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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何所冬暖-第5部分

小说: 何所冬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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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那么干脆,干脆到让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不在意,不爱,就不会允许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呆六年。

原来,一直以来他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的不被了解,即使在分开的六年后听到,还是觉得难受啊。

掩下眼睫。淡淡的开口,我说的很慢,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也很清冷。

“我爱你,曾经。

你跟我分手的时候,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叶蔺。

我——是被赶出简家的。

我找你。

我说我要去法国,被强迫着去那个自己连语言都无法沟通的地方。

我只想找你。

你说‘我们分手吧,简安桀’。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转身离开的,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如何转身离开的。”

——简安桀,你他妈的混蛋,你要去法国你就去啊,跟我说什么,我是你的谁啊,说穿了什么也不是!——

“但是,就算你说分手。我还是想你,刚到法国,就想找你,不由自主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但还是会想。

有一次,终于鼓起勇气给你打电话。

接的不是你。

她说……你不想接我电话。

当时我站在街道上,怎么也想不起回去的路。

即便那条路是走过不下十遍的。

我想问人,却发现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叶蔺,我们在一起六年,不是六十天……

……刚开始的几个月,我几乎天天都梦到你……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连醒都不想醒来。

这样的心理,白天我必须服用药物才能清醒。

虽然,可笑的是,到了晚上我又必须服用大量安眠药才能入睡。”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打电话。

其实不该打的。

但是,当时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被人注射了可卡因。

克莉丝汀死了。

我只想……找你。

这一次之后,让我真的决定——不再找你。”

——“叶蔺,是我。”

“……有事?”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的声音是冷淡到无情的。

“我……想你,叶蔺,真的,很想。”人是唯一一种有精神感情的动物,尤其是在脆弱的时候,特别的想要在情感上依赖着某个人,一个在内心深处极其重要的人。

“是吗?”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讽刺,“简安桀,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叶蔺——我想见你……”抛弃了一切自尊与骄傲,生命中唯一的一次谦卑。

“可我,不想见你,一点都不想!简安桀,如果可以,真想忘掉与你之间所有的一切!”——

我抬头看向他,叶蔺的表情是全然的震惊。

霍然松开我的手,有些踉跄地退了好几大步,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狼狈那么绝望,“简安桀,你好狠,你永远都比我狠!”转身向深暗处跑去,凌乱快速的步伐在昏暗的马路上显得萧索与狼狈。

也许我真的狠吧,一旦的否定之后就绝对不会再去接受,这是一种执着,也是一种病态的偏激,伤人伤己的偏激。却根深蒂固难以更改。

看着那道渐渐远离的削长身影,捏紧一直在冒汗的手心,心里不可自欺的有些刺痛。

不过,这样是最好的。明知不再有可能就干脆不要有丝毫开始。

回身,竟然看到席郗辰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Chapter 9

高挑修长的身形拉出一道朦胧岸然的影子,俊雅高贵的脸膀在光影明晦间,显得深沉难辨……

在这样的夜色中,他的目光是慑人的。

“简小姐。”声音是一贯的冷沉。

克制自己想要向后退的冲动,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望着他,没有吭声。

可是,今天,真的已经够了,一而再地去应付这些难缠的角色,会让人心力憔悴,太过疲惫的心态只希望眼前这个人能早点结束,但显然的——这是我的奢想。

“如果可以,请你拨冗去一趟简庄。”低沉的嗓音停顿了一秒,又加了句,“现在。”

现在?我皱眉,压下前一刻所有的情绪,冷然开口,“席先生,你好像忘了,我们约的是明天。”

席郗辰眼底浮现一派严谨,直直逼视着我,“现在,我想你应该有空。”

“席郗辰,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自以为是。”

他似若未闻,径直说道,“请吧。”

我有点生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生气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根本是没有必要的!

“明天上午我会过去。”不再多作停留,转身朝公寓大门走去。朴铮应该已经从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楼了,而我的逗留想来又要引起一长段不必要的聒噪,这个,又要让人头痛一阵了。

“你父亲明天去新加坡。”

硬生生刹住了脚步,僵硬的站着,没有回头。

他是……什么意思,告诉我被简家赶出来的简安桀已经没有随时随地再回简家的资格了吗,还是想要告诉我,即使是见亲生父亲,那也要看那个父亲有没有空召见……

时至今日,对于席郗辰,我不得不承认,怕他并且——恨他!是的,恨!六年前,他打我的时候,那种刺痛的火热,带着最低贱的侮辱,那一刻,那突如其来的一刻,让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是啊,高傲如简安桀竟然只能抚着嘴角坐在地上饮泣流泪!

我回身看向他,脸上很安静,六年的历练让我练就了一身的世俗与虚伪。甚至于有的时候连自己都有可能被自己的虚伪外表所欺骗。

“如果是这样,那么麻烦你转告我父亲,今晚的这点时间也不必浪费在我身上了,至于明天,呵,很巧的我也将会离开这里。”定了定,我笑道,“我想席先生你应该会很乐意帮我传这个话吧。”

再一次转身离开,席郗辰竟三两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自然是没能料想到男生的运动力竟是可以这般迅速的,以至于一下子呆在原地做不出丝毫反应了,而等到我意识到该有的害怕并且想要向后退时,手臂已经被牢牢抓住。

“你……什么意思?”原本沉静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捉摸。

如果说叶蔺的接近是能让我心悸与慌乱的,那么席郗辰的接近就是惊吓与害怕了。

我试图用手臂将他隔开,却是徒劳。果然啊,在男人面前,女子的力气小的可憎!

“Nom de Dieu!”下意识的低咒出一句法语,“放手,席郗辰!”

“放手?难道他抱着你就可以!”席郗辰的眼中有着隐忍的愤怒,如果不是这般近距离的直视断然是很难发现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愤怒是所谓何来,甚至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毕竟该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冷笑,“我想你没有资格说我!”

席郗辰有明显的一震,下一秒,已经将所有的外露情绪收拾妥帖,静静地凝视着我,幽深的眸光黑亮逼人。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眼神让我想逃,但可恨的是此时此刻我竟然奇异地迈不出一个步伐。

沉默,再一次开口席郗辰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那么简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明天就会回法国?”

“差不多。”明天下午去上海看母亲,后天一早飞法国,不过,我想我没必要跟他解释那么多。

“差不多?”席郗辰的语调又回到了冷傲,“那么简小姐,你今晚一定得回简庄。”

“可笑!你拿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个‘一定’!”

“法律上,我是你的表哥。”席郗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森冷了。

这可新鲜了!我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别拿这种无聊的关系来压我!听着就让人恶心!”

“很好!我也是……”突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席郗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皱眉接起,“……对……好……”

下一秒,他将手机递过来,“你父亲。”

我看着他,又看向眼前全黑色的手机良久,接过。

“小桀……”

“……”

“我拜托郗辰去接你,希望你不要介意。”说话的语气生疏客套不似亲人。

“现在能过来吗?”苍老的声音诚恳道。

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个电话,前一刻我是真的决计不再回去了,即使回国之前的确是想着要来解决一些事情的,但,都无所谓了,当我再一次拖着行李从简家出来的时候就真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收了线,将手机递还给席郗辰。转身走到路边伸手拦车。

席郗辰跟上来站在我面前,“你一定要这样吗?”

顿了一下我淡笑道,“你不是说过我怕你吗。”笑容诚然,“我承认——我怕你。”

席郗辰拧眉,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深邃,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压抑了下来。

一辆车子停到我面前,没有犹豫,我跨坐了进去。

chapter10

在车上给朴铮打了电话交代了些事情,然后便闭目养神起来,毕竟接下来要应付的事情会让我筋疲力尽。

简庄,还是来了。

陌生的佣人开了门,这次倒没有将我拒之于门外,客气地带领着我前往书房。

空悠高阔的长廊上,幽暗壁灯,雕木扶栏。

后院,记忆中的簿竹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园满径的海棠,在这白色的冰雪世界里开得异常娇艳——

到达最后一个房间,佣人恭敬地打开木门,“先生,简小姐来了。”

明亮的灯光,一丝不苟的摆设,满渠柜的书籍,都昭示着一个政台要员的严谨与威仪。

转头望向站立于窗口同样望着我的中年男子,也就是我的父亲,简震林。

六年的时间让他变得苍老许多。

“来了。”声音中透着些许不自然,还有丝紧张在。在屏幕上频频亮相又出口成章的简震林竟然会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感到紧张,呵,这可有趣了。

“要先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微颤的声音有点不知所云。

“不用,谢谢。”我轻然拒绝。在这里呆的时间,想来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简震林叹息,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无力感。

尴尬静默,直到佣人敲门进来,“先生,席先生回来了,要请他上来吗?”

我下意识的皱了皱了眉。

简震林转身走到红木桌前坐下,“让他上来。”然后对我比了比不远处的沙发,“小桀……你也坐一下吧。”

“简叔。”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开门声而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去看进来的人,更没有坐下。

“哦,郗辰,来了啊,坐。”简震林并没有问起我与他为何是分道而来的。

席郗辰走过我的身边,擦过我的衣袖,走到红木桌前坐下。

简震林看着我,眼中一再示意着我前去坐下,但我没有,依旧站着,而且,站得很直。

半晌,简震林又一次叹气 ,站了起来,“小桀……”嘴唇动了动,似是在思虑,过了良久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知道,你定是还恨着我当年的所做所为的。”

我有那么一瞬的震愣,毕竟没能想到,他竟会这么快,并且这么直截了当的提及这个话题。

“小桀,你今天愿意回到简庄,我真的感到很欣慰。

你在外面的日子,

定是苦的……

这么多年了……

我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

哪怕是一点点。

……”

这话听着该是感人肺腑的,但此时此刻,我感到的却只有麻木与漠然。

“父亲,你不必如此的。”这些虚应,这些客套,这些感化人的言词是真的不必用在我身上了。至少现在是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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