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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你的眼神好冷漠-第14部分

小说: 你的眼神好冷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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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是江枫的好友,江枫呢?”

他一听“江枫”两个字,整个人就像疯了般地跳起来,双手愤恨地捶着路灯,大声地哭号。

恋辰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呆了,等她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流出鲜血,原来是针筒被他揉烂了,她冲上前去,赶紧抓住他的双手阻止道:“住手,你干嘛!双手是艺术家的生命,你疯了吗?江枫呢?”

“她死了!”他大喊,像是在发泄心底深处的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恋辰的泪也垂下来了。

“她是被我害死的,你知道吗?”他疯狂地抓住她的双肩,大力的摇晃着:“她是被我害死的!我没用!我保护不了她。”

突然间,浪潮寒紧紧地拥抱住她,大声地口头喊着江枫的名字。

“浪潮寒,你冷静一点。”恋辰垂着泪大喊,但是没用,他依旧哭号着。

恋辰只好任由他紧紧抱住自己,慢慢等他恢复平静,同时让自己接受江枫已死的事实。天啊,她还一直以为江枫已经和浪潮寒顺利结婚,幸福地隐居去了!为什么?一千个疑问在她脑中形成。江枫是个活泼的女孩,她为什么会死?什么时候死的?这对相爱至深的恋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曙光乍现,乌鸦似是了解他们的悲哀般“啊啊啊”地叫。恋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震醒了脸色苍白如纸的他。

他的双手几乎是立即地移开。“对不起,把你的衬衫弄脏了。”他恢复了彬彬有礼有的风采。

“你好了?”恋辰怀疑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平常不是这样的。”

“是吗?我认为你平日不能痛痛快快地发泄,心情一定更糟。”

他虚弱地跌坐在地上,痛苦地闭上眼睛,“再过三十三天就是江枫的忌日。”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恋辰要求道,但只换来他一阵摇头。“浪潮寒,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他又摇头,依旧痛苦地皱着双眉,“我不想知道。知道了如何?你能把江枫变回来吗?”

“我是江枫的好朋友,我有权利知道她……”她的泪水梗在喉咙,使她说不下去。

“是我害我江枫的,你想要报复吗?”他激动地猛捶地面。

看见这样的浪潮寒让她心痛,“不,求求你,浪潮寒,我是你的朋友!”

“你凭什么说是我的朋友?我根本不认识你。”他仍闭着眼睛嗤笑着。

“我是唐恋辰,我的笔名叫唐歌。”

他的眼睛因听见她的名字而张开,不过一瞬间又懒散地合上。“是你又如何?江枫不可能回来了。”

恋辰直上前蹲跪在他面前,温柔、诚恳地要求:“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

然而浪潮寒甩开她的手,不说一句话地转身离去。

望着他颓废的背影,她自知无力阻止他离去,也无法逼他说出令他心痛如绞的回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行尸走肉般地走回宿舍。

自从三天前遇见浪潮寒后,恋辰就没有再看过他,去他的宿舍也找不到人。这天,她又试着去他的宿舍找他,他的室友说他去上课了。可是她在艺术学院门口等了三个钟头,看见好多学生都走出来了,就是独不见他。

“天都黑了,我看还是进去找好了。”她发现艺术学院大楼内还留有小小的灯光,便决定去那里找找看。

她来到那扇门前,听到门内传出阵阵男人的诅咒声,是他。她偷偷地打开一道门缝,看见浪潮寒狂乱、奋力地在画纸上画着一条弯曲的线。

“该死!”最后,他丢掉画笔,转而从背袋里拿出一支针筒。

眼见针筒就要再次剌入他的手臂,恋辰冲上前,打掉他手上的针筒,“不要,不要再打毒品了!”

浪潮寒一把推开恋辰,弯腰准备捡起那支针筒。

“不要捡!”恋辰跑过去一脚往针筒上踩,却连他的手也一并踩住。

“走开!”浪潮寒大喊。

“不,除非你答应我不要再打毒品!”恋辰看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脚劲加大了。

“你这个臭女人!”浪潮寒的手被她的脚踩住而动弹不得,其实挣脱她并非难事,但势必要伤害她,所以他只得口头警告道:“你如果不移开你的脚,我会教你好看。”同时乘机抓起针筒。

恋辰的心揪了一下,不知不觉更用力的踩,不小心地把针筒踩破了,鲜血从他的手掌流出。

“可恶!你这个女人……”浪潮寒气得举起手,准备打她。

恋辰鼓起勇气大声吆喝,“你打啊!我是江枫的好朋友,你敢打吗?”

一听见江枫两个字,浪潮寒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萎缩,他坐倒在地,幽幽低泣道:“你懂什么?你曾为死去的爱人而心痛如绞吗?你以为毒品真是毒药吗?对我来说它是仙丹妙药,因为唯有它能解除我心中的痛苦。”

“我是不懂,但是我相信江枫在天之灵看到你颓废成这个样子,一定不会高兴的!”恋辰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没想到浪潮寒却笑了一声,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他双眼空洞、阴森地望进她的灵魂深处,“你不懂。她就是要我这样,她看见我这样才会高兴,否则她不会以死惩罚我。”

恋辰不相信地睁大眼睛,“我不相信,你的意思是说江枫是自杀的……”

浪潮寒没有理会她,迳自哭着,“我是那么爱她,她竟这么对我!她知道我没有她活不下去,她要我时时刻刻想着她,她做到了!她高兴了!”

“不会的,不会的,江枫不是这种人……”听了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她不禁流下泪水。她不知道这泪水是为了江枫,抑或是这个为爱发狂的男人!

“对,她不是那种人,她永远是那么可爱,单纯,美丽。是我坏!是我卑鄙!是我不该追求她!爱上她!害死她!”

“啊!”浪潮寒脚步不稳地扑向她,他阴森、怨懑的样子教恋辰吓得尖叫。

“你看看我的手,”他把一双战栗不已、十指伸不直的手伸向她,“现在我的手如果不靠吗啡,根本连一条线也画不直,她知道自己是我的灵魂,画画是我的生命,却又把我的灵魂、生命全部从我身边带走,她恨我!她恨我!”他呜咽、痛苦地跪倒在恋辰的跟前。

恋辰早已为他们永远再无法圆满的爱而泪流满面。

她泪眼模糊地看见他突然拿起地上的破片往手臂划去。一次又一次,血痕一道一道地从他的皮肤渗出。恋辰害怕得尖叫,一声又一声。

“我要毁了它!”他用力地划着自己的手臂,百般痛苦地大喊:“江枫不让我要它,我就毁了它!”

“不要啊!不要啊”恋辰哭着扑上去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掌她也不在乎,只有更加用力地阻止他。“不要啊!江枫看到了会难过的。”

浪潮寒把被抓住的手用力往上一甩,成功地获得自由,可是恋辰却闪避不及,下颔被碎片划到,直到她的血滴落到他的手上,他才愕愣地停止所有的动作。

“对不起,我无法控制自己。”

恋辰知道碎片只是轻轻划破她的皮肤而已,并无大碍。但他的声音带有太多的无奈、悔意。

“枫是自杀的。”浪潮寒呜咽地低泣。

恋辰随着他的声音抬起头,看见他的手捂着伤口,浑身颤抖,他的脸色比白纸还苍白,双眼空洞得像是掏空眼珠似的!恋辰掩住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她几乎怀疑眼前的浪潮寒是人?是鬼?

“枫像仙子般在我眼前出现,我就像追逐她影子的风只能在她的周围存活,迫不及待地把灵魂献给她,因为我知道她是我今生追寻的新娘。她也爱上了我,恋爱中的她比以往更娇艳千倍,美丽万倍。从此,我的眼里只看得见她美丽的容颜,握画笔只能画她。”

“但是后来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墨玲出现了。我忙着和墨玲筹备展览会的事宜,不知不觉冷落了她,又加上残酷的流言……当我惊觉时,枫已死在我的怀里。是我害死了枫……你是枫最好的朋友,你代她处罚我吧!”他佝偻着身子跪倒在恋辰的面前,像是求她拿一把刀结束他生命似的。

恋辰哽咽得好象喉咙梗着一个大石块,发出来的声音异常沙哑。“你把你自己折磨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还嫌不够吗?现在的你比起她的死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积极、有着灿烂笑容的阳光男孩了!你以为你这么……折磨自己江枫就会高兴了吗?我开始怀疑你对江枫了解多少?她不是你想像中那个嗜血,有虐待狂的女子,唉!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浪潮寒似乎已预见自己的死亡一般,发出凄厉的笑声:“死亡是最美丽的解脱,如果死了能见到枫,我要死一百次,一千次。哈哈哈……”在他的大笑数声之后,再度萎缩在地上。

恋辰看了看无生气的浪潮寒,长叹一声,“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日本?或许这是江枫安排我来到日本救你的吧!一定是的。”她坚强地擦干脸上的泪水,走上前吃力地扶起他。“江枫,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浪潮寒救活,重新让你的灵魂在他的心里活起来。”

恋辰费尽了力气,才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浪潮寒送回他的宿舍。

来到他臭气熏天,味道像狗窝的房间后,浪潮寒并没有上床躺下,他就像一条狗般地往窗边一堆废弃的画纸里躺下去。

恋辰在黑暗中摸索开关,开了闪烁不已、忽明忽灭的灯。一看见屋内的情形,她觉得恶心想吐。因为一大堆蟑螂、蚂蚁、老鼠在他的床上抢着已经腐烂、发霉的食物,难怪他不上床睡觉。

他是江枫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生的爱人。江枫在天上一定不会想看到他变成这么一个不堪入目、肮脏的恶臭男人。为了江枫,恋辰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于是她鼓足勇气,卷起袖子,开始清理房间。

自此之后,浪潮寒的三餐饮食、生活起居都由恋辰不顾浪潮寒意愿地,坚决代替江枫照顾他,浪潮寒毒瘾发作时,恋辰待在他身边,鼓励,安抚他,陪他一起渡过困难的时刻。

浪潮寒渐渐地发现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无法甩掉的影子—唐恋辰。

一段时间之后,浪潮寒的情况有了明显的进步。他的房子不再有老鼠、蟑螂与他分享共处,他的衬衫领子变得干净,毒瘾愈来愈轻,脸色也因营养均衡而丰润起来。虽然毒瘾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完全戒掉,但最重要的是凭他的意志,他的手已经可以握住画笔画画了。

然而他的眼神仍有不可抹灭的伤痛、忧郁。恋辰真是羡慕江枫,虽然她死了,却仍有一个爱她的男人深深的惦记着她。这是江枫自杀的用意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她成功了。

这一天中午,恋辰刚下课,正想到浪潮寒的房子看他回来了没有。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真教人担心。

当她走出语言学校大门时,突然有一只沾满油彩的手抓住了她,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惊喜地大叫:“浪潮寒,是你!”

浪潮寒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神采,温柔地抓住恋辰的手,“走,唐歌,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他带着她走过学校的外墙,穿过后面的山坡地,再一直往山里面走,绕进一条人烟罕见的小道。小道愈走愈小,有时树的枝桠向下延伸,他们必须趴下才能穿过去。

走了将近半个钟头,出现在恋辰眼前的是一堵岩壁。“浪潮寒,前面没有路了呀。”

“就在前面。”浪潮寒仍旧兴奋地拉着她的手朝前走。

就在恋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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