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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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决不再挣扎,看了看正在手忙脚乱的给自己身上缠胶带的几位医生说道:“各位大哥,您先别着急,我和教授说几句话。等我说完了他如果还是觉得我病的话,我绝对跟你们走。”
也怪自己,刚回来时不把情况了解清楚就东问西问的,搁在谁身上也都会把自己那离奇表现往精神错乱上靠。要是当时自己先将事情讲清,也就是这次实验中因为蝴蝶效应引起了时空的错乱,并最终导致历史轨迹发生偏转,那样的话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也不对,自己刚回来时并不知道那***蝴蝶已经把翅膀上的风煽到二十一世纪来了啊?
不过现在讲也还来得及,周以康贺诗建他们可都是物理学家级的人物。特别是周教授,那是在理论物理上花费了大半辈子工夫的人,只要自己把问题的关键稍微点拨一下他就会立刻明白的。想到这儿,一丝微笑不仅涌上了他的面容。
几位医生虽然没停下手中的工作,但听吕决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向门口的周教授看去。
就见周以康慢慢地转过身来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一直躲在远处的贺诗建喊道:“老周,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吕决可是当过特种兵的,这么强壮的医生都不是他的对手,人家走的以后他要是再犯病的话我们可是拿他没办法的啊?”
好你个贺老头,平时看你文质彬彬,关键时候在背后下刀子啊!
吕决满脸通红,一句咆哮向贺诗建甩去:“——**你贺诗建的大爷!”
“哎!”周以康叹了口气,向那几位最不象医护人员的医护人员挥了下手,又将身体转了过去。
“教授——”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一块大大的不干胶封在了吕决的嘴巴上……
云南省第九精神病医疗康复中心位于昆明市西圆路的一条小巷内。
精神病医疗康复中心这样的医院跟别的医院有些不太一样。别的医院的门诊部从来都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而这儿却一天到晚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其实并不是这儿的病人比别处少,而是这里的病人大都不准自己到处跑,还有就是这儿的病人一般很少有人来看望。
吕决就是,进来三天了,研究所竟没个人来看过他。
他住的是特护病房,这种病房在其他医院表示入住者已经病入膏肓;但在这里却表示里面的人具有极其危险的暴力倾向。门窗都用拇指粗的钢筋封着,床腿被深深的埋入地下。没有书报,更没有电视,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其实也不是看不到人,铁栅栏门外边就是走廊,时不时就会有医生或护士从那儿走过,但就是没人理他。不光路过的人不理他,就是来给送饭送药的人都不会和他说句话。
虽然打小他就孤苦伶仃惯了,但三天没人跟他说句话这种情况却还是头一回遇到。
那个长的不太漂亮的小护士隔着栅栏来送药时他曾想故意逗人家说话。
“你好!请问贵姓?”
“……”
“这药叫什么名字?”
“……”
“你没听说过要微笑面对患者这句话吗?
“……”
“你哑巴啦!?”
“……”
他一把抓过那两片白色药片,扔嘴里就“咔吧咔吧”嚼起来。
就见护士在护理单上写道:患者的暴力倾向正趋于恶化。
……
从门到窗子是七步,从窗子到门还是七步。这是吕决在步测房间的长度。
“怎么就没个人来看望我呢!”
走过去是七步,走过来还是七步。这是吕决在步测房间的宽度。
“只要有个人来看我,我就可以让他带话给周以康,都不用说太多了,就让他带‘蝴蝶效应’四个字就够了。就凭教授那没剩几根毛的脑袋,听了这几个字绝对能醒悟过来。”
走过去是七步,走过来是七步……
妈妈的,怎么是七步!那个捷克作家伏契克住的牢房就是七步,他老人家可是从那里边直接上了绞刑架的啊?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兆头!
吕决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抓住栅栏大声吼道:“你们怎么都不来看我啊——”
“啊——”音刚落,就听走廊头上有人喊:“七床的,有人探视!”
咦,这么巧,谁这么幸运?七床,谁是七床?猛然一回头:哈哈,我就是七床!
“谁?哈哈……刁文亮吗?谢武赫?不会是周教授您亲自来了吧!”
随着“嗒嗒”的脚步声走近,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是你?!”
三天来第一个来看望他的,竟然是他的房东——那个叫田莉的小寡妇!
只见她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吕决心说在花冢镇就属这玩意儿最多,你也会就地取材。
“为什么不能是我?”田莉微微一笑,送上鲜花的同时,一丝红晕爬上了她的面颊。
吕决心里一动,平时没怎么仔细看过她,没想到她竟生得这么美。可惜却是个寡妇。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田莉
田莉离开医院的当天下午,吕决又回到了花冢镇。
晚上,研究所在镇上最大的酒楼为吕决接风洗尘顺带压惊。因为田莉帮了吕决很大的忙,所以将她和她那两岁的儿子也请了来。
大家知道在医院吕决已经将研究所的实验项目原原本本的对田莉说了,所以对她也不再隐瞒什么。只是告诉她,这项实验在理论上有些方面还有待探讨,技术上也还有许多不太完善的地方,让她一定要为研究所保密。
在酒桌上,吕决才有机会将这次穿越的经历,以及穿越所造成的时空混乱等原原本本的跟大家说了一遍,当然略掉了关于刁文亮身世的部分。他究竟是刁世银的儿子也好刁世金的儿子也罢,这已经成了尘封的历史,就让它继续尘封下去吧。
“真难想象,我们当时竟是让吕决冲着什么房契去的!”谢武赫的嘴巴张的很大,直到现在他还是一副很不相信的样子。
“是啊,更难想象的是竟然连我们的记忆也被改变了!”刁文亮也幽幽的说道。
而当吕决又说出让周教授关闭实验室的话时,周以康没说什么,只是陷入了沉思;贺诗建却不干了,脑袋瓜子摇得像个拨浪鼓。
“这可是我的半世心血外加周教授的锦绣前程所凝结成的,你说关就关了?要是科学实验一出现问题就停止的话,人类还有进步的可能吗?我们可以先暂停实验,等找到解决的办法以后再说嘛!”
吕决心说这老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倔,看来我得开导开导他,于是说道:“贺副教授,科学实验出现了问题要不要停止你也得分什么样的实验。克隆人实验为什么会被各国禁止,那是因为它将会对人类的伦理道德产生极大的挑战。”
我们这次的实验,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很有可能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我将回不来了不说,甚至刁文亮的人生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贺诗建还要说什么,被周教授一下子拦住道:“我支持老贺的意见。吕决你说的那个克隆人实验和我们的时空穿越实验完全是两回事,不能拉在一块的。科学就是这样,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才会向真理更靠近一步。”
吕决心说得!这俩老头还真是一对。懒得跟你们叫汁儿,就让你们追求你们的真理去吧,反正下次打死我我也不去了。想到这儿,他不再去理会了,转身端起一杯酒对坐在自己身边的田莉说道:“田姐,来,兄弟我敬你一杯。感谢你救我脱离苦海!”
田莉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吕决你可别叫我田姐,说不定我比你还小呢!再说那天我也不是专程去看你的,我去是另有目的的。”
吕决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去看望我你拿花干什么?八成是这儿人多,不好意思。于是说道:“目的,什么目的?”
田莉又笑了。吕决越看她越觉得有味道,可谓不笑不说话,一笑艳如花。哎!可惜了,可惜是个……
就听田莉说道:“你好几天都没回来了,并且房租也早就该交了。我去研究所找你时碰上了谢大哥,他说你得了精神病住进了医院,我于是就问清了地方到昆明找你来了。没想到竟遇上了这样的事。”
什么叫“房租早就该交了”,我拖欠房租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吧?吕决心说这话里有学问。
周教授又说道:“这事全都怪我!当时见你一回来就骂老贺,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并且还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暴躁的,我首先就往穿越的精神失常这方面去想了。这,这,这……都怪我先入为主了。”
贺副教授也歉然地说道:“就是,就是。当时见你回来的那么顺利,就光想到实验是成功了。再往下见你表现实在有违常理,嗨嗨……就没往‘蝴蝶效应’这方面去想……”
后来田莉来给我们送来的口信虽然只有‘蝴蝶效应’四个字,却一下子将我们点醒了。”
反正吕决也打定主意不再干了,见大家把话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就不再计较什么了。
刁文亮这时突然又说道:“哎,我说田莉!刚才你说你有可能比吕决还小,这是真的?”
靠,你刁文亮什么意思,吕决心说不会想给我拉皮条吧?这田莉人是真不错,可惜就是个……
田莉笑了笑,又瞟了一眼吕决说道:“我又不是查户口的,我怎么能知道他到底多大啊!我只是感觉应该比他小。刁大哥你别看我儿子都两岁了,其实我今年还没满24呢!”
周以康似乎明白了刁文亮的意思似的接过来说道:“哦?我们吕决还真比你大,上个月我们才喝了他24岁的生日酒。他本命年的红腰带还是我夫人给他做的呢!”
吕决啊,你也岁数不小了,是不是该找个对象了?可别学刁文亮,40出头了才来张罗成家……”
“教授!您说什么呢?”吕决打断了周以康的话说道:“我才24,还早呢!”
“还早?你看人家田莉还不到24呢就已经……”舌头已经有点大了的周教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对了!田莉你现在不也一个人吗?我说句拿酒盖脸的话,我看你俩就挺合适!”
“教授;您说什么呢!”吕决和田莉异口同声的喊道。
……
第二天早上,吕决出奇的醒来的比较早。其实周教授都说了,他这次“出差”比较辛苦,回来后还受了惊吓,先给他放五天假休息一下。
要搁在平时,他不睡到中午是不会起来的,可今天竟然天刚亮就醒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吕决躺在床上看着窗户纳闷。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田莉说的房租的事来,不由苦笑了一下,心说看来自己就是挂念这件事才睡不着的。
等等,这件事情很值得研究哎!难道自己只是为了房租睡不着?不会是爱上田莉了吧!
他又想起了头天晚上周教授的话:我看你们俩就挺合适!
我们俩挺合适?
可她毕竟是一个……
活了24年了,吕决还是头一回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又想起了在医院时的事,她难道真的就是单纯为了房租去的?
刁文亮和周教授都看出不是了。
吕决翻了个身,想把这些事情甩开,可脑袋里竟全是田莉的影子。
的确是,这个女人善良、美丽、勤劳。可……
实在是躺不下去了,他干脆起床来到街上。不上班也就不好意思再到研究所去吃蔡大姐做的包子,便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去银行取了点钱,这才又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田莉的这栋二层小楼前面临街后有小院。楼上住着田莉娘俩和吕决,楼下是她自己经营的一间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