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蜃城-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糜郎凰赖某匀惶厝āQ┌椎目泶笮渥樱伤鞫裕呛盟莆奘崞挠鹨恚俗虐酌C5奈砥舷路桑灯滴瓒峭鹑羧耗椅琛�
“大海上,难道真的有蜃城吗?”吉祥哀声呢喃,忧虑的眼中已然浮起血丝。
“蜃城,在、在、在南中国海上?”光标结结巴巴,他已经哆嗦成了一团。不知是雾气寒冷,还是又惊又怕。后悔?这就不必再提啦。此时此地,他痛悔得难以自拔,禁不住默默感激“神仙师父”的盛情邀请,竟然如此这般给予人深刻的教训。
此情此景,感同身受,吉祥紧紧握住光标同学那只冰凉颤抖的拳头,他心中感到对他万分抱歉。往日的友谊,这时候倍感温馨,那些校园的美好回忆仿佛“过电影”,频频在他脑海闪现。扪心自问,老是跟人家光标贫嘴,淘气,横竖挑刺儿。如今,又拖累人家身处如此血腥的险境。哎哟,这一回闯祸可是闯大啦,他想要对他说句安慰的话,却是心中有情,张口难言。足足憋闷好半天,他只是“笨笨”地问一声,说:“你冷吗?”
“冷?冷哇!吉祥呀,我害怕得心都快要冻僵啦。”光标小脸煞白,冷汗津津,这个哆哆嗦嗦的家伙,言语之间依旧透出一丝幽默。
吉祥回头,又看了陈炜先生一眼。这个几天前刚刚在“天涯海角”搭救自己的新朋友,今晚,却连累他失去了好朋友。刚才,同“袍子”们抢夺哥们谭勇,他是那么的奋不顾身,他是那么的热血澎湃,他也是那么的情真意切。回想自己呢,开始还惊呆在那儿,根本挪不动脚步。只怪自己太缺少锻炼,都长这么大了,还没跟谁认真打过架呢。总算,跟在光标同学身后冲上去,那就拼命吧?哼,几招就让人掀翻,牢牢按住。到临了,还得连累人家陈炜,回身把我再抢夺下来。要不,我就成“谭勇第二”了。吉祥?窝囊废。唉呀,丢人,怎么对得起朋友?再瞧瞧,人家陈炜一声不响,他连个埋怨的眼神都没有啊。
吉祥啊吉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曾几何时,人家光标同学,竭力劝说你远离表弟小福儿,远离蜃城,远离“宝珠大法”。苦口婆心诚意规劝,这还不算,他还特意拉来老同学,一块儿帮忙说服教育。你可倒好,三句话,两句话,反倒把热心帮忙规劝的陈炜,活生生拉上“宝珠大法的贼船”,真有你的,吉祥!
更可怜光标,这个向来心软的孩子,他心里多么不乐意,到底还是跟来了。为什么呀?人家重情义。吉祥你真太坏了。你怎么能够,让这样两个好哥们陪着你深陷险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有个闪失?绝对不能啊。
回头?大海如此辽阔。“怎么办!”吉祥急得好似万箭穿心,挥舞拳头,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咚”一声闷响。
“怎么办?”陈炜这人天生古道热肠,他还当这哥们是在着急问他呢,他马上认真回答他,说:“一切等到了蜃城再说。”
“可是谭勇他,”话说了一半,吉祥的眼圈又红了,他慌忙低头,避开陈炜的目光。陈炜轻轻扶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道:“谭勇是我的好哥们,我要给他的老父亲,一个交替。今晚的事情,我这已经都撞上了,不能够回头。决不能让谭家兄弟,死得不明不白。‘蜃城’这件事情,我陈炜一定要追究到底。吉祥兄弟,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领你表弟,平安回家。”
突然,“青鸟”号猛地晃动,它跟随海浪左右摇摆。猝不及防,汪护法从他高高站立的木条箱子上,一头栽到地面,他当场摔了一个“狗吃屎”,那样子很是难看。杂乱的脚步声,惊呼声,随即乱哄哄响起。船,仍在摇摆,晃动,起伏不定。“白大袍子”们失去重心,纷纷跌倒,满地滚爬。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仿佛倾巢出动以求新生的白蚂蚁,拖着沉重的翅膀。
光标伸手敏捷,“哧溜”一下缩到老同学身旁,他们几个立即挤作一团,尽力保持平衡,无奈地望着周围闹哄哄的“袍子”。他们好似无头苍蝇,盲目地瞎闯,到处乱窜,互相踩踏,彼此推搡,声嘶力竭地喊叫:“哎呀,不好啦,踩死人。有人被活活踩死,救命!”月光下,迷雾中,好一幕精神狼藉的“活报剧”,就此鸣锣开场。
“青鸟”号的甲板,突然爆发阵阵雷鸣般的欢呼:“蜃城,蜃城啊!”一时间群情沸腾,狂喜雀跃,叽叽喳喳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他们簇拥着美丽怪诞的女护法,一同涌向船头。珍珠护法神情凝重,伫立在“青鸟”号船头的至高点上,她昂首挺立在海风中,深情眺望远方海面上,那一座渐渐逼近的蜃城,大海上的蜃城。墨绿色的纱巾,月光中惊狂地飞扬,“呼啦啦”拍打她那颗光溜溜的脑袋瓜。此时此刻,她真切体会到“飞升圆满”的崇高境界,她为此深深陶醉。
“青鸟”号的船长,那位谭家老大,身体僵直地倚靠舱壁,他那悲凉哀怨的眼睛,泪水流淌,泪痕晶莹闪亮,他已经死去。
蜃城使者谭磊,盘腿而坐,身子微微前倾,目不转睛地瞪住刚刚死去的兄长,他面无人色。
“谭老大”神情悲苦的脸庞,映照了月华,凝霜覆雪一般的惨白。他微微张开嘴巴,仿佛有一声怒吼永远含在嗓子眼里。
谭磊麻木不仁的嘴脸,冷汗淋漓,煞白雪亮。两片薄薄的嘴皮子,微微蠕动,他仅仅吐出两个字,“妖怪”。
前方的海面,月光普照,若隐若现一座诡异的雾中之城,它仿佛由无数船只堆积而成,海市蜃楼一般高高悬浮在惊涛骇浪之颠。皎洁的月光笼罩它,缥缈的迷雾包裹它,黑漆漆的蜃城如同大海上的梦魇。“相信未来,相信未来,我们要相信未来啊。”吉祥无比震惊,他望着迎面逼近的海上蜃城,喃喃自语。他的话,又像是在试图鼓励同伴,可他自己却浑身打寒战。他不禁认真思考,即将开始的“蜃城旅行”,可能会遭遇到的种种不愉快。
相信未来?!吉祥瞪眼瞧着蜃城,认定它便是美好未来的宿敌。光标瞪眼瞧着蜃城,认准它便是传说中魔鬼的巢穴。陈炜瞪眼瞧着蜃城,认为它便是此次探险的谜底揭晓之地。“白大袍子”少年瞪眼瞧着蜃城,认清它决不是想象当中的圣洁之城。
一盏银色骨架的提灯,被人踢倒,瞬间踩踏得粉身碎骨。玻璃碎片洒在甲板上,星星点点闪亮。黑色的油水流淌出来,“呼”一下被灯芯点着。星星之火,迅速蔓延,鲜红的火苗子,仿佛无数求救的手掌,奋力伸向四面八方。火焰引燃雪白的船帆,轰轰烈烈燃烧,海天如同浸染血色。茫茫雾海,雾海茫茫,“青鸟”号机帆船如同燃烧的火把,乘风破浪,奔向大海上的蜃城。
第十七章 海上蜃城
蜃城,一座悬浮在大海上的噩梦之城。
吉祥望着脚下站立的,这座所谓“宝珠大法”的精神圣城——蜃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他不由自主地战栗。他暗自连声追问:这不是真的?这难道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吉祥啊!
他下意识地再度回头眺望,月光普照的港湾,那艘熊熊燃烧的机帆船。迎风招展的雪白船帆,已然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它们被海风撕得粉碎,伴随缥缈的迷雾纷纷扬扬洒落,又乘风飞升向漆黑苍穹。火光映红海天,猩红如血。焦黑的“青鸟”号,身披鲜艳夺目的羽毛般的火焰,徒劳地挣扎,绝望扑腾,船体渐渐扭曲变形,迸发出“吱嘎嘎”的哀鸣,慢慢腾腾被大海吞噬。银白闪亮的浪花,层层叠叠起伏荡漾,仿佛无数破碎的泡影,恶意地高高飞溅,虚幻的罗网笼罩“青鸟”号残骸,将它拖向漆黑冰冷的海水深处。
火光,映红他那张青春稚气的脸庞,两行徐徐滑落的湿漉漉的痕迹,晶莹闪亮,不晓得是冷汗,还是热泪,一样地让人感到狼狈非常,被他偷偷摸摸拭去。隆隆的涛声,激起阵阵回响,缭绕在他耳边,排山倒海般的轰鸣犹如吼叫,一声声激荡在他心中,越来越嚣张,好似在嘲笑他的胆怯。在他的前方,浪花朵朵一如盛开的百合,反射了星星点点的月华,银光闪闪,白得雪亮。
“青鸟”号机帆船,周身包裹红艳艳的火焰,终究在黑漆漆的大海沉没。厄运从天而降,在“海市蜃楼”密布重重陷阱,等待牺牲者自投罗网,尽管没有退路,而他依旧懵懵懂懂,不敢设想生还的希望恐怕已经跟随“青鸟”消失了。大海茫茫,无边无际。想回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必须找到一艘船,一艘结实并且够大的船。如此这般一闪念头,吉祥马上泄气,这可是他平生头一回出海远行。他的故乡,海上的上海,的确靠海,但他从未靠近过上海的“那个海”,据说那个大海是灰蒙蒙的。一直以来,他对湛蓝大海,心存种种浪漫主义的想象,那些湛蓝、湛蓝的想象美丽极了,由于他对大海一无所知。
“上海小笨蛋”垂头丧气,浑身乏力,他根本懒得动弹。呆在原地肯定是下策,倒不如豁出去碰碰运气,他迟疑再三,还是强打精神,尽量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催促两个好哥们盲目跟随“袍子”们匆忙出发。他们越来越好奇,这个不可思议的鬼地方,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丝丝缕缕犹如棉絮的不明物质,轻飘飘的,白蒙蒙的,迷雾似的飘浮,乘着海风飘落,随处附着。难以计数的船只残骸,奇形怪状,黑影幢幢,它们层层叠叠堆积如山,上面好似覆盖了薄薄的“霜雪”。大海上的蜃城,鬼蜮之地,死亡之城,在他们的心目中,俨然船只的坟墓,阴森恐怖。
那些高高竖立的船头,月光下尤显诡异,它们在海风中摇摆不定,“吱吱嘎嘎”低吟,黑色的影子晃晃悠悠,看似即将倾覆。骷髅造型的海盗标志,残破不堪,锈迹斑斑,长长的漆黑链条悬挂在半空,骇人地随风晃荡,星星点点青绿色的荧光,鬼火一般闪闪烁烁。
无数粗壮的铁链子,盘绕在形状各异的破损船只上,将它们牢牢固定在原地。月光下,黑色的铁链,仿佛惊醒的长蛇,贪婪地伸展身子,传播地狱般凶残的黑暗气氛。那些断裂的桅杆,纷纷指向星空,活像一群引颈哀叫的羔羊。巨大的黑影子,犬牙交错,面目狰狞,黑压压笼罩着穿行其间的“朝圣”队伍。“白大袍子”们排成一路纵队,他们沿着长长的引桥,缓缓向前进。
蜃城山谷的引桥,十分简陋,采用破烂的木板和竹片,彼此首尾相连,勉强拼凑而成。海风中微微晃荡的危桥,宽不足一米,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路之上,将无数残缺的大小船只连接起来,变成一条蜿蜒曲折、险象环生的海上危途。竹木的桥面,凝结无数细碎的水珠子,湿滑难行。“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荡在队伍前后,缥缈的回响连绵起伏,响成一片,犹如空谷回音,刻板而且单调,反衬蜃城之夜的寂静,多么令人心惊胆寒。
“瞧啊,咱们可是到了‘世界沉船博物馆’啦,光标?”眼见得都已经“混”到这般地步,吉祥这人依旧表现得漫不经心,他还跟朋友们逗乐子、打哈哈呢。
“啊呀?”光标忽然一声惊叫,他是被吉祥这一句冷不丁冒出来的俏皮话,弄得心烦意乱,没留神脚底下,他刚好踩在一只乌贼鱼腐烂的尸体上,险些滑下引桥。幸亏陈炜眼尖手快,他从身后扑上来,刚好一把揪住他。光标在老同学的怀抱,挣扎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