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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的名字叫黑-第6部分

小说: 我的名字叫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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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办公桌四周翻寻开来,很快,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些燃尽的纸稿,孟大雷从灰烬里取出了一片残存的碎片。
  找来现场收集证据的同事,将残片装进了透明的证物袋,他关照道:“将这个碎片和写字桌上的文稿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一起的。”
  负责现场验尸的郑法医已经完成了初步工作,他将手指一根根地抽出手套,动作略显气馁,孟大雷知道一定是他的现场初步验尸收获不大。
  “小郑,这次又是个棘手的案子吗?”孟大雷说,“光听报警电话记录我就知道这案子不好弄。”
  郑法医点头附和:“到现在我连自杀还是谋杀都没法告诉你。只能初步断定为溺水窒息而死,未发现机械性损伤、扼颈、捆绑及其他外来侵害留下的迹象,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要下结论,我要回去对死者的呼吸道和肺部进行解剖才有详细的尸检报告。”
  “对了,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孟大雷一直好奇死者是如何淹死的。
  “老孟,那你在现场转悠半天,在瞎转悠啥呀!你带徒弟,怎么自己越来越像徒弟呀!”郑法医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少废话!”
  郑法医侧身挪了一步,撩开身后一块深色的幕布,一个硕大的鱼缸赫然在目。
  水下一具泛着惨白肤色的男尸,如试管婴儿般蜷成一团,任由红色的金鱼围绕游行,几条死去的金鱼朝天翻着白肚,整个景象看起来像座流动的坟墓。
  一个男人竟淹死在鱼缸中!
  肿得不成形的手掌中,似乎握着某样东西。
  没等孟大雷凑近细看,身后张积便喊他:“老孟,有重要线索!快来一下!”
  “验尸报告出来记得通知我。”孟大雷敲敲死者那只手附近的玻璃,提醒郑法医道,“别忘了告诉我,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说完,他就往张积和目击证人的方向大步走去。
  “老孟,”张积边看着笔记本,边说道,“死者名叫夏文彬,男性,三十六岁,为巨狮文化公司的总编辑。这位是上泰大厦的保安,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张积对保安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将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由于已经被问过两遍,保安说证词时给人一种背台词一样呆板的感觉,但表述得还算通顺。
  上周五,也就是本月的19日,保安说有个瘦高的黑衣男子曾经去过死者的办公室,黑衣男子走路很快,保安并未看清楚他的脸,但如今回想起来,那人满身的杀气。黑衣男子很快就离开了,保安估摸他逗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大厦关门时,保安以为人都走光了,谁知今天星期一早晨巡逻,就发现了尸体。
  “上泰大厦周六周日有人办公吗?”老孟问保安。
  “大厦在周末是关闭的。”保安答道。
  老孟朝尸体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由于鱼缸较深,很难将尸体从水里捞出来,为保证尸体的完整性,所以先将鱼缸里的水放光后,再由六七个年轻小伙抬着鱼缸连同鱼缸里的尸体一起,艰难地往救护车上抬。
  死者的身材并不矮小,要将一个成年男人淹死在齐眉高的鱼缸里,是多么荒唐的杀人手法啊!只有十五分钟,且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是意外?老孟摇摇头,如果真相如此,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是自杀?也不可能,自杀的话,为什么临死前他还要待在办公室里,看桌上的稿子呢?他的死和稿子是否有关联呢?
  谋杀的概率仍然存在,孟大雷胡乱设想着各种可能性,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写字台——那沓厚厚的稿子上。
  “老孟,发什么呆呢?”张积从后推了推他,见他目光痴痴聚焦在文稿上,打趣道,“你该不会以为这个案子和这沓废纸有关系吧?”
  “这么古怪的现场,恐怕就连小说家也写不出来吧。”孟大雷回道。
  口袋里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孟大雷和张积同时掏出手机,张积这才想起自己新买的手机在孟大雷手里,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孟大雷“喂”了一声后,就耐心听着电话。
  “出什么事了?”张积意识到孟大雷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挂断电话后,孟大雷又打了个电话,刚在耳边听了一下,就轻声骂了句脏话挂断了。
  “边走边说。”
  孟大雷一挥手,急急忙忙冲了出去,张积也来不及和其他同事打招呼,紧跟在孟大雷身后。
  一上车,孟大雷就在车顶挂上了警灯,抬手发动汽车,车如离弦之箭驶出了上泰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张积从方向判断,是奔着市区东边去的。
  “你悠着点儿开,急什么!”张积死死握住车上的把手,问道,“老孟,出什么事了?”
  孟大雷怒视前方,恨不得把油门踩穿:“接警中心曾接到过类似死亡预告之类的报警电话,说会有人淹死在上泰大厦的办公室里。此外,另一位离奇死亡的底层跳楼者死前,也接到过类似的报警电话。”
  张积面色骤变,可又不解地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吗?”
  孟大雷前所未有的紧张神情,让张积想到了一个名字。
  “凌薇!”
  “没错!”孟大雷咬着牙说,车在他的操控下,又加速冲了一个红灯的路口,“听接警中心里的同事说,凌薇还特意查了电话来源的地址,像是有去调查的打算。”
  孟大雷满腔的怒气并非因为凌薇没有对他说起这事,而是凌薇连危险都不顾,居然只身前往调查。一个女人在这种时刻没有想到他,等于她的心里还没有他。
  两人不发一言,孟大雷专心地开着车。
  张积暗自思忖,那名跳楼的死者是凌薇的隔壁邻居,预告主编被淹死的电话又是她接的,似乎两起案件与凌薇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而追查两次报警电话的来源,都是市东一家名为“风行”的快递公司。
  张积终于明白此时的目的地了。
  汽车驶抵快递公司所在的路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月亮洒落星星点点的光芒。
  孟大雷放慢了车速,摘下警灯,在路灯光晕下依稀看见了“风行快递”四个大字。
  快递公司里透出昏暗的光线,孟大雷和张积轻手轻脚地下了车,伏在门上听了听动静,而后敲了三下门。
  “谁呀?”一个男人在里面高声问道。
  “开门,有急件要发!”孟大雷说着,示意张积做好撞门的准备。
  “明天再来,今天关门休息了。”门里的声音虽然这么说,但明显声音朝着门边在移动。
  “不行啊老板!我加钱给你,无论如何你今天要收下我这件。”
  孟大雷后退一步,他已经能听到门后靠近的脚步声了。
  门打开了一半,一张年轻人的脸出现在面前,睁着一双黑眼圈严重的圆眼,警觉地挡着路:“你们要发的是什么急件?这么晚了才来……”
  不等年轻人说完,孟大雷递了个眼色给张积,他胖硕的身体直接顶开门,张积则三下五除二将年轻人双手反擒到了背后。
  “你们干什么?!”年轻人刚想大喊什么,被张积一把捂住了嘴,随后张积将自己的证件出示在他面前,年轻人便不再挣扎。
  孟大雷在十来平方米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年轻人的身边,示意张积放开他:“你是这家快递公司的老板吗?”
  “是啊。出什么事了,警官?”年轻人咽了口口水,表情很不自然。
  孟大雷瞪了他一眼:“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
  年轻人看了张积一眼,老实地点点头。
  “你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位坐轮椅的姑娘?”
  年轻人想了想,答道:“有过。”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好像是来查快递单的。”
  “什么快递单?”
  年轻人走到桌子前,怯怯地拿出一张快递单:“就是这个,是发去外地的包裹,她来问到了没有。”
  孟大雷扫了眼单据,收件人一栏字迹很淡,几乎看不出一个字来,而发件人地址则是在另一个省市。
  “看来是误会了。”孟大雷拍拍张积,示意先回去。
  “要不要先把他带回局里,详细问问报警电话是怎么一回事?”张积问道。
  年轻人连忙求饶道:“警察同志,这就不必了吧!”
  孟大雷摇手道:“不用了,是我们找错地方了。”
  说完,他甩开膀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风行快递公司。
  “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积轻声嘀咕道。
  孟大雷把车开出没多远,就停在了一片阴影中,关掉引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刚才走出来的那家快递公司。
  “你注意到没有?这家店有问题。”孟大雷点起一支烟,问道。
  “那个老板很奇怪。”张积说不出具体原因,仅是凭直觉说了这句话。
  “他不是老板。”孟大雷肯定地说,“这么小的快递公司,有时老板也要外出派送,你看他细皮嫩肉的,怎么也不像干过快递。刚才他拿单子给我的时候,连快递单都搞错了,凌薇怎么可能来查一张已经签收的快递单呢?”
  “我说把这家伙抓回去吧!”
  “别急。等着瞧吧!”孟大雷自信满满地说道。
  十五分钟后,刚才的年轻人从风行快递店铺里走出,拉下了卷帘门,转动脑袋左顾右盼了一番,才安心地朝店铺的后院走去。
  终于等到了机会。
  “走!”
  孟大雷低吼了一声,两个人从车里蹿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跟上年轻人。
  一段路的冲刺,孟大雷明显接不上气来,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跑得这么急是什么时候了。孟大雷遥想起自己的大学时代,几乎就是在奔跑中度过的,那时候的老孟还只是小孟,在学校里只要提起一百米短跑,无人不知打破市里百米比赛纪录的孟大雷。那时他的梦想是毕业后能够成为一名职业运动员,站在万人瞩目的跑道上,自己的名字响彻耳畔。
  现在想来,年轻时的想法太幼稚,一个参加工作后的成年人,梦想就会同他还清房贷的日子一样遥不可及,只有在停歇脚步的时候,才能奢侈地回忆一把当初不计后果的疯狂想法。
  孟大雷依然踏着当初教练告诉他的节奏,用鼻子吸气,每隔几步换嘴巴吐一口气,他身姿依旧,只是不再如当年那样有用不完的体力了,岁月不饶人啊!
  好不容易跑到了目的地,孟大雷的肺都快冒烟了,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撑着膝盖一个劲儿地喘粗气,嘴里骂道:“想当年这点儿路,老子也就十几秒搞定。”
  他缓缓扬起身子,从铁门上的小洞偷偷望向后院里。后院里的楼房点着星星灯火,孟大雷观察了一下楼房的外形和地势,发现后院里的人并不少,都在往一辆小面包车上搬着什么东西,但又不像常规的快递公司。
  年轻人走进去后,有人迅速地锁上了门,年轻人和身边的人打着招呼,完全没有快递店老板应有的风范,一路往楼房的二楼走去。
  孟大雷没有看见坐轮椅的人。出于职业本能,把手按在了后腰际的枪套上。
  突然,孟大雷胸口一紧,像被人在胸前绕了几十圈的麻绳一样,一口气提不上来,整颗心好像快跳出来似的。左肩的灼痛感,把孟大雷的眼泪都快逼下来了。这种感觉上次在凌薇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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