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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接吻好心情-第10部分

小说: 接吻好心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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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岳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见来电显示,屏幕上秀出花蕊的名字。

“抱歉,我接个电话。”

凌岳拿了手机走出会议室。“喂?”

“喂,我是小蕊,”话筒彼端的花蕊,正在超市买菜。她左手一把空心菜,右手一把西洋芹,把手机夹在颈肩处,笑嘻嘻地问,“你在哪?”

他语气淡漠。“我在创世纪基金会。什么事?”

工作似乎没有想象中顺利,这令他心生烦躁。

“你喜欢吃什么菜?”花蕊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仍兴致勃勃的说着,“今晚我的学生请假,可以提早下班喔!我现在在超市买菜,晚一点去你那里做饭给你吃好吗?”

凌岳扯了扯领带,然后又伸手爬梳过半长发。“不用了,我今天没空。”

“你会忙到很晚吗?那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花蕊的话还没说完,凌岳已打断她。“今天不行,改天吧!我再打电话给妳。掰!”

挂了电话,他走回会议室,所有人仍在等着他。

凌岳坐回原位。“抱歉打断你,请继续。”

“噢……”负责人发现凌岳接完电话后心情看起来更差,小心翼翼地措词,深怕得罪这个重金礼聘来的音乐才子。“我们是觉得……这些曲子虽然都很好听,可是好象少了点感情……一种赤子之情。”

凌岳扬眸,首度开口,“赤子之情?”

“是的。这出儿童剧主要是由孩子们演出,收看的对象也是孩子,我们希望音乐能够更贴近他们的心,不只感动孩子,也感动家长……”

明明会议室里有空调,负责人却拿出手帕,擦擦额上的汗。“您知道,我们创世纪之所以花大钱筹备这出儿童音乐剧,主要是想塑造企业形象,使我们的--”

“我明白了。”凌岳倏地捻熄烟蒂,从位子上站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重新作曲。”

负责人总算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用力握住凌岳的手。“太好了,那就万事拜托了!”

凌晨五点钟,凌岳嘴上叼着烟,坐在史坦威钢琴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钢琴键,试着捕捉住一些旋律,但是一整夜下来,他什么灵感也没抓到。

烦!

他发泄似的十指重重按住琴键,室内回荡着强烈而毫无章法的音阶,就像他纷乱的心境。

“该死!”凌岳蓦地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海尼根。

赤子之情……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即便是在小时候,他也没有过真正的童年时光。他的双亲皆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家,他和凌崴几乎是一出生就被决定好了未来,连梦想的权利都被剥夺。

为了迈向音乐之路,他被迫成长,被迫接受严格的音乐训练,每天至少练琴十三个小时,才有今天的成就。

同学在打棒球的时候,他在练琴;同学去参加夏令营时,他在练琴;当同学兴致勃勃地讨论毕业舞会要约哪个女孩时,他还是在练琴!

直到他崭露作曲才华,将学习重心挪至向名师学习作曲,才脱离日日练琴的生活,而那一年,他已经十四岁,早已过了所谓的童年时期。

他甚至想不起来,童年时有什么快乐的回忆。

想到这里,他更加烦躁,狠狠灌了一口冰啤酒。

屋里虽然开着冷气,但他毫无来由地觉得闷。

凌岳推开窗子,想让屋内空气流通,不料一串清脆的声响吸引住他的目光。

“叮铃、叮铃铃--”那是一只玻璃制的风铃。

那风铃上印着蓝色的水波纹,下方悬着一条可爱的大眼金鱼,每当风儿拂过,金鱼撞击着风铃,带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一直没发现,他的屋子里多了这个小东西,而他马上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这风铃和他屋内后现代主义设计的风格格格不入,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这风铃的响声,使他想起了花蕊。

一股突如其来的想念使他有了想见她的冲动。

凌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思索了两秒,然后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飞奔出门,不到三十分钟后,他已来到花蕊住的小公寓外。

“布谷~~布谷~~”清晨五点半,花蕊家的电铃响个不停。

“唔……好吵喔!”怎么回事?闹钟响了吗?睡迷糊的花蕊翻个身,下意识的要去按闹钟,谁知道这一翻身,刚好摔到床下。

“呜……好痛!”这一摔,总算让她清醒一些。

原来不是闹钟,是门铃!

花蕊捂着发疼的屁股,半睁着未睡醒的眸子,跌跌撞撞的前去开门,同时还一面含糊不清的喊着,“是谁啊?”

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小蕊,是我。”

是凌岳!

花蕊连忙打开门,讶异地看着大清早就来找她的男人。“你……怎么会来?”

“早。”他低笑着弯下腰,在她大张的小嘴上落下一记早安吻。

“唔……刺刺的。”她皱眉捧住他的俊脸。“你没刮胡子,而且你的吻有酒味!”

“我熬夜作曲,已经两天没阖眼了。”他不再掩饰疲惫的表情,抱住她,将脑袋搁在她骨架纤秀的肩上。

“真的?”花蕊听了好心疼,难怪这两天他都没打电话给她。“那怎么不在家里睡觉呢?”她把门拉开让他进屋。

“我想妳,没有妳我睡不着。”凌岳汲取她身上的软玉温香,贪婪地勒索她的同情。

花蕊的同情心果然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床很小,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在我床上睡一会儿?”

凌岳倏地睁眸看她。“妳也一起吗?”

正如他预料的,她的一张小脸又红通通了。他这保守的爱人,脸皮总是那么薄!

“小蕊,妳还没回答我。”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她羞涩的垂下长睫。“嗯……我陪你。”

凌岳笑了。他打横抱起她,一同进入她的卧房。

花蕊的单人床很小,两人睡在一起很挤,可是两人抱在一起,感觉却好甜蜜。

凌岳抱着花蕊,浮躁的心因她而定了下来,他闭上限,果然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息,睡着了。

花蕊凝视他睡着的表情。两天没刮胡子的他,有种落拓不羁的音乐家率性,好性感……

她仰起小脸,轻轻的在他下巴啄吻了下。

“爱你喔!”她对着睡着的凌岳小声的说道,然后格格地低笑出声。

唉!怎么办?她觉得好幸福,她想,她是真的爱上凌岳了。

窗帘翻飞,调皮的日光偷偷窜入,跑上了床,在一副男性身躯上流动。

光线刺眼,弄醒了凌岳,他不适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窗边的花蕊,她正焦急的重新拉拢窗帘,不让阳光扰了凌岳的睡眠。

谁知道,在那一刻,胸中有股压抑不住的情绪,泛滥得无边无际。

“小蕊。”他开口唤她。

花蕊回头,抱歉地笑道:“吵醒你啦?”

他侧身支着额,眼神慵懒,拍了拍床铺。“过来。”

花蕊毫无戒心地走过去,猛然被他拉入怀里。

“啊!”她低呼一声,凌岳翻了个身,轻易地将她压在身下,她感觉到他巨大的悸动,正抵住她最柔弱的一处。

凌岳亲密地吻着他,与她柔软的四肢交缠,他挑逗她,近乎野蛮地索取她的温柔,最后掀开她的裙子,扯掉她的底裤埋入她的体内,借着与她做爱忘却心中的抑郁。

激情过后,他崩溃的倒在她的颈窝处。

“凌岳?”她低唤他,纤指抚摸着他汗湿的半长发。

凌岳轻哼一声,表示听见。

“你的尾戒怎么不见了?”她突然注意到他空空如也的小指。

“掉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彷佛掉的是颗扣子。

“好可惜,那尾戒很好看,很适合你……”她试图和他闲聊,但他似乎鼓不起兴致。

她望着他,眼神透着关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瓶颈了?作曲不太顺利是吗?”

刚才凌岳像狂风暴雨似的爱她,让她有些害怕。

凌岳离开她的身子,背过身侧躺,声音冷淡。“没什么,妳不用担心。”

他从不和女人谈论工作上的事,更别说是他在工作上遇到的困境。

“告诉我嘛!我想知道你在烦恼什么。”花蕊靠近他,从背后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你从不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快乐、为什么烦恼。我觉得男女朋友不该只是相爱就好,遇见了问题,两个人应该一起克服,互相鼓励、互相帮助……”

“我不想玩小孩子的互助游戏。”声音更冷。

“这不是什么互助游戏,是关心。”花蕊好声好气的劝道:“有了困难,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独自苦恼好吧?”

她的贴心,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压力。

“工作上的事妳不懂,我自己会设法解决。”凌岳完全不领情。

这么说,果然是工作上的问题了?

“岳,或许我不是很懂作曲,可是我有个好朋友也是作曲家,我去请她来,也许她能给你一些意见--”

她话还没说完,凌岳已经翻身坐起,抓起地上的裤子套上。

他背对她的姿态好冷漠,虽然两人不过相距一臂之遥,可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好似隔着一道冰墙。

刚才的缠绵好象不存在,旖旎的气氛因为她的一再过问而灰飞烟灭。

花蕊咬住下唇,感到有些受伤。

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为什么他不理她?

凌岳抖开衬衫穿上,草草扣上几颗扣子就往门口走去。

“凌岳?”她慌了,忙跳下床追过去。“你生气了?”

他没有回答她,甚至连脚步也没停。他人高腿长,一下子便穿过大厅,大手已搭在大门的门把上。

“凌岳!”在他要开门的前一刻,她放声喊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里饱含着恐惧,像是个就要被拋下的孩子,凌岳无法置之不理。

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压抑地低语。“我喜欢妳,但是我不喜欢妳过问太多妳不需要知道的事。”

“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爱你,当我知道你有烦恼,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痛苦,像个哑巴似的保持沉默,不闻不问吗?我做不到啊!”

花蕊走近他,小手握住他的掌心,拚命地想将自己的关怀透过手心传达到他的心中。

“岳,我……我不想当一个只能陪你吃饭睡觉的女朋友,我也想要为你分忧!有什么困难,别只是放在心里,你可以求助……”

凌岳霍然转身,他表情愤怒,双眸喷火。

“我不需要向谁求助!”他甩开她的手。“妳凭什么以为我不能靠自己的本事解决?妳以为我江郎才尽了是不是?”

花蕊第一次看见他那么生气,她倒抽一口气,被他的怒火骇得脸色发白,频频后退。“不下不!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一定能作出完美的曲子,我……我只是关心你--”

凌岳倏地一掌拍在门板上,发出一记巨响,花蕊当场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俊美的面孔扭曲,眼神冷酷而吓人。

“我不需要妳的同情!”语毕,他重重甩门而去。

花蕊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泪意逐渐弥漫在眼眶里。

他走了,真的走了……

她忽然像是失去力气,抵着门板,大口地喘息,彷佛有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颈子,使她胸口闷痛,无法呼吸。

她痛苦地倚靠着门板滑落地上,然后埋在弓起的膝间,难过地啜泣起来。

她真的……只是想帮他而已,这样难道错了吗?

噗噜~~噗噜~~噗噜噜~~

瓦斯炉上,玉米浓汤沸腾,一旁正在切红萝卜片的花蕊却好象石像一样,呆呆的凝视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对那锅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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