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贾的担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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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紧张了。
自古以来,侯家虽以贩卖铁器为立家之道,做的是粗人的工作,但是讲求孝道却是侯家的祖训,因此前人答应的事情,后人为了尽孝道便必须遵守。
难不成真的要他娶这黄毛小丫头当夫人?不太成吧!
「我爹娘在一年前就已经过世了,是我娘亲先病死的,之后我爹整日郁郁寡欢,就在我娘走的三个多月后,也跟着我娘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以及要我来侯家成亲的这一句话。」花蕾谈 及从前,那原本就湿润的黑眸散发出楚楚可怜的光芒,仿佛随便一眨,就能滴出水来般。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侯丞晋向来冷漠的心隐隐有着不舍的情感,他最不会处理这样的场面了,只有抓抓头,扯着尴尬的嘴角,「呃……你别太过伤悲了,人死不能复生……」
他向来只跟不拘小节的壮汉们打成一片,所以面对这尚显稚嫩的女孩实在是没辙。
「嗯!谢谢表哥的关心,我不会再哭了!」花蕾用力漾起大大的笑容,就像一朵勇于迎向狂风暴雨的小白花。
她从小就爱哭,她的爹娘还笑她上辈子一定是冷漠无情的铁汉子,这辈子就是注定要把上辈子没有流出的泪水一并在这辈子一起流光。
「既然你不再哭了,那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你说你、我爹娘为我们订亲的事好吗?」这件事他一定要搞清楚,虽然他不怎么讨厌这太过年轻的花蕾,甚至还觉得她挺可爱的,但是喜 欢是喜欢,成亲又是另一回事。
况且他已经在父亲的灵堂前发过重誓,绝不毁约!
「嗯!」花蕾用力的点了个头,用跳跃的方式退回原来的位子上坐好,「表哥,你可以讨论了。」
见花蕾坐定后,侯丞晋也跟着坐上当家主子的位子。轻扯嘴角问着话,「那……就从你如何证明我们订过亲开始说明吧!」
这时,花蕾不疾不徐的从一直挂在身上的小锦囊里掏出一枚质地上好的翠玉,她漾起微笑,将凰纹玉佩摊放在手上。
「我爹说,这玉上刻着凰字,而与它成对的玉上刻着龙字,那玉就在你的手上不是吗?」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些印象。」侯丞晋挑挑眉说话,话里不愠不火,仿佛对这能决定两人一生的物品丝毫不感兴趣。
他爹娘早已在他年少时,把一块刻有龙字的玉佩拿给他瞧过,并妥善的将其封尘在檀木盒里许久,一直到他父亲过世前,他父亲才又将装有玉佩的檀木盒交给他。
当时他为了要处理父亲的丧事以及岌岌可危的家族事业,无心留意这檀木盒……更正确的说是故意遗忘这檀木盒。
一直到现在,经由花蕾的提醒,他才忆起这块玉佩的存在。
但是他虽想起这块玉,却忘却了这块玉是爹娘为他订亲的物品。
「表哥,你能想起来真是太好了!」花蕾根本没有察觉他太过冷淡的口吻,她兴奋的跳下太师椅,拉着一直在身旁走动的肥鹅,「你瞧,这鹅是我爹娘为我准备的嫁妆,说是我们成亲的 那天可以宰杀来吃了!」
花蕾雀跃的将肥鹅拉至侯丞晋的跟前,要他好好瞧瞧她爹娘对她的用心。
「嫁妆?」侯丞晋瞥了眼鬼吼鬼叫的三只肥鹅,半眯起一只黑眸,话里有许多的不确定。
他侯丞晋贵为天下第一大富商,而妻子的嫁妆只有三只鹅?这未免也太有趣了吧!
况且他早已打定主意终身不娶,至于侯门冷铁行,他已经开始在物色候家亲戚中,哪个青年才俊能令他看得上眼,进而将其带至身边好好教导他几十年,以期未来侯家铁器继续在唐城发 扬光大。
「对呀!这鹅是我爹娘从它们还是蛋的时候就细心照顾,一直到它们长成肥嘟嘟的模样后才放下心来。表哥,你别看这鹅只是普通的肥鹅,它们的每一处肉都有我爹娘的爱心呢!」花蕾自 小无忧无虑的生长在乡野间,完全不懂得怎样看一个人的脸色,因此她根本摸不清旁人说的话、做的表情究竟有何含意,更何况是看透这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侯丞晋呢?
要她了解他,实在是难如登天。
「喔!是这样。」侯丞晋真不知该怎样阻断她的话,瞧她说得口沫横飞的模样,竟让他静下心来倾听,但又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冷冷的、简短的表示他已经明白了。
花蕾与他相处不过是短短的一盏茶时间,她就发现他似乎不太爱说话,回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还冷冷淡淡的,当下过于安静的厅堂让她有些不舒服,于是嘟着小嘴,继续说话,「表哥 ,你都不吃饭的吗?」
虽然知道开口跟人讨饭吃实在是不太妥,但是一来她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了,让她实在是受不住,二来是她必须再说点什么话,才能让这厅堂显得热闹些。
「喔!说得也是,现下已经过了吃晚膳的时间了。」经花蕾一提醒,侯丞晋才发觉自己也饿了,于是便招了招在厅堂外待命的奴仆们,命他们准备上菜。
一轮圆月高高挂在深色的天空,平时这时的侯丞晋一定在书房里查看帐目,但今晚他却无心于商务上。
在用完晚膳后,侯丞置命奴仆整理一间厢房供花蕾暂时居住,自己则回到房里翻箱倒柜,找出尘封已久的檀木盒。
他双手捧着父亲临终前交予他的盒子,上头虽覆上灰尘,却无法掩盖刻在盒上的家征。
他战战兢兢的打开盒子,只见里头放着一只刻有龙字的玉佩以及一封书信,他伸出长指抚了抚冰凉的龙纹玉佩表面,心里头却滑过许多往昔的场景。
他忆起了,记得在他十五岁那年,爹娘拿了这只玉告诉他,这玉佩共有两块,分别扣住他与远房表妹的未来人生。
当时他对于这仅仅打过一次照面的花蕾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恶,也因为太过年轻,所以没有多去留心被订下终身.的不悦感觉,他只是冷冷的应了声,并无多大表示。
然而十三年转眼间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他的人生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也就让他淡忘了从未留心过的玉佩之事。
而今拥有另一块凰纹玉佩的花蕾找上门来了,才让他正视起这一件事。
稍后,他打开盒子里父亲亲笔写下的信,这封信他一直都没有拆开来看的勇气,一直到现在,事到临头,他才愿意去阅读。
在苍劲的字里行间满是父亲对于花家的感念,让一直想要如何打发花蕾的侯丞晋越看眉头是锁得越紧,在阅读完最后一个字时,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信放回檀木盒里,仰头望着窗棂 外那一轮明月。
天呀!他该怎么办才好?
侯丞晋的浓眉越锁越紧,心底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这是他继父亲过世前后一年,第二次又有了对末来的茫然感。
如果可以,他真想要问问上苍,他该要怎么做才好?
第二章
太阳都还未完全露面,淡黄色的光线照射在绿意盎然的广大宅邸里,鸟儿仿佛有志一同的开始高声鸣啼。
一道小小的身影在众人都还陷于昏睡中时,悄悄起身,可爱的小脚轻声的走在迂回的走廊里,最后那双略有脏污的粉色绣花鞋停在厨房前。
「哇!好多东西喔!」花蕾那玫瑰色的双唇,在看见眼前堆满青翠蔬菜以及肉类食品的厨房时,怎么也合不起来。
她止不住兴奋的情绪,跨开步伐进入厨房里,拿起一颗又重又大的高丽菜在鼻间闻了闻,接着竟然捺不住手痒,将菜剖成一半后,在炉灶里加添柴火,便动手煮起餐点来。
她一边煮食一边拿起一旁的围裙系在腰上,颇有大厨的架式。
花蕾知道自己昨天初来此地,就拿起别人家的锅铲煮饭的确是不太礼貌的一件事,但是这里堆满了这么多的食材,让喜爱煮东煮西的她忍不住手痒,拿起铲子、点起灶火就动手炒了一盘 青菜,顺便蒸了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
就在香味四溢之时,一道不悦的嗓音由厨房外头响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片子在做什么?我有允许你踏入我管辖的厨房吗?」说话者是掌管侯家伙食已迈入二十年的厨娘王大妈,她肥胖的身躯往花蕾身旁移动,圆润的老脸上全是不悦。这厨房可是 她的天地,任何人都明白她王大妈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所以没有人敢越雷池半步,除了她!那个初来乍到的花蕾!
「我……我只是……想煮饭而已……」花蕾一张小脸满是无辜。
从小在无拘无束环境下生长的她,从来不知道人心险恶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更是不明白在大宅子里奴仆们互相打压对方,只看受宠的主子的脸色,却摆脸色给不受重视的主子看是时有 所闻。
因此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闯祸了?她明明只是炒盘青菜、煮锅饭而已呀!
「煮饭?你不是来投亲的吗?怎么,还外加应征厨娘呀!」王大妈鄙夷的瞪了花蕾一眼。
她瞧这花蕾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副穷酸的模样就知道她给不起下人好处,这种人最讨人厌了!
「我不是来投亲的,我是来与表哥成亲的!」花蕾鼓起腮帮子,急忙澄清。
「成亲?你就慢慢等吧!」王大妈冷笑了一下,便动手推了矮小的花蕾,「快走吧你!出去当你的新娘子!」
成亲?笑话!这小妮子什么也不懂,就只会说要与当家的成亲,她也不四处打听一下当家主子的情况再说。
花蕾被肥胖的王大妈推了出去,俏脸上有满满的舍不得。
「那个……我……」她舍不得离开这应有尽有的厨房呀!
「还哪个!」王大妈将花蕾炒的青菜与蒸的米饭放在厨房外的地上,瞪了花蕾一眼,接着就像赶走乞儿般,用不耐烦的口吻要她快走,「把你的东西带走!」
王大妈在骂人的中途,还不忘低头瞧了瞧那翠中带软的炒青菜,又看了看透亮饱满的米粒,心下却是对花蕾的好厨艺有了一番赞美,但怎么也不肯说出口。这小妮子对煮食好似挺有一手 的嘛!
「我知道了。」花蕾蹲在地上,捧起青菜与米饭,噘着粉嫩小嘴往大厅里移动。
她好想好想煮饭喔!她好想试试厨房里不同的食材……
阳光缓缓探出头来,将嫩叶上的露珠照得闪闪发光,这时,侯丞晋踏着步伐由外头进入厅堂里,他一边跨过门槛一边捏捏肩颈,俊逸的脸庞上有淡淡的疲惫。
他不断在心底抱怨着自己,责怪自己昨晚真不该还到书房熬夜对帐,但是他也怪自己昨晚工作时太过不认真,每每思及不远处的客用厢房里住着一名与他订下婚约的女孩,就会让他想起 父亲过世前那一年的不悦情绪。
就在侯丞晋沉浸于懊悔的思绪时,一道甜腻的嗓音由大厅里传来……
「表哥。你起床啦?来!快过来这里吃早餐。」花蕾将一盘翠绿色的炒青菜放在桌上后,一边用围在腰间的围裙擦擦手,一边殷勤的招呼他。
侯丞晋向来罩着冷漠的俊脸上微微露出惊讶表情,他看着花蕾白皙的小脸上因为厨房的高温而熏出两抹粉红色的飞霞,就像上好的胭脂般落入她的双颊,而漾起微笑的俏脸看起来是如此 纯真、可爱,让始终吝啬给予笑容的他竟毫不犹豫的浅弯了嘴角。
「表哥,你站在那做什么?快来呀!」花蕾兴奋的跑上前去拉了拉他的手,要他快点来餐桌前坐好。
「嗯!我知道了。」侯丞晋没有拒绝她的过分热情,顺着她的意思坐在圆桌后。
「来,这碗是给表哥的。」花蕾将一个盛满米饭的瓷碗放在侯丞晋面前,接着也为自己盛了大大一碗饭,才坐在离他有一步远的地方。
看着花蕾毫不娇羞、扭捏的态度,令侯丞晋觉得特别极了,因为在唐城里末出阁的女孩,是羞于与男子同桌吃饭的,而她这乡下来的女孩却不吃这一套!
昨晚,他还一心想着,该如何化解这场错误的订亲姻缘,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