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奇缘-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哈!香君,…咳!…你来找我了?你离不开我吗?…咳咳!…”
屋里传来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夹杂着难忍的咳嗽声,接着又倏然而止,传来了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正是香兰的声音!只怕她已经魂归地府了!!
一声微微的叹息声,在人生嘈杂的夜中,依然显得那么的清晰,诡异。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火光四溢,烟雾弥漫的庭院中,一片狼藉,到处是忙乱的人们,倒像是那声叹息是大家的错觉。
天空下起雨来,火势渐渐小了,人们依旧在没有章法地忙碌着,都想要尽快地消灭火。没有人注意到,在后楼高高的屋脊上,一个身影居高临下,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师傅,你想要归于尘土,我就让红颜居给你陪葬,再加上对你生死不弃的柳君,你可以在另一个世界作你的嫡仙了!你还满意吗?害你的香兰也被火烧死了,她见了你,该会真心忏悔的吧!
我留下了薛大娘的性命,也算是对她收留我们多年的回报吧。那个唐将军,念在他对你一片痴情的份儿上,我就让他苟活几日吧!
过了今晚,飞雪就不存在了,我将是完完全全的李傲霜了!我要独自走我的复仇之路了!!
雨浇灭了火,没有让整个红颜居毁于这场大火。她是该感到遗憾,还是幸运呢?
面对着这场生死离别,这场大火,所谓的五君之争,台上的风光,台下的争风吃醋,都显得那样的幼稚而不真实。人生的这场戏,恐怕是最难唱最难演的,又有谁能让自己的人生之戏,照着预先排好的去演绎呢?
她毅然回首,身形一缩,纵身而去。如一缕轻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雨救了红颜居,却救不了它衰败的命运。
香君、飞雪、美云都不见了踪迹,他们的居所是第一失火现场,大火把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除了砖头瓦片和烧不着的东西,其余什么都不剩了。
尽管官府派来的仵作说在香君的卧室曾经死了两个人,可是善良的人们却没人相信他。
如果官府说的是真的,那么第三个人哪里去了?而且同时失踪的还有柳君呢!他们更愿意相信,他们的嫡仙和飞雪在另一个地方快乐逍遥的活着!现场…连遗体都不见了,怎么就知道有人死在那里了?
而且有人声称在京城的一个小巷子见过美云。可是尽管他赌咒发誓,也没人信他。仔细想来,有几个人真正见过飞雪和美云的真面目?
失去了四大台柱的红颜居从此一蹶不振,就连二线的香兰都在火中丧生了,剩下的莺莺燕燕,琴师乐手,都难以撑起这将倾的大厦。
过了没几年,红颜居就成了昨日的黄花。老态逼显的薛老板终日把当年的辉煌挂在嘴上,用以慰籍自己渐渐衰老的心。
喧嚣一时的五君之争,以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局落下了帷幕。
出人意料的是,独占鳌头的飞雪和香君的失踪,并没有让剩下的师徒六人得益。如香君所预料的,失去了飞雪的京城乐坛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景象。被吊高了胃口的观众,对一成不变的演出失去了兴趣,渐渐把眼光转向了其他更重要的“事件”。
南方传来的其他娱乐,让这种情形更是雪上加霜。过了不久,京城的五君便都烟消云散,各奔东西了。
宫爱君以二八高龄,嫁入豪门,作了一个富户的妾室。
她的徒弟“金格格”,却沦落风尘,下了海,以她独特的高贵气质,柔媚高超的手段,游走在京城的达官贵人之中,成了名噪一时的交际花。有时候,人们都弄不清楚,到底是这些人在玩弄她,还是她在玩弄这些尊贵的老爷们。
梅君城受上海一家戏院的邀约,携着徒弟“小天才”到上海发展了。(他们二人在后文还会出现,这里暂且不交待了!)
而杨君仪,却受了关于香君与柳君的传说启发,和想念多年的恋人私奔了!
众人中,唯独杨君仪的徒弟“英子”,还在吉祥戏班坚持唱戏。多年以后,他终于成了戏剧界的大师。在他的影响下,小生一角,在国内的戏剧界曾风靡一时。
他也算是众人中最坚持不懈,最有成就的一人了。后来,他的名字与五君以及飞雪的传说,一直流传到了后世,经久不衰。
“莫道凡人不识君,宫城杨柳一嫡仙。”
“满城片片皆飞雪,从此不识五君名”
诗句尤在,诗中的人,却都不知了去向……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之一 相逢不相识
远离了京城的火车终于摇晃着停下来了,似乎对前方的路充满了畏惧,不再向西移动了。疲倦的旅客们纷纷跳了下来,如一群受惊的飞鸟,迅速地四散而去。
西去的官道上,马蹄急急。呼啸而过的风卷起了阵阵沙尘,日渐寒冷的天气让道上人减少了很多。一辆马车辚辚地前进着,在不多的行人中显得很是醒目。
“柴叔,我想骑马!”
随着一阵清脆的女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子从车里钻了出来。
众人眼前一亮,仿佛忽来了一缕春风吹进了人们的心坎:这个女子长得太俏丽了!
虽然她一身的学生打扮,举手投足间分明是个大家闺秀。齐耳的短发,顺滑如黑色的丝缎,吹弹得破的瓜子脸上,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长长的睫毛唿扇唿扇地眨着,让人的心也跟着扇动起来。
铮亮的皮鞋,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碧绿的翠玉镯子,在在显示着她高贵的身份。
“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和一个畜牲较劲呢?骑马可不文雅!”马上柴叔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回首瞩目的情形,只是低声劝告着这位任性的女子。
“你可错了!在国外,有许多淑女都学习骑马,可没人说她们不文雅啊!”
柴叔刚要反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众人都回首望去,只见一团火红的身影随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风卷而来。
马匹渐近之时放慢了速度。只见马背上是位身着红色骑装的女子,漆黑的发用红色丝巾高高地束起,小麦色的脸上飞扬的两条剑眉,写着不属于女性的坚毅,精致的五官却也有着少许的柔媚。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满是豪气。
她一提缰绳,纵马而过。就在经过欣雅身边时,她稍稍缓了一下,突然转过头来,和她对望了一眼。
四目相视,两人不觉都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好个出色的人物!
红衣少女突然展颜一笑,倒象是夏日午后的阳光,闪烁出耀眼的光彩。
“好漂亮的小姐!”一声悠扬的赞叹的话语,和那朵灿烂笑容一样来的突兀。
欣雅一震之间,那一红一白的身影已在百丈之外了。一串银玲似的笑声随风飘来。
“得得!”众人还没有从一个震撼中醒来,眼睛还在追随那渐渐远去的红色的火焰,又一阵悦耳的马蹄声传来,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难道所有的美丽女子都要在今天出现吗?只是前面的红衣女子太热,那位欣雅小姐太纯,而眼前这位白衣胜雪,与白马融为一体的女子,好像也太冷了点!
这白衣女子的冷,并非是冷若冰霜,目空一切。只是她淡漠的表情,深邃黑幽的眼睛,好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中,让人感到一种难以靠近的冷。飘散的长发,随风飞扬,倒像是在御风而行。
说话之间,一人一骑已经到了眼前。她好像并不想做稍许的停留,目光漠然地掠过众人,驾骑的速度没有稍减。众人的心里不觉都在想:如果她也象红衣少女一样露出笑容,会是什么的感觉呢?可是看来要失望了!
就要那匹白马和马车就要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一只飞镖挟风而来,擦过拉马车的马首疾飞而过。那马受了惊吓,高嘶一声,掉转马头便向白马冲了过去。
眼看两马就要相撞,众人都惊呼起来,车上的人也吓白了脸。白马的速度那么快,这一旦撞上,只怕要车毁人亡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马上的女子,一下子挟住马腹提起马缰,那白马猛地刹住脚人力起来。
两马险险错过,没有相撞。马车却没停下来,连番受惊的马拉着马车东奔西窜。车上的欣雅紧紧地抓住车门,防止自己摔下去。
“小心!别让马车撞上了!”
“快救小姐呀!”行人纷纷走避,蔡叔更是心急如焚,却又近不得身,只好干着急。
就在忙乱之际,那个白色的身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树叶,轻飘飘地飞了过来,落在了受惊的马上,只见她一手拉住马缰,一手亲拍马首,那马便奇异地停下来,只在原地踏着脚,甩着头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便彻底安静了。
众人眼前一花,那白衣女子又飘回原来的座骑了。
“好快的身手,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众人都错鄂地转头,那个已经远去的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她的手中把玩着一只飞镖。看来,刚才的危机正是她造成的!
“顽劣的小姑娘!难道你不怕伤及无辜吗?”看来两人已不是第一次交集了,言辞中有些熟悉的味道。
“我是小姑娘,你难道就大了很多吗?我既然能使此招,当然有十足地把握了!”红衣少女咯咯一笑,冲欣雅一拱手,说了声:“对不住,让你受惊了!”
欣雅早已经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此时正满脸兴趣地打量着二人。
“我没事的!多谢你了!刚才那一幕可是精彩极了!我真算是开了眼界!这趟西行之路总算没白走!”
她前面的话是回答红衣少女的,后面的话却是对着白衣女子说的。说话间,她兴奋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好像是看着一个无比传奇人物。
白衣女子不觉一怔,似乎不能相信,娇弱如花的她能有这样的胆识,不但没有吓得发抖,反而是一幅看好戏的神情。
“我叫赵欣雅,不知道二位姑娘尊姓大名?”她学着红衣女子的样子,拱了拱手。倒也有三分模样。
“我姓李。萍水相逢,又何必问姓名!”白衣女子的表情更奇怪了,如星般的两点目光,变得更加深幽。她认真地看了一眼赵欣雅,又瞪了一眼红衣女子,便一抖缰绳,掉转马头,飞驶而去了。
马蹄扬起的灰尘如烟般飘散在空中,瞬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说个名字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哼!”红衣女子对着她的背影作了个鬼脸,一转头一脸欢欣地对着欣雅:“没看出来,你还真不赖嘛!”她露齿一笑,英气逼人的脸上顿时显出一种属于小孩子的顽皮。
“我叫方晓虹,今天咱们算是认识了!你慢慢走吧!我先行一步了!”
欣雅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一团火焰已经向远方席卷而去,只留下一阵滚滚的烟尘。……
金门客栈是西京最有名的老店,南来北往,西来东去的人都在这里聚集。连年的战乱让店主人无暇修缮,这座老店渐渐有了衰败的气象。
今天的金门客栈却宾客盈门,显出少见的热闹景象。
门口传来一阵吆喝马的声音,一辆马车和几匹马骑停在了客栈门前。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小姐请!”,一楼大堂里吃饭喝茶闲磕牙的客人们都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位梳着齐耳短发身着学生裙的小姐应声而入,俏丽的脸上带着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蓬荜生辉这个词恐怕没有用到这里再合适的了!众人不约而同地这样想着。
蔡叔他们去停车了,赵欣雅独自站在门口,众人的眼光倒没有让她觉得不安。在南方长大的她,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突然,门外传来的一阵打骂和哭泣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不假思索地提起裙子跑出了门外。没注意有两双眼睛贼溜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