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的时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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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周波叫了一声,皱眉,“其实我觉得在清哥也行,你也别太挑了,我虽然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家人,但是怎么说呢,比起外头这些人,还是可靠一些。朱舅妈那边你也不用怕,我现在的火锅店生意不错,很快就有钱了,她也不用斜眼睛看人,看不起我们。她那人就是势力,谁有钱就喜欢谁,等我有钱了,她也不敢瞧不起你。”
“我知道。”周言笑笑,“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干你的事。”
周波叹气走了,他也拿周言没法,从小到大都是姐姐做主,他能替周言抗的事太少了。
周言开始上班,柳青对她的回来没多表示,王在清也淡淡的,偶尔看向周言的眼神有些失落。周言装作没看见,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近来,王在清与周言的争吵少了,会议上王在清已不会与周言当场争执,两人独处在办公室,商量事情也是和谐的很,周言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但随着事情进展的顺利起来,她才接受了这点,其实她跟王在清的合作才是公司发展的长远之路。争吵虽然会带来思想的碰撞,但一点也解决不了问题,愤怒时的意见总会有很多的不中肯,冷静才是处事之道。
周言由人及己,想着她与和衷的无谓争吵。周末在周波的店里帮忙,看着周波虽忙碌却充实地干活,豁然开朗起来,原本就一无所有,误打误撞地与有钱人结婚,差点让自己忘记了本性,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真要去分享不属于自己的财富?周言脸发烧,最近,自己的心态太浮躁了。
她给和衷打电话,助理接的,她给和衷留了话,说是想好了,让他来北京告诉她一声。和衷很快回了电话,简短地说:“我在北京,晚上会回家,你家里等我。”
下班后周言去了和衷家,初秋的午后很凉爽,院子里的树黄了叶子,金黄的、青绿的叶子乱了一地,却无人清扫,小路边的野菊花开了几朵,引来几只蜜蜂,牵牛花都已经开败,藤蔓开始枯萎,秋千孤零零地在树荫下。运动场已经不见了,被花草树木取代,和衷有意不让工人休整这片花园,留着就是这片野生,周言很喜欢这个花园,让她在钢铁的城市里找到些在农村那些年的自然,虽然还是显得刻意了,但聊胜于无。
周言坐在秋千上,看天色渐渐黑,灯火通明起来,她裹紧了风衣,站起来走向屋里。保洁的大嫂站在门边等她,“太太,天凉啦,你赶紧进屋吧!”
周言疑惑地看着大嫂,她跟着进来,显然是专门等着她说话,周言问她:“怎么了,有话跟我说吗?”
大嫂有些为难,赔笑说:“本不该说的,但是实在是有几天了,所以跟您提提,上周和先生说家里的事都归您管,这好几天了,不知道这个月的薪水……”
周言明白了,和衷居然这个月没给人大嫂发工资。周言怒起,这人真混蛋了吧?但又不能发作人家大嫂,她问:“你一个月多少钱?”
大嫂说:“我们一共六个人,各有分工,每个人每个月是6000块,发薪的日子是每个月15号。这是我们的卡号,您可以给我们转账,不用给现金。”大嫂递给周言一张纸,“我们都是做了好几年的老人,原本是一个公司的,后来和先生让我们离开了公司,专门给他打理住所。除了这里,他还有两处房产,都是我们在做保洁。”
周言几乎要暴跳,一个月6000,养了六个人,疯了?她哪里有这么多钱付他们薪水?
周言接过纸张,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跟大嫂说会很快给他们付薪,大嫂便告辞走了。
周言给和衷电话,和衷没接,没两分钟她听见有车进车棚的声音,想来是回来了,周言便坐着等他。
和衷进来,周言二话不说把大嫂们的工资卡信息拍给他,“记得给人发工资。”
和衷扫了一眼说:“这房子不是归你住了么,这个月几乎都是你住这里,工资应该也是你开吧?”
周言无语,“……行,我付,但只付三分之一,听说你还有两处房产,那可不是我的。”
“也可以。”周言拿手机转账,一人付了2000元,然后把转账电子凭证给和衷看,“付完了。以后别找我,我搬走了,不会来这里了。”
和衷说:“还有水电煤气物业等费用,也得一人一半吧?”
“你!”周言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还是生气,这男人太坏了吧?周言忍下,“多少钱?”
和衷说:“我不清楚,让助理跟你算。”和衷给助理打了电话,问了几句,脸色古怪地说:“你确定自己的钱够吧?”
周言有不妙的预感,这么大的房子加上院子,得交多少钱的物业费啊?周言默默算了一下,情况有些不妙。她颓废地坐到沙发上,“不管了,你少跟我搞这些把戏,我没钱。”
和衷笑了。周言气得内伤。
和衷说:“你看,没钱的日子很伤自尊吧?”
“我已经够没自尊了,你想看我没自尊的样子,随意。”
和衷蹲在她面前,“生气?”
周言给他白眼。手机响起来,周言看了眼号码,是广州的,忙站起走到落地窗边接电话。
电话那边陈丹娇嫩的声音很轻,周言手有些发抖,丹丹很久没给她电话了,也不接她电话,她轻声问:“丹丹,你还好吗?”
陈丹说:“找你说点事。你上次说想收养我,对不对?”
“对,是的。你愿意跟我走吗?”周言激动,声音高起来。
陈丹叹了口气,“不是我,是双双。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但是周老师,我真不能跟你走,奶奶年纪大了,小宝才满月,爸爸妈妈都要去上工,家里这么多事,我要上学还要帮奶奶做家务带小宝,我走了,这些事可怎么办?所以,我想跟你说,要不你把双双带走吧!”周言默默地听着,陈丹着急起来,声音尖细起来,“真的,双双很听话,也很可爱,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再说,她才四岁,刚记事,过几年她跟你时间久了,肯定会忘记爸爸妈妈的,会一直跟你好的。你不愿意吗?”
周言觉得有些悲伤,她轻轻地说:“如果你愿意,我把你们两个都接过来,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的。”
“我不行。”陈丹失落地降低了声音,“我不能去,我走了,奶奶会伤心的,爸爸妈妈也没了帮手,小宝也没人帮忙带。双双就不一样了,她这样小,什么都不会,只会淘气,在家里什么忙都帮不上。你既然过上了好日子,想帮我们家,为什么就不能带走双双呢?”
周言特别的生气,可是她又不知怎么跟孩子说,她愤怒、伤心,想尖叫,想摔了电话,可是她当着孩子什么都不能做,她的手在发抖,似乎要把手机捏碎。
和衷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有什么事,先冷静一下。”
周言被和衷提醒,她尽量放缓了声音,“丹丹,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会跟你爸爸和奶奶商量的。你专心学习,双双的事也不要担心,她会长大懂事的,将来会跟你一样。”
“可是,周老师。”陈丹似乎有什么话不敢说,“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她突然哭起来,“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更喜欢爸爸妈妈,虽然他们不喜欢我,不像疼小宝那样疼我,也不像对双双那样纵容,可是我还是喜欢他们呀!以前在老家镇里小学,很多人的父母都不在老家,镇里的同学总笑话我们是有人生没人养,要是我没了爸爸妈妈,以后去哪里不都会被人说我没有父母呢?”
周言也哭起来,她捂着嘴,不敢大声,孩子哭了,每一句都撕裂着她的心,都是她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这一句话。
陈丹哽咽着,“可是,爸爸妈妈总要我走,我不想走。”
“我不让你走了,你别哭了。”周言抑制住自己的悲伤,她蹲到地上,眼泪还大颗地掉,落在地摊上,氤氲出花朵般的形状,和衷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那你跟我爸爸说,你不要我了。”陈丹雀跃起来,孩子的心情这般简单,透明的如玻璃般,转眼便挂着眼泪笑起来,可大人的世界为什么总是灰色的?
陈丹的电话挂断了,周言久久不能平复,她坐在地上,被和衷抱在怀里,两人都没说话。周言平静了一些,给陈强打了电话,跟他说她不会再带陈丹走的话。陈强却急了,“你不是说好带她走的吗?周老师,你不能反悔啊!”
周言坚定地说她反悔了,陈强那边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周言说:“我每年会给你足够的钱,你好好将她养大,不要让她干活了,她还这么小,每天要上学,带弟弟,做家务,很辛苦的。我给你钱,你们回老家,把小宝的超生费交了,然后盖栋房子,自己做点小生意什么的都好,不要再在外面跑了。”
陈强诺诺地答应了。
和衷说:“如果不是亲眼看了医院的档案,我真怀疑那个叫陈丹的女孩才是你生的。”
周言警觉地看着和衷。她故意把陈丹的年龄说成十一岁,为的就是怕他怀疑,但她的行为还是有点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裂
和衷把周言抱到沙发坐着,“跟我说说,那个孩子的情况吧!”
周言垂眸,捏着扣子,和衷递给她纸巾,她擦干净了脸,把手放在腿上。
“陈丹和那个男孩出生在同一个医院,同一个病房,同一天,那个男孩生下来先天不足,生下来医生就断定养不活,当时医疗条件差,没有保温箱什么的,医院也只能用一些简单的方法保养那个孩子。我当时跟陈强的妻子住在一起,每天会看到两个孩子,看着那个小小的男孩在生命的边缘挣扎,看着他的生命慢慢消逝。”
“当时,很难过吧?”
“还好。”周言捏着左手食指,“当时顾不上太伤心,只是觉得做梦一般,事情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她努力回忆着,“丹丹,是我看着长大的,看着她我就跟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
“原来有这段故事,我是不对,总嘲笑你收养别人家孩子的心,这件事交给我怎么样?”
“不好。”周言摇头,抓住和衷的胳膊,“你答应过我,不管陈丹的事的。”
“好吧,我不管,但你确定真的能放下那个孩子吗?”
周言苦笑,“放不下也得放下,当初我把那个男孩亲手埋葬时,就当自己再没有孩子了。”
和衷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那会儿真恨你。”周言轻叹。
“我不知道你会怀孕,如果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的。”
“所以说命运的捉弄么。”周言自嘲,“也怪我自己粗心,你走的时候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那会儿我月经不准,也没在意那事。那孩子也诚心,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走后不久,妈妈的病就病变转为癌症,我忙着带她看病,更顾不上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直到在东海,因为太累了,我晕倒在医院,恰好被到东海的柳青看见,我被送到急救,才被发现怀孕了。那时候孩子都四个多月了。那么大的孩子已经错过流产的最佳时间,引产的风险很大,医生一再建议我不要做流产,可能会伤及身体,以后都不能生育。但当时我没有选择,我不能生这个孩子,妈妈病的那般重,周波这时也出事了。我焦头烂额,所以我决定冒险做手术。但是,可能孩子已经懂事了,知道我不想要她,她便开始折腾了,我自从知道怀孕,反应就特别的大,吃什么吐什么,什么饭菜的味道都不能闻,身体虚弱的特别厉害。当时躺在手术床上,医生刚拿起针,我便觉得肚子一疼,晕了过去。手术没法进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