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

第34部分

惑-第34部分

小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借好人的力呢?平心而论,我更希望借到的是体制正常运转与监督的力,可这在目前几乎也是一种妄想…… 
想来想去,还是缺乏更直接的办法。我知道自己此时面对的其实不是哪个人,而是一种权力与利益扭结中套连起的一类势力,所以,个人的力量是很弱小的。没有办法,能依靠的还只能是自己。最实际的做法,是凭借智慧,去一点一点克服,尝试用“曲线救国”的方式,慢慢改善小环境,拯救残局。 
我看了看张智,说:“我先约陆成杰认真谈一次吧!” 
张智满脸狐疑:“能管用吗?”随后嘀咕了一句:“要是行,早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我无从解释,知道张智说的没错,但不如此又如何呢? 
张智走后,我陷入了沉思。想到这些年来风风雨雨的一路艰辛…… 
大约十来年前,也就是谢社长调风华社之际吧。一切都从那时开始。这个做过老牌出版社副总并当了几年局图书处长的人,一上任就提出了要搞“大教育”的出书理念。他深知风华社存在怎样的欠缺。赴任之前,局长闻汉声也曾明确指示,要改改风华社的门风。大家知道,闻局长曾在不同场合讲过多次,风华社老陷在单一做教材教辅的套子里,改点错别字、统一一下体例没什么出息。他说,当年他在文艺社时,第一任社长曾有过一个出色的主张,就是编辑要成为邹韬奋、鲁迅那样的大家,要有学养,不能只是些涂涂抹抹、剪刀加糨糊的文字匠。所以,文艺社多年来业务风气一直很浓,几任社长也都为之努力,最后,社里不仅出了几位小有成就的作家,而且编辑们眼界高了,书自然也就编得有品位了。 
谢社长可谓深有同感,他与局长观念不悖。不过,到风华社后,不久就发现这里习惯势力很强,尤其是原班子中个别成员本以为自己能成风华社的一方之主,而局里偏偏另派了大员,心里不舒服,工作中就不免处处抵制。最让谢社长没想到的是,胡威这个由自己最先提拔的年轻室主任,竟也是持老观点的人。这在其后的工作中,让谢社长没少费了周章。 
其实,要说胡威记恨谢社长,那是缘于当初局里考察后备干部。谢社长曾说,他思维面有些窄,开拓性不够强,主张再磨练磨练,不急于马上进班子。谁知事后没多久,胡威从局里某人的口中得知了谈话的核心内容,这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那时,钱唯强已从市委机关调出版局当书记,他耳朵里不知灌了些什么,找到谢社长,说局里考虑了各方意见,决定还是让胡威进班子比较好。理由嘛很简单,就是班子中不能都是你谢熙原看着好的人啊。对此,谢社长并没做争辩。他是受五六十年代传统教育出来的人,早在50年代末读高中时就入了党,所以在他看来,组织听自己意见并真实地谈想法那是党性,而服从组织决定也是党性,全为工作,没什么好说的。这之后,胡威顺利地进了班子,不过疙瘩也结下了。 
在班子做具体分工时,谢社长的安排让胡威再一次感到了不满。他认为,谢社长分派他主抓发行而我管编辑部,是谢社长对他抱有成见。因此,这又加剧了原有的那点“小过节儿”。此后,谢社长虽跟他私下交换过看法,可最终也没起多大作用。   
惑 26(3)   
要说分工,此事并非谢社长未经深思熟虑。征求意见时,我不知别人是如何表达自己愿望的,我当时曾明确表态,愿去管发行。我的理由是,编辑部的工作近两年已上路了,不管谁分管,有谢社长把关就不会出现大的偏离。至于教材那是收入最大的一块,也相对稳定。惟有发行,弄好了会有助于编辑工作,而弄得不好则会制衡全局,影响到向市场化发展的意图。我说:“目前社里发行的状况,大家心里都有数,无论架构、格局,还是意识、能力,都存在着相当明显的问题。我们要提高发行人员的素质,去改变一种习惯了的工作思路,特别是重新去架构一个工作平台,我想,由我去做可能效果会好一些。” 
谢社长听着也默默地点着头,我知道他认同我的分析。只见他笑着,随即说:“班子成员若都这样想问题就好了”。 
几天后,当他再次同我交换看法时,不成想,我之前的主动请战被他否定了。 
谢社长说:“这两天,我思考再三,分析了你们几位的优劣短长,还是觉得由你分管编辑部最为合适。你也清楚,刘世荣调来不久,对业务不是很熟,再说他是机关出身,协调性可能比你们都强,但攻关怕是魄力不足。胡威在业务方面无疑比刘世荣有优势,他在出版社干了多年,出哪门进哪门都清楚。不过,他的想法比较定型。现在,是编辑部要劲的时期,想要夯实整体规划的基础,恐怕他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我清楚谢社长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仔细想想,头几年爬坡的过程何其艰难,心中自然就会有数。自己刚进风华社那会儿,那叫一种什么状况?不夸张地说,凡有些心气的人,恐怕没谁会想主动到这个社当编辑的。风华社不仅人员的构成七拼八凑,干的事也缺乏真正意义上的编辑含量。完全是教育部门给什么出什么,怎么写怎么出,编辑加工就像工厂流水线的一道机械工序,说难听了类同于早期作坊的简单劳动。如此状况,何谈策划选题和独立组稿?当然,好处也很明显。不必操市场销路的心,反正系统发行、学生人手一册,每年四五百万的利润,没有吃饭的压力,而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是时至今日,小富即安的惰性不也依然存在吗? 
那段日子,对于“大教育”思路,社内反对的声音一直不在少数,只是谢社长也一直坚持。在全社大会上,他曾多次强调:“作为现代出版社,不能没有属于自己的特色产品和市场号召力。说到底,有形资产与无形资产的增值,都是要靠品牌影响力,也就是我们的编辑创意与个性化图书逐渐积累出来……” 
记得,书记楚牧天也是反复地谈市场意识。他擅长打比方,对大家推心置腹地说:“有句大家都熟悉的话,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我们以出版精神产品为己任的人来讲,什么是我们的粮草呢?那就是观念和意识。我们的观念、意识若是落后了,早晚有一天,我们现在守着的这块蛋糕,也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和腹中食的。所以,谢社长的主张,我是完全赞同的。我们不能只守着一亩三分地,满足于眼前这点利益。再有,作为出版人,我们还有责任为社会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产品,所以眼睛就不能只盯着鼻子尖底下的这点地方,要思进取!” 
应该说,谢社长和楚书记的话,明白人是有所触动。不过,习惯了旧的思维方式,行为能力的改变并没那么容易。我当时还是个普通编辑,但也是第一个在风华社中,脱离了教材教辅轨道尝试独立策划一般图书的人。要说,也是我的运气好,在不满足现状的时候,恰恰遇上了心无旁骛的业务型领导,于是就有了进行尝试和实践的机会与空间。 
那两年,我几乎很少有每天睡过四五个小时觉的。从选题策划到组稿、案头加工,再到媒体宣传及市场运作,一个人贯穿全程。让我欣慰的是,最终我没有辜负老社长的期待,也没有辜负自己,算是交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在当时,一套领市场风气之先的“十作家随笔”在社会上激起一波涟漪,其后一套作家与教育家连手打造的“作文与阅读书系”又全面走红。凭借纯市场化运作,一套书在短期内为风华社净赚了大几十万,上了全国优秀教育图书畅销书排行榜。这个开端,结束了风华社在历次省市级以上优秀图书评奖中榜上无名的历史,也由此打开了学生课外读物的选题领域。这件事,让许多人受到了触动,由此,固有的观念开始松动。   
惑 26(4)   
然而,“种自己的地”还是“耕种他人田”的争议,这其间也始终没有断过。胡威一直抱着瞧好戏的心态,一位当时分管生产的副社长,甚至把堆在库房一直无法消化的高价纸,也都一股脑地用在了我做的书上。目的很明确,让我领教不知深浅的下场。 
这一切,还都历历在目。 
虽说,此后社里的情形是好多了,那之后有了像张智、柳枚一些业务骨干的跟进,编辑室也做了重新调整,但谢社长显然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就听他接着说道:“一种指导思想的确立,能延展一个出版社未来发展的空间。现在,虽然起步了,但也是立足未稳。特别是编辑能力的再造与提高,还要付出很大的心血才行。所以,发行的问题虽然是个裉结,但我不能不在编辑部与发行这两方面,做个先后取舍……” 
我,不能再说什么了。于是接受了谢社长的安排。 
分管编辑部后,我始终不折不扣地延续老社长的思路,着力打造着编辑部的实力。那段日子,工作是愉快的。最可喜的是,坚持与努力使社里呈现出拼搏向上的气象,工作氛围大有改观。而那期间,因“三角支架的稳定性发展构想”得到了谢社长和书记楚牧天的支持,在经营上,我们开始尝试多条腿迈进。其后便有了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的大效益项目的双赢思路的实践,有了借力推进新课标教材立项以分解经济投入压力的选择,有了南华经营部计划的施行……社里的经济效益开始连续翻番,社会效益也逐渐显现出来。最让编辑们开心的是,出门再不会因羞涩而不敢承认自己是风华社的人了,从此也再没听到过“苇城还有一家出教育书的风华社啊”这样的尴尬质疑。 
回想这一路走来,一拼就是十来年。不说其中甘苦只有亲历者才能深切感知,仅是当今仍处在爬坡过程中的现实,便人人知晓,这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然而,仅仅是因为人的揪扯和利益权衡,风华社就再一次面临着考验。 
想想,若近年来风华社没创造过那么瞩目的经济效益,没成为让人眼红的一块肥肉,那么,还会有今天班子调整中煞费苦心的一劫吗?还会有热衷于乱中取利的事情发生吗?然而,假若不是当初,我想,今天风华社恐怕连几年前的那度辉煌也难有吧。 
说到底,事业重不重要,在一些官员心里,关键取决于欲而非取决于理。事情往往就那么难以说清,体制下造就的强悍的个人权力使一切都显得脆弱和不堪一击。而权威者的风范,规定了事物的走向和轨迹。识时务的人自是看得明白,中国人几千年来心理上本就畏惧权威,大众与民意有时并不像说的那么有力量。那么,即使有人不赞同当下的某种做法,却也不会站出来找不自在,更何况还有小人作祟呢! 
看看原本不足为道的一些瞎胡闹,居然就有了一种摧毁一切既定努力的力量,我知道,眼前的麻烦虽说很小,但历次的经验也早暗喻了,想要逆转并非易事。因为小事其实不小! 
我困惑,后面究竟会怎么样呢?   
惑 27(1)   
2003…3…22(周六) 理想主义者的哀默 
近日来,我越来越对周末感到有种依恋了。在这时我才能感到自己还属于自己,能把一周的压力暂且放一下,让自己稍微喘口气。 
已经有好几年没纯粹为自己过活了,惯性的驱使和做事过于投入的个性,使我忘了自己也有权利享受一种松弛、散漫的日子,以至纯天性的部分被挤压、缩裹得紧紧的,不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