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女巡捕-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们不是同级吗?」蒙侑京努力让自己笑得很灿烂,「你何必这么欺负人家新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新人?」瞄了一眼蒙侑京甜美的笑容,公孙朝阳若有所思地问。
「你……你不是说他是小伙子吗?」也察觉自己的话露出了破绽,蒙侑京灵光一闪,捉住公孙朝阳的遣词用字娇娇地笑道,「你叫人『小伙子』,摆明就是在倚老卖老嘛!」
「我有这么老吗?不过那家伙确实小了我许多……」抓了抓脸颊,公孙朝阳无奈地笑着,「但老实说,他还真是块货,工作认真、办事有谱,我估计再过不久,也许我就要听他的命令了。」
她有没有听错?!他这是……夸奖她吗?
他居然会在旁人面前这样直接地肯定她?!
蒙侑京几乎都不敢置信了。
「他有……这么优秀吗?」心底有些窃喜,蒙侑京的小脸微微泛红。
「怎么?对他有兴趣了?」望着蒙侑京颊上飞起的嫣红,公孙朝阳的眼眸微微的深邃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愣了愣,蒙侑京没好气地轻嚷。
这男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竟然说她对「她自己」感兴趣!
「又生气了?」望着蒙侑京微蹙蛾眉的模样,公孙朝阳突然坐了起来,伸手轻抚她的眉间,似乎想抚平她眉间的皱摺。
「没。」小脸突地发烫,蒙侑京移开了脸庞,视线也不敢再望向公孙朝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常跟他吵架都没事,可只要他用这种温柔的眼神望着她,她就会莫名其妙地手足无措,直想闪躲……
「你今天为什么愿意见我?」静默了半晌之后,公孙朝阳躺回原处,淡淡地问着。
经他这么一提醒,蒙侑京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以及该说的话,可不知为何,此刻的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期期艾艾地道:「那个……有人……」
「有人要帮你赎身了,是吗?」公孙朝阳仿佛早就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很自然地便帮她接了下去。
「这……」整个人一愣,蒙侑京轻轻地回答,「是……」
「所以要我以后别再到这里来找你了,对吧?」
想好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蒙侑京只能用沉默来回应他的问题。
「他对你好吗?」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公孙朝阳淡淡地问。
脑子,已经彻底混乱了,因为蒙侑京怎么也没有想到,公孙朝阳竟会如此的「识相」!
她以为她必须费尽唇舌,甚至冷脸相向才能让他打退堂鼓,可没想到他早已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
「那个……他对我……很好……」心乱如麻的蒙侑京,此刻只能胡言乱语,「只要我想要的,他都可以为我做到……还有,那个……不管我怎么跟他呕气,他都不会生气……」
「是吗?我知道了。」
听见她的话,公孙朝阳毫不留恋、也不动气,潇洒地站起身来,走到蒙侑京面前。
他拍了拍她的小脸,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神情中满是宠溺、疼爱与似水柔情。
「你……」傻傻地望着公孙朝阳,蒙侑京真的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她看过很多的人,看过很多的神情,可从没看过可以这样令人心房抽痛、鼻头微酸,却又帅气至此的面容……
「我走了。」毅然决然地转身向门口走去,公孙朝阳的声音轻淡如风,「要幸福,永永远远的幸福。」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蒙侑京知道,他真的走了。
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不是吗?
她就是要赶走他,让他永远不要再来找她,永远不要在艳芳阁出现,不是吗?
可为什么,当他真的这么做时,她竟一点也不觉得轻松,反倒心中那样沉甸甸的,让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五章
那个深情款款、温柔得让人几乎落泪的公孙朝阳,蒙侑京再也不曾见过。
因为自那一回见面之后,公孙朝阳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艳芳阁里。
过往的一切,就像镜花水月般不真实……
如今的公孙朝阳,就如同蒙侑京印象中的那个人一般,天天叼着根烟管无所事事,神情佣懒,出动依然慢半拍,也依然爱抢她和弟兄们的功,更爱找她的碴。
尽管如此,蒙侑京还是发现有一点点不同。
那就是他虽口中叼着烟管,但眼神却像是望着很远很远的地平线;他虽神情佣懒,但却透露出一股看透人生的无奈与苍凉;他虽出动总是慢半拍,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误事;他虽依然爱找她的碴,但……
他才二十七吧,只比她大上九岁,但这个只不过长她九岁的男子,究竟经历过什么,竟会让他原本俊爽的脸孔,带着那股不符合年纪的沧桑……
「蒙巡捕,最近怎么好像常看到你在发呆呢?」
正当蒙侑京低头沉思时,一个声音突然由她身后响起。
「没、没的事!」她连忙收拾起心情,转向发声处问道:「小夏,有事吗?」
「有。」夏仲谋点点头,坐到蒙侑京对面的位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张老头找你去。」
「张老头?」蒙侑京愣了一下。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望着蒙侑京微皱眉头,夏仲谋又点了点头,「那个一年四季都在东京闭关休息,难得出现在西京的海防总捕——张老头。」
「他怎么回来了?又为什么要唤我?」蒙侑京喃喃说着,「难不成……」
其实,也难怪她会如此诧异,因为自她加人海防署之后,三年来,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个神秘兮兮的老头!
她只听人说过这个老头的种种丰功伟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在她进海防署的前一年,就突然托病不出,让像她一样的新进人员几乎只能藉由传言来「凭悼」他……
这样子的传奇人物突然出现在西京,还差人传唤她,这连番的举动着实带给她非同小可的震撼。
「无论是为了什么,反正能让这个老头爬出来见人,绝不会有好事!」夏仲谋苦着一张脸无奈地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那我先过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蒙侑京立即站起身,跨上马,往海防署急驰而去。
与其在那里心存疑虑地东猜西猜,还不如直接去问清楚来得痛快。
海防总署的弟兄们似乎早已知道蒙侑京会来,一看到她飞身下马,立即替她牵住马儿,指示她快些进去。
这么急?看样子绝不会是小事了……
正当蒙侑京加快脚步前进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佣懒的声音。
「别来无恙啊,小蒙巡捕,还是像以前一样容光焕发、英气勃勃啊!」
「这全是托你最近没扯我后腿的福,公孙巡捕。」心中一震,但蒙侑京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小蒙巡捕,瞧你这话说的。」公孙朝阳懒洋洋地走在蒙侑京身后,「你该说我是有自知之明,明白跟小蒙巡捕一比,我可是不折不扣的老人啦,身手自然没有年轻人快,所以还不如多让你们这些年轻人表现,也顺便藏拙。」
「懒就直接说,没人会笑你,」蒙侑京轻哼一声,没好气地说着,「不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藉口。」
「懒啊……」公孙朝阳喃喃说着,「是啊,好像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听到公孙朝阳的话,蒙侑京猛然定住脚步,动也不动地站在总捕处的房门钱。
「怎么啦?」看见蒙侑京怪异的举动,公孙朝阳扬了扬眉,走至她身旁,「张老头还没伟大到这个地步吧,让你进门前还要先整理仪容一下。」
「你刚刚说什么?」但蒙侑京仿若没听到他的嘲弄一般,只是瞪眼望他。
「我说你进门前要整理仪容。」望着蒙侑京爆出火花的眼眸,公孙朝阳又笑了笑,「怎么,我说错了?要不你杵在这儿干嘛?」
「我说之前!」蒙信京咬着牙,眯起眼一个宇一个字地说。
「之前?」公孙朝阳想了想,才又望向蒙侑京不好意思地笑道:「人老了脑子就是不太中用,所以能不能劳烦小蒙巡捕提点一下?」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再也忍受不了公孙朝阳的装疯卖傻,蒙侑京索性低喊起来。
「我不负责任?」这没头没脑的指责着责令公孙朝阳愣了愣,「我最近落了什么把柄在你手里,我怎么不知道?」
「你……」听见他毫不正经的回答,让蒙侑京更是怒火万丈。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怒,但她真的很怒、很怒,怒得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而这全只是为了他的一句话——
该休息了!
他竟敢说他想休息了?!他竟敢说……
要知道,一直以来,虽然他们老是针锋相对,但在她的心目中,他一直是个「还算」有本事的男人。
更何况,虽然行事风格与她的海狮号大相迳庭,但就算她不想承认,可他和他的海龙号确实有一套,与他们也配合得还算有默契……
但今天,他竟然随口就说出「休息」这个字眼来,他究竟想置西京的海防安全于何地,置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于何地?!
难道他忘了,在她尚未进入海巡署之前,他可是西京唯一的海防巡捕啊!
难道他忘了,就是因为他,所以西京的海防坚若磐石,任何人都休想在西京外海为害作乱!
他可知道,虽然这几年来只要与他见面,他们除了唇枪舌剑外再无其他,但是在她的心中,他一直是她想超越的目标啊,无论她怎么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而这样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轻易言退……
望着蒙侑京眼中不断闪动的怒火,公孙朝阳心头突然一动。「难道你认识艳芳阁的柚——」
「不许你提那个名字!」蒙侑京下意识地低喊出声。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提那种事干什么?
望着蒙侑京奇特的激动反应,公孙朝阳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你是因为——」
「我说过不许你提,你没听见是吗?!」根本不让公孙朝阳将话说完,蒙侑京便又低吼道。
他到底明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你……」
「外头两个人吵了几年还没吵完啊?」就在公孙朝阳要再开口时,总捕处的门突然刷地一声打开,一个老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由房内传了出来,「真有你们的!」
望着稳稳当当坐在房间内,白发白胡、神色威严的张老总捕,蒙侑京当下再顾不得公孙朝阳的事,只得先行深吸一口气,稳住浮动的心神,然后便走进去抱拳行礼。
「总捕。」
「原来你还没死啊,老头!」跟随着蒙侑京身后进门的公孙朝阳,则不若她那样老实,反而回复了一贯懒洋洋的语气笑说。
「想要我死,你们可以再多吵两句,等我等到不耐烦的时候,可能就真的死了。」瞄了公孙朝阳一眼,张老总捕轻哼一声。
「早说嘛!」听了张老总捕的话之后,公孙朝阳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让你死,我早该四年前就用这招,也省得做白工这么多年。」
「小子,你的良心果然被狗吃了。」
「是啊,你这老头子不会到今天才发现吧?」
听着公孙朝阳与张老总捕你一句我一言,蒙侑京不禁有些傻眼。
一个是德高望重、神秘莫测、一手掌管西京海防部署的海防总捕,一个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放浪不羁的海防巡捕,两人竟像孩童似地在斗嘴!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张老总捕千里迢迢地回到西京,总不可能只是想要与人斗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