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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不斯文-第1部分

小说: 有爱不斯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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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说,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对一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女孩子爱得天昏地暗,你会不会信?当然罗,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告诉你,那一天,当我独自一个人有些百无聊赖地走在首都大街上的时候,心里就觉得自己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说老实话,自从我离开家来到北京城,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混生活开始,我还从来都没有感到自己是如此地孤单过。当然罗,这种孤单的感觉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过的,你根本就不可能想象得到。虽然谈不上什么天涯孤旅,但是这种京都孤旅也是够人受的。
我从朝阳门地铁走上地面,难得有一片蓝色天空的北京城这天的天气却出奇的很好,一片在文人笔下以“灿烂”二字来形容的阳光,把我的眼睛刺得差点儿睁不开。不过好在这种状况仅仅维持了不到十秒钟。
就在我的眼睛从模糊变为清晰的那一瞬间,一个让我三十三年来最为心动的脸蛋儿一下子便砸进了我的眼帘,那一脸跟当时的阳光有着同样色彩的微笑,隔空传力般地把我的上下嘴唇撑开了。
“棠棠!”
“仁哥!”
有一个成语叫做异口同声,我们当时就是这样的异口同声,而且,是绝对的异口同声,一点都没有差,一点都没有……得了,我找不出更好的词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是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我们同时向对方跑了两步,除了激动之外,再没有第二个词好形容了。不过我们都在离对方大约五十公分的时候停住了,看着对方,脸上、眼里全都是笑,同时,我的心还怦怦地跳着,绝对的加速度。当然,我也听到了棠棠的心跳,同样也是绝对的加速度。
“棠棠,你怎么……什么时候到北京的?”我简直有些儿语无伦次。
“前天,今天是第三天。”
“来北京、干什么?”
棠棠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色,我自作聪明地认为那是因为看到了一个老朋友而兴奋的,只是,棠棠的回答却让我差点儿没中暑。
“找你。”棠棠简单地说。
“找我?”我的奇怪无异于看到一个天外来客,因为,我来北京之前,与棠棠已经失去联系快三个月了。不是我不想跟她联系,我是非常想跟她联系的,而且,我之所以来北京,也正是为了她。所以,我相信棠棠是不知道我来北京的。当然,现在她是知道了,我想可能是听别人说的。
可是,就算她是听别人说我在北京,却并不知道我在北京的确切地址,在如此大的北京城想找一个人,一点联系都没有的一个人,那与大海捞针又能有什么不同呢?
然而,现在我们却已经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难道,这是上帝的安排么——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上帝?
“你来北京,为什么不告诉我?”棠棠脸上刚见到我时的笑容,慢慢地隐去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责怪与痛憷。
是的,我到北京来没有告诉棠棠。半年前我离开江苏仪征的那座工业城,来到举目无亲的北京城时,我的眼前是一片空茫的。如果说我离开仪征时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在临走之前没能见到棠棠。
当然,我知道棠棠在哪儿,我也知道棠棠是非常想见我的,但是,已经三个月了,我与棠棠虽然同处于一个只有十平方公里在的小城内,可想见上一面那真的是太困难了,甚至说根本就没有一点可能。在我临离开前的那天晚上,我可以对着上帝坦白,我是到了棠棠家的楼下的。我在楼下徘徊了三个多小时,我眼看着棠棠房间窗口的灯一直亮到晚上十一点,我甚至隐约看到了棠棠坐在窗前伏桌写字的半身身影,但是,我不能叫她,我只能躲在阴影里望着她的窗口,直到她的灯熄灭了,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我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棠棠了,因为我的这次离开,无异于把棠棠抛给了她的父母,抛给了那座工业小城,同时,也把我自己抛向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都市。
我跟棠棠是在文学协会里认识的。
工业城的文学协会是由企业报牵头,文化宫组织的一个文学爱好者组织,因为我是协会秘书长,所以每次协会的会议都是由我主持的。那是1996年5月的一次例会上,棠棠作为新会员与其他几名新会员一起第一次参加了会议。
“何棠棠。”我看着手里的名单点了名,然后看着那几名新会员。
棠棠轻声地应了一个“到”字。
当时给我的感觉,棠棠就是一个含蓄而害羞的女孩。那次会议结束之后,在其他人都散去时,棠棠主动留下来帮助我收拾茶杯和整理桌椅,然后我们便一起谈论文学直到深夜。
也就在这一天,我了解到棠棠刚从技校毕业,被分配在主体三厂。棠棠一直就很喜欢写诗,她说她早就知道我们这个文学协会,而且,也早就知道我。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在这座不大的工业城里,不是我自己标榜,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知道我,即使没见过我本人,也会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的名字频频在报纸上出现,频率之高可以说是本城之最。所以,对一个爱写诗的小女孩来说,我的形象是如何的高大也就可想而知。
“仁哥,以后我就这么叫你,行吗?”棠棠在分手前这么问我。
我随口说:“行,我还真的想有个妹妹呢。”
我说的是真话,当时我并没有要爱上棠棠的想法,我只是把棠棠当作了一个爱写诗的小女孩,一个文学道路上的小妹妹了。我想要有个妹妹也是我一直的愿望,因为我兄弟四人,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据家乡的一位算命很准的瞎子给我母亲算命说,我是应该还有两个妹妹的,可是基本国策计划掉了我的两个妹妹,从而也计划了我的终身遗憾。
我当晚没有产生对棠棠的爱的念头还有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身为一个年近三十岁的人,我觉得我自己成熟了,特别是在感情上。经过一次失恋的打击之后,我对爱情已经心如死灰,因为我觉得自己投注的全方位的真情,突然被莫名其妙的一块陨冰砸得粉身碎骨,找不到一片完整的碎片,这样的打击让我无法不刻骨铭心。所以,二十九岁的我除了文学之外,对其它的已经不想再投注热情,特别是感情。
然而,那天晚上把棠棠送到她家楼下道了再见之后,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条链子被触动了,这条链子开始带动着身体内的某些东西慢慢运转起来。
也就在那天晚上,我在瞿媛跟我分手后第一次回忆起与她在一起恋爱四年的往事。
我跟瞿媛是同学,在高三即将毕业之前,在同学们纷纷为自己的感情寻找一份依托的时候,我们虽然并没有向对方说明什么,却彼此像是心有灵犀般地都把感情投给了对方。高中毕业后,我们都没能在那张红榜上把自己的名字贴上去,于是共同的命运感把我们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比我大一岁的瞿媛在家里是独女,从小受父母的关爱太多,父母自然也对她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可是这次她没能上榜,一向疼爱她的父母却因为失望对她着着实实地数落了一通。虽然此后她的父母再也不提了,仍然一如既往地疼爱她,关心她,但是被宠爱了十九年的瞿媛心里却永远都落下了父母数落她的阴影。
瞿媛开始找我,然后我们便一起看电影,一起出去游玩,一起制订未来的计划,我们甚至还想过结合一帮高考落榜的同学,一起去到一个文化落后生活贫穷的山村去,把我们这点微薄的知识向那里的孩子们传授;我也想到过参军,到军队中去锻炼自己,而且已经附诸实施,但是最终却因视力原因被拒绝于军营大门之外;我们自然也曾想过复习一年,再去冲击一次高考那座虚无飘渺的山峰,但是却因为对考试制度的失望而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最后,我们便一起接受了招工,进了同一个单位。
我与瞿媛明明白白的恋爱关系,是进厂做了工人之后才确立的。那时,在拥有了自己新的身份之后,我们只觉得在厂里有一种举目无亲之感,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了,而且,也自然而然地在对方面前剖露了自己深爱着对方的情感心理:我们都处于恋爱季节。
我们真正地相爱了,瞿媛长得并不算漂亮,只是让人觉得有几分清秀,更主要的,是她的脾气特好,纯粹是属于那种温柔型的女孩,在我的记忆中,还从没有过她生气或发怒的记录。虽然我对婚姻还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但是我却在自己的心里相信与瞿媛在一起,这一辈子就不会有不幸福的事情出现了。
我们相爱,我们成了人们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形影不离,我们甚至上下班都只骑一辆自行车,我们就这样走过了四年,我的生命中平淡而幸福的四年。
与瞿媛谈婚论嫁是1988年,那年我二十二岁,刚刚抓到了法定结婚年龄的发梢——我恨透了这个“法定”,我不知道人类为什么总是如此残忍地对自己的同类加以折磨,连他们的天性都要加以剥夺和控制,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考验人性还是在扼杀人性!我曾发誓如果哪一天让我成为天字号人物,那么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够真正地自由相爱结合,不受任何“法定”的制约!那些散布十六岁不知道什么是爱、十八岁不理解什么叫结婚之类论调的人,我将统统将他们关进无底监狱,直至把他们送进阿鼻地狱,看他们还敢不敢……
如果没有那个“法定”的话,也许我和瞿媛最多恋爱两年就会结为一对夫妻,那么我们的生活也许会一辈子幸福安逸。但是,被强制延长了两年的恋爱史,却把我打进了感情的荒漠。当我们谈论结婚已经准备进入程序的时候,瞿媛在一天晚上突然面对着我流起泪来。
“怎么了?”我惊异,以为是自己在什么地方让她受了委屈,要知道,如果从毕业前算起,我们开始感情交流直到爱得几乎不分彼此,时间已经整整跨越了五年。在这五年里,我们一直都是非常欢快的,瞿媛也一直都是欢快的,我们似乎都已经忘了流泪是什么了。可是现在,瞿媛却突然在我的面前流起泪来,这与晴空撒下一个响雷来又有什么区别。
“章仁,我们分手吧。”瞿媛低着头,一边抽泣着一边小声说。那声音低得像蚊吟,似乎是怕吓着我。
但是我还是被吓着了,我是最害怕女孩子在我的面前流泪的,不管我试图标榜自己是如何的坚强,是如何的冷漠无情,但是只要是有个女孩子在我的面前流泪,那么我的所有男子汉气概便瞬即荡然无存。我干张着嘴,头脑里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闷棍般地漆黑一片,我相信我当时的脸色一定是非常苍白的。
我是一个对感情忠贞不二的人,我是一个把感情视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我是一个把自己的一切都溶入了感情的人,我是一个动了真情的人!可是,我的真情却突然遭到了雷击,我却还不知道原因。
“章仁,你别难过,其实,是我不适合你,我比你大一岁,我……”瞿媛在解释着,但是她的解释在我听来,却好像是在用鞭子在一鞭鞭地抽打着我。虽然我的头脑里混浊一片,但是我却知道瞿媛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理由,仅仅是一种借口而已。
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虽然我是视感情如生命般重要的人,但是我却也知道既然别人对你的感情已经不在乎,那么你就是再想如何也不会有丝毫作用,我只能把痛苦压在自己的心里,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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