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为谁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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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女儿已不能向您当面跪拜行此大礼了,请允许女儿以这种方式转接此礼。
请让我以一声未出口的母亲相称。母亲,母亲,无姆怎成亲;母亲的字里含义里都是水,一半是奶水,一半是泪水,我吃着您的奶水,让你流着泪水,在与你斗嘴的日子里长大,我知道您将原来属于您自己儿女的爱的三分之一,不,甚至是更多,分给了我,可我从来没有让你省心过:小时候,仗着您的宠爱,依着您的关怀,自以为是,对哥哥和姐姐大呼小叫,想耍赖时就耍赖,想摔东西时就摔东西,每当你只骂姐姐和哥哥时,我就自鸣得意,不知天高地厚;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我就开始自悲,自负,看着你给哥哥和姐姐东西,我就忌妒,但是当你给我特别的爱,给我格外的关怀时,我即不可以坦然面对,又不可以感同身受,正确地对待,总是觉得您是故意的,是做给别人看的,因为不是你亲生的,所以要对他特别的好;虽然我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但我总是能找到这样那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为自己不可理喻的想法找到‘合适’的理由。事后有很多次我都想对您说对不起,对您说那不是我真正的想法,可是却无从开口。
借着这笔,趁着这书,就让我正正式式地对您说声对不起吧。母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您给了我19年的人生年华,是您给了我19个秋冬春夏,让我知道这世界的变化,让我知道我自己的存在,让我知道这人生与人性的简单与复杂。在这19年里,我爱过,我恨过,我痛过,我喜过,我认真过,也草率过;我得到过,也失去过;我忌妒过,也欣慰过,我算计过别人,也被别人算计过;唯一没做的,就是对给了我一生的您没做过任何事情,对给了我亲情的哥哥和姐姐没有做好任何好事情。我除了搞破坏,使小心眼外,没有给他们任何东西,包括他们怜悯我、亲近我的机会,因为我不想被人嘲笑,不想被人当成可怜虫。所以我选择给姐姐骨髓,这是我欠你们的。不要以为我很伟大,我想快点还完这债,等来世轻装上阵,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出和你们一样的生活。所以也请别怪我自私。
最后我以十二分的真心,以十三分的挚诚,献上我最后的拜别礼!
十分钟跪拜长礼!
母亲大人安好!要好好地活着,不要流泪,我知道你的泪都为我们流尽了,再流的就是心,而不是泪。女儿走了,你要看着女儿怎样的转世投胎,看着女儿新生;就算你不知道哪个是我,你只要知道女儿下辈子还会做人,会快快乐乐地活在你们身边,这就足够了。
最后想对哥哥姐姐说几句:
哥哥,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目前的)所以你一定要担起这个重担,照顾母亲和姐姐!我记得你为我吵过七次架,打过两次架,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是抹不掉你在我心目中伟岸的形象,我这一走,最担心的是姐姐,她有事是不会表漏出来的,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
姐姐,你一直都让着我,最坏就是不跟我说话。我知道你开始是不忍,后来就是不屑了,但是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我学习和攀比的对象,你上完大学,然后工作,我知道自己生命有限,可能等不到那一天,我心有不甘,所以选择一条捷径企图赶上你,谁知道越赶越远,最后你只成为了我的地平线,一条可见而不可急的地平线。我挑最尖刻最刺耳的语言来讽刺你,来挑衅你,是想减负我对你的仰望,是想让你时刻记得我的存在,而不要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被你、被大家遗忘,让大家只知道你的存在,而无视我的好与坏!
现在我要走了,你是否会记得我?还有你自己的责任得自己去完成,我不能替你照顾母亲了;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任性,就让我再任性最后一次,把照顾母亲的责任推给你,把成家立业的责任推给你,甚至把满头白发,颤颤微微,没有牙齿,说话都说不清的形象推给你,你知道我超不屑这种形象了,一点点的皱纹都不能接受,还有,把我没活出来的精彩都活出来,这样你来见我时,才不至于语塞的,对吗?很贪心!你这次一定也不会怪我吧!
现在我真的要走了,我还是希望最后看到这封信的人是我自己,你们说看自己的遗书多可笑!:)哥哥,不许不笑哦,我讲的第一个,也许是最后一个笑话不许不笑哦!
玉妍笔(不用绝字了,说不定不会绝呢)
XXXX年11月2日
二、炼玉
玉卿一切都很顺利,一周后,她来到久别了一个多月的办公室,虽然同事都热情地问前问后,可是还是觉得竟然有点陌生呢。收拾好东西,她去人事部办手续,人事经理对她说:“小夏啊,你知道的,这么长的病假,我们这样的私人公司是不会接受的,本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可是小罗前几天移民去瑞士了,你知道出纳这活知根知底的总比一无所知的新人好,所以经过我向老板请示,你现在可以留下来了。”“哦,谢谢!”玉卿本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感觉真好,世界充满色彩,有了人气的热闹。Panlinla刚坐下来,小林就走过来丢给她一封信,说:“怎么样,你还好吧?”“都看见你那美丽的脸蛋了,你说呢?”Panlinla给了她一个飞眼。小林给了她一个OK的手势,正准备俯下身说点什么呢,经理走了出来,扔给Panlinla一大摞文件:“这些明天赶着要,前几份别人替你做搞得乱七八糟的,还得我花钱请人重做,这几天有你好受的。”说完看了小林一眼,走了。小林一吐舌头,灰灰地回到自己坐位上去了。
Panlinla一个眼神都不打地开始做事,噼哩啪啦地敲了一个上午,她干起活来就像带电似的,特别上劲,这也许就是老板留用她的理由吧。吃饭的时候才有空看信,打开一看是云南省玉溪县上遥乡土罢子学校一个叫姚知书的小女孩写的,信上说很感谢Panlinla捐给她的书和文具,她现在要上初中了,本来家里是有学费的,但是弟弟的一场大病把钱都花光了,她才不得以写这封信来求援。信中说她只要二百元学费和书本费就可以了,其它的她会自己想办法。Panlinla不禁悲从中来,下班后她二话没说就把五百块钱照地址寄了过去,还在信中告诉小姚说,以后会每年给她寄5百元,直到她上完高中。要是其它事,Panlinla一定会把它扔进垃圾箱,理也懒得去理,可是对于那些孩子,她无法这么冷漠,因为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也是靠着别人的帮忙和资助长大的。
玉卿总是想集中精力工作,可是她越想越没办法精中精神似的,工作中总是小错不断,她很是懊恼,哥哥正在找工作,她不想影响他;展东朋,总是业务太忙找不到,所以她只好找Panlinla,因为Panlinla除了和她有共同的言谈之外,还可以讲一些希奇古怪的事让她暂时忘记烦恼。
这天她又约了Panlinla去逛街,在街上进进出出,没买什么东西,说实话她们目光不和,玉卿看上的,Panlinla总是说老土,Panlinla看上的,玉卿总是说太花哨;所以两个人只是游荡一般。路过一家毛线店,玉卿走了进去;Panlinla无奈地跟进去:“干什麽,又俗;商场里什么没有啊?不比你手织的好?”“你不懂的,这是‘温暖’牌;天气冷了,东朋经常在外面跑,他的腰不好。。。”她边说边挑,她拿了一团灰色的问:“这个,好不好?”,Panlinla瞥了一下嘴,“算了,问了也白问。”说着自己又看别的,没有选中中意的,就出来了。又进了一家毛线店,这样进进出出三四家,她最后选定一种她任为即大方,质量又好的灰白色毛线买了下来。
“像你这样买东西,我非得被累死不可。”Panlinla边走边报怨,玉卿拉住她的胳膊说:“好啦,好啦,就当你陪我看风景吗,最多你下次买唇膏的时候,我也陪你转哦,来,来,去吃饭嘛,不许跟我抢哦,这顿我赔罪。”说着拉着Panlinla进饭馆吃饭:“还有,这次吃中国菜,不许吃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做回主,行吗?”楚楚可怜地救Panlinla。Panlinla无奈地摇摇头,跟在她后面说:“行,行,大小姐,今天你说了算。”
她们走进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中式菜馆,点了饺子和几个小菜,等菜的时候旁边的一对老妇夫说明天是天庙一年一度的庙会,要去给儿子和孙子救平安。玉卿立即来了兴趣,对Panlinla说:“明天,我们也去?”“庙会,去干什,看耍猴啊!还要出一身臭汗,才不去呢。”Panlinla向来不信这些玩意儿,跟本没兴致。“去吗,哎呀,去吗,你看哥哥现在正在找工作,你就当陪我也好吗,我们都希望他能找到好工作,不是吗?”知道她有本事,一定会找到当箭牌,明明是为某人而去了,偏偏要转移视线!Panlinla终抵不过她死缠硬磨,最后还是答应了。
熙熙攘攘,人头攒动,Panlinla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拥挤就烦,玉卿却兴致高昂地这儿看看,哪儿瞧瞧,看着她很少这么开心,Panlinla实在不忍心扫她兴,只好喋喋地陪着。玉卿买了很多东西,什么膏药啊,手工衣服啊,明明知道都是些垃圾,Panlinla还是忍住没拆穿她,反正那些东西也不贵,就让她买个开心好了,Panlinla这么想。
到了庙门,玉卿已经忍不住地跑起来:“快,快,到了,到了,我们去求签。”“什么,这个你也信啊,小‘神婆’,你简直没救了!”Panlinla一边说一边追了上去。进了庙一看,我得那个神啊,好大啊,四面都有进出的门,每个门里又通好几处乾坤,Panlinla实在是晕,玉卿却在那很有兴致地看来看去,最后向南面的一个门走去,Panlinla一看是“观音堂”,这个她倒不反对,因为就算她一向不信这些,倒是对观音不反感。跟着走了进去,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偏殿,门口有一个老僧,前面摆着卦箱和卦筒。玉卿径直去拿卦筒,然后跪在观音像前,双目紧闭,虔诚地嘴中念念有词,然后摇卦。
Panlinla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就到卦桌边走走看看,老僧说:“既然来了,不求一张看看,这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又有何妨呢?”Panlinla想这老僧倒还老实,不糊编瞎骗。老僧说完把卦箱递了过来,Panlinla想是啊,又有何妨,就伸手去抽。老僧又收了回来问道:“你替谁抽啊?”谁?是啊,谁呢?难道是玉均,不,这些见鬼的东西,才不要呢,Panlinla想来想去,觉得只有玉卿很信这东西,但是她一定在为展东朋抽呢,就替她抽一张吧。“替我心中所想的人抽。”Panlinla对老僧说,老僧也不做问,递过卦箱。Panlinla伸进手去胡乱地抽了一张,拿出来一看,上面有四句话:
东西南北各是各
风里秋千君来过
一只画笔擎到老
潇潇红颜为谁落
这时玉卿过来了,“啊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也来啊,还说我,编外‘神婆’!”她跑到Panlinla身边来说道:“怎么样?怎么样?给谁求的,是不是我哥?”“是你个头啊,”Panlinla说着把签递给老僧,玉卿比她还急地问:“怎么样,是上签还是下签?”老僧看了很久,没说话,然后转而对玉卿说:“还是先看看你的吧。”玉卿可能已经等急了,连忙说:“好啊,好啊。”
老僧接过签一看,说:“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