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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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花宴又变回来了。星庭慢慢俯下头轻吻了花宴一下,轻轻的应了一声,“嗨。”
“我喜欢星庭大人。”怀里的花宴笑靥如花。
但是你始终没有说,你欺骗了我们的、究竟是一件什么样重要的事让你痛苦?当然……是我不让你说,我直觉那很不祥,不祥到令我稍微想到就有些害怕。花宴,星庭拥抱着花宴,感觉着温暖,其实我远远没有表面上坚强,甚至不如你坚强,我其实很害怕,只是……不能说。我很怕失去你,对不起,懦弱的是我,我不但自己逃避,还要求你跟我一起逃避现实。
“索泪娃~~~拉你娃泪纳娃~~所蜜啦库泪娃~~~”星庭轻轻的唱着。
“啊努索泪娃~~呀努泪啊~~莫达哪啊~~萨努哪~~伊诺去哪库娃泪哪里泪~~萨诶哪伊~~索泪娃努纳雷娃~~里努~~”花宴跟着轻轻的唱。
夜里的感觉真好,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像永远不会天亮一样,也没将来也没有现实,只有我和你。什么时候我变得懦弱?只为了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我把过去和将来都舍弃了。花宴微笑着唱着镇魂的歌曲,我到底在镇谁的魂呢?
我到底……在镇谁的魂呢?星庭幽幽的想,不想放开花宴的手。
九地狱的吹叶声
第二天一早,花宴、嘉门和凤目都回星庭上界做他们该做的事情。剩下星庭一个人看店。
早上七点钟开店,一个人守着芬芳的花店,看着寥寥无人的街道。
渐渐的有脚步声,一群人走了过来,踢了路边一个什么东西一脚,从花店门口经过。
星庭穿着围裙正在给花喷水,那群人的领头突然“咦”了一声,“是你?”
“他怎么会在这里开花店?那天不是坐在地上快死了吗?”议论的是一群流氓,正是那天晚上星庭在贫民窟遇到的那些。
“真的是他?我还以为他会在那些巷子里被狗咬死。”
老大惊奇的看了“伊鹿雅花店”两眼,“我们走吧。”他挥挥手,带着头走掉了,“各人的运气都不同啊,这小子看起来比我们好运多了。”
那群流氓走过,路边被踢了一脚的那团东西坐了起来,却是一个老乞丐,等流氓走了,吹了声口哨,三只小小的流浪狗从远远的街边躲藏的地方直奔乞丐怀里。淡淡晨曦的早晨,隐约的笑声和狗叫声透过薄雾,传到了星庭耳里。
各人的人生都不同啊,但只要有着微小的快乐的理由,人人都坚持着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在不幸和悲哀中寻找快乐。
“索泪娃~~~拉你娃泪纳娃~~所蜜啦库泪娃~~~”
街边的老乞丐听着透过薄雾传来的歌声,不知道唱的是什么,也没有起伏和感情,只有那低沉的恢宏和平静像神赐予的保证一样,令人感到如沐浴圣光的安心、和安慰。
“今天天气真不错。”他自言自语,摸了摸一只小狗的头,“今天被主人丢掉的小狗不知道会有多少,明天就开始打狗了吧?如果能全部都养得起就好了……”
“汪!汪!”有只小狗抬起头动了动鼻翼,嗅到了什么味道,一溜烟往前跑。
“喂!小花!”老乞丐不得不站起来追了过去。
是花香,带着一点淡淡的可可的味道,怪不得这小畜生跑得比什么都快,老乞丐慢吞吞的走到花店对面,手上拿着昨天讨来的两块钱对着店门拱了拱手,不给钱就不打算走。
店里的人却不在店门口,一个人坐在店里边的早餐桌边,举着一杯可可正在喝,见到有人走到门口才转过头来。
老乞丐突然呆了一下,这个人不就是前几天晚上站在红灯街旁边的那个漂亮男人?原来他不是做那种职业的啊,看走眼了,以为那么漂亮的男人应该会很不安分才对,尤其这种娇娇嫩嫩幽幽静静的男人根本就是用来诱人犯罪的,原来是个开花店的。
在他一呆的时候那只小狗已经一溜烟奔到了星庭脚下,谄媚的对他拼命摇尾巴,还站了起来,“汪!汪!”要他杯子里的可可。
“小花……”老乞丐看着端坐在早餐桌旁边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这个男人毫无同情心,正要开口把狗叫回来。
三只小狗都围到了星庭脚下,毛茸茸的挤成一团,晶晶亮的狗眼里充满了希望。老乞丐叹了口气,第一次捡到小花的时候喂了它捡回来的热可可,从此它对热可可念念不忘。
那个男人终于移过目光看了挤在脚边的小狗一眼,正当老乞丐暗自惨叫一声以为他要把小花一脚踢开的时候,却见他眼眸之间的褶皱微微一弯,似乎是在很温柔的微笑,接着“格”的一声他把手里的可可杯放到了地上。
三只小狗“哈哈”的围着那杯可可打架,你一口我一口,挤来挤去,很快就把那杯可可舔完了。
“呵呵。”那男人仿佛轻笑了一声,也没有施于更多的怜悯,舔完了就舔完了,他坐在桌边目光穿过花店的玻璃橱窗依稀在等待着什么,那“格”的一声可可杯轻轻落在小狗面前只不过是他在等待的时候偶尔的一点温柔而已。那说明他等待的心情很温柔,所以这个看起来仿佛不懂得怜悯的男人才会有这样不合适的举动。老乞丐看人多了,不可能在一次看走眼,这男人像个诱人犯罪或者带来灾难的奢侈品,也是个很难融入人群之中的孤独者。
“嘘——”老乞丐做了一声口哨,三只心满意足的小狗又一溜烟奔了出来,一人三狗继续往前走。这花店、包括花店里的男子都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人和狗从店门口走过,星庭幽幽的想,这就是所谓人生的际遇吧,人与人在某一个点无意相遇,而又在另一个点无意离开,各自踏上各自的旅途,追求各自追求的东西,各自悲伤和快乐着。花宴……如果我不会这样在乎你,也许我也能像他们一样从这店门口走开,当作你不属于我的世界,可惜我已经淹没在你的味道里六百多年了,红唇的味道记住了就忘不了……我们不能像过客那样匆匆路过,我已经不能失去你……五分温柔、两分迷茫和三分害怕的心情……就是我在恋爱吗?阿诺……花宴啊……星庭轻轻抵额趴在桌上,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阵奇异的声音,仿佛很欢悦却又扩张着野兽的利齿,是一种怀着凄厉心情的魔性的欢悦,撕裂了空气而来。星庭在朦胧中心底一惊,这是——地狱吹叶声?心里虽然警醒,但神志已经朦胧,以他人类的身体无法抵抗司狐的吹叶声,唯一能做的是拼尽全力一手推掉早餐桌上的插花,“啪啦”一声连盆带花砸落在地上,接着星庭的意识不清,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自伏着的桌子上滑落,星庭的身体被一只带着尖利指甲的手接住,有人诡笑,“你想不想亲眼看见你爱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星庭,不懂得体谅人类感情的你,也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害怕吗?我期待你梦想破灭的眼神……那一定比烟花还寥落,比死亡更美……”说话的人远远近近的诡笑着,抖起巨大的黑袍,两个人一起消失在那片黑暗中。
星庭上界。
离开仅仅几天,回来却感到无限冷清寂寞。
花宴轻抚着叹息之地的焦土,传说……自己很温柔的追随了星庭六百多年,虽然不记得曾经用怎么样的心情对待,但自己似乎可以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留了下来。太寂寞了,这里是天界的死地,了无生迹,要坚守在这里面对千千万万死于自己手下的尸体,那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情?想陪伴在他身边,想看透这个人的想法,想让他知道“至少还有我陪着你”,温柔……不自不觉从心底指尖流露出来,一切就变成那样了。
我想陪在你身边。花宴凝视着十字架七零八落的一片焦土,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也许从一开始并非真的这样想,但是我很清楚我现在的心情,真的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为什么……终究还是不可以的呢?我赌上了我的过去和将来,却终还是——输了。
“花宴,你在那里干什么?快要开庭了!”
“嗯!”花宴站了起来回头一笑,“我来了。”
“你在那里看什么?都成焦土了,没有新的住进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住进去?优雅、优雅,嘉门大人你用的是什么词?”
“难道不是吗?那块地方很快还是要被天使的尸体填满。”
“嗯……我觉得,星庭托付给我的职责并不是杀人。”花宴走入刑庭,“是救赎吧,谁有权力判断谁是该活下去谁不该活下去呢?这可是令人伤脑筋的问题。”
“也许吧。”
“啊——”花宴站在刑庭中心伸了一个懒腰,“这里非常干净,哪?”
“月轮天天使夙砂,一共杀害九百九十名人类和一千四百五十六妖魔。”凤目带上带着铐链的夙砂。
“哪!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人?”花宴伸了懒腰转过身来笑靥如花,对着夙砂的眼睛举起一根手指,“一定有你的理由吧,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哦。”
嘉门和凤目各自翻白眼,这也和星庭的风格差太远了吧?
“我喜欢。”夙砂淡淡的回答。
“我在人间的时候,听到了一首歌,要不要我唱给你听?”花宴笑颜灿烂,想了想,自己给自己打着拍子,“我是天使,一个孤单浪漫的天使,喜欢绕着地球飞,却为找不到甜密爱情而心灰。你是海豚,海是座没有围墙的城,仰望有彩虹的天空,你心里有失去爱情的伤痕。当天使懂得海豚的伤悲,当海豚疼惜天使的心碎,我们的相逢变得好可贵,我们在风中留下了喜悦的眼泪。天使好想去学会了游泳,海豚在梦里飞到了半空中,这样的恋爱或许不轻松,可是只有你让我深深心动。天使好想给海豚一个吻,可是情海那么神秘那么深,海豚想给天使一个拥抱,可是天使的家住得那么高……”
“你难道是个疯子?”夙砂侧过头去冷冷的问。
“你是海豚,海是座没有围墙的城,仰望有彩虹的天空,你心里有失去爱情的伤痕……”花宴轻轻的唱,眉目之间宛然也有了莫名的忧伤,“天使好想给海豚一个吻,可是情海那么神秘那么深,海豚想给天使一个拥抱,可是天使的家住得那么高……”
“够了不要唱了!”夙砂陡然大叫一声,“大名鼎鼎的星庭长难道不会杀人只会唱歌吗?”
一双温柔的手托起夙砂的脸,花宴的眼睛在他眼前温柔深邃如海,“你是海豚、还是天使?”
“莫名其妙的……”夙砂一掌向花宴头顶劈了过去,“疯子!”
“啪”的一声,夙砂的手掌被花宴握在手里,花宴深湛的温柔映入了夙砂眼里,这个抓住他的手的天使拥有超越他的实力,却有着比实力更加深湛的眼神,“因为是天使所以不能与半人半魔的女子结合,心爱的人被杀害,遭到人类和妖魔的共同追杀,受到极度的伤害所以才憎恨他们。所以即使明明很残酷,也是可以原谅的吧。”花宴温暖的手指点在夙砂的眉心,“我不是说你犯下的罪孽可以原谅,只是这种心情是可以原谅的吧。”看着夙砂愕然的眼神,花宴侧头微笑,“我有时候也会有的。”
“你……”夙砂被花宴温暖的抱在怀里,花宴哄婴孩一般温柔的拍了他几下,“哭吧,很想哭的吧,想哭到要杀人、到想要看见别人的鲜血不可自拔,这样的心情——很痛苦吧?”
耳边是温柔的言语,触目是温柔的眼神,夙砂僵硬在花宴怀里,为什么……为什么在他没有杀死第一个无辜的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