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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海鸥之伤(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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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男子?”
“哦,那田家的少爷与我有点私仇,至于那男子背对着看到的人太远了,未能看清长相。不过此事与田家多半脱不了关系。”
“那大少爷准备如何办?”武京看着露出冷笑的飘盛轻声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冷冷说了一句,飘盛站了起来,出了房间。
被飘盛一脸的阴狠镇吓住的武京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冲出了房间,跟在飘盛后面。
***
平安镇还未从陈府连续发生二场莫名火灾的余波中平静下来,镇上曾是大户的田家又传来消息,田老爷正式与田斌断绝父子关系,将田斌赶出家门。
闲得无事的镇民四处的打听这才知道原由,那田斌在外吃喝嫖赌,不仅掏空了家底,欠下无数债务,更借着田家老太爷的名誉,四处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谁知前几天所有的债主都追到了田家,田家老太爷这才知孙子在外面做的一些不入流的事,一气之下卧病不起,田老爷也大怒之下将儿子赶出了家门,并声称从此以后他无儿无女,只偿还了假借着田家老太爷名欠的债,那此吃喝玩乐的钱谁欠的找谁要,一时间,那些平时结交的狐朋狗友对他是避而不见冷嘲热讽,田斌顿时就像流窜的老鼠,四处躲避债主的追讨。
第二十七章
    “为什么这样做?”武京一听说田家发生的事,立刻感觉到此事必与飘盛脱不了关系。飘盛眯着眼打量着武京,很是奇怪武京提问中带着的指责的口气。
像是感觉出自己口气的生硬,武京试服改变口气:“我是想问,布店的事不见得与田家有关,再说即使有关也只与田斌而已,又何必连累田家其他人。”当听到田家因此事,彻底的败落,连祖上的唯一一点家产都抵债,只得一家十多口搬到了一间破烂小房中暂住,武京一时不知自己心中是苦是酸。
挑了挑眉,飘盛邪邪的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没想到那田老爷也是一个慈父,竟然会帮那种不孝子偿债。”
看着面前飘盛的笑,武京迷糊了,那笑还是如此的诱人,如此的狂野,他的眼睛还是如此的灿烂,带着一点点的凶残和嗜血,九年前我是迷恋那样的笑那样的眼睛那样的人,现在依然,只是突然心又冷又寒,依稀仿佛在飘盛的身上看到的那双眼睛,是陈夫人,是绿珠,是所有当年那夜里看自己的人的眼睛,那叫做无情的眼睛。九年之间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是时间还是人最初的纯真,还是什么。
“盛哥哥。”一个人影叫嚷着冲进了房间,手中挥着信。
“你看你,大热天,跑那么急干什么。”现在飘盛的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冷酷,带着和煦如春风般温柔的笑着看面前不停用手扇着脸的人。
“我爹爹来信了。”兴高采烈,聂岩将手中的信交给了飘盛。
“哦,聂伯伯才离开八天,这信就来了。”看着信里的内容,飘盛的带着一丝惊喜。
“怎么样怎么样?”聂岩着急的看着飘盛,脑袋一伸一伸的想要一看信的内容,连边一的武京凑着过来,想知道情况如何。
看着眼前聂岩的动作,飘盛笑了笑,将信递回了聂岩:“你自己看吧。”然后转过头对着武京说:“还好聂府曾在二年前有人订过这二种货,结果订家出事未能拿走货物,这次聂伯伯回去细查了一次,当年的货除去卖的还有结余。”
“那五十匹的绒圈锦虽然足了,但四十匹织锦却只有三十一匹。”看着信,聂岩又喜又忧。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这另外的九匹,还有十几天,总会找到的,若实在找不到,也就赔那九匹的失约,总胜过赔四十匹吧。”拍了拍聂岩的肩,飘盛爽朗的大笑:“走,今天晚上的小吃节,我请你去吃。”
“真的,小吃节?”听到吃的聂岩整个眼都亮了起来,一副馋猫样。
“当然,从今天起连继三天都会在平安镇镇中心上各家各店纷纷摆上自己的招牌食品,有些还是从外地而来的专门摆摊……”话还没说完,聂岩已经跳了起来:“要去,要去,走吧。”
“阿泥,你也一道吧。”笑咪咪的看了武京一眼,飘盛就被聂岩硬拉着走了。
***
小吃节果然名符其实,随着布满摊位的街道向着镇中心而走,四周人潮涌动,各地的小吃琳琅满目,只让聂岩大呼胃不够大,手不够多。
“这是什么?”指着一小摊放的香肠般的东西,聂岩问道。
“哦,小哥。尝尝吧,这是我家乡的灌肠。”摊主热情的切了一节,放在小盘中端到聂岩面前。
飘盛看着聂岩有滋有味的尝着,转过身正想叫武京也一起尝一点,却发现武京已经不再旁边。
“咦,岩弟,看到阿泥没有。”
“没……由,钢……拆……还……一起。”包着一口的食物,聂岩摇了摇头。
“那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找他。多半,他和你一样嘴馋,停在那家店……”飘盛打趣的说着。
“弧……锁……我……”话还没说完,聂岩又将摊主递给他的鸡米凉粉塞进嘴里。
无奈的摇了摇着,飘盛随着人群住回走,边走边四周的张望,不一会便一岔路边一看到了武京,忙走向前招呼。
“阿泥。”
“陈少爷。”武京有些惊讶飘盛的出现。“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问的,刚才发现你不见了,才转回来找你,刚才走开的是什么人?”飘盛看刚才武京正和一个男人说话。
“哦,那人是外地的,刚才向我问路,所以我停了下来。”
“那样,快走吧。岩弟在前面等我们,你别又跟丢了。”打了个招呼,飘盛向着聂岩在的摊位走去。
武京静静的跟在飘盛的后面,看着飘盛那双结实而修长的手,我好想接触那双手了。那双手曾经牢牢的握着我,不曾松开。不过我已经知足了,毕竟他会转过身寻找我,至少他现在关心我,虽然只是一点点一点点。
“阿泥,阿泥。”
几声叫声,让武京回过神抬起头,面前的背影是如此的陌生,感觉到胳膊上的热度,这才转过身看见飘盛带着是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而他的手正牢牢的捉着自己,武京有些茫然呆呆的看着飘盛。
“你是怎么了,一直向前冲。还好我拉住你,不然又要走散了。”飘盛苦笑了一声:“我怎么都感觉你比聂岩还迷糊。”
“什么我迷糊。”跟着飘盛后面的聂岩探出个头:“我是大智若愚。”
“好的好的,你大智如愚。”感觉自己像是自找了二个麻烦,飘盛点了点头。
“对了,陈少爷,听说小吃节,还有个放河灯的传统。”武京突然说道。
“放河灯?”聂岩好奇的重复着。
“是的,放河灯,是一种习俗,借着一年一次的小吃节,人们用着放河灯的方式,即向河神送出人们对一年来风调雨顺的感谢,也祈求来年的五谷丰灯,一年安康。”飘盛笑着解释。
“这河神与风调雨顺什么的有什么关系?”聂岩摇着脑袋,如何也想不通。
“你呀,就是……我说过是一种习俗,好了。别乱想了,你想不想去看看。”飘盛对于聂岩的好学精神有些过敏。
“要。”
“那好走吧,先说清,这次你们可不要只管向前冲,不看周围人。”
“行了行了,盛哥哥,你像个小老头了,唠唠叨叨。”聂岩站在飘盛的后面,推着飘盛的背,催促的走着。
武京走在这路上,又一次走着了。记得有一年大少爷拉着我的手,提着我们自己做的河灯,奔跑在这石路上。我还记得这条路上的人群,吵叫着,高呼着,无数的仆人跟在后面大声的叫着,大少爷在愉快的人群中穿梭着,但我永远不怕被丢下,因为他的手永远紧紧的拉着自己。
武京恍惚中感人群都已经静止不动,周围安静下,只有眼前从过去而来的二个男孩子快乐的叫嚷着,奔跑着,脚板在石路上跳跃着,一个灯笼飘浮着,那光映着二张脸红通通的,是那么的喜悦,清纯,健康,还有就是幸福。呆呆的跟着男孩的脚步,武京笔直的向前走,我知道这条路走完后是什么,那是一座桥,长满了青青藤条的拱桥,桥上是满天的星,桥下也是满天的星,就像老人告诉我银河上的桥一般。虔诚的人们将自己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寄托与天上的星,也寄于河中的星,也包括当年的那二个男孩。
“盛哥哥,那边有买河灯的,你等一下我,我去买一盏河灯。”
  幻景消失了,武京只看到前面聂岩对美丽的景像迷住,无数的灯在水中慢慢的飘动着,随着水流向着远方流出,那一盏盏的灯闪着美丽的光,仿佛就是浩瀚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绚丽,活生生组成了一条星之河。
是很美丽,真的,这时很美丽。武京笑了,看了看眼前也被景所吸引的飘盛轻轻的笑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同时出现在这里。
飘盛被眼睛影色惊呆了,不是美丽,而是一种悲伤的感觉向内心袭过,自己好像曾经也像桥下的人一般带着祝福的心放飞着自己的河灯,我是一个人放的,还有跟谁一起放的,为什么心中想起河灯总是有淡淡的伤感,黯然神伤,放河灯不是一个愉快的事吗?
武京看着随水而流的河灯,想起了当年那二个傻傻的男孩,带着对河神的好奇和最纯真的祝福,跟着河灯不停跑着,想要看看河的尽头是如何的样子,想要看看是谁收到他们的祈祷和祝愿,但最后面对他们的只是那一盏盏流过的河灯,而带着他们满满希望的那一盏却只在流水的旋涡中打转着,盘旋着,看着灯被水渗湿,看着那美丽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二个男孩止不住的哭了。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放过河灯,那次是他们最初,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一起放河灯。
第二十八章
    “大哥。”回忆又一次被打破了,武京转过了身,看着灯火中突然出现的人影。
“飘兴,你怎么在这里?”飘盛问道。
“大哥你忙正事,父亲母亲又跟着大姐走亲家。家里只剩下我一人,好无聊,咦,聂岩应该跟着你,怎么没有看到?”
  飘兴倒着苦水般说。
这时,飘盛才发现聂岩去买河灯已经有些时辰了,按理早已经回来了。岩弟,不会是又迷路了吧,想到这里,飘盛立刻转过了身,去河灯店寻找聂岩。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最喜欢放河灯。”看着河中的灯,飘兴突然对着和他站在一起的武京说道。
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武京面无表情的看着飘兴。
“因为,放河灯就意谓着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东西。但自从有一年的灯会我大哥出事以后……”飘兴停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我大哥小时的事吗?”
武京心中一惊,看着灯光中飘兴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妖魅,一丝的狡猾,还有一丝尖锐,那尖锐而冷静的眼光,我曾经在谁眼中看到过,武京皱着眉细想着,是谁,突然深吸一口气,二爷,那双眼睛跟二爷太像了。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答吗?还是你已经有答案,只是不敢说。”语气是玩若真的说着,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武京的脸。
武京心中打着鼓,即使已经过去快十年了,武京依然在内心深处害怕着这样的眼睛,毫不留情剌穿一切的眼睛。武京假装着无知,困惑的问着:“我是奇怪,飘兴少爷为什么想起问这个问题,我到是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说过陈少爷的故事。”
“是吗?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最恨那种对我家人心怀不轨,居心叵测之人。”飘兴的脸上满是笑容,但说出的每一个字却是带着刺带着勾的。
“哦,看来飘兴少爷倒是一个爱家之人。”武京打着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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