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湖月崖--女扮男装坐江山-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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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眯起眼,道,“皇子也都被烧死了!烨竟然能连自己的骨血都能下的去手?”麟不肯相信,毕竟虎毒不食子。
严烨勾唇讽笑道,“我们本是同一种人,谁人何曾真正的把血亲放在眼里过?”
“那二皇子呢?烨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二皇子麽?为何连他也不放过!”
封尚湖定定的盯向麟,沈默良久後才开口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瞧出来二皇子像极一个人。”
“孝然?!”麟想了想,惊呼出声。
一直以来严烨除了对孝然外,谁也不曾真正放进心里过,即使是他的亲生血脉又能如何?
“皇子不死,将来难保不会对孝然动手。防患未然,一次都解决掉了,不是更好!”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接著道,“群臣、皇子皆死,换新帝可免一场血腥。他百年声名可保住,又能让孝然如愿,多妙的计谋……”
“你果然认同烨的做法!”麟眯起了凝重的眼睛,冷冷低问;“烨的江山是我们多年谋划而来,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你永远得不到的人!你就眼睁睁的看著烨把江山拱手让人?”
封尚湖低眸,如墨的眼眸逐渐染上一抹忧虑,“她数月以来反复的陷入昏迷中,月前严重的甚至在睡梦中窒息了过去!”他吸了口气,道,“再如此循环反复下去,终有一日她会……”他说到此处,蓦然住口,全身就僵硬的动弹不得,後面的话语他连想想都会心口隐隐发痛著,他又怎麽能说的出口?他缓缓闭了闭双眼继续道,“严烨被吓著了,现在不要说是这天下江山。就算这时侯孝然提出要严烨的命!……只要她能好好的活著,恐怕严烨也是会答应的。”只要她过的如意,这江山,这天下让於她坐又算的了什麽?
“简直是可笑之至!一个曾经为保得严烨天下,信誓旦旦要杀孝然的人,最後竟变成这般的鸟样!我本以为你喜欢归喜欢,但是总不会忘记江山大业,却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堕落至此!封尚湖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麟抬起双眼,那双常常带笑的眼眸中此刻却阴鸷无比。
**
风破门入,纱帐翻飞。
炉染檀香,白烟妖绕。
朝阳殿内,一袭少年衣裳般打扮的人儿,青丝妖娆的伫立在帘帏畔的殿中央,眉宇间天然的一抹哀恸。惊得让他撕心裂肺,美得令他几欲窒息。
听见从外面轻轻而来的脚步声,我抬首,微转足步,以正面对向他。
冽风起,裙角飞扬……
我定定的望向他,却恍惚入梦。
他墨发高束,两侧双鬓如若刀削,墨发在烛火下隐隐散发著幽亮的光芒。
他眉眼如画,鼻梁挺拔,眸波荡漾间,飘然若仙。
他一袭龙袍随冽风拂动,身姿健硕挺拔,显得那麽的气宇轩昂、俊美无瑕。
严烨在离我几步远处也停止了往前的脚步,紫色眼眸静止在他的脸颊之上。
我对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靥,退後一步,从宽大的衣袖中滑出一把长刀。
握住,举起,重压在脖颈处。
瞬间尖锐的刀锋划破了我脖颈上的肌肤,鲜红的血珠顺著刀柄流经我的手腕,“滴答!滴答!”的掉落入地。
严烨脸上血色尽褪,红色血丝瞬间布满了他的眼眸。
“孝然!”他肝肠寸断。
“五叔叔,放我出宫!”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有一天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五叔叔。
“孝然乖,快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他的声音脆弱如婴孩。
剧痛侵袭心脏,五叔叔的容颜在我的眼里渐渐被泪水淹没去了。“五叔叔,其实……我懂你,一直都懂你……”五叔叔的心我看的懂,一直都是懂的。但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阻隔太多,你与我是注定不可能了。
“孝然……”
“你要是再留我,我定是有一天会在睡梦中死去。那样好痛苦,我不如就让这般的死去的好……”我唾气著自己,竟然卑鄙到用手段来要挟著五叔叔。
他闭眼,任剧痛向他四肢百骸渗去,他低问,“为什麽?”为什麽要这般的手段对付五叔叔……
为什麽?我迷蒙。
为了什麽?
“我承受不住了。”轻轻的一句话道尽了我伤痛的极限。
娘的死,小舅舅的死,外公的死,师傅的背叛,五叔叔的残忍,令我心绞痛,伤迷心智,理智就全然不见了。
我轻易的借助五叔叔对我的纵容,任性的叫五叔叔把江山让给我,却忘记了帝王的位置是要用万骨骷换来的。
群臣杀尽,甚至……连他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五叔叔的这种极端的情意让我承受不住的快要窒息!
一念错,竟然害死了那麽多的人!红颜祸水就是这般的定义麽?
我悲笑……我也成了双手沾满血迹的侩子手……
(0。2鲜币)113百年声名(5)
寒夜凄冷,月光淡凉。
此时此刻,他只是静静地倚靠在窗前,望著一轮弯月,手轻仰,将壶中酒灌入喉咙中。
月光打在睫毛上微微的刺痛了他醉意迷蒙的眼,他所有的记忆仿佛都成了空白。
放她离开,他痛彻心扉,不放她离开,她生不如死。
……
只到他放她走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情到最浓之时不会是占有,不会是想让她永远的留在他身边,而是只要她过的好就心满意足了。
明明知道她现在何处,但他却压抑著不去看她。他怕自己一见到她,就不会想放手了。他怕自己一见到她,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的克制都会是白费心血。
“皇上,天凉,您请回屋歇息。”李年弯著身上劝道。
“无事。”严烨摆了摆手道。刚说完这些话,他的胸膛就不停的起伏,开始了绵绵不绝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皇上的寒毒从孝然离开的这两年里越发的严重起来了。
“皇上!”李年连忙扶住了严烨的身子,往软榻的方向走去。他喉咙哽咽的难受,皇上年未过三十啊。
这时封尚湖和麟走进来了,麟皱眉的把雕花窗户关上。
然而一转身看到严烨手中的酒瓶子,他不由得火冒三丈,“烨,不是给你说过不可以喝酒的麽?”
他这是不要命了?现在寒毒发的正厉害,他还天天喝酒!
“烨,”封尚湖眼眸一冷,“这寒毒可不是闹著玩的,它是随时都可以致命。”这些道理严烨自然是懂的,但是如果他没有醉酒,那麽他就会疯狂的想去找她。
李年弯身替严烨脱了靴子後,他缩脚在软榻上倚靠著小张的茶几,依然仰头往嘴里灌著酒液。
严烨听後,不在意的微微勾唇,放她离去的那一刹那,他知道他的心也跟著离去了。对一个没有心的人,生死对他而言又有什麽意思?
酒入愁肠,难免熏的他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了,他抬眼望向封尚湖他们说道,“朕累了,你们都退了吧。”
他知道他的大限将至了,最近他的身子随著天气的入冬,逐渐的变冷了起来,每每他都会在午夜被冻的难以入睡。然後。清醒的脑子里就会整夜整夜的去想著她。
想著她浮云若梦的扬眉一笑
想这她青丝错落的风华刹那。
他,一步行错,满盘皆毁!纵使现在是悔不当初,却已经回不了过去了!
**
宰相府邸
“烨的身体怎麽样了?”封尚湖当心的皱起眉来。
“病痛入骨……生死难测。”
封尚湖知道麟口中的‘生死难测’是什麽意思,他艰难的问道,“什麽时候?”
“……恐怕不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封尚湖呆愣的坐著一动不动,他动了动唇,始终还是没有开口再问。
“以他的体质,在现在夜里基本上是不能入睡了。”麟沈痛道。
药物是能克制住他身体里的寒毒,只是,烨近两年来心绪紊乱,整日饮酒,这是导致寒毒不能再克制的基本原因。
“他……早就不想久活了。”
(0。24鲜币)114情丝舞动(1)
霖月九年春。天朝霖月帝驾崩。无子,丞相封尚湖继位,史称澜月帝,改国号为澜……
天边乌云滚滚,太阳光被压抑成阴晦的线条。阴霾的天色注定带来一场浩大的暴雨……
高空陡然一声闷雷炸响,水线倾天而下,雨点砸在房屋之上发出“劈里啪啦”的急躁响声。
回廊下的水沟里很快的就积成了一条小小的细流来,缓缓的向庭院的低哇处流去。
我步子不稳的迈向回廊处,脚一步踩空,身子向水沟里倾斜,‘砰!’地一声,水花四溅起。
恍惚间我站不起来了,双手抱著自己的肩,任屋梁落雨暴打著我的身躯。身子冷的发了抖,我却不理不顾的空洞的注视著远处的空白。
院内芳草被暴雨凌乱的打弯了身,凄凄惨惨……
记忆纷乱间,清楚记得是当年离去时,见到五叔叔那聚满绝望的茶色眼眸。
寒风掠过,身上一阵寒气凉透心骨。
**
一年後
烟雨蒙蒙,江南小桥。
水雾缭绕,平日里热闹的小桥现在只有稀少的行人持伞匆匆而过。独留我站在桥头,低眼望著江水里的小舟淡淡游过。
细雨绵绵,小桥之上亦盛满了小水湾,我低头一看,身下的白色绣鞋在不注意间已经被雨水浸湿了。我蹙眉,轻撩起衣裙下摆,再次依依不舍的望了眼雨色中的江水,转身往回去的路走去。
眼前的不远突然停下了双蓝色鞋子,水珠不停的滴落间,让这道景色更加的迷人。
我眨了眨眼睛,这样的雨色天气里竟然还会有人跟我一样在雨中停留?
我不禁好奇的抬眼望向他──
他手持一把纸伞,男子漆黑的眼睛正痴痴的望著我。他见我望向他时,俊美玲珑的脸上立即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只一眼,我就愣在那里,全身无法动弹了。
伞面水珠“滴答!滴答!滴答!”的往下不停落著。
看著男子的落寞的眼神。我嘴角轻扬,轻轻的唤了声,“师傅。”
师傅因我的一抹笑靥跟著也笑,淡然俊美的面孔荡出难以压制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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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了小院的门,跨步走了进去,回头对师傅道,“师傅请进。”
珞刖跨步走进门槛。他静静抬眼打量起这座的庭院来。他终於不用再靠手下的回报想象来然儿生活了三年的环境了。
干净整洁的庭院,绿荫簇绒的花木,适中柔和的房屋,珞刖望著这温馨的居住环境。亲眼看到了,他才微微放下了心中匿藏了三年的忧虑。只要然儿过的好,那他也就满足了。
他的视线回到了孝然的身上,“然儿这三年来都是住在这里麽?”
“恩。”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关好庭院的大门後,就和师傅踏上回廊,关闭了手中的雨伞,放在回廊边上。领著师傅进了我的屋子。
“师傅,请喝茶。”我手提茶壶,给师傅倒了杯茶水。
我低眸坐在师傅右边的於圆木椅子上,双手交握的叠放在膝盖上,“师傅怎麽会来江南?”
“我是来找然儿的。”他抬眼,不由又再次看的呆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穿上女装……
她墨黑的长发只被一根紫玉钗轻轻绾起,数屡青丝自然的垂落在她细小的肩膀被弯形成柔美的半弧度。在她娇小玲珑的身躯上轻裹的紫色衣裙把她整个人衬托的是那麽的粉嫩醉人。
我掩饰的垂下眼眸,不去看师傅再次痴迷的视线,轻道,“师傅找我有什麽事麽?”
没有事情是不能来找她的麽?
珞刖寂寥的黯下眼眸,“我来是想带你去见一位故人。”
(2。18鲜币)115情丝舞动(2)(3P;慎)
天蓝如碧,暖阳当空。
蜿蜒曲折的小径上,两边树茂丛丛,揽著阳光的树影斑驳的照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的淡白光圈,在树荫摇曳中闪闪发著剔透的光芒。
经过两个多月的路途奔波,师傅和我终於到了霏云谷。
“师傅。”我紧张的扭皱了手中的丝帕。
他真的还活著麽?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