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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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奴婢,奴婢什么都不会,想必会连累老爷的。” 宁苏知道这个男人的危险,自己不能玩过头了,要尽快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
“带回去做夫人怎么样?”看着这个女子的眼睛,淡淡的黑眸,却闪耀着某种很特别的光芒,真是很美丽的眼睛啊,君定南一笑,突然冒出了这句另他自己也有些吃惊的话。
“什么?”任她田宁苏玲珑心肝,也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这样证明大人我也不是浅薄无知的人啊,哈哈。”成功看到那小女子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惊惶,君定南不由心情大好。一旁的君然也有些震惊,很久没见到主子这样开怀大笑了,这个丫鬟确实不简单。
镇定,镇定,他只是不甘心被嘲弄,故意吓唬你,田宁苏。思索至此,她略一低头:“大人说笑了,像大人这样的人物怎么会需要通过这样拙笨的方法来证明呢?”
也许捡了个宝贝呢,口中却依然很严肃:“这必要性得由我说了算,对吗?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宁苏心中暗暗叫苦,玩心太重果然是会误大事的,还是攸关性命的大事,这个男子到底是谁?这样的人物自己绝对不会没有听闻过啊。思来想去,吐出一个名字:“清音,奴婢大胆,请问老爷之名?”
想不到她会有此一问,君定南想了下:“楚怀北。”
怀北,北,难道是他?绝无可能,他此时应该在战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这样的人物必然会是知名的呀,心中一动:“大人并非东凡人,是西庭人?”
“哈哈,真是冰雪聪明。” 君定南不再掩饰自己的赞赏,这个小女子值得他费点心力带回西庭。
难道真的是他?宁苏闭上双眼,形势比她想的要糟糕很多,但也并非毫无办法,她丢了,这对田家和东凡都是天大的事情,想把她带回西庭谈何容易,即使是眼前的这个人。
事情果然如宁苏所料,一路上盘查十分周密,但凭借这两名男子的身手和智谋,只是稍微延误了他们的行程,渐渐地君定南眼中也开始浮现出怀疑,不过宁苏最担心倒不是这点,而是这男人的身份和对她的居心。一路行来,他们共骑一马,共宿一室,这男人还对外人宣称是他们夫妻,虽然他尚未有越规的举动,晚上也是睡在地上,但宁苏还是在担心,不仅担心他的心思,更加担心自己的心思,一路之上,两人少有交谈,但朝夕相处,这个人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气质,让人臣服的霸气,这样的人让人不倾心也难啊,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这个人不是自己能托付心的人啊,但是如果能按照理智去行动,那还叫心吗?
这天晚间,才迈进投宿的客栈,那叫君然的男子跟进,欲言又止。君定南看了宁苏一眼,挥手示意他说。
“据探子回报,是田家掉了一批贵重货物,所以沿路关卡在加紧盘查。”
“货物?”君定南盯着宁苏,若有所思。
宁苏冷冷低头地看着自己的手,君定南走上前,有些粗暴的抬起她的脸,宁苏用力别过脸去,依旧冷冷的说:“也许是三殿下送给小姐的琴吧,听说前些日子给一个女雅贼给偷了去。”
“确实是对女子和随身携带物品查的比较严格。”那君然答道。
君定南恩了一声,便挥手示意他下去。宁苏静静坐在窗边,两人都不说话,过了很长时间,君定南突然问道:“你不想跟我说话?”
宁苏叹道:“奴婢不知大人在想什么,因此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室的宁静。
第四章 一笑倾情 心与花香
次日,君定南一反常态,不再拼命赶路,中午时分还找了个茶楼坐下,宁苏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无双楼三个大字。身旁的君定南笑的高深莫测,宁苏不动声色,点了几样糕点,慢慢品尝起无双楼的小吃。
这时有人冲进茶楼,上气不接下气的高喊:“出大事了,王都出大事了。”
宁苏心中一凛,屏气细听,君定南似乎也颇感兴趣。
“三王子殿下打退西庭军,才从边疆回来变被大王下令禁足。”那人紧接着说道。
话刚落音,茶楼的人跟炸开了锅似的,嚷闹起来。
“大王怎么这样,三王子殿下立了大功,怎么会不奖还罚呢?”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说:“听说是不听王令,因为昨日大王下令将田家小姐许配给大王子殿下呢,众所周知,三殿下跟田小姐是青梅竹马,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王令呢?”
宁苏脸色一白,旁听的人就更加喧闹了。
“大王真是老了,任谁都知道三殿下跟田小姐是我东凡的一对璧人,是东凡的福星,怎么能拆散他们两人呢?”有人大声说道,旁人纷纷应和。
“更震惊的消息还在后头呢,昨夜田家举家失踪,据说是逃匿到别国去了。王宫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宁苏的心稍微舒缓了些,一手抚养的情分,想必父亲也是不愿牺牲清音的,除了父亲,没有人比自己了解田家的势力,安排这样的逃匿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牺牲些产业是不可避免了。至于三哥也非任人宰割的性情,无需自己担心。眼下倒是自己的状况最为复杂,绝不能成为父亲和三哥的负担。心中一安,便拿定了主意。
这时,三人正走向房间,耳边传来君定南慵懒低沉的声音:“田家出事,你似乎不是很担心啊?”
宁苏停下脚步,正色答道:“老爷和小姐福泽深厚,自有老天庇佑,无须清音担心。倒是西庭战败,事关家国存亡,大人不担心吗?”
不见恼怒,君定南轻笑一声:“此战东凡小胜,至于西庭……。”
“如何?”宁苏一惊。
“回姑娘,西庭大胜。”君然答道。
宁苏心中一凉,居然是徉败离间之计。西庭诈败,三哥又建功勋,必然引起两位长兄嫉恨,再派人掳走自己,三哥分心,必借胜利之机违抗王令返回,让大王子有机可趁。这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偏偏老天作弄,在最不可能的环节,阴差阳错地让人抓走了自己,让睿智的三哥也陷入圈套中。真是天意弄人。眼前这人能知晓这样的机密,又具有如此的胆色两人闯入敌国,放眼天下,这样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再加上那份气度,怎么想来也只有那人了。如果真是那人,自己落入他的手中无法可想也是情有可原了。君定南看她低头沉思,清秀的脸庞的神情从惊吓到镇定,没来由心中一动,直感觉想要去亲近。宁苏一抬头,看见凑到自己眼前的脸庞,黑眸相对,可以看见对方此刻眼中所有的想法,愣住片刻后宁苏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进入房中。
君定南也不恼怒,微笑着跟进房内。
拿定主意,宁苏转身盈盈一拜,君定南扶起她:“清音姑娘何故如此?”
宁苏泰然答道:“因为清音对大人有所隐瞒。”
“哦?一路行来似乎我们并未胁迫亏待姑娘呀。”君定南故作讶异。
宁苏心中恨道,明明早已生出怀疑,还偏偏装摸作样,随即冷下声来:“以大人的本领,深入东凡掳人而行都不为人知,却依然以假姓名示人。清音被人掳走,掳劫之人身份不明,也自然不便实说。”
君定南依旧气定神闲:“不知为何姑娘现在肯说?”
宁苏当即摆出柔弱的摸样,又是一拜:“因为小女子有求于人,想跟大人做笔生意。”
君定南这次却不近前扶她,朗朗说道:“如果姑娘所说之人是在下的话,在下还真是十分惶恐,如斯境地,不知能帮姑娘什么。”
宁苏昂首答道:“只要想办,天下有镇北王爷办不了的事吗?”
“哐当” 君然手中托住的茶水落地。宁苏知道自己果然料中了,心中又喜又悲。
君定南虽然了解眼前的女子并不简单,却未料到她居然能识破自己的身份,稍愣之后便笑道:“姑娘没错,在下正是君定南。如果田家一个小小的奴婢都有姑娘这样的智慧,只怕我西庭早已不在这天下版图之中了。对吧?”
看他坦然承认,宁苏心中也不由敬佩,当即答道:“清音冒犯,请王爷见谅。清音确实并非小姐侍婢,清音是田家的义女,小姐认的姐姐。清音是孤儿,小姐小时侯体弱,老爷便收养了清音来保护小姐,哪知……长大后虽然小姐无须保护,但也曾协助小姐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老爷便认我作了义女。”
“你?”君定南虽也料到她身份不简单,也不能猜透这层关系,只不过眼前这女子虽然智谋过人,也不足以让田家那之老狐狸在她身上做如此的投入啊。
宁苏看出了君定南眼中的疑惑,便进一步说道:“清音记得田家所有的帐册,所以深得老爷赏识,管理田家的帐房,与小姐一起打理田家的生意。”
君定南一惊:“你能过目不忘?”
“正是如此。”虽然自己不是清音,但是此刻说的都是真话,想来正是由于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熟读了太多的书籍,除了对武学一道实在一窍不通之外,其余都有所涉猎,其中又以商道,兵法,医学为精。所以父亲才会及早就把生意丢到自己的身上,幸好有清音帮忙,田家的生意又多数已走上轨道,自己才不至于困死在其中。但愿这样一说能去了他的疑惑,但眼前的男子岂是如此好骗的,宁苏不由心中忐忑。
“难怪如此,丢了你对田家也确实是大事,是因此慕青卓才赶回王都吗?莫非他倾心于你?”君定南意味深长的问道,全然不知自己话语中些许的醋意。
宁苏无惧地对上他那迫人的眼神,笑道:“王爷说笑了,小姐天人之姿,与三殿下又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三殿下怎么会对清音有什么想法呢?想来是大王子殿下借机为难田家,三殿下惦记小姐安危,才匆匆而返,也只有小姐才会让三殿下如此挂念的。”三哥虽然是为自己返回王都,恐怕也是怕自己不在,清音无法支撑整个田家,他所料也不差,大王子往日并无这样的心计,他赶回至多给责骂一番,只是一切给眼前的这人给利用了。
“是吗?我可不觉得你比她差。”自己见过那个小姐,虽有倾城的容貌,但气韵上是不及眼前女子的一半的。看她说的淡然,君定南一时心疼,便无所顾及地把话说出口了。
宁苏脸上一红,虽然自己早已没了在意容貌的心性,但听他如此赞扬,也不由有些害羞。
看她清秀的脸庞上难得浮现了红晕,君定南心中大动,几乎忘了他们刚刚在说些什么,目光紧紧盯着她,如此一来,宁苏更为羞怯,虽然博览群书,智谋过人,但明白自己容貌平凡,身份尴尬,一直未曾想过这些,直到年近十八,寻常女子早已嫁人生子了,自己却尚未有心系之人,对情字一事早已淡薄,却不料会有这样的际遇。只是可惜两人之间有这难以跨越的家国之隙,想到此处,宁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君定南:“王爷谬赞,先前所提之事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君定南看她只想到田家,不由有些恼怒:“哦,那说来听听吧。”
宁苏便道:“田家业大,嫉恨之人极多,今日遇难,必受群攻。清音想求王爷保住我田家在西庭所有的产业。”
这样的要求也在君定南的意料之中:“不知本王该做些什么,对西庭又有何益处呢?”
宁苏怡然道:“王爷只需承诺西庭王室不会借机铲除田家的势力,此番一过,田家在东凡无法立足,自然会另辟新地,不选北尚,天下财富聚于西庭,不是王爷所想吗?”
“哦,听起来似乎不错,只是本王一向不怎么相信商人,这该如何是好呢?”君定南心下算计,此前一直在想此行无论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