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飘零-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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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罗晓明无所谓地一笑带着众人进了包房。玲玲出来挑了四名文静些的小姐带了进去,服务员很快拿着酒水单走出,何伟拦住扫了眼,嘿!还他妈挺狂。一瓶XO,一瓶法国干红,一个大果盘,四盒烟,四个小吃加四杯月亮宫特饮。看来是常光顾夜总会或歌舞厅,可着最低消费点的。何伟待玲玲出来后冷冷地问:
“姓罗的没要小姐?”
“没有。他在打听雯雯。”
“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雯雯陪魏刚去莫斯科做买卖去啦!”
“没说魏刚失踪的事吧?”
“我哪会那么没头脑!”
“找机会给他点儿暗示!”
“您的意思是让他对雯雯死了心?”
“对!最好动员他要个小姐。”
玲玲点点头,笑着走了。何伟陷入了沉思,看来罗晓明依旧对赵雯抱有幻想。论年龄、相貌、学识,罗晓明占有绝对优势,如今又有了钱。他突然杀了过来,会不会继续和赵雯唱他那首《春天的梦》?赵雯会不会与他破镜重圆呢?何伟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罗晓明坚决不要小姐,并对玲玲说他得给赵雯留面子。他在大厅唱了《春天的梦》之后,又用自带的伴奏带唱了首他自创的新歌,而且是满含深情唱的。歌名叫《天怨》:
你原本属于我,
苍天却无情地划开一道天河,
无数颗星辰坠入其中,
顿失滔滔成悲歌。
又说那是你我的泪,
三千尺瀑布把你我阻隔。
你原本属于我,
雷霆却残酷地阻止喜鹊降落,
瓢泼的大雨迷蒙寰宇,
不见琼楼与仙阁。
谁人能解你我的心,
千万里路途需你我跋涉。
何伟毫不怀疑,假如赵雯在的话,很有可能被他如泣如诉的演唱打动而重新投入他的怀抱。临走,罗晓明把呼机手机号留给了何伟,并让何伟转告赵雯,说他有重要的事找她。
此时的莫斯科已和北京的三九天差不多了,人们早裹上了御寒的衣着,皮大衣,皮夹克仍很受俄罗斯公民的偏爱。中国的小商小贩穿戴得都显得比他们富有,他们开放得晚,步伐也没有咱们快。
赵雯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走出比首都机场冷清得多的莫斯科机场,没怎么费劲便看到了”接赵雯”的牌子。杨志鸣的合作伙伴——那家四星级宾馆的总经理亲自开着奥迪二点六把他们接到了宾馆。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双卫生间的豪华套房,房间高而大,那厅简直就像个中学教室。写字台、沙发、茶几和衣架等家俱都是典型的俄罗斯风格,使人联想到一九一八年列宁的办公室。每间卧室都有张大双人床,比国内的要宽要长不少,许是俄罗斯人高马大的原故。床垫是双层的,软得能把整个人陷进去。梳妆镜和椅子像是中世纪留传下来的,那对真皮沙发绝对是欧洲贵族才享用的那种。那台二十寸的彩台居然是北京产的昆仑牌,这在国内的农村都不多见了。窗子很小又是双层玻璃,加之昏沉沉的天气,室内的光线显得有些阴暗。
赵雯很快与大黑和亮子联系上,又有了魏刚的一些线索。有人见他拄着拐在火车站卖过报纸,在自由市场卖过水果,住哪儿谁也不知道。
晚饭是总经理陪着吃的,从他的口中赵雯得知这里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杨志鸣的,总经理和俄方各占百分之二十。正吃着,杨志鸣打来了电话,总经理毕恭毕敬地连连答应了几声是,又说了几个您放心,然后将手机给了赵雯。
“赵雯哪!别着急,他们会全力帮你找的!”杨志鸣这回没喊”闺女”。
“谢谢您干爹!他们安排得很周到。”赵雯的声音既亲切又感动。
“要和我保持联系,出门多穿衣服!”
“您放心吧!请您给何老板和芳芳挂个电话,我就不给他们打啦!”
“舍不得电话费吧?”
“嗯!”
等她挂断电话,总经理笑着告诉她,房间里的电话都能打国际长途。她点点头,心想,离北京那么远,不定多贵呢。平时她给家里打国内长途都舍不得多说。
晚上,大黑和亮子来看她。看得出他俩也是很焦虑的,可还是耐心地安慰了赵雯,并和赵雯约好明天分头去找,晚上再碰一次头。
次日,赵雯早早起了床。心里有事不可能睡踏实,一闭上眼就是魏刚,梦里又总是不好的事情。一个很英俊的俄罗斯青年用不锈钢餐车送来了早点,有热牛奶,煎蛋,面包和果酱,居然还有十几根油条。
“这是总经理特意吩咐的!”俄罗斯青年用戴着雪白尼龙手套的手指了指油条,语气和眼神显然是把油条看得比奶油面包高级得多。他的汉语居然说得很流利。
“您也一起吃吧!”赵雯客气地请他坐。
“不!不!不可以的!谢谢赵小姐。”他笔挺地站着,像列宁面前的瓦西里同志。
两名保镖也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劝赵雯趁热吃。赵雯很不习惯这样被人侍候,坚决请他们一起吃。两名保镖推辞了几次,见赵雯执意不肯单独进餐,只好坐下身来。俄罗斯青年退后了几步,卫兵似的站在门边。待他们用餐完毕他才过来推餐车。一名保镖给他上衣口袋插了十美元。
“谢谢先生!谢谢小姐!”俄罗斯青年受宠著惊,十分感激地给每人鞠了一躬。十美金相当于他一周的工资。
总经理把奥迪让给了他们,派的司机也是个会讲汉语的中年俄罗斯人,一点重复的路也没走,看来对莫斯科的道路熟到了家。车开得始终很慢,遇到繁华地段赵雯定要下车转转,遇到中国人便问问,一天下来连三分之一都没转完。后来又这样搜寻了三天,车站、剧院、商场、自由市场几乎都转遍了,仍没魏刚半点儿踪迹。
赵雯的焦虑和不安一天比一天加重。大黑和亮子说再找两天若是还找不到,他们分头去别的城市,他俩已打听到那个接货的人已去了彼得堡。
第五天中午,在一家快餐店简单吃了顿饭。这是条繁华的街道,赵雯想步行走走,两名保镖顺从地跟在了她的身后。过了一个酒吧是家挺气派的时装店,店门口停着几辆豪华车。透过车的间隙,赵雯忽然瞥见一张熟悉的脸,忙定睛望去。
有个人正坐在那里为一位白人擦着皮鞋,破旧的军呢子大衣裹着的身体是魁梧的,老式棉帽半卷着并投遮住他的脸。尽管胡须很长,可那面部的棱角和那两条刚毅的眉赵雯太熟悉了。她疾步穿过马路向他走去。
她的心怦怦地越跳越快,几乎提到了嗓子跟儿。越走近他,越证实了她的眼力,没错,那正是她思念了近一个月又苦寻了多日的魏刚。她的双眼被泪蒙住了,恨不得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当她距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她忽然放慢了沉重的脚步,心骤然沉了下来。她轻轻走到他的身后,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魏刚正全神贯注地擦着皮鞋,动作格外熟练,手中的皮鞋已擦得像”黑又亮”广告里的一样。赵雯望着工作箱上那个放着一些零钱和硬币的罐头盒,再望望他那带着几块乌迹的已明显消瘦的脸,心像被刀搅一样剧痛起来。我的好魏哥呀!我实在没想到你竟会落到如此地步,这可全是为了我呀!赵雯的心开始淌血了。
客人满意地穿上了皮鞋叽里嘟噜地笑问多少钱,魏刚头也投抬,指了指放钱的罐头盒,默然地说了句:
“您随便。”
客人放了几枚硬币走了。魏刚擦了擦手,掀开工具箱拿出了一块用塑料袋包着的面包。那面包干巴巴的脏兮兮的,显然已被咬过几口。这时两名保镖也站到他的身旁,魏刚以为是客人,忙把手里的面包放回了箱子里。当他抬头一看是两名魁梧的中国人,便机警地坐直了身子,并把手伸进了大衣里。赵雯看得真切,他的怀里有把明晃晃的刀。
“魏哥!”
赵雯惨兮兮地叫了一声,从背后双手抱住了他,心中的酸楚再也无法抑制,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魏刚闻声先是一惊,扭头见是赵雯。更是格外的愕然。赵雯单腿跪到他的面前,身子急剧地抽搐着,已然是泣不成声了。双手紧紧地搂着他,像是一松手他就要飞走似的。
“雯雯,怎么是你?”
魏刚瞪大双眼用力晃了晃头,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他顾不得手脏紧紧地搂住了赵雯,自然也是悲喜交加,湿了眼眶。
“我找你找得快要疯啦!”她抽噎着。
这时已有不少人围扰过来,两名保镖尽力阻拦着。人们用惊异和不解的目光望着他俩,一个衣衫褴楼如乞丐,一个衣着素雅美若天仙,竞相拥而泣,的确不太和谐。
“别哭,雯雯!”魏刚望了眼围观的人有些难为情了,轻声道,”这里人多。”
“我不管!”赵雯依旧紧紧地搂着他,抬起泪涟涟的脸,望着他又黑又瘦额头又有一道重重疤痕的脸,哭得更加伤心了。
“赵雯,咱们还是先回宾馆吧?”一名保镖轻声说。
另一名保镖已向停在远处的奥迪招手,车很快开了过来。
“你们是?”魏刚带着不解。
“是杨总派我们陪赵雯来的。”身边的保镖礼貌地冲魏刚微笑着。
“他们已陪我找了你好几天!”赵雯抹了把泪,扶魏刚起身。
魏刚的身体晃了晃,他的左腿显得很吃力。一名保镖忙过来扶他,另一名打开了车门。魏刚低头望了望工具箱,有些犹豫。
“这是我向人家借的。”他的意思是得带走。
“回头咱赔人家钱!”赵雯的泪又落了下来。
把魏刚送上车,赵雯转身进了时装店。她也不问价,便从里到外给魏刚买了穿的戴的,等一名保镖进来时,她已把三百美金交了。
赵雯扶魏刚进了洗手间帮他把外衣脱下,然后又调好了水,这才退出。先给大黑和亮子挂电话,暂时没联系上。尔后给何伟和林芳分别挂了电话,流着泪把好消息告诉了他们。客厅的保镖也给杨志鸣挂通了电话,赵雯擦了擦泪出去和杨志鸣说了几句。
“人找到我就放心啦!”杨志鸣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惊喜。
“我和魏哥回去后,一定当面去谢您!”赵雯虽含着泪,嘴角却满是笑意。
赵雯回房坐在了沙发里,悬着的心一旦落地,身心真有点支撑不住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了,只有一个念头:我再也不离开他了,今生今世永远和他在一起,从今天起自己的一切都将属于他。回想魏刚这两年为她所做的一切,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尤其是他身上那股超乎常人的阳刚之气,早已吸引了她。以前,总以兄妹相称,没把感情的触角伸向这方面,当兄妹情转为男女之情,她的思维也长上了翅膀,向最高的意境之中飞去……。
听着洗手间哗哗的水声,赵雯的心被感情的潮水冲刷着,周身的血也剧烈涌动起来,潮水和热血又一齐向她的大脑凝聚,她觉得自己的脸已很烫很烫,大概也是很红很红了。
我该去帮他搓搓背!她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大胆的欲念,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并向洗手间移动了脚步。
他会不会拒绝我?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她脚步踟蹰了,两颊闪过一丝羞涩。还是克制一下吧,也许他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有可能会误解我的,她在提醒自己。于是,她收回了脚步,转而为他泡了一杯浓茶,并把床上的被子铺好了。
“雯雯,把衣服递给我!”魏刚从洗手间探出半个头。
赵雯冲他深情地一笑,只把新买的裤衩背心递给了他。
“衬衣衬裤。”魏刚仍把半个头留在门外。
赵雯投有给他拿衬衣衬裤,而是指了指那宽大的床。
“我把床铺好啦,你先躺下休息会儿。”
“这……”魏刚犹豫一下,不好意思地一笑,把头缩了进去。
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