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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佳音如梦-第17部分

小说: 佳音如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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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那套有关公寓楼的广告创意被邝修河枪毙了一次又一次,佳音的情绪都是淡淡的。

比如这会,连方略自己的企划人员都为她鸣不平:“这么好的作品他还是不满意?佳音,我们老板肯定是更年期提前了!”

佳音笑:“你敢这想说,不想混了吧?”

“本来嘛,你看这色彩,这意境,这字句,配得多美啊,勾得我心都痒痒的呢。”

佳音笑笑,关掉了放到一边,她也确实很头痛,但送进去,邝修河还是说:“那种感觉不对!”

感觉,感觉,真不知道邝总经理要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所谓的幸福,不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微笑吗?

正头痛着,邝修河的首席秘书走过来:“韩小姐,邝总说下班想请你去趟工地,麻烦你准备一下。”

第 33 章

稍稍收拾东西,就有电话打过来说邝总在门口等。

关好电脑,手运动的幅度稍微大了些,肩胛骨抽抽地痛。

方略的工作要求和工作量累倒两个跟着她一起做的设计员,剩下一个也是天天指着熊猫眼诉苦,说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未老先衰。佳音自己算是好的,就肩膀一直隐隐地痛,心里明白是用电脑工作人的常见病,一忙起来也就忘记了。

但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资料和记事本上排了几页的工作,累到极至也难免有种永难出头的颓丧。有一个太过严苛的上司,决不是下属的福气,同样,遇到一个太挑剔的客户钱就变得很难赚。

这个月出粮,佳音本以为没有多少钱,扣去她请的假,没想到奖金竟还可观,何咏心不是一个苛待员工的人,她说:“韩小姐,虽然我的确不太喜欢你这个人,但还是很欣赏你工作的态度。”

那么直白,佳音都不知道说什么。

林木正也一直很忙,佳音有时候在公司,整天都难见他人影,即便回了公司,也是忙得跟国家主席似的,不是和业务部开会,就是跟工程部沟通,偶尔遇见佳音,趴在她的肩头叹气地说:“佳音,再这样干我辞职算了,你养我?”

也只短短半月,竟真是黑瘦了很多,却更显得清俊。甩不开粘在身上的人,佳音只好尽力把头避开,回过头却看到林木正看着副总室挑衅的眼神。

不禁叹气,原来有一些人的爱,是很别扭的。

她没能力没精力也没资格去管老板们的爱情生活,她所要做的不过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能拿多点奖金就成为终极目标。

而此刻,她唯一的挑战就是通过这个广告,光是这一个,她的工作团队就已经加了三个通宵了。黑眼圈从正式接手方略案子起就一起没消失过!

佳音叹气,到得门口,保安将她迎到邝修河的车前,看见她,只淡淡地点点头。

佳音微窘,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到邝修河她就不自在,全身毛发直竖,是一种她自己也未必明白的怪异感觉。或者就因为他的冷淡疏离,总营造一种让人压抑的气场,在他面前,连笑都觉得勉强。

她有时觉得自己很狗腿,那还不知道他身份或者以为与他没多少关系的时候多勇敢啊,不顺眼了都能够冷眼相向,冷言相激,而现在,一看见他她就气短,被枪毙了几次广告创意后就更加诚惶诚恐了。

关于那次偶然的遇见,以及酒店里他异于平时的温柔,他只字未提,佳音更是连想都不敢,有时候偶尔失神记起,恍惚以为只是一场不真实的绮梦。

“在想什么?”车子平稳地滑入街道,邝修河突然问。

韩佳音正自拘束不安地坐在一旁,闻言暗自松了口气,她正愁找不到话说,由他开始自是再好不过,因而笑笑说:“我正在想那套公寓的广告。”

“哦,想得怎么样?”

“空白得很。”韩佳音老实承认,“至今为止我觉得我已经尽了全力了。”

“是吗?”邝修河的声音淡淡的,“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些事或许并不需要用全力,而在于心。”

佳音听得发晕,这话深奥,都听不出真正意思是什么,只好傻笑。

“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公司所谓最优秀设计人员的广告方案吗?很多时候他只是一种华丽的堆砌,真正的创意是朴实的,像一面镜子,一照就能深入人心,而不仅仅只给人一亮。韩小姐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你并没有很丰富的创意,但你心思巧妙,最懂得借鉴,去其光华,还其本真。”

佳音脸孔微红,这话太过尖刻,听在她耳里虽褒却贬。记得还是读书的时候,老师批评她写的文章,文笔优美,立意深刻,就是巧思不够,局限太多。

因为原本,她最擅长的就是从别人故事开始,写另一个结局,所以总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

她做广告,大多不过是仗着自己对色彩和主题的把握,创意一直都不是所长。

正微微难堪,却听邝修河接着说:“只是这一次,你的方向走错了,你也和他们一样,越来越华丽,华丽的另一个词就是,虚,用华丽的外表掩饰自己虚弱的内心。”

佳音讷讷:“我明白了。”事实上是她更糊涂,邝修河好像意有所指,又好像泛泛而谈,她都不知如何接话。

车子向右打了个转,一栋栋公寓似的住房出现在面前,进得门去,假山亭立,流水潺潺,绿树环绕,看过去,粉色的楼房就像是童话里公主的城堡。

佳音看过去,不自主赞叹:“好像梦一样的房子。”虽看过很多次房子的设计稿,但不过就像看一副色彩艳丽的油画,远不及亲眼见到那么视觉强烈。

邝修河声音低沉含混,有如最亲近的耳语,却隔着厚厚一层东西:“我希望住在里面的人能过着像梦一样幸福的生活。”

“你说什么?”一时太过震撼,佳音并没有听清,侧转头问。

“没什么。”邝修河的脸半隐在路灯下,暧昧不明,他也侧过头来看韩佳音,眼神灼灼明亮,佳音心里咚地响了一下,莫名就有些慌乱。

果然帅哥是不能经常看的,韩佳音暗叹,三十岁的离婚女人,竟还是会被男人的皮相所打动,说出去只怕都没有人信。

回程一路无言,路过附近的中央公园,邝修河选了不远一家西餐厅停了车,说是先吃点东西。

佳音都不敢说不。要是他还是信诚的助理就好了,或者只是与己无关的路人甲,她一定会说她最讨厌的就是西餐了。

她喜欢中餐,尤其是湘川菜,点一盘辣辣的水煮鱼,或者干锅牛肉,再加一支纯生啤酒,真是人生,尤其是她又累又饿时的极品享受。

可是,邝修河穿着毕挺的名牌西装,俊逸非凡,好像只适合出入这种看似高档的场所,优雅地左手持叉右手拿刀,面上挂着清浅的微笑。

佳音肩膀一直在痛,忍不住趁着邝修河上洗手间的当儿轻轻一捶,竟是疼得钻心,猛抽了一口凉气。

这一捶不要紧,吃饭的空档总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捏。邝修河自离开公寓楼就一直都沉默,看了她两眼也没说什么。

饭吃得相当压抑,所幸佳音本来就很饿,倒也没影响到多少食欲。只是吃了饭后邝修河一直看着公园方向,眼神复杂难明,搞得韩佳音只有无聊地数牙签,又不敢提要走的事。

半晌,才听得邝修河指着公园,叹息似地问:“韩小姐有没有来过那里?”

佳音微愕:“是,很久以前住在这附近,几年过去了,好像还是老样子。”

“这公园,没什么值得韩小姐记起的东西么?”

佳音闻言更呆,一时猜不出邝大老板什么意思,只好说:“当然,那时候可经常来这公园里玩呢。”

她看着这个曾无比熟悉的公园,怎能没有记忆?那时候没钱,总是和朋友席地而坐,拎几瓶啤酒,侃半夜人生,就是在这里,她认识了沈放,也就是在这里,她和沈放一起散步,一起嘻闹,一起畅想很多很多美丽的未来。只是,使君已另作他人夫,那些往事,不记得也罢。

饶是如此,面上仍不由显出几分沉郁来。

邝修河突然转过头,看着韩佳音说:“我们,去走走吧。”

不是问句,而是命令,由不得佳音拒绝似的肯定。

第 34 章

中央公园,差不多仍是老样子,连石桌的位置都没有变。

这里有她的一段还算幸福的回忆,和沈放相爱的时候,只要路过就会忍不住久久回望,听到它的名字都会倍感亲切,它曾经与甜蜜亲爱幸福快乐等等一切美好的词语连在一起,但现在,即便身临此处,韩佳音都觉得很陌生,需要用心想才能记起。

不由暗叹,再浓烈也抵不过背叛和时间。

邝修河在广场边的长椅上坐下,佳音站在一旁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韩小姐什么时候开始跟我这般客气,连一起坐下来都不敢?”邝修河看着正在广场上跳舞的人群,问。

“没有,刚吃了饭还不想那么快坐下。”韩佳音很尴尬,只好说。

她的确是不敢,坐在离他太近的位置,总免不了胡思乱想,连她自己都快要厌弃自己了。

“哦,说清楚了的好,不然我会以为你怕我呢。”邝修河平淡地侧首看她一眼。

佳音笑:“邝总误会了。”

“坐下吧,我不喜欢和站着的人说话。”

佳音只好坐下,靠最边角的位置。

“韩小姐好像很能审时度势,对人的态度都能随别人所处的位置恰如其分地改变。”

佳音一愣,呃,这算是夸奖,还是不满?为什么明明是赞扬的话听在耳朵里却好像是某人很不认同的样子?当下也只好苦笑笑:

“邝总是想说我以前对你不够恭敬么?”

“恰恰相反,我是觉得韩小姐现在对我装得太陌生。”

真是委屈,明明是某人开始假装不认识一样很客气的,但这话佳音是不敢说出口,只好讷讷地说:“我和邝总,好像本来就不是很熟悉。”

邝修河轻哼了一句说:“年轻的时候,我以为两个人只有相爱才会亲吻,长大后才明白,原来就算上了床,还是可以很陌生。韩小姐以为呢?”

这话生猛,佳音都不知道怎么答,要不是对方地位太敏感,换以前,佳音一定会认为他不怀好意,掌他一嘴或者狠狠地拿话刺他一句都有可能。可是,毕竟生意场上练过,还是能面不改色地说:

“逢场作戏,谁都要会一点。”

一再地想要平静,声音到底冷了几分。韩佳音看着那些尽情地享受舞蹈和音乐带给他们快乐的人群,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听在耳朵里邝修河的声音更冷:“韩小姐好像很懂得适时逢迎呢。”

佳音立时色变,好像突然当胸挨了一拳,血淤在心里连呼吸都是难。如果他要侮辱她,那么的确是成功了,只是她不明白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那么快,之前的邝修河虽然冷淡疏离虽然高高在上但绝对还算个君子,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半个,但现在,口出恶言,分明是刻意挑衅!

当下里猛站了起来,泪水差点就到了眼眶,立定了才说:

“我想邝先生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即便有过亲吻,那又怎样,那种情况下,和亲一只家养的宠物狗有什么区别?”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没走上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用力地掰过身子,转回头,却看到邝修河愤怒的眼睛,他的面孔在眼前放大,靠近,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他的怀里,下巴被牢牢捏住,然后只能惊恐地看着他肆意在她的唇上掠夺,她紧咬的唇根因为腋下突然一袭而松开,他的舌头灵巧地钻了进去。

对两个人来说,那决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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