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年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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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是一贯怜惜君子与才士的,周庆的死也逃不出这个例外,我更多地想到了周庆的爸爸妈妈,那是老人的悲哀啊!今晚上书记沉痛地对我们讲:“虽然我们这一代地区的学生死亡率只有万分之一,但是大学生的死对于自己的家庭来讲损失与打击程度绝对是万分之万啊!”
万分之一!
万分之万!
多么截然的对比啊,真是我从没有想过的。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是放到我的判断法则上,我真的迷茫了,周庆的死是哪一种啊?我一时间觉得透不过气来。躺在床上我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是怎么跳跃的,我会不会有一天像周庆一样啊?
那么,我的周可冰,我的林欣,我的可爱的叶子,还有“捷克”,他们怎么办呢?
我已经接受了一种观念,大学生自杀已经是一种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在2002年度的一部小说精粹汇编里面我读到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做人要学会操纵生活,不要有一天蓦然回首,才发觉自己让生活操纵了。呜呼,多么有趣而又新颖的结论啊。在我们这一代不再标榜“愤青”的世界里,我们更加尖锐地面对周围的人与事。在突遭重挫的情形之下,我们的心就如草原上的小鹿一样变得惊慌不安与极度脆弱。
生活总是与我们开玩笑的,天阴天晴都正常。
我找到莫老,他知道我为周庆的事情而来的时候就示意我坐下,之后他给我泡上一壶茶,这才说:“人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你的感情有纠葛的时候吗?有时候我们在想像着一种美好的幻像,只有那种幻像才能赋予我们真正的不受伤害的自尊,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解脱,但是不可取,而周庆采取了,但是也就不能让别人欣赏到这种保持自尊的快感了。”
我疑惑地说:“那就是我们要不断地遭受自尊的打击以及损害?”
莫老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这样。你啊,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吸取教训,不仅生活里的打击,还有感情上的打击!”
我知道他已经将话题引近了,于是我敞开胸怀说:“你知道吗?虽然我还没有到比较严重的地步,但是我的感情也出了一点问题,我说一点是不恰当的,说实话,以前经历的不能是真正意义上的爱,例如和我的以前的女朋友,包括在山东的。现在开始想认真地好好地谈一下爱了,但是又忽然之间迷茫了。”
莫老说:“你说啊,我听一下。”
我于是就喝了一口水,然后说:“我现在和社会上一个人比较好,与她在一块儿我很舒服,是心灵上的舒服,而且有种特别成熟的感觉,知道吗?叔叔,她就像一个母亲一样成熟地关爱着我,另一个就是可冰了,我感觉与她在一块儿的时间里,心里面会很压抑,而且就是在没有与社会上的人交往以前,她也总是怀疑我,喜欢看我的短信,喜欢翻我的书包,喜欢检查我的抽屉,我就像生活在一种特务式的感情里面。”
莫老沉吟了一下,之后他说:“是初恋综合症,患这种病的人只有用心药才可以治疗,她会用一个初恋人的眼光来苛求对方的资格,甚至会陷入不讲理的误区!”
我看着莫老,终于点了头:“是这样,是初恋综合症!”
他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与我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自己到院子里面去了,他让我自己静静地思考一下,望着窗户边的蝴蝶飞舞,我的思绪也开始在心灵的弦上颤动。
如果一个大学生还没有恋爱就过早地飞向天堂,我想就太冤枉了,他没有尝过人间的异性的美好,如果我的周围有这样的人,我就会心疼得睡不着觉。谁还没有恋爱呢?我的脑袋在飞速地运转着,是叶子!
漂泊在快乐与痛苦上的郁金香(4)
于是,我决定去找叶子。
3
现在你可以知道了,一个人的行动欲望有时候是受偶然因素制约或者决定的,对于这种现象,我在一篇文章里面称之为:“血液是漂浮起来的欲望气球!”
沿武胜路慢慢地行走,我品味着汉口的巨大变化,现在的武汉的确漂亮了许多,我想应该骑一辆自行车转遍江城。
叶子没有预料到我会出现在酒吧里,而且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你的系花呢?”她问。
我瞟了叶子一眼说:“我是我,她是她,不要混为一谈!”
叶子笑了起来,她谅我只有在没有人的时间才会敢于说这样的话,我猜的。但是她的确没有说话。“喂,大哥,你来找妹妹是有什么事情吧?”我迅速地看了她一眼说:“是有事情啊,我想念我第一次来酒吧时你请我喝的马丁尼酒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请我喝一杯?”
叶子马上使劲地捶了我的背一拳说:“没有良心的,你哪次来我有要你钱了?!”
我一时语塞了,随口说了一句:“刚买的裙子啊,很漂亮!”
酒很快就端上来了,我没有急于进口,而是推到了她面前,我说:“叶子,今天我请你啊,来!”
什么?
她不相信我的行为。
我于是就解释道:“酒已经是我的了,我有权利处置啊,所以我用我自己的酒请你,你说可以吗?”
叶子眼睛一下子红了,她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将那杯马丁尼饮了下去。我就朝她微笑着。突然叶子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她认真地说:“痞子,我真的醉了!”
我惊讶了。
她仍旧在我的怀抱里不肯离开,而且口里仍旧说着:“痞子,我真的醉了,醉在了你给我的感动里,我一直就想钻进你的怀里,你要抱紧我啊。”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我眼里的小妹妹是多么的可爱啊,我除了对她进行拥抱还能给予她什么样的关怀啊?我的心此刻碎成了一片一片,丢落在平静的友谊的海洋里。
我说:“你是酒吧的老板,也不去前台看看,不怕有小姐拐账?”
她仍旧在我的怀里撒娇,说:“痞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我?”
我于是就对她说:“我啊,喜欢有个性的女人,喜欢有成熟感的女人。你问这个干什么啊?年纪轻轻的。”
“没有。我天性好奇啊!呵呵。”叶子说。
我摸着叶子的褐色的头发,那里散发着一股幽幽的香味,像是八月的桂花。我们就在房间里沉默起来。如果有人碰上我们现在的拥抱,一定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
我们决定开音乐,我这人没有处理时间的优良方法,我宁愿将听音乐看成一种浪漫的做事,最起码不用闲着。
我问:“你喜欢谁的音乐啊?”
“肖邦!”
啊!
我一点精神准备也没有,她与我想像的不一样。就说林欣吧,她会说喜欢张国荣与梅艳芳;而叶子没有我印象里的高深,她却喜欢肖邦。
“我有他的《玛祖卡舞曲》全部与《小狗圆舞曲》啊,你随便听。”
我疑惑地说:“还有叫《小狗圆舞曲》的啊?”
叶子抬起头问我:“怎么?大作家啊,我说有就有啊。”
于是就放了,果然有很优美的旋律啊,看来,肖邦这家伙还有好多优秀的不为我知的作品啊。但是我佩服的是这位叶子小姑娘,她简直就是将不断的惊奇带给我的小精灵,像在明媚的阳光里面突然冒出了一粒星星。
我看见叶子躺在沙发上就没有再理她。
渐渐地,时间在我们的音乐欣赏里慢慢地流走了。叶子真是一个有品位的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见她有打破音乐的样子,她闭上眼睛,就再也没有张开。
服务员进来拿打烊牌子的时候,我一下子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服务员笑了一下,拿起牌子就走了。
我任凭音乐到处肆意地流淌,我想:这真是难得的欣赏机会啊!
直到困意与饥饿开始袭上心头我才将音乐关了,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叶子,我好饿啊,你有方便面吗?”我问。
寂静!
我回过头来。
啊!叶子对于音乐的执着已经到梦境里去了!我不觉出声笑了起来,走到她的前面,她的胸脯在有规律地起伏着,裙子下面的大腿显示着女孩子的成熟美。她竟然在欣赏音乐的过程里睡觉了,我轻轻地说:“叶子,叶子!”
她醒了。
一下子跳了起来。
然后就像看元谋人一样惊奇地看着我。
啊?
她说:“不会打烊了吧?”我点了一下头顺便说:“我肚子好饿啊,我们出去找东西吃吧!”叶子将头发弄了一下说:“我怎么睡觉呢?我有没有流口水啊,真是的!老大,你说实话,有没有占我便宜?”
漂泊在快乐与痛苦上的郁金香(5)
我?
我失声大笑起来,我说:“叶子啊,你,你有我想占便宜的地方吗?”说完我又禁不住大笑。“你笑个屁啊,你再笑我就打你了!”她马上阴起了脸。我扭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没有了,不要闹了,我真的饿了!”
坐在叶子的奇瑞QQ里面,我们都希望尽快到一个可以充满食物的地方,叶子讲:“你看大部分餐馆已经要关门了,很早不就说了,去我那里搞火锅啊!”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顿时表示赞同。
外面不知不觉已经下起了雨,天不一会就阴得厉害了,我于是说:“你看,我们饿也就算了,可是老天也哭了。”
车子在解放大道上被冲刷得干净极了,爽得不行,就如在雨中裸奔。
“我希望在这雨季里,逢上一个丁香一般的姑娘。唉,当初莫老说得对啊,丁香一样的姑娘是可遇不可求啊!”我对叶子讲。
叶子于是就说:“听说肖呓语在追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几乎快不能接受了!”
“爱!”我严肃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谈起莫老的爱情我就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叶子突然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是没有那个你说的肖呓语的胆量,敢爱敢恨!”
我没有再说话,眼睛注视着窗外雨蒙蒙的世界,雨水流到车窗玻璃上立即被挡水板扫得干干净净了,溅起的水花就是世界末日一样,我可以听见雨的声音,在深秋的天气里低低地呜咽,我可以看见叶子近乎呆滞的眼神,与肖呓语的眼睛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没有高兴,也无所谓失望,是一块石头。
她会在想着心目里敬爱的肖邦吗?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肖邦此刻不会想她!
我所认为的火锅完全不是武汉版的样子,在山东的时候我是经常与老朋友吃火锅的。初进大学的时候就与寝室的咖喱等人去外面饭馆吃,没有想到是大跌眼镜,不但形状与理想中的相去甚远,就是口味也是南北分径。
“上当了!”我记得当时就将这个词语喊了出来,于是饭馆里的人们就将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来了。胖老板急忙赶过来说怎么了怎么了,我忙说:“没事的,咖喱这小子竟他娘的骗我,说好请客的到头来竟然说没有随身携带人民币!”
胖老板见没有馆子的事情就急忙进后屋里抡大铲子去了。
咖喱朝我直瞪眼睛,但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北方的火锅明明是中间竖着冒气的筒子的一种,而老板将一个普通的有些拿不出手的锅子端上桌子竟然口称火锅。
火锅,火你奶奶去吧!
“你再将醋与盐拿来就一切OK了,简直是午夜版的大聚餐啊,我几乎要流出一吨口水了!”我一边加火一边对叶子讲。
我们很快就将午夜的饭食准备好了,叶子从冰箱里抓来一瓶白酒放到桌子上说:“我喝透明的,你呢?”
“我当然也是啊,难道我输给你个女孩子不成啊!笨,怎么跟猪一样啊?”我说。
叶子讲:“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