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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9部分

一千零一夜2003-2008合集-第18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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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递入紫玫周身洋溢的红光,就彷佛探入烈火般剧痛。接着格的一声轻响,腕骨

已被拧断。白玉鹂捧着手腕疼得直掉眼泪,自始自终都没有看清紫玫如何出手。

紫玫头也不回地掠到甬道尽头,距太极图只剩三丈距离时,娇躯倏然停住,

斜身落在黑白分明的圆石上,身边的阴宫主扬首举臀,**横生地与公牛联为一

体,宛如活物。被劲风一逼,艳屍秀发飞舞,娇媚的眼睛直直看着紫玫,彷佛乞

求她将自己一同带走。

时间紧迫,一旦被人发觉,莫说沐声传,就是叶行南赶来也难以脱身。紫玫

一把推开庞大的公牛,双掌毫不犹豫地按向阴阳鱼的两眼。

五道关锁已解,鱼眼应手而陷,浑若天成的太极图辄辄分开,露出一线黑暗

的入口。

看到逃生的希望,白氏姐妹不顾一切地撑起伤体,凄厉地呼喊道:「带我们

一起走吧……」

「贱婢!」屡遭两女出卖的紫玫心下恨极,当下功聚双掌,便欲取她们性命。

白氏姐妹披头散发,神色恓惶,跌跌撞撞地追来,连折断的手臂垂在身前都

顾不上理会。

紫玫蓦然想起初遇的场景,姐妹俩白衣胜雪,眉枝如画,宛如一对玉琢的百

灵,冰雪可爱。不仅仗义出手,而且解衣赠马,一片热忱。

看着两个天真的少女如今形如疯魔的惨状,紫玫心下不禁一软,掌力收了几

分。

白氏姐妹如受电殛,跌在地上翻滚不已。一边咯血一边犹自哀号,「求求你

,带我们一起走吧……」

紫玫手伸出寸许,终究还是忍住了。她们第一次出卖,就使风师姐和自己落

入虎口;第二次又出卖了师父;第三次导致母亲被鞭打早产。此仇此恨不杀她们

已经是宽恕了,如果带她们一同离开,谁知道会不会遭到第四次出卖?无论如何

再不能冒险。紫玫一顿足,纵身跃入洞穴。

洞穴彷佛一口深井,脚下黑沉沉深不见底,当看到圆石下伸出一枝铁臂,紫

玫连忙攀紧,试图稳住身形。铁臂一沉,头顶的巨石随即旋转着合紧。

白氏姐妹挣扎着爬了过来,扒住太极图拚命地拍打。黑白分明的巨石无情的

收拢,转眼只剩手掌宽窄。白玉莺眼神里透出绝望的神色,趴在缝隙上嘶声道:

「不带我们走!你就杀了我们吧!」

「呯」,太极图合成一个浑圆,再无一丝缝隙。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姐妹俩抱着太极图放声痛哭。泪水混着鲜血溅在圆石

上,但冰冷的石块却纹丝不动。

************

入口合紧,所有的光线和声音都被隔在另一个世界,坟墓般寂静。但紫玫耳

边仍回汤着白氏姐妹凄厉的叫声——

「不带我们走!就杀了我们吧!」

一辈子留在地狱般的石宫作为没有丝毫尊严的性奴,对秀美活泼的姐妹俩来

说比死亡还难以忍受。那凄厉的哀呼使紫玫想起当日在湘西的山野中,身负内伤

的白玉莺一边吐血,一边被人**的惨状。她们毕竟不是坏人,所有的背叛只是

为了生存……

心头一疼,一口鲜血淋淋漓漓喷在乳上。紫玫这才警觉到自己身无寸缕。但

愈发沉重的伤势使她顾不上羞涩,受创的经脉像被冰块阻塞般梗塞难通,内息也

凝滞起来。一咬牙,紫玫松开手,滑向脚下看不见的黑暗中。

光溜溜的石壁打磨得比镜面还要光滑,眨眼间便滑过近十丈的距离。紫玫运

足目力,待看到脚下一点白光,连忙屈体一翻,轻轻落下。

脚下发出木枝折断的微响,接着升起一片闪烁的寒光,星云般围住雪白的脚

胫。紫玫凝目看去,却是踩到一具朽骨。她打了个哆嗦,连忙移开。

紫玫越走越是心惊,这座地宫庞大得出人意料。不仅怀月峰,只怕整个岛屿

之下都被掏空。

地宫内到处都是散落的骸骨和兵刃,大多肢体不全,时隔多年,仍能看出当

年战况的惨烈。能逼得星月湖宫主封闭地宫,同归於尽,真不知何等英雄人物。

转了两个弯後,眼前突然大放光明。

一条宽近丈许的走廊笔直伸开,两边并列着十余间宽敞的石室,里面流光溢

彩,展厅般堆满宝物。

这便是父亲所说的宝藏了吧。确实值很多钱,但对紫玫来说却毫无用处。她

四下逡巡,想找件遮体的布料,结果只有失望。

堪堪走完长廊,最後一间石室角落里一抹异样的寒光吸引了她的眼神。

相比於其它石室各种宝物堆放整齐的状况,这间石室的物品却极为凌乱。珍

珠、玛瑙、翡翠、珊瑚、形形色色的金饼银锭散落满室。在耀眼的宝光之间,一

前一後放着两具白森森的骨骸。

後面一具四肢交叠,蜷成一团,身上还盖着未烂尽的碎衣;前面一具较小的

骨骸则平躺於地。在它旁边放着一柄长剑。剑身色泽苍灰,彷佛一段朽木。但满

室的珠宝光华,却无法掩盖它矫矫不群的王者之气。骸骨间扔着一支形式古朴的

剑鞘,乃是鲨鱼皮所制。

大孚灵鹫寺位於清凉山,距此千里之遥,亟需兵刃防身。紫玫顾不得细看,

便俯身拿起长剑。剑柄甫入掌中,耳中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低叹。紫玫浑身寒毛

直竖,连忙合剑入鞘,一提真气,轻烟般飘过长廊。

星月湖在终南南麓,如果能找到通往山北的出口,不但能省下跋涉之苦,借

地势甩开星月湖的追兵,还能……早半日见到展扬哥哥。

紫玫心头一热,只想伏在沮渠展扬怀中大哭一场,就像从前那样,让他来分

担自己的委屈。

紫玫对地宫的结构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当初落下时的方位一路朝北行进。在

蛛网般的地宫里直行十余里,算来已经深入湖底,终於走到地宫边缘。

地上的骸骨突然增多,短短十余步内,就散落着数十个骷髅首级,有一些甚

至只余下颌,顶端已碎为齑粉。

有过阴长野的一番遭遇,紫玫虽不信有人能在这封闭百年的地宫内活到现在

,但还是横剑挡在胸前,一步步穿过骷髅堆。

石壁上兀然出现一个洞口,周围石屑粉飞,显然是被人用硬功砸开。她探头

一看,只见这是扇厚逾尺许的石门,漆黑的隧道内阴风阵阵,黑沉沉看不到尽头。

洞口只容一人钻入,紫玫圆滚滚的小腹正卡在洞中,无法穿过。她气恼地往

腹上拍了一掌,恨不得把这个**的孽种一扔了之。

胎儿一动,不知是手是脚猛然一挣,撑在肚皮上。紫玫心底一阵刺痛,眼眶

不禁湿了。婴儿都是无辜的,但它不同,从孕育那一刻起,亲兄妹精血交合的背

德,就注定了它的罪恶。

紫玫咳了口血,胸口略微畅快了些。她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拔出长剑,朝石

门刺去。

「沙」的一声轻响,剑锋直入岩石,轻易地像穿透一层薄薄的纸张。紫玫愕

然举剑,只见剑鞘上镂着两个花鸟般的篆文:玄天。

这便是星月湖镇教三大神兵之首,玄妙子当年亲身所佩之剑:玄天剑。

************

终南北麓,飞飞扬扬的雪花覆盖山林。

一个**的少女立在没踝的雪野中,疑疑望着这个晶莹澄彻的琉璃世界。

她的容貌比玫瑰更鲜美,肌肤比白雪更纯洁,但肥白的硕乳却比最妖艳的狐

精更淫荡。

紫玫捂着鼓胀欲裂的小腹,对腹球波浪般的阵阵胎动恍若未觉。刺骨的冰雪

吹打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寒意却来自体内。太一经的阴寒之气游走於经络之间

——除了即将出世的胎儿,他给自己留下的只有这种冰冷的伤害。

不是吗?

疑立良久,少女擦去嘴角殷红的血迹,握紧长剑。漫天风雪又一次扬起,遮

没了她的身影。

122

黄昏的大孚灵鹫寺沉浸在一片橙黄的暮色中,低沉的梵号伴着缭绕的香烟,

在古老的庙廊内久久回汤,那种深邃的慈悲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如同一道淳厚的

暖流,抚慰着来者疲倦的心灵。

知客僧无言地合什退下,带上柴门,将小小的禅院隔绝在红尘之外。

在冰天雪地中跋涉千里後,慕容紫玫娇嫩的脸上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倦,但

此时,芳心内尽是平和的喜悦。

逃离星月湖的当晚,她在雪地产下一个女婴。母女俩同样早产,又各自生下

一子一女,慕容龙当可含笑九泉。当时她手指已经扼住婴儿的脖颈,终究还是不

忍下手。最後只好抱着亲生骨肉痛哭一场,留下这个孽种的性命。

一路上紫玫搂着女儿,拖着生产过的身体昼宿夜行,一面疗伤,一面小心翼

翼地避开星月湖的追兵。经过十余天的艰辛路程,终於来到这处佛教圣地,武林

名刹。

大孚灵鹫寺的庄严肃穆,给了紫玫难得的安全感。

不足一年的时间内,她经历常人几世也未有的痛苦、惊惧和生离死别。紫玫

现在只想与沮渠展扬见上一面,然後在他身边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涤尽身体的

困乏和伤痛。

紫玫沉静地理了理鬓发,轻轻推开房门。

「吱哑」一声,落日的余辉涌入陋室,将简陋的物体镀上一层耀目的金黄。

室内只有一张蒲团,一张矮几和一个背门趺坐的僧人,此外一无长物。面前

灰扑扑的僧衣,与她记忆中那个鲜衣怒马,玉树临风的武林少侠大相迳庭。但紫

玫一眼就认出这个熟悉的背影。

紫玫心中一荡,叫道:「展扬哥哥!」踏入庵堂。

只迈了一步,紫玫就停住了。

使她陌生的不仅是烧了戒疤的光头,还有那个背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听到她的声音,沮渠展扬并没有像她想像中那样冲过来挽住自己的手,嘘寒

问暖。他没有扭头,甚至连姿势也没有换,只是入定般漠然。

紫玫的芳心像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开,一种空空的疼痛使她僵立当场。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展扬哥哥就是她的庇护者,一个可以让她放心安睡的

宁静港湾。在她记忆中,无论受到什麽样的委屈,只要身边有展扬哥哥,自己都

可以在他怀里一哭了之,展扬哥哥自然会替自己解决烦恼。

然而此时,隔着两步的距离,慕容紫玫感觉却比在终南时更为遥远。远得让

她看不清、听不到、摸不着。

夕阳在沉默中变换着角度,那个熟悉的背影一动不动,像烈火焚尽的余灰,

没有一丝温度。紫玫璀璨的星眸渐渐黯淡,心底最深最温暖的角落像被人一刀一

刀剜空,只剩下冰冷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寂静。

灰色的僧袍闻声一颤,紫玫这才注意到他右袖空荡荡掖在腰间。她轻轻拍着

女儿柔软的身体,落寞的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她原以为自己会哭,此时才知道

真正的伤心是不会流泪的,有的只是疲倦,生无留恋的疲倦。

「空、空空……」木鱼声像被啼哭激怒般重重响了起来。

不用抬头,紫玫就能听出声音里的烦燥和疼痛。

凌乱的木鱼声像凌厉的耳光,重重打在脸上,责骂她的肮脏和不贞,让她滚

出圣洁的庙宇。

紫玫俏脸顿时变得苍白,她怔怔望着女儿不住开合的小嘴,最後凄然一笑。

那笑容彷佛一片凋零的花瓣落入水中,转瞬就被激流冲走,不留痕迹。

紫玫用巾帕掩住女儿的脸蛋,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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