊。
一个大夫半路拦住我,问:“你是家属?”
我说:“是。”
“什么关系?”
我犹豫了一下,说:“两个都是我妹妹。”
他拿出了一张单子,说:“那你签字吧。”
我说:“签过了。”
他说:“不一样,这是麻醉的。”
我惊讶:“麻醉还有危险吗?”
他点头说:“对,有极少数的人对麻药制剂有过敏反应,这个又不能作皮试,所以卫生部规定,由病人自行负责。”
我茫然。
他笑了,说:“别紧张,很少有这种情况出现,而且,我们也会观察,不是注射麻药后立即进行手术的。”
我没有办法,只好签了。
这个时候,两辆车子已经走远,快要进入手术室,我赶紧跑过去。
车子停住了,在等我,显然是温柔要求的。
我赶到她的车子旁边,温柔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住我的手,默默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于说别紧张,手术会顺利成功的,这些废话,此刻都是多余的。
温情的车子在后面,她看着我们,轻轻地哭了。
我觉得她不仅仅是害怕,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病,连累妹妹也进手术室,做这样危险的手术,而且,要给她献出一个肾脏而动情的。
我觉得还是应该鼓励她们有自信,就说:“你们进去后,我等着也是等着,昨天看好了一家干净的餐馆,我去那里盯着给你们熬鸡汤。”
温柔笑了,说:“我从来就没有喝过鸽子汤,多花一点钱吧。”
我苦笑,说:“贵不了多少钱呀,好,听你的。”
推车的护士说:“姑娘心态真好,就应该这样。”
温情也破涕为笑,说:“馋嘴丫头。”
车子缓缓进去了,随着手术室们的关闭,我的心情又象铅一样沉重,颓然坐在一张长椅上。
昨天问过大夫,说过了,手术大概要四个小时,或许更长。
我慢慢站起来,向电梯走去,去给她们到餐馆订做鸽子汤。
20.
温柔姐妹是上午九点推进的手术室,按大夫的说法,四个小时左右,下午两点多就应该结束了,但是,下午三点半了,她们还没有出来。
我抱着新买的盛鸽子汤的保温桶,在走廊里来回转悠,焦躁不安。
终于,一个大夫出来了,但不是昨天与我谈话的主刀大夫,大概是他的助手,匆匆忙忙的,好像是去取什么东西。
我紧张地盯着他。
他没有理睬我,但是走过去了,又停住了脚步,回身轻声对我说:“那个小的,很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温柔?
她的身体素质比温情好啊。
我们一直担心的是虚弱的温情能不能抗住。
我呆若木鸡。
大夫再多一句话也没有,匆匆走了,过一会儿,又提着个白色的箱子,匆匆回来,从我跟前过去,进了手术室。
我烦躁地在走廊上转悠着,无可奈何。
当你有劲使不上的时候,当你看不到事情发展的前景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尤其是脾气急躁的人,更是感到特别难受。
然后,就会产生各种疑虑,以致产生偏激。
一直以来,我认为医生是世界上心肠最狠的人,就算是救死扶伤,也是心肠最硬的人,你看他们呀,拿着那么长的针头,往人家屁股上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用那么快的刀,在人家身上切口子,如同家常便饭。
你见过大夫和护士笑吗?
没有见过。
他们从来都是冷若冰霜。
他们不会笑呀。
我有点变态。
第廿一章至第三十章
21.
终于,主刀大夫出来了,一出来就摘掉了口罩,掏出一包玉溪烟来,不顾医院不准吸烟的规定,在走廊上大口吸起来。
他没有脸色沉重地来找家属。
他无视我的存在。
太好了。
手术一定成功了。
吓得我够呛啊。
我赶紧凑上去,掏出在皇马买的软中华,递给他,说:“大夫,您换这个。”
大夫看了我一眼,说:“我抽惯了云烟,中华烟有点硬。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我说:“是啊,都六个小时了,急坏我了。”
主刀大夫说:“你那个小妹妹,一度很危险,我们采取了紧急措施,抢救过来了。”
我连忙问:“手术完成了吗?她们还有危险吗?”
主刀大夫说:“完成了。手术不很顺利,但是很成功。”
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忘乎所以地赶紧打开保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