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的酒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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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崔军是恨黎天爱地,黎天爱只是平静地转过身,紧闭双唇,眼睛凝视着窗外的树叶,伸手拽了拽被子,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忽然之间,黎天爱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像过电一样反应。
“杨妞,怎么回事?”黎天爱抓住杨颂佳的手,坚定的眼神直射着杨颂佳的心。
“天爱,你先歇着,等你出院了,咱再慢慢说!”杨颂佳看到黎天爱的过激反应着实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没有多想。
“你告诉我!”黎天爱拽住杨颂佳的手,她的眼睛中透着一种不容逃避的目光。
“郑姐……,她……,死了!”杨颂佳一时没有忍住,泪如泉涌般流出。她低下头不想让黎天爱看见。黎天爱愣了半晌,擎起杨颂佳的头,仔细的看了看杨颂佳因过多的哭泣而红肿的眼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黎天爱想发了疯一样的使劲儿摇晃着床,她喊着:“郑诺,郑诺,死女人,你给我出来,你在哪?”
医生闻讯赶来,给黎天爱打了一阵镇定剂,黎天爱才又安静下来,不一会就昏昏睡去。
“病人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有什么事那么重要,非要这时候说啊!”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出现问题总是埋怨病人或病人的家属。
杨颂佳看着睡着了的黎天爱,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那天晚上发生的悲剧。
“杨妞!”
杨颂佳回头看见风尘仆仆的杨大川,赶紧把他领到门外,随手把门关上,低声问到:“查出来了?”“警方怀疑是有人蓄意破坏了天爱的汽车刹车系统,因不能及时刹车而造成的车祸。结合案情来看,路中间的井盖也是有人之前已经掀好的,就是让天爱她们的车陷进去。”
“怎么回事?谁和郑诺有这么大的冤仇?”
“初步看来,是冲着天爱来的!”
“天爱?这死丫头又跟谁结了梁子?难道是……”“姓王的那一家人?有嫌疑,不过现在都不能确定,没有目击证人,不过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没关系,我有朋友在那里,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得让天爱说说最近她都和谁有过矛盾,给警方提供一些可行的线索,警方才能有效办案。”这两天东奔西走,杨大川的眼睛有明显的黑眼圈。
“不行啊,现在和她说,她……你不知道,你来之前,刚和她说郑诺的事,她就受不了了,要是……这不,医生给打了一针,才止住的,我怕……”
“是啊,换了谁,都很难承受啊!”
“刚才崔军还来了呢,大呼小叫一阵子,伍子把他拉出去了,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
“噢,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他正在那边和崔军坐着呢!这小子也挺惨的!”杨大川摇摇头,叹了口气。
“对了,馒头说她回家煮点汤带过来,叫你别着急!”
“行,我知道了!”
“对了,川子,你要是那边忙,你先回去吧,画室没人不行,你快回去吧!”
“那行,我先回去看看,有事马上给我电话!”
“忙去吧!”送走杨大川,杨颂佳回病房里照顾黎天爱,杨颂佳心里琢磨着怎么和黎天爱说这件事才能把刺激降低到最小化,可每次一想起这件事,杨颂佳就禁不住直流眼泪,上次见面时,大家还在一起谈笑风生,亲密无间,一年的光景,彼此之间已经恍若隔世,曾经一起无话不谈的挚友,现在早已阴阳相隔。
有什么比这样的悲痛更让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杨妞,我回来了!”伍子推开门轻轻说。
“怎么样了?”“能怎么样,结婚还不到半年,摊上这种事。”伍恩梓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长舒了一口气,“前天一大早出差了,都不知道,你说咱们谁也没敢告诉他,要不是……唉,怎么着都得和人家说一声啊,毕竟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按关系比咱们亲。”说着话,伍恩梓有点忍不住,眼圈红了。
“对了,刚才大川来了。”杨颂佳赶紧打岔过去。
“啊,我看见他了!怎么说?”
“说是警方怀疑是报复性故意伤害,正在查呢!可得让天爱提供一点线索,你也看见刚才的情景了,这可怎么和她说啊!”杨颂佳为难道。
“要不就直说吧,好早点破案,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啊!”
“说得容易,可天爱她现在接受不了啊!”
“放心吧,她就是不能相信,可木已成舟,事实摆在面前,没办法了,为了郑诺,她会坚强的!”
“但愿如此吧!对了,伍子,有工作的赶紧去上班,别耽误正事!这里有我就行了,待会,馒头还能过来。”
“没关系,我再待一会,你都两天没合眼了,身体抗不住,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吧!我没事!”“你就别让来让去了,叫你赶快回去就是了,工作要没事,也快点回家休息去,现在大家的精神都紧张,得有几个有力气的人,现在你先保存体力,到时候有事,你得往前冲呢,听话,快点回去歇着去!”说着,杨颂佳拿着大衣就把伍恩梓往门外推。
“这,那这边要有什么事一定叫我啊!”
“放心,叫你,快走吧!”
“诶,我来了,你们俩干嘛呢?推推嚷嚷的!”张巧润一大堆东西进来。
“我让他回去歇会,还得工作呢!”杨颂佳说。
“是,伍子,你快回去吧!这有我们呢,放心!我们没工作,累了歇会就行了,你快回去吧!”
“行,那我先走了!”
送走了伍恩梓,张巧润和杨颂佳进屋坐在沙发上看护黎天爱,张巧润说:“你说这天爱到底的最什么人了呢?这人可真够狠的!”
“嘘,她还不知道呢,我都愁怎么和她说。”
“现在也没办法了,就只能直接说了,我看这长痛不如短痛,说了吧,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就这样,清醒以后的黎天爱迎着落日的余晖,不得不忍痛接受了整件事。
黎天爱偏过脸去,不看任何人,也听不进一句话。眼神变化莫测,瘦削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听我说,天爱,你振作一点,你现在必须坚强一些,你和我说说话好吗?”杨颂佳在一旁不住启发开导黎天爱,可黎天爱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背对着杨颂佳,无声地流泪,外面的空气无限新鲜,这是北京冬季里罕见的好天气,天空晴朗的几乎像塞外的草原。
可那么明亮湛蓝的天空却被病房里这些窗棱分裂了,到处都像撒着伤心的心思,黎天爱紧紧的蜷缩住身体,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冬天来了。“天爱,你要是真为郑姐好……”张巧润看见黎天爱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帮助天爱,现在是黎天爱最需要力量的时候,她不能先趴下。可黎天爱呢!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要一有郑诺的名字出现,她几乎要崩溃一样的头痛。
“黎天爱,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张巧润忽然拽起黎天爱一直蒙着头的被子,一边的杨颂佳连忙说:“馒头!”“黎天爱,我跟你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耐心了,我把你当朋友,天天围在你身边,我就是想帮你,可你自己要是就这么堕落下去,那就没人能帮你了,你自己不想好算了,你现在在拖累郑姐,你在拖累得郑姐死不瞑目!”张巧润狠狠地说,“天爱,你振作起来啊,你原来是怎么和我说的,在我们有困难的时候,你是怎么安慰我们的,你现在这样,我好难受啊!”张巧润禁不住哭起来。
“天爱,馒头她是太着急了,可你也不能这么一直消沉下去啊!你这样,我们真的帮不了你!你原来多坚强啊,你怎么啦?你说说话啊!”
就在大家都在为天爱的事情发愁的时候,浓妆艳抹的王慧兰穿着一身皮毛大衣一步三扭的敲门。
“请问,这是黎天爱,黎小姐的房间吗?”
“你是谁?”张巧润站起身问道。“你们都不记得我了?一定是我这几年变化太大了,没办法,形势所迫嘛!啊,对了,我是王清兰,兰兰啊!明人不做暗事,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清兰说起话来摇头晃脑,语气能把人嗲死。
“哟!王清兰?都认不出你来了!”张巧润冷笑着说,“这几年到哪发财去了?没做什么事亏心事吧!”
“你这人说话就是不招人待见,不过没关系,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王清兰根本就不理会张巧润的冷嘲热讽,径直朝屋子里走来。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不要再往前走了!病人需要休息。”张巧润上前挡住王清兰的路。“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黎天爱是我姐姐,你是她什么人啊?”王清兰推开张巧润,一眼看见憔悴的黎天爱,兴奋的说,“哎呀,我的姐姐呀,今天怎么披头散发的?哈哈,都没个人形了?”
“你给我滚!”张巧润上前拽住王清兰往外拖,杨颂佳用身体挡住黎天爱,以免王清兰在实处什么下三烂的招数害人,一边喊着:“医生,医生,有人骚扰病人!”
“哎呀,你们别惊慌嘛!我今天来就是想来看看我平时十全十美的姐姐今天怎么变成了这猪狗不如的鬼样子!”
“王清兰,你给我滚,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就报警了!”张巧润涨着通红的脸,几乎快要被王清兰气疯了。“你报吧!我怕你不成?我现在怕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王慧兰到了今天,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这都是你们逼的!我告诉你们,你们都给我小心了,她今天的下场算是一个警告,别欺人太甚。”王清兰恶狠狠地说道。
“是你干的?”黎天爱听到王清兰的话,缓缓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王清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怎么样啊?我真想不到啊,你这么幸运,我原来以为死的会是你,算你命大,有人给你做替死鬼。不过你给我小心了,以后日子还长呢。”
“王清兰,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样会遭报应的。”张巧润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倒是希望是我亲手杀了她!”王清兰前倾着身体,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王清兰,我最后再说一遍,我黎天爱绝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无论你周围发生了什么事,都和我无关。”黎天爱平静下来,她字字如锥一般钉在王清兰的心口。“和你无关?你到现在还在这里嘴硬,要不是你,我爸和我妈能离婚吗?要不是你,童政会离开我吗?不是你干的好事,我哥能有今天?可惜了,你命硬!我告诉你,我今天所有的不幸,都是你,是你!是你黎天爱造成的。这你比谁都清楚!”
“王清兰,你真知道什么叫不幸吗?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失去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今天的结果全是你自己的嫉妒心造成的。”
“你住口,你胡说!哈哈,你现在还能胡说八道这些?”“王清兰,你知道没有爸爸的痛苦吗?你根本就不能了解,虽然你父母离异,但那是因为你父亲早已对你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法忍受,况且,在你们还是快乐的一家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你有父母百般的呵护和疼爱,你爸爸对你的关心让我每次看见都会流泪,这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她还不知道怎么叫爸爸,她就被剥夺了叫爸爸的权利,因为给了她生命的爸爸根本不愿意承认她,他将她冷酷的抛弃了,从此以后再也没看过她一眼,更不要说什么关心和爱护,这些你能知道吗?那你知道什么是失去妈妈的痛苦吗?你更不能理解,你知道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一个人在偌大的北京城里体会着人间百态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十四岁时就只能冷暖自知的悲哀吗?这你怎么会理解,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