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未日阴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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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起的任何事都会有帮助。”
“有个意大利教士,一个匈牙利人,一个美国人,带得克萨斯口音,一个英国人,一个苏联姑娘——”
“苏联人?”
“是的,但她不是莫斯科人。从口音看,我得说是基辅人,或离那儿很近。”
罗伯特等待着,但只有沉默。“你没听见他们谈起他们的姓名或职业吗?”
“抱歉。我在考虑我的课,很难集中精力。那个得克萨斯人和教士在一起,得克萨斯人说个不停,非常使人分心,我怀疑那个教士究竟能听懂多少。”
“教士——”
“他带着罗马口音。”
“你还能说说别的情况吗?”
教授耸耸肩。“恐怕不行了。”他吸了口烟,“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罗伯特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你说你是化学家。”
“是的。”
“你是否可以看看一样东西,教授。”罗伯特从衣袋中掏出贝克曼给他的金属块,“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他拿在手上翻来覆去。“这种晶体非常稀少,好像是通讯装置上的零件。看见这儿的缺口了吗?这说明它原来是装在一个更大的物件上的。金属本身……我的天哪,我还没见过像这样的东西!”他的声音十分激动,“你能让我留几天吗?我想用射谱仪测一下。”
“这恐怕不可能。”罗伯特答道,把金属块收了回来。
教授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望。“也许你能下次再带来。你不妨给我留个名片。”
罗伯特在口袋里翻了一会儿。“我好像没带名片。”
第六章第六天德国,慕尼黑
第二天早晨,奥托·施密特向化学实验室走去,一边想着昨晚和那个美国人的谈话。金属块究竟从哪儿来的呢?太令人吃惊了,他从来没见过。那个美国人使他困惑。他说他对乘客感兴趣。为什么?因为他们都看见飞碟了?难道要警告他们别讲出去?但为什么这个美国人不警告他?事情很奇怪,教授想。他走进实验室,脱掉外衣,挂起来。他系上围裙,免得把衣服弄脏,然后走到桌旁,这是他做了几星期的实验。如果成功,可能意味着获得诺贝尔奖金。他端起一个装着无菌水的烧杯,倒进盛满黄色液体的容器。真怪,我记得它不是这种鲜艳的黄色。
一声巨响,实验室爆炸了,玻璃碎片和人肉飞溅到墙壁上。
梵蒂冈,主教官邸所在地,位于罗马西北,台伯河西岸。
罗伯特找到梵蒂冈公共关系办事处,写字台后面的年轻人彬彬有礼。
“可以为您提供帮助吗?”
罗伯特晃了晃身份证。“我是《时代》周刊的。我正在写一篇文章,是有关前一两个星期在瑞士开会的教士的。我想了解一下背景情况。”
那人打量着他,皱起眉头。“上个月我们的一些教士在威尼斯开过会。最近没有教士到瑞士开会。对不起,我恐怕无法帮助你了。”
罗伯特想。我找到了干草堆,找不到针。
他离开梵蒂冈,在罗马的大街上漫步,全神贯注地思索自己的问题,对周围的人毫不在意。走到波波罗广场,他在一家露天咖啡店坐下,要了杯酒。酒在面前放着,他没碰。
罗伯特的目光随意掠过广场,咖啡店另一边有辆公共汽车,等车的人里有两名教士。罗伯特看见乘客们付车费,向车尾走去。当教士来到售票员面前,他们朝他微笑,然后没付钱就坐下了。
“您的支票,先生。”待者说。
罗伯特没听见他说话,他的头脑在飞速转动。这里,在天主教的心脏,教士享受某些特权。可能,仅仅是可能……
瑞士航空公司办事处在波大街10号,柜台后面的男人和罗伯特打招呼。
寒喧几句之后,罗伯特问道:“你们不给教士优惠?”
“不。在这个航班,他们要付全价。”
在这个航班。“谢谢。”罗伯特走了。
他第二站,也是他最后的希望,是泛意航空公司。
“你们不给教士优惠?”
经理笑了。“啊,这个嘛,是的。但这并不违法,我们和天主教会有协定。”
罗伯特心花怒放。“那么说,如果一名教士想从罗马飞往,比如瑞士,他会乘坐这趟航班了?”
“是的,这对他来说比较便宜。”
罗伯特说:“为了更新我们的计算机数据,你最好能告诉我最近两周去瑞士的教士有多少。你们有这方面记录,对吗?”
“是的,当然。为了交税。”
“我将非常感谢。”
“你想了解最近两星期有多少教士去瑞士?”
“是的,苏黎世或者日内瓦。”
“等一会儿,我查查计算机。”
五分钟后,经理拿着打印纸出来。“只有一名教士,乘泛意航班到瑞士。”他看看纸。“他七日离开罗马,飞往苏黎世。回来的机票订的是两天前。”
罗伯特深深吸了口气。“他的姓名?”
“罗梅罗·帕特里尼。”
“他的住址?”
他低头又看着纸。“他在奥维耶托。如果你需要进一步——”他抬起头时,罗伯特已经走了。
第七章第七天意大利,奥维耶托
几经周折,罗伯特终于找到因精神崩溃住进医院的帕特里尼神甫。
罗伯特进了小房间,床上的人像是白床单上的苍白的影子。罗伯特靠近他,轻轻说:“神甫——”
教士转过头望着他,罗伯特从来没见过人的目光有如此痛苦的。
“神甫,我是——”
他抓住罗伯特的手。“救救我,”神甫喃喃说道,“你一定要救我,我的信仰消失了。这一生我一直劝人相信上帝和圣灵,现在我知道了,根本没有上帝,有的只是魔鬼。他来找我们——”
在神甫的胡言乱语中,罗伯特得知,与神甫邻座的美国佬来自得克萨斯,黄松牧场。离开医院后,罗伯特与惠特克上将通了电话,恳请帮助。两小时之后,上将替他查出黄松牧场在维科市郊。牧场主叫达恩·韦恩。
午夜过后,奥维耶托的小医院里,一名修女走过夜班护士的办公桌。
“我猜,她是去看菲利皮小姐。”托马西诺护士说。
“不是她,就是里加诺老头。他们俩都不行了。”修女默默地转个弯,径直走进神甫的房间。他正在安睡,两手像祈祷似的在胸前合着。月光透过百叶窗,给他的面孔投下一道金色的光辉。
修女从教服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串美丽的念珠,把它放在神甫的手上。她调整着珠子,用其中一枚在他的大拇指上迅速一划。细小的血痕出现了,修女从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用滴管细心地在伤口点了三滴。
两三分钟之后,致命的速效毒药发生作用了。修女叹息着,在死者身上划了个十字。她像来的时候一样,默默地离去了。
弗兰克·约翰逊之所以被吸收进来,是因为他素有“杀人机器”的名声。他喜欢杀人,而且极端聪明。
“他对我们非常合适,”亚努斯说,“小心地接近他。我不想失去他。”
直到六个月之后,约翰逊上校才和亚努斯见面。亚努斯派人把他找来。
“我收到的报告都在称赞你。”
弗兰克·约翰逊咧嘴笑了。“我喜欢我的工作。”
“我听到的也是这样。你现在的位置对我们很有帮助。”
弗兰克·约翰逊坐得笔挺。“我愿尽力而为。”
“好。在‘农场’,你负责各方面的特工训练。”
“是这样。”
“你对他们本人和他们的才能很了解。”
“非常了解。”
“我想让你做的就是,”亚努斯说,“吸收那些你认为对我们的组织最有用的人。我们只对最好的感兴趣。”
“这很容易,”约翰逊上校说,“没问题。”他迟疑了一下。“不知——”
“什么?”
“这点事我用一只手就干了,我真正想做的是大事。”他欠了欠身,“我已经听说世界末日行动,这才对我的胃口。我想成为其中的成员,长官。”
亚努斯坐在那儿,打量着他,然后点点头。“很好,你来吧。”
约翰逊笑了。“谢谢。你不会感到遗憾的。”弗兰克·约翰逊上校离开时成了非常快活的人,现在他可以让他们知道他能干些什么了。第八天得克萨斯,维科
达恩·韦恩这天过得很不痛快,简直可以说,他度过了凄惨的一天。他刚刚从维科地方法院回来,在那儿受到破产指控。他妻子与给她看病的年轻医生有了暧昧关系,正和他闹离婚,企图把他所有的财产分走一半。他没干什么坏事,却落到这个下场,他是个好丈夫,是个好牧场主。他坐在书房,思索着黯淡的前景。
韦恩听见外面有汽车声,便站起来走到窗口。看上去像个东部人,可能又是个债主。这些日子他们全从犄角旮旯钻出来了。
达恩·韦恩打开前门。
“你好。”
“是丹尼尔·韦恩吗?”
“朋友们都叫我达恩。有事吗?”
达恩·韦恩的样子完全出乎罗伯特的意料。他本来想象的是个典型的得克萨斯人——魁梧、粗壮。达恩·韦恩却长得瘦小,气质文雅,甚至带着几分腼腆。唯一能显示他的出身的,就是口音。
“不知能否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星期你大概在瑞士乘车旅游过吧?”
“对。我前妻是不是在跟踪我?你该不是为她干活的吧?”
“不是,先生”。
“哦。”他恍然大悟。“你是对那个飞碟感兴趣。我还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它不断改变颜色,还有死了的外星人!”他打个寒噤,“我总是梦见它。”
“韦恩先生,你不能说说车上其他乘客的情况?”
“对不起,我没法帮助你。我是一个旅游的。”
“我知道,但你和别的乘客谈过话吧?”
“说实话,我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没太注意别人。”
“你还记得一点儿吧?随便什么都行。”
达恩·韦恩沉默一会儿。“嗯,有个意大利教士,我和他谈了不少。他像是个好人。跟你说,那个飞碟真把他吓坏了。他总在谈论魔鬼。”
“你还和别人说话了吗?”
达恩·韦恩耸耸肩。“没怎么说……等一下。我和一个人谈了几句,他在加拿大有个银行。”
“你说他是加拿大人?”
“是呀,史密斯堡,在西北地区。大概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罗伯特尽量掩盖自己的激动。“谢谢,韦恩先生,你帮下大忙。”罗伯特站起来。
两个陌生人乘坐一辆深蓝色货车来到牧场。他们把车停在院子里,小心地向四下望望。达恩·韦恩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来抢占牧场了。他给他们打开门。
“是达恩·韦恩吗?”
“是的。有什么——”
下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了。
另一个人已经到了他身后,用铅头皮棍狠狠打在他的头盖骨上。
两人中个头大的把失去知觉的牧场主扛在肩上,走到外面的马房。里面有八匹马,他们径直往里走,来到最后一间,这里有一匹漂亮的黑色种马。
大个子说:“就是它。”他把韦恩放下。
小个子从地上捡起一根赶牛的电棍,走到门边,用电棍击种马。种马嘶叫着站起来,那人又狠击它的鼻子,种马在狭窄的圈里开始疯狂地乱跳,龇着白牙,眼睛发亮。
“行了,”小个子说。他的同伴抬起达恩·韦恩的尸体,扔在圈门上。他们对着血淋淋的场面看了一会儿,然后满意地离开了。第九天加拿大,史密斯堡
西北地区的史密斯堡是个两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