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不献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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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玲毓就像个木头娃娃似的,任由旁人替她打扮、梳妆、着衣,美丽的脸上虽增添了几分矫艳,却无人看到她心里的悲哀。
她要嫁人了。
记得师父曾经跟她说过,嫁给心心相印,互相喜欢的对象是最好的,那样她的相公才会疼惜她、怜爱她一辈子。
所以,当师父将她指给一意时,她点头了。
她深信从小就跟她一起长大的对象,应该会怜惜她的。即使她还是对师父所讲的「心心相印、互相喜欢」的定义仍不甚了解,可等她跟一意成亲之后,应该就会明白了吧?
可她再怎么地想不到,现在自己居然会嫁给将他们灭族灭门的仇家!
如今,鬼谷门已亡,只剩下她和生死未卜的一意。
她必须要卑贱地像个奴隶似的嫁给肖放乐,以换取一意的生命存活。
一想到此,古玲毓的泪水便止不住的流出来。
「哎呀!妳怎么哭了呢?」
桂香和其它的侍女都慌了,对于古玲毓悲伤的情绪,她们根本就手足无措。
「古姑娘,哭是可以,但是要在上花轿之前哭啊!妳可别在我们替您打扮的时候哭出来……妆都花了……」
「别家姑娘上花轿哭,是她们舍不得父母,」古玲毓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凄凉,「而我这个自小无父无母的孤女要哭给谁看?你们就让我花着一张脸上轿吧!」
「不成、不成!」听到她这么说,桂香连忙摇头,「古有明训,历代韶苍派掌门的婚礼都要花韶苍圣地──苍天碧地举行,从鬼谷到苍天碧地可是一段好长的路程,不能让您就这么一张花脸上轿!」
「那有什么差别?我根本不屑当掌门夫人!」古玲毓心中感到痛苦万分,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而下。
「如果是随行带着汤一意,妳觉得有没有差别?」
就在众人为她的举止苦恼半天之际,浑厚的男声又在此时响起。
「掌门!」
桂香一行人连忙行礼,只见穿著一身喜气红袍的肖放乐已踏进房间。
肖放乐静静地看着含泪的佳人,他可以控制别人,但对于她,他却毫无对策。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古玲毓抹去脸上的泪痕。唯有在面对仇人的时候,她才会装出坚强的模样。
「汤一意是重大要犯,当然要随着我们一起回韶苍,待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开始时,众人会判决他!」
「重大要犯!」古玲毓冷哼一声,「一意是犯了什么样的错,竟要你们这群人来代天审问他?」
「就凭他是邪门歪道之后!」肖放乐的黑眸中激起了小小的火花,对于她的态度明显的不悦。
「我也是邪门歪道啊!」拍着满是首饰珠宝的桌面,她激动地站了起来,「有种,你就连我一起杀!」
她的爆怒如同火焰,气急败坏的面对着他冰冷的视线。
两个即将成亲拜堂的人,正在这满室冷冻的气氛之中僵持不下。
「我给妳一炷香的时间。」过了许久,肖放乐缓缓地转过身去,迎面的微风将他一身红衣扬起,「妳打扮好,咱们就上路。否则,我们完婚的今日将也会是妳师弟的忌日。」
「肖放乐!」
她的怒吼声随着他踏出房门而起,两个人的情绪各自曲折波澜着。
他,就一定要这样逼她吗?
她,就一定要这样恨他吗?
没关系,既然是要带着一意回那个什么苍天碧地的地方,她就有机会带着一意走,或者做最坏的打算……
★☆★☆★☆
苍天碧地。
这里是武林中第一正派韶苍派的圣地,远离混沌的世俗,在终年白雪皑皑的山上,与大千世界的所有杂乱完全隔绝,是个专心练武的好地方。
「新娘子来了!」
热闹的锣鼓喧天,红滟滟的庞大迎娶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山脚下的村落,一路上敲锣打鼓,一片喜气,好不热闹。
「听说新娘子是鬼谷门的美丽妖女呢!」
「吓!妖女啊?韶苍派的掌门怎么会娶她呢?」
「或许就是靠妖术吧!听说灭了鬼谷门的当日,肖放乐就在众人面前这样宣布,当时好多人都劝他呢!可他偏不听……」
「韶苍派大概要倒大楣了……」
坐在轿子里的古玲毓,可是将轿外那些批评她的冷言冷语一字不漏地全都听进耳里。
她握紧被强带着好几枚金戒指的小手,大大的水亮眸子里拚命忍着那些快要掉成泪珠的水雾。
为什么人家都要说她是妖女呢?
她既不晓得施法,亦不知道怎么念咒,却被众人说成是个魅惑男人的妖怪?她不过只是一个长年生活在鬼谷里的普通女子罢了!
她恨肖放乐!是他毁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啪啦!」
就在锣鼓喧天的喜庆队伍中,突然一声巨响,花轿立时四分五裂!
「花轿裂开来了!」众人惊慌地叫了起来,那间,喜乐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打散了。
「闪开!」只见方才用内力震破花轿的古玲毓凌空飞起,一身大红喜衣在迎娶队伍的汉子肩上踏过奔驰。
「新娘子要逃跑了,快围住她!」
护送新娘队伍上山的韶苍子弟们,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七手八脚地往古玲毓所在之处奔去。
「碍事!」古玲毓皱起柳眉,随兴的扯下颈上的珠炼数颗,以内力弹向那些韶苍的追兵。
「哎呀!」只见那些韶苍弟子全被那些珠炼击中,各个倒地不起。
「一意!」她呼喊着师弟的名字,但只看到声势浩大的迎娶队伍中,哪有押解一意囚车的影子?!
难道肖放乐只是以此作为幌子,以便让她乖乖上苍天碧地同他成亲吗?
不可原谅!
「该死的凤冠,我把你砸成鸡冠!」又急又气的古玲毓只觉得那顶如千斤万鼎重的凤冠压得她既飞不高也跳不快,索性将那满是珍珠的价值连城的凤冠凌空一拋……
「这可由不得妳!」
浑厚的男声在古玲毓的身后响起,当她想回头看时,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她一步夺去了凤冠!
「肖放乐!」她急了,再这么踏在别人肩上盲目地找人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仇家已现身,古玲毓侧身一翻,登上了路边成排的红瓦屋顶。
肖放乐亦施展轻功,就在距她十多步之处停在屋顶上。
「你敢耍我?」她沉着脸,花颜上的寒霜教人颤抖。
「婚姻并非儿戏,我从一开始就讲过,我要娶妳。」肖放乐的声调十分平稳,高大的身子正慢慢地想接近她。
「放屁!你说你要带一意同行回到苍天碧地!」她眼见这个狡诈的男人向自己移动,连忙又往后退去。「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上花轿!」
这小妮子!
她真的完全不了解她现在的处境吗?
居然敢在众人面前震破花轿,伤了他门下的人不说,还把那顶价值连城的凤冠就这么给丢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这么爱她,力排众议的非她不娶,她早就被那些「中原伪君子」逼出剑的下落,然后被生吞活剥了。
「妳自己不也是毁了约?」肖放乐的脸上出现一抹嘲讽的笑意,但深遂的眸子里却跃着愤怒的火花。「妳上了花轿,为的是保全妳那可爱的师弟一命,结果现在拆了花轿,还想劫囚车!」
「我……」可恶!他竟抓住自己的小辫子。
「论耍人,我跟妳是不分上下。」肖放乐又向娇小的古玲毓逼近几步,「所以,妳最好乖乖的当我的女人,因为我们是同类……」
「谁跟你是同……」
古玲毓的话都还末说完,只见她一双莲足因为躲避肖放乐不及,竟一脚落空,整个人眼见就要摔落地面!
「啊!」她原本以为这一次她死定了,索性闭起眼睛,呈受坠地的痛楚,却没想到在下一秒中,她已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了正着。
「我绝不会让妳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咦?
古玲毓再次睁开了眼睛,恰恰与肖放乐那双深情的眸子对个正着。
这……
这会是一个杀了她全族全门的刽子手该有的眸子吗o
肖放乐的眼睛里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流露出来,与他言语上的威胁嘲讽完全不同,古玲毓一时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只能凝眸与他对望。
风,还在吹着。
然而眸间流转的不知名情绪,却在古玲毓的心里旋起了一阵沙暴。
两人相拥,徐徐的清风吹起这对新人喜气的红衣薄纱,猛然一看,飘扬的红衣宛如情焰放肆!
屋瓦上的新人无言的相望着,地上看热闹的群众亦呆呆地仰头望着这出戏剧性的婚礼。
「我说新娘子啊!妳就原谅妳的相公吧!」突然之间,群众里有人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是啊!这么好的相公,妳去哪找啊?他再怎么骗妳,刚刚可是真情流露的救了妳呢!」
「是啊!真是羡慕新娘啊!」
「现在会疼老婆的男人没几个啰!」
什、什么?
古玲毓诧异地看着地上这群黑压压的民众,什么时候她的婚姻大事轮得到这些人来说教?而且,还是帮着仇家数落她呢!
「两个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吵来吵去,最后又和好,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婚礼!」
「年轻真好,看他们小俩口甜甜蜜蜜的,谁说媒灼之言的婚事就一定会是幸福的?」
「老伴!你瞧瞧人家新郎倌对新娘子多好!」
「……」肖放乐的唇边忍不住出现一抹笑意。
他的手仍然紧紧的圈着古玲毓,深怕一个不小心,这个娇小的女人又滑了下去;看着古玲毓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他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笑意。
「各位,你们全误会我了,我不是他的妻子……」
古玲毓连忙澄清着这个天大的误会,「我师父在世的时候,早就把我许配给……哇!」
不等她说完,只见肖放乐一把提起她的身子,纵身跃过众多人群。
「混帐!你这个恶鬼!你又想要做什么?」古玲毓在他施展轻功之际,不停用力的「捶」他。
「韶苍派子弟听令,连往圣地前进!」肖放乐却像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一边下令,「掌门和掌门夫人先行至圣地!」
「什么叫做掌门和掌门夫人先行至圣地?」
但他没理会她。
「该死的,你不晓得强行抢夺人妻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吗?啊!你居然敢这样对我……啊……」
他仍然不理她,手里紧抱着她,以防她跌下去。
「放……我……下……来……啊~~」
只见古玲毓的咒骂声,随着肖放乐轻盈的轻功,上上下下,偶尔还夹带着惊呼声,慢慢地消失在诧异的众人面前。
「掌门……」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爱骂人的新娘!
迎娶的一行人全呆住了,桂香喃喃自语地说着:「他们……要穿这样上山?」
山上,可是比山下炎热的气候冷上数倍呢!
★☆★☆★☆
苍天碧海,一片银白世界所带来的寒冷,与山脚下温暖的气候完全不同。
即使是壮汉上了山,亦要以皮毛裹身,以免在上山途中冻死。
而今,施展轻功的肖放乐和不断咆哮的古玲毓,却都只着了一件喜衣!
「你这个臭男人……无赖!」
白雪皑皑,一片银色山景原是宁静的安详境界,此时古玲毓的叫声却在山中不断地迥荡着。
「我……才不要……来到你这个什么……鬼圣地……」
不消片刻,古玲毓原本还十分抗拒、拳打脚踢的行为全部不见了;那阵阵寒意透过她薄薄的喜衣,直窜进她单薄的身子里。
细瘦的身子开始在肖放乐的怀中颤抖,肖放乐甚至觉得她正紧紧地偎着自己,汲取自己身上的体温。
他的心里泛起一丝甜意,若是古玲毓在平日也能像今日这般就好了。无论是心灵上,或是肉体上,他是多么地渴望她的接近!
「冷了?」抱着她上山的他的嘴角出现一抹恶作剧的笑意,原本严肃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俊俏。
「你、你还敢……说……」自古玲毓小嘴中吐出的白雾团团,连话语亦说得断断续续。「都、都是你害的……」
古玲毓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个妖怪了!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