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我的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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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是谁给了我一把刀?就是这把刀让我伤了人,我用这把刀刺伤了一个人,我怎么会伤人呢?事实是我真的伤了人,现在我已经被拘捕了,我使劲儿晃了晃头,确信这是事实。但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样呢?不仅警察在一个劲儿地问,我也在一个劲儿地想,但我的大脑却像是被清洗过的一样,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根本记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我开始有记忆时,我就已经在派出所了,警察告诉我涉嫌故意持刀伤人,现在对我正式拘捕。
我开始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刚才我还一直笑着向他们解释,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可是个非常守法的公民,怎么可能去伤人呢?再说就我这个小体格,怎么可能伤得了人呢?警员对我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凶器已经验过了,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而且伤者是你的上司,据调查你们平时就有过节,而且昨晚还发生了争吵,因此你怀恨在心,在酒会结束后就尾随受害人,乘机将他刺伤,进行报复。
上司?酒会?这都是些什么呀?我还是糊里糊涂。别装了,听说你还是法律系的大学生,那我们就不用和你多说了,你应该知道你这种态度对你是很不利的。警员严肃地对我说。我知道了伤者是刘金民,确实是我的上司,他被人刺伤了左肩,而且双手被严重割伤,他的陈述是昨晚酒会散场后,他正出门准备上车,我却突然出现,对他破口大骂,而且拿出了刀刺向他,他没有躲得开,左肩就被刺中了,当我想再刺他时,他就用双手抓住刀和我搏斗,直到其它人将我制服,他的双手已经被严重割伤。在场有许多人,都可以作证。
又是酒会,什么酒会?我突然害怕起来,因为我突然感觉头部的反应正是醉酒后的反应,我也隐约记起我昨晚是喝了酒,而且喝得很多,那么这一切就是真的了?我酒后伤了人?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开始一点点儿有了回忆。
昨晚是公司的庆祝大会,年终了,公司员工总要聚在一起,一方面总结一下全年的工作,一方面也是公司对全体员工的一种慰问。这种场合当然会很热闹,但我算什么呢?在公司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无论如何在昨天也轮不到我出头露面,我又怎么会喝多了呢?我开始保持沉默,对警员的问话保持闭口不答,我说,在我没有完全想起昨天的事情之前,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警员似乎十分不高兴,说,昨晚你已经睡了一个晚上,难道现在还没休息好?你不要想有什么侥幸,现在证据确凿,你就赶紧老实交待吧!
我开始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昨天的事情来,警员生气地把案卷摔在桌子上,大声说着,你小子还真顽固,等着坐牢吧!我不理他,他也不再理我。我想起了昨天的一些片段。
昨天的酒会真的很热闹,在皇朝大酒店,这可是本城最豪华的酒店,谁也没有想到今年公司会如此大方,简直是大出血,去时,我们几个还在路上议论。我们几个,当然就是我和我的死党们了,阿东、小斌、大个儿王、鸡公公。我们几个差不多时间进入公司,又都从事相同的工作,都是公司的业务代表。所以平时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给人的感觉就是死党。其实我们并不是什么死党,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只不过是因为年龄相仿,所以才凑在一起,而且互相之间更多的是利用关系,做这份工作,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谁都有用得着对方的时候。所以我认为这和死党是有区别的,但无论怎样,在表面上,我们几个关系还是不错的。
小斌说,知道今年为什么在皇朝吗?大个儿王说,听说今年公司业绩大幅度增长,所以老板才这么大方。小斌说,这只是原因之一,告诉你们吧!最重要的原因是皇朝换老板了。换老板了?这和我们公司的酒会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地问。小斌神秘地说,你们知道新任经理是谁吗?我们都说,不知道,是谁?小斌说,告诉你们吧,听说是市里某位领导的女婿,这次你们明白了吧!这次我们当然明白了,谁不明白谁是傻子!这样的机会谁不抓紧,反正是花公家的钱,疏通的却是自己的关系,如果连这个都不会做,他也根本做不上一个公司的老板。
皇朝就是皇朝,到底不一样,一进去就让我耳鸣目眩,这种场合我一直都是很怯的,因为我一直都很自卑,对于我这样身份的人,走在路上时总是不自信。其实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很正常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多,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丢脸的。但是我却不能容忍自己这么无能,我总是希望我出现时,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以让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总是无法让自己不去想。所以我时常会感到自卑,尤其是在高档的场合,场合越是高档越会让我觉得,自己被衬托的越加渺小,心里的怯意就自然而生。
第二章
酒会的程序和以往一样,还是总经理先致辞,无非是些感谢之类的话,让我觉得很言不由衷,因为我知道在他骨子里,他根本是不会感谢我们的,他不止一次在各种场合重复强调,是他给我们公司带来了转机,言外之意就是因为有了他,我们才有今天的工作和收入,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们今天早就下岗了,严然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心感谢我们呢?有人说,这叫感情投资,我不反对,这种场合当然是需要做做姿态的,虽然我不十分喜欢现在的一些流行词,但我还是想套用一句,这就叫做秀。不过这也很正常,不会做秀的人又怎么能做领导呢?
领导致辞之后就是狂欢了,今年还是请的歌舞团前来祝幸,但鸡公公却说,绝对不一样,今年和往年绝对不一样。我们问他什么不一样?他说当然是演员的水平不一样了,哪一年的演员有今年这么疯狂?看看那几个女的,全部是最节省布料的装束,但却是最浪费化妆品的打扮,她们在疯狂地边歌边舞,台下是叫好声,口哨声响成一片。鸡公公说,真刺激!爽歪了!阿东说,怎么样?一会儿散场后去泡泡?鸡公公摇摇头说,你别自做多情了,你以为人家会把你看在眼里?你没看见她们的媚眼都抛向哪儿了吗?阿东说,都抛向哪儿了?鸡公公说,其实连看也不用看,你就应该知道,当然是在前排就坐的领导了。小斌说,那可不一定,别忘了前排的人可都是她们的上一代,她们不会这么没有品味吧!鸡公公说,真是老外!这才叫品味,像你我这样的年轻人只能叫雏儿,根本不会让她们感兴趣的。大个儿王说,这倒不一定,这要看你的腰鼓不鼓了?你别看她们一个个被称为文艺分子,在舞台上五光十色的,实际上还不如我们呢,说白了她们就是江湖卖艺的,全靠这类活动向企业要赞助,再者就是从事第三产业。
什么第三产业?我突然插话问道。大个儿王说,当然这也不是全部,只是部分,而且只对于女演员有效。我开始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说,这不可能吧?大个儿王说,别耍天真了,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是童男吧!就像她们一样,谁也不敢说自己还是处女。这个社会早就不一样了。我没有再说什么,我觉得在此时和他争论童男处女的问题没有丝毫意义,我只是又抬头看了一眼台上正在卖力演出的演员,她们的肚脐眼正在向我发着璀璨而又摄人魂魄的光芒。我知道现在真的不一样了。因为文娟正在和刘金民边说边笑。
她怎么能这样呢?她为什么不能这样呢?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只是一厢情感而已。但就算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又有什么权利不让她与异性说话呢?但我十分不喜欢她与刘金民说话,因为公司没有人不知道刘金民是十分喜欢颜色的,但是他年纪轻轻就做上了经理助理的位子,这也让他有了喜欢颜色的资本,也让许多颜色自动地靠向了他。我感觉文娟就是一个,但始终不相信她应该这样,可事实总是无情地在打碎我的美梦。我认为她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虽然她是办公室人员,正好归刘金民领导,其实刘金民也没有什么确切地管辖范围,我是业务人员,也要听他的指挥,似乎全公司的工作,总经理不管的他全能管。但文娟应该知道,她这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做什么领导,所以她没有必要去巴结刘金民,以求升职,她就做她现在的工作就很好了。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文娟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向刘金民放电,或许是我太敏感,因为我太注重她了,所以总是疑神疑鬼。
今晚的酒会当然是刘金民一手准备的,而文娟当然也少不了是其中之一了,我发现她似乎对这些事情特别积极,或许女孩子天生就虚荣心强,而文娟则更强,我与她交往时已经强烈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不知为什么我会对她感兴趣,而她也经常接受我的邀请。小斌一直在提醒我说,别被温柔迷住了眼,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你。我说,你怎么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我?小斌说,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你,但知道她绝对不适合你。我问,为什么?小斌说,你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吗?你应该知道她现在在和许多男孩子交往,你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省省吧,老兄,你凭什么能打动她的心呢?
是啊!我凭什么能打动她呢?我也一直在想,我曾以为我最大的优势就是真心,但很快我就发现,真心的价值还不如一餐肯德基。在很多女人眼中,一个男人的真心甚至不如一块炸鸡翅,这里面似乎也包括了文娟。从那儿以后,我渐渐减少与她的来往,但是感情却怎么能说放就放呢?虽然她似乎很不以为然,但我不行。我这才完全相信小斌的话,她真的是一个很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我记得当时我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们,鸡公公就在张罗着喝酒。很多人都奇怪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其实他姓公,但发这个“Gong”音的姓氏太多了,像宫、龚、巩。所以一般别人问你贵姓时,你如果回答是“Gong”,别人就会问你是哪个“Gong”,这时有人会回答是皇宫的宫,还是巩俐的巩,或者是龙共的龚。而此时鸡公公的回答就是公鸡的公,也带着调侃的意思,时间一长,就有人给他起了这个外号,叫鸡公公,说现在有一种类型的人叫鸡妈妈,我看你跟她们差不多,就叫鸡公公算了。他马上反驳道,什么叫差不多?然后喘一口气说,这简直就一样嘛!众人一开始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听了他后面的话也都笑了,所以这个名字也就叫开了。
第三章
我真的很羡慕鸡公公,他似乎什么时候都可以给自己找到乐趣,无论什么场合,他都能找到自我解嘲的方法,所以很少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羡慕的就是他的这一点儿,但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我虽然不再看文娟和刘金民在那里眉来眼去,但心里却始终憋着口气,所以就把气全撒在了酒上。后面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等我有记忆时,我已经身在派出所了。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们说我昨晚和刘金民发生了争吵,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他们几个都来看我了,回答是一样的,我们几个昨天晚上酒喝得都不少,当时我们是在酒店门口分手的,各自打车回家了,由于没有人和我顺路,所以我是一个人走的,当时他们见我喝多了,还想送我回去,但我却十分严厉地拒绝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