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的时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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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
和衷给了武平一个和煦的笑容,武平脸又变黑,最终还是骑着摩托车走了。
和衷对武平的背影笑了笑,周言却注意到了,“你笑什么?笑得这么诡异!”她看着武平的背影,一拍脑门,“哎呀,我脑子热坏掉了,好像得罪武平哥了。”
“很重要吗?”
“你懂什么?”周言不耐烦,推开和衷,看着武平摩托车尾气跺了剁脚,“都是你,我才变得不像自己了。”
“原本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和衷抱着胳膊与周言一起吃马路上的烟尘,“哭丧着一张脸,跟几十岁大妈似的到处奔波挣钱、养家?就算是路人甲乙,为了一点钱,也要笑脸相迎?”
“喂,你说谁呢?”周言脸涨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
“不,不,我说错了。”和衷一点都不理会周言的怒气,“我猜猜,原本的你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应该穿着公主裙,有粉嫩的脸蛋、白皙的手,是家里的小公主,偶尔为了买漂亮衣服跟父母撒娇、怄气,路上看到流浪的小猫小狗都要掉几滴眼泪,每天就是看看书、听听音乐、跳跳舞,或者背着父母交个小男友,为了小男友几句甜言蜜语做做白日梦。这是你原本的样子?”
周言将指甲掐进掌心,鼓着眼睛瞪和衷,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每个女孩梦想中的少女生活吧?可是,这是她的人生吗?她摸着指尖粗粝的茧子,觉得和衷那张脸分外的可恶,他是恶魔派来专门折磨她的吧?为什么她要受这样刻薄的讥讽?可是他说错了吗?他什么都没说错,她周言从来就不是一个公主。
“给你。”周言将防晒霜扔给和衷,“既然知道我不是一个公主,也不用这么名贵的玩意儿,爱给谁给谁。既然知道我是个对钱斤斤计较的人,那就赶紧还钱,不还钱就收拾东西滚蛋。”
周言咬着唇,眼圈红了,虽然知道不能跟这种人生气,可是还是忍不住。
和衷却笑了,笑得莫名其妙,他胡乱揉乱了周言的短发,“哟,小老板,你生气的样子还真可爱。”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认真的,你马上搬走,我再不想看见你,不想跟你说话。”周言跺脚。
“真生气了?”和衷盯着周言的眼睛,“我开个玩笑嘛,你不是挺汉子的么,怎么就这么经不起玩笑。”他将防晒霜扔到地上,“哟,谁掉的东西?”然后他又捡起来,夸张地拍拍灰,“哎呀,好像是一瓶女用的防晒霜,扔了也怪可惜的,小老板,既然咱俩一起看见的,就当是共同财产,给你用,但你得给我抵账。”
周言的眼泪瞬间又被气回去了,“你个混蛋。”
防晒霜最终还是被塞进了周言的兜里。
周言拉了和衷一起去天桥找到王丽珠,将货物都收拾进包袱,周言便指使和衷背着回家,王丽珠不好意思,非要自己背,被周言瞪了回去,“他白吃饭啊,长这么高个子不干活有什么用?”
和衷说:“是啊,阿姨,我早起喝了三碗粥呢!别说抗这点东西,就是把您背上也没事。”
王丽珠笑着拍了拍和衷的肩膀,“还半大小伙子呢,三碗粥抵什么事,早饿了吧?那赶紧回家,阿姨给你做饭吃。”
和衷笑得灿烂,“阿姨您人真好,又漂亮,又和气,还这般善解人意。”
王丽珠越发乐了,“嘴巴真甜。”
周言嘀咕,“马屁精。”
和衷偷偷给她拌了个鬼脸,便跟着王丽珠身边,跟她杂七杂八地交谈着,倒让周言像个外人了。
午休时间,周言躺在王丽珠身边,老风扇呼呼地吹着,周言眯着眼睛,来回翻身,王丽珠问:“怎么,睡不着?”
“嗯。”周言将小衫往身上扒了扒,“热死了。妈,这么热你别出去摆摊了,要中暑了怎么办?中午碰到武平哥,说这几天城管要抓呢!”
“武平也跟我说了。”王丽珠叹了口气,“他也跟你说店面的事了?”
“这么不是个办法,如果价钱差不多,我看还是租下来吧!这样您也不用每天这样累。”周言将头往王丽珠身上靠了靠,感受着妈妈身上的微凉,“家里还有点钱就拿出来租店面吧!”
“那不行,那是留着给你交学费的呢!”王丽珠拒绝,“你想都别想,我这样挺好,天桥虽然乱点,但是人流量大,也没什么成本,摆摊虽然挣不了什么钱,但是维持家里开销还是可行的。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念书就行了。妈还等你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我好退休享福呢!”
周言鼻子有点酸,“会有那么一天的。”她将头往妈妈怀里更紧地凑了凑。
“这么大还腻腻歪歪的,热死了。”王丽珠笑着推开周言的脑门,“大中午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我这里,就闹这个呀?”
“不是啊!”周言趴到床上,手撑着下巴,“我是问你,那小子中午跟你嘀咕什么呢?妈,你可别轻信他。”
“什么小子的,他有名字,才比你大一岁就出来讨生活,是个懂事孩子。”王丽珠对和衷的印象显然是很好,“他问我摆摊的事呢,应该是想学摆摊!”
周言脑补着和衷蹲在天桥上摆摊的样子,一阵恶寒,她甩了甩头,“他摆摊?白吃还差不多。”周言翻了个白眼,“中午的饭菜大半都被他吃了,这样吃下去,别说您摆摊养家了,就算我们全家摆摊都养不活家了。”
“正长身体的时候,自然吃的多。”王丽珠拍了拍周言的脸颊,“你平时挺好的一孩子,怎么就跟和衷较劲?怕他不给房租?”王丽珠笑着从枕头下掏出一沓现金,“给,人家给的房租钱。”
周言一把抢了过去,“哇,这么多。”她仔细数了一遍,“这还差不多,总算不吃白食了。”周言眯着眼睛,“妈,有了这钱,我们是不是可以租店铺了,那排房子是西三街老舅家的,跟姥爷家还挺近的,我跟他说让一个月一个月的交房租,只要我们经营得当,维持下去肯定没问题。我已经想好了,那是个路口,近学校也近新建的华源商场,店里卖点年轻人的服装,门口摆点发卡小饰品什么的。”
王丽珠一直挂着笑容,“都依你。但是钱也得留着点,和衷说要跟我一起合伙做生意呢!”
“不行。”周言将钱抱在怀里,“这么点钱也就够半年的房租,加上伙食费,怎么可能还给他入伙呢?”
王丽珠蹙眉,“我可是答应他了呢!他住那么小个房间,我们就算收房租也就意思一下就行了,若不是答应教他做生意,我哪里能收他这么多钱?言言,我们家是穷点,可是也不能真钻钱眼里了呀!”
周言泄气,“知道了,知道了。”她将钱往王丽珠怀里一塞,倒头便睡,“就我市侩,掉钱眼里了。”
王丽珠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将钱塞进女儿手里,低声说:“家里你做主,那你想怎么就怎么吧!”然后慢吞吞地躺下,把背递给周言。
周言翻了两滚,又坐起来,愤愤地说:“你生气也没用,反正你都说了我当家,房租和伙食费按市场价交,多余的钱我帮他进点货,他自己到天桥卖去。”
王丽珠的肩膀动了下说:“你觉得好,那就这样吧!”
“反正他不是对天桥摆摊挺感兴趣的么,大不了我陪他练摊呗!”
作者有话要说:
☆、犯冲
想好了未来的方向,周言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兴冲冲地去找和衷。
和衷的房门未关,周言敲了敲没人应,便走了进去,和衷不在屋里,竹榻上扔着他上午穿的T恤短裤,周言四顾一扫,拍了拍脑门,这几天忙的,都忘记收拾东西了。
周言赶紧翻了翻书架,庆幸了下,还好,笔记本什么的都没人动过,她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不觉微笑,农民伯伯被修了眉毛,补了长发,嘴唇还被描红,都是上课无聊的杰作啊!
“我看看,这是什么?”一只手从身后探出将周言的书抓走,“哈哈!”
“喂,你干什么?”周言转身,抓住罪魁祸首的手腕,“鬼鬼祟祟的,快还给我。”
和衷很容易将周言挣脱,将书本举到周言脑袋上,一边笑一边翻,“哟哟,这都是什么呀?这画的是裙子?哈哈哈哈!”
周言的脸涨红,垫脚够书,“不准看,给我,不知道翻看别人隐私是犯法啊?”
“我看看嘛,你写的字挺漂亮嘛!”和衷将书举得更高,一边退一边举着看,“别这样小气,一本语文书而已,又不是日记。”
周言追和衷,和衷退,手脚都没他长,自然是抢不回书了,周言气得狠狠捶了和衷两拳头,“你去死吧!坏蛋小子。”
“哎呦,好疼啊!”和衷装模作样地叫唤,还夹杂两声“哈哈”,周言涨红了脸站在屋中央,愤恨地盯着和衷,慢慢瞪大了眼睛,和衷听她半响不出声,把目光从书上挪出来,上下打量周言,“气傻了?”
周言跺脚,指着和衷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流氓。”随手抽了本书就往他脑门上扔。
和衷下蹲躲过书本,刚要站起,周言已经在喊,“不准起身。”她自己也转身面对着墙壁,嘴里还碎念着“流氓、变态”。
和衷蹲地下,抱着双腿,无辜地说:“我穿着内裤呢!”
周言厉声说:“穿衣服,赶紧!”
和衷站起来,抓了T恤短裤往身上罩,“哎,我这不是刚洗完澡么,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上呢!”
“你不能把衣服带进洗澡间穿好了再出来啊!”
“你们不都睡午觉了么,谁知道你突然出现在我房间。”
周言鼻子都气歪了,转身指着和衷,“你还有理啦?什么叫出现在你房间?”又突地转回墙壁,“快点,穿个衣服磨磨唧唧的。”
和衷把裤子拉锁拉上,忍着笑,“好好,是我说错了,这里都是你的房间,你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不要偷换概念。”周言忍住动手的冲动,“总之以后在家里注意了,衣着一定要整齐,不然我揍得你找不到北。”
“现在就找不到北啊,南市真奇怪,路都是斜着的,我一点搞不清方向,找这里找了好几天呢!”
“什么好几天?”
“哦,没什么。”和衷哗哗将书又翻了两页,“嗯,就是说秋天来了,爱情也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周言疑惑,突然抢上前将书抢到手里,往书页上一看,刚平复的脸又涨红了,“你、你混蛋。”
“小老板人气还挺高呀,都有人给你表白了!怎么把名字涂了,还写的这样阴晦,我看了半天才明白。你真含蓄,我上学那会儿可不像你这样,都是把情书公开展示的。”
周言可没他脸皮厚,实在呆不下去,抱了书逃回自己房间。坐在屋里,拿蒲扇使劲扇风,好容易才平复下心情,目光投在桌子上的语文课本上,将那页阴晦的心情描写看了又看,那是初二或者初一?王在清说“我想每天都看见你。”懵懂的岁月里,她听见那话既害羞又激动,回家一晚上都没睡着,上课也恍惚了好几天,还把那句话不知不觉地写到了书页中,直到同桌对她说“你是不是和王在清恋爱了?大家都说你们早恋。”
一句话击碎周言的梦,“早恋”多可怕的词?她有早恋的资格吗?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和王在清开始划清界限的吧?
周言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她与王在清的回忆,不知道他在北京玩的还开心?会不会给她写信了?周言坐起来想去门口翻信箱,又哑然失笑,王在清应该才到北京吧?可是,就算是给她写了信又能怎么样?他们有过去,有未来吗?
朱舅妈是绝对不会让在清把感情投资在她身上的,年幼时父亲锒铛入狱,家境贫寒,家里也没个富贵的亲戚朋友,这都是朱舅妈不喜欢的。她周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