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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紫蓝色氛氲-第15部分

小说: 紫蓝色氛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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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第一次动手打人,而她那一生第一次挨打,双方都受到极大的震撼。

场面突然停顿下来,樱冢小夜子错愕地碰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很快传到神经中枢──原来不是梦,原来她真的动手打她!

「你这自私自利的怪物!」

寒泽织真惊得呆了!其他人也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只有樱冢小夜子缓缓起身,直视着莫芜薏的眼,很快地,她同样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芜薏!」

她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眼冒金星得几乎站不住脚!

「别告诉我你不自私,别告诉我你有多清高纯洁,如果我是怪物,你也一样!」

「小夜子!你再敢碰她,我就杀了你!」寒泽织真蓦地狂吼。保镖们很快押住他,六、七人一拥而上,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不……不一样……」她喘息着抬起头,清明的眸子直视入小夜子内心最私密的角落:「至少我有勇气承认自己的感情,至少我有勇气赤手空拳争取我要的幸福。而不像你!樱冢小夜子,我瞧不起你!」

她背过身轻轻挥手:「把寒泽少爷带进去。至于莫小姐,我再也不想看到她,请她离开吧!」

黑衣男子立刻从命,不管寒泽织真如何大吼大叫、如何死命挣扎,他们迳自押着他离开那间房间,沉默而有效率。

「莫小姐,请吧!」

莫芜薏无言地凝视着织真的背影,挫折的泪水已含在眼中,但她只将头抑得更高,让温热的泪流回心中。

她缓缓转身离开,背对着背,与樱冢小夜子纤美的身影对立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你现在愿意屈服了吗?」

她狠狠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吐出无谓的咒骂。

樱冢小夜子深深叹息,声音十分凄凉,她幽幽地开口:「就算你现在愿意屈服……

也已经太晚了。不过……你仍然可以回姬月的身边,我也可以答应让你回美术馆,无条件的。」

「我会回美术馆完成我的工作,不管你同不同意,但我绝不会屈服的!我不会出卖我的感情,更不会出卖织真的感情。」

「事情……原本不必弄得这么僵……」她惨惨一笑:「你走吧!」

莫芜薏没有回头,凝视天边绚丽的夕阳,那血一般灿烂的光影多么动人!只可惜很短,很勿促……紧接而来的黑夜却又如此凄凉漫长。

「我同情你,樱冢小姐……但愿你能原谅你自己──在遥远的未来……」

隐隐约约中,他似乎听到破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带着心碎的声音……芜薏吗?别哭!我在这里!我没有离开你!

他想动,但手脚却不听使唤,恍惚中不知是谁狠狠地敲了他一下,让他失去知觉一直到现在。他到底昏迷了多久?为什么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寒泽织真努力撑起自己,不但头痛欲裂,而且还觉得有些恶心。那该死的混帐!真的狠狠地敲了他!

「别动……你流了好多血。」

温柔的手轻轻压着他,他立刻听出那是小夜子的声音。他霍地跳了起来,她冰凉的躯体却跌进他的怀中。

「别拒绝我……」

他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上和室冰冷的墙。

小夜子无声地哭着,抽噎的声音十分细微,但在黑暗中却又显得那样刺耳!

寒泽织真咬着牙想在黑暗中找到出路,而眼前的黑暗却又如此彻底!彷佛这世界只剩下这里……「为什么你不能爱我?织真,我们从小在一起,难道你忘了?你真忘了你曾希望我成为你的妻子吗?」

「我没忘……我的确喜欢过你……」他的头好痛,轻喟一声,他滑坐在地上,无助地凝视着黑暗中看不见的某一点。「很久很久以前,当我们都还是孩子,呵!我也记得当时对你有多着迷,你是最美的梦境、最高的奖赏……这些我都没忘,我只是觉悟。」

「现在与过去不同,现在我是家族的主人了!」

「你说得对,现在的确与过去不同了。小夜子,你也与过去不同了,你再也不是我最美的梦境,再也不是我最高的奖赏……小夜子,你知道你自己变得有多可怕吗?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个恶梦吗?」

黑暗中他看不到小夜子的反应,但可以听到她停止了啜泣,足足过了半世纪那么久,他才再度听到火柴被点燃的声音,卡喳一声,一团小小的金色火光照亮了黑暗,小夜子半跪在榻榻米上,满面泪痕地注视着他。

他知道,用一般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小夜子是不公平的。从小她被养在玻璃屋中,像是呵护稀世珍宝一样地小心照顾着,小夜子所有的知识、教育,都在家族礼聘的一流私塾中完成,她没上过学,没有经过社会的洗练,这个家族要求她心无旁骛,要求她拥有最纯净的智慧!

这样的教养让小夜子清新脱俗,让她的思考方式与人不同;也让小夜子再也无法了解其他人的痛楚。

小夜子的泪,总让其他人愧疚,彷佛伤害她是天底下最可恶的事!有许多人甘心为她受伤、为她付出一切,小夜子却以为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你为什么不能选择我?」点燃了地上白色的蜡烛,她轻轻地问,表情既迷惑又伤害,那模样像个孩子……但他知道,那只是假相。在心智上,小夜子或许比八十岁的老人还要老练!否则她怎可能轻易将如此庞大的家族操纵在股掌之间?

寒泽织真轻轻叹息。「因为我已经选择了芜薏……」

「她很快就会死了。」

「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也许明天陨石坠落呢?也许明天例是世界末日,谁能预测?生命的长短不能用来衡量爱情,真正爱过,即使只有一天也很美好。」

「为什么你不爱我?这么好的感情,为什么我不能拥有?」她喃喃自语似的,声音好低好低,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无助与悲伤。

「有很多人的感情比我更美,只是你不爱他们,便对他们不屑一顾。」

「我不想要其他人……我只想要你……」她轻轻地哭了起来。

娇小的身躯仰望着他,雪白而纯洁,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女神。动人的胴体已经在他眼前,毫无瑕疵一如美玉,映着火光有说不出的妖美,教人难以忍受的极端诱惑……

寒泽织真却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温柔地替她盖上。

「我也不想要其他人,你知道的,我只要莫芜薏。」

教授真的将圣婴图完成了!

完美无缺一如当初乔托初下笔时一样,圣婴仰望着天际归来的无数天使,漆黑的背景有如宇宙创始时之无垠;圣婴的瞳孔里有天堂的痕迹……她知道教授完美地重现了圣婴图的原貌,那是以生命作为代价而换来的完美,问题是她要怎么样才能取回原画并且修补完成?

到底要怎么做……她绝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不,就算已经毫无希望她也不能放弃!

她必须完成这幅图,不但是为了教授,也为了她自己……「喂!你瞪着那幅图已经好几个钟头了,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寒泽老大的死活吗?」夏之左卫门烦躁地嚷道。

莫芜薏终于回过神,夜已经很深了。

「喂──」

「我听到了。已经这么晚了,你不累吗?」

「我当然累!」他懊丧地嚷:「今天跟春之左卫门打了一下午的架,你说我累不累?该死的!那个死老太婆打得我好痛!」

「既然累,为什么不去休息?」

夏之左卫门瞪大了眼睛,像看到鬼怪一样瞪着她:「休息?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叫我去休息?你为什么不跟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地问我该怎么办?你怎么……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啊?」

莫芜薏无意地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小庭院。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地上浅浅地铺了一层柔白的雪……「喂!你──」

「你很担心阿朗对吧?」

他愣了一下,傻傻的,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过了好半晌才呐呐地垂下眼:「呃……是啊……」

「那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当然很想去!但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走得开?」

「去吧!她一定在台北,你去找她吧!」

夏之左卫门怔怔地注视着她:「那你怎么办?寒泽老大怎么办?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丢下你们!」

「你在这里又能怎么样?能救回织真?还是能帮我把画完成?」莫芜薏幽幽地微笑,淡淡地,像是嘲笑这世界的荒谬。「去为你自己而活吧!要是织真也一定会同意我的想法。」

他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好沮丧。

「被你说得……我好像一无是处……虽然眼下的情况是这样,但是……但是寒泽老大是我的主人,更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以这样丢下他不管,就算……就算……」他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就算我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还是要留在这里。」

「那阿朗呢?」

他无言以对,只能闷着头不说话。

「阿朗一个人在台北一定很孤单……」她幽幽叹息:「她在台湾连一个亲人也没有,现在她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夏之左卫门没好气地挥挥手:「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啦,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这里?寒泽老大不在,万一你发生什么事,我要怎么跟他交代?你不用再说了啦,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

莫芜薏回过身来,有些委屈地望着他,「那如果我请求你呢?」

他当下傻眼!

「如果我请求你为我去台湾寻找阿朗呢?我很担心她,这样的理由够不够充分?」

「你你你!你这根本是存心为难我嘛!」他慌慌张张地跳起来,犹豫不决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你这教我怎么决定嘛!」

「听从你的心啊,狐狸,你应该很清楚该如何选择才对。」

夏之左卫门闷着头不哼气。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他留在这里的确什么事也做不了,但如果他离开,而芜薏又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对寒泽老大交代?

「我不会有事的,」她了解他的犹豫,温和地给了他承诺:「在图没有完成之前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夏之左卫门犹疑不绝地盯着她。

「去吧!就算帮我一个忙,去找阿朗,把她带回来好吗?」

半晌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好!我去台湾,最晚三天一定回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有什么事,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微笑着点头,算是承诺:「去吧!我答应你……现在出发也许可以赶上早班飞机。」

决定之后他的心立刻飞往台湾──他兴奋地往外冲,甚至忘了与她说再见。

莫芜薏微笑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去吧!去追求自己的爱,去寻求自己的梦想。生而为人,这不是最大的幸福吗?

屋内的钟响了四下,她抬头看看天色,知道自己也该出发了……她也要去追求她的梦想,完成她对教授的承诺。

「第八章」

追梦人

突如其来的大雪改变了彩色的世界,无声的雪一片片落下,将整个东京染成白色,短短一天的时间,一切全都走了样。

砖红色的大和院也染白了,静寂地矗立在银色世界里,遗世独立,隐隐透露着即将消失在时间洪流中的迹象。

她,已经活了很久了。在大和院中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化成黑白影像,在眼前一幕幕播放着。

大和院是她的玻璃屋,她也曾是某些人心中最美的梦境、最高的奖赏。记忆中的精壮少年露出一口白牙,用明亮而深情的眼热切地注视着她,现在想起来彷佛只是昨日发生过的事,而那却老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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