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舞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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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相信末裔是这样的,因为昨天的故事依然是那样的逼真而且近在咫尺,他在学校里的调皮捣蛋,他在家中生病时,那虚弱而倔强的反抗,还有在宿舍里那缠绵悱恻的莎美乐舞蹈,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果果咬了一下手背,再次握紧那被她的汗水和体温包围的把手,用劲扭开。
就像当初地扭开舞蹈系的门,扭开自己心里那道门一样,用力地让它撞击在墙上,屋子里的人吃了一惊,回过头来。
“你有病呀?滚出去!”一个胖子嚣张地叫道。
果果一怔,胖子?
“救命呀!他想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姐救我!”
被胖子压在身下的女孩挣扎不休地叫喊,果果只好掏出手机说:“死蟾蜍,快滚,否则我报警!”
“你!臭娘们儿,算你狠!”胖子穿上衣服夺路而逃。
“谢谢你,谢谢你……”女孩子痛哭流涕,“他说他是明星公司的星探,带我来这里谈合约,谁知道……”
果果耷拉下脑袋,搞了半天她走错了房间,看来她那无敌的视力——又下降了!
一转身,眼前是一个人的胸膛。
她慢慢地抬起眼睛,对上另一双眼。
那是一双如同结了冰的眼,没有温度和感情,如果有一丝波澜,只是片刻的惊疑。
果果下意识地抬起手,缓缓地伸向他的额头,却在半空被他拦截,往身后一扭,痛得她发出一声低叫,身体重重撞上旁边的墙壁,被他压住。
她呆呆地睁着眼,看着眼前的脸,眉、目、鼻、唇,无一不熟悉,连气息都是那好闻的淡淡的阳光味,没变,没变,是她的末裔呵。
刚才的恐慌、犹豫和不解,全都因为这一阳光似的味道,而变成了欣喜。
“末——”下一个字还没有从嘴里冒出,他一下子压过来,吞没了她的嘴唇。
柔软得像奶油一样的舌,在口中四散游走,果果毫不犹豫忘情地回应着他,天知道这个情景,在她的梦里重复了多少次。忽然一阵铁锈味传来,接着麻木的钝痛从唇上散开,温热湿润的液体亢溢了口腔,她忍不住伸手一摸,嘴唇上沾染了红色的血迹,他竟然如此狠地咬破了这个缠绵的吻!
“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补上七年前的那一枪。”
说完,他就甩下发呆的果果,又回到那个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过了很久,她才怔怔地转过头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她立刻向学校递交辞呈。既然她要等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她就没必要留在这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地方了。
谁也没有告诉,她做完工作交接后立刻离开。
走在街上,她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地方可去,但是只要不留在圣克鲁司里,随便去哪里都好吧。
忽然一辆跑车在身边戛然而止,车窗摇下,“嗨。”
那是个帅哥,戴着一副深蓝色墨镜,嚼着口香糖,果果以为是好色搭讪的登徒子,理都不理就走。
车里另一个人说:“真炬,你跟谁讲话,看见美女就搭讪。”
“不是吧,难道我认错了人?她明明是昨天跟末裔在走廊上上演针眼镜头的那个女孩啊。”
“认错了吧。”
“好像是,都怪那头红发太显眼。”
那名叫真炬的男子说着,准备摇上车窗离开,忽然被果果揪住了衣领,“你说什么?你知道末裔?”
“呀呀呀呀,松开啊,光天化日强占良家男子——”真炬尖叫着,果果的手被车里的另一个男子按住,迅速扳开。
“末裔他在哪里?”她恨恨地瞪着他们两个气焰嚣张的家伙。
“如果我们带你去见他,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
“凯加!”真炬叫道。
“我知道分寸。”唤作凯加的男子,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对果果说,“如何?”
她才不理这个家伙,“说。”
凯加看了真炬一眼,“上车吧。”
跑车拐上高速公路后,凯加开口道:“现在,请你把你和末裔之间的事情告诉我们。”
这两个家伙弄了半天一无所知?果果警惕地看了他们两个几分钟,“你们知道多少?”
“除了你是上任鹰组首领的继女,也就是末裔名义上的姐姐之外,还有什么关系?”
果果大骂道:“我呸,你才是上任鹰组首领的妓女呢!”
凯加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我的意思是,你是安檠桀的女儿。”
“女儿就女儿嘛,说什么‘继女’那么文绉绉的。”果果想了想,“那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说!”
“你们是他什么人?”
凯加和真炬对看一眼,一齐沉默地低下头,果果奇怪地看着两人,心想,莫非他们是仇人?
她没看见两人分明明显憋着笑的样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洛,洛凯加,他是坂本真炬,我们都是鹰组的现任长老,在鹰组长大的你,应该知道长老的信物吧,要看吗?”
“免了。”只要不是敌人就行。
“那,可以说了吗?我可是连耳朵都洗干净了。”真炬一本正经地说。
果果再度不解,“你洗耳朵干吗?”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洗耳恭听’吗?究竟是我的中文造诣不够好,还是你其实是个外黄内白的香蕉人?”
果果压下怒火,她发现新鹰组的人还不是普通的难沟通,而且欠揍。
按捺着脾气讲完,当然细节适当地省去一些,含糊蒙混过关,谁知那个真炬听完之后仿佛跟她过不去似的问了句:“上床了吗?”
“……嗯。”她从喉咙里憋出个字给他。
洛凯加横了真炬一眼,“对保守的人,应该采取婉约的方法,应该问‘发生什么关系了吗’,懂不懂?”
“真麻烦。”坂本真炬踩足油门飚车,像玩超级方程式一样过瘾,“意思一样不就行了?对了,如果我们现在去找末裔,绫子一定会在场,她们两个见了会不会——砰?”
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方向盘做了个爆炸了手势。
“绫子不是那种会乱吃醋的人,别忘了她也是长老之一。”
真炬忽然猛地煞住车,回头将一颗白色的药丸抛上抛下,“抱歉了小姐,下面就是鹰wωw奇Qìsuu書còm网组的地界,所有不属于组织的人进入,都要事先吃这个东西。”
“只是一种安眠药,会让人迅速入睡一段时间后醒来。防止外人记下地形。”
果果不等他说完就随意拿起来往嘴里一丢,吃糖果似的嚼了两下,“太苦了,下次记得做甜一点会比较容易接受。”
说完,“哗”的一下滑下去睡着。
真炬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表情有点愣愣的没适应过来,洛凯加也是这副表情,两人对望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
果果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面,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四面都是墙壁,没有明亮的窗,只是在墙上挖了个四方的洞口,装上铁栏,像是囚禁犯人的牢房。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回到自己身上,发现外套被人脱去,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吓得把肩头一捂,在床上大骂起来:“你们两个王八蛋色鬼!把衣服还给我!”
站在门外的洛凯加对末裔耸耸肩,“你必须对我和真炬的名声负责,不能毁了我们一世英名,快点进去把衣服给她,说明那是你小子干得好事!”
里面果果的叫声越发凶悍:“洛——凯——加——你不得好死,你一生不举!”
“什么?她连这么毒的诅咒都说得出来?”坂本真炬惊异地张大了眼,指着末裔的鼻尖,“你们以前的鹰组,就是这么教导女孩子说话的吗?”
“洛凯加!坂本真炬!我听见你们说话了,有种的快点现身,否则我出来揍你们两个!”
真炬在门口对着里面抬杠似的叫道:“好啊,有本事你出来揍我们吧。不过我先告诉你,外面可都是好几个月没见过女性的大男人,你如果有胆子的话就那个样子出来吧,后果自负哟。”
房间里霎时没有了声音,安静得像只有一团空气。真炬诧异地看着其余两人,“我说错什么了?”
洛凯加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没有一句说对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末裔,将银色的钥匙插入锁孔,厚重的铁门在下一刻打开。他进入房间后立刻反手把门带上,让紧贴着他背后的真炬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冰淇淋可吃。
果果咽了咽唾沫,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是来偿还他所受的苦,就慢慢地松开了抱住肩头的手臂,抬起头看着他在床沿坐下来。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回圣克鲁司来找我了。”
半晌,他才回头说:“你真那么想见我吗?”
果果愠怒地看着他,“废话,不然我在圣校里等你七年!你明明说过七天就来的。”
末裔看着她,忽然低声说:“我决定要结婚了。”
果果一愣,“谁?是那个绫子吗?”
“我决定娶她,因为她适合现在的我。至于我们的事,就当做过去的回忆吧,我不会再恨你,也希望你把我忘掉。”
果果找了一块床单,把自己裹起来,站到末裔面前,凶狠地看着他,“你恨我?该死的你有什么权利恨我?单方面就决定了一切,还没有问我同意不同意。我告诉你喔,别以为装出一副老大的酷相就可以肆意妄为,就算要甩也该是我先开口!安末裔我现在通知你,你被我甩了,被我三振出局了!我不会再为你苦守寒窑,有大把的男人等着娶我呢!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去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也不是,拜拜!”
说完她就裹着拖到地上的床单往外走,姿态高贵得仿佛身上穿着最最华丽的礼服。
末裔完全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简单的反应,一时皱了眉头,“你说什么?”
果果不理他,径自去拉门,但是门已经被末裔在进来时反锁,纹丝不动,“该死的安末裔,你快给我把门打开!把衣服还给我,我还有很多的约会等着赴呢。”
末裔把她抓住,压在墙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就这样想?”
“我干吗不这样想?其实你应该早点来找我,告诉我你有了新的女人,我们也可以早点断了干系,这一定是你的一块心病吧?何必呢,我又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我们好聚好散,本来嘛,我就没有奢望过你这样的人能够一生一世忠于同一个身体……”
安末裔终于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火大地把她咬住。牙齿一边啃噬着细致的锁骨,一边解开她胸前“礼服”的结。
果果没有反抗,末裔抬起眼,有一丝诧异地看着她,却看到她眼里的冰冷和嘲笑,“怎么,没有满足你的大男子主义欲望,所以不甘心吗?随便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一开始就是你强迫我的,你从没问我愿意不愿意,想嘲笑我就嘲笑,想捉弄我就捉弄,甚至在你爹去世的时候,拿我的身体来填补你心理上的空白空虚。你不过是照自己的心意去索取,觉得不平衡了就适当地给予一点儿,可惜我竟还是爱上这样贪得无厌的你,竟还是奢望这样的你会有朝一日为了我而改变,去过与世无争的平静日子。我真是够白痴,竟然守着一个明知道永远不会实现的诺言等了七年,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来赎罪——不过以后好了,我不用再戴着这样的枷锁生活,世界大得很,我不是没有了你就不能笑。你想要我,那就来拿啊,玩厌之后就快点放手,我也好去过自己全新的生活,彻底摆脱你的阴影。”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