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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红颜搏命-第5部分

小说: 红颜搏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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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仰首,赏着同样的一轮明月。

    “这种月色倒挺适合狼人出现。”

    “狼人?”

    “嗯。听说在好远好远的蛮荒地方,当圆月高挂时,会使人变了性子……”

    “变成像狼一样的人?”这传说倒好玩了。“你听谁说的?”

    孙大稔的反应真快,但他的问题却考倒她了。

    “听谁说的呀……”邬然陷入了沉思。

    见她神色回异的沉默不语,一双哀眸直勾勾的望着明月。孙别稔抿下嘴,出声打断她的苦思。

    “别想了。”

    “好。”

    半晌——

    “还在想?”

    “啧,我也不想这么钻牛角尖呀,可这脑子……都怪你啦!”要怨他倒是不必找理由,反正话就这么脱口即出。

    “咦,你怨起我来,倒是毫不客气。”

    脸再红,她笑得无声,更添妩媚之采。

    见她气虚羞笑,他也不咄咄逼人。

    “想不想吃夜宵?”欣慰着她的大难不死,心一松,肚皮就造反了。

    “这么晚了……”老实说,她也饿了。“上哪儿吃?”

    “街上找找,总会有得吃。”双手一撑,他潇洒起身。“怎么这样瞧我?”

    “你……”

    “怎样?”

    “你,就穿这样睡?”

    听她吞吞吐吐,孙别稔低望着自己,忽地笑了,倒也不遮不掩。

    “不。”听见她房里有骚动时,才刚回房的他正打算剥光衣裳上床睡觉,心一慌,压根就忘了套回外袍,结果,衬衣单薄,被河水浸得湿透,他几乎是整个人现形了。

    邬然看得目不转睛。

    被她瞧个精光,他倒没有不自在,只怕她回过神后会难为情,虽然,她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她却毫无自觉……慢点,怎会她盯着他瞧的神情不像挑逗,却带着几分怔忡?

    该不会真被他的湿身给迷住了吧!

    “你要不要转个身?”他好心提醒。

    “喔。”

    过了一会儿。

    “还不转身?”他好气又好笑的催着她。“我好将衣服拧干点。”以防当真春光外泄。他是无所谓,真的是无所谓,只是怕她瞥见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往后不自觉的躲起他来,这就不好玩’了。

    “好。”

    应了声好,邬然却仍动也不动。

    “邬小然,你是没瞧过男人的身子?这么好奇!”真要瞧,他干脆脱光剥净,让她瞧个透彻。

    “我是没瞧过男人的身子呀。”

    孙别稔闻言失笑。

    她说得没错,是他调侃过了头。

    “你为什么也跳下来?”她幽幽问道,“别说是有人将你扔下来的,我不会信。”

    没想到令她闪神的竟是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喷喷,真是!

    “说嘛。”

    孙别稔不想说。

    “为什么呢?”

    听她怪腔怪调的语气,他更是懒得废话一堆。可是,她那两坨在迷蒙夜色下显得怪异的肥颊令他的心变柔、变软了。

    “说嘛说嘛,我很好奇。”

    “我偶尔会夜泳。”

    “夜、泳?”

    “对啦。”

    真的是这样?

    似水秋眸在幽幻月光下透着一丝贼兮兮的疑笑,邬然没再往下追问,只瞟了他一眼、又一眼、再一眼,直到他眼一翻,伸手朝她比了个旋转的姿势,她这才从善如流的转过身,唇畔绽笑。

    “你还笑?”

    “好怪。”她满心疑惑。“你有没有觉得我今晚的情绪很不同?”

    “是很不一样。”他还以为是因为瞧见了他的湿身哩!“想不想聊聊?”

    “呵!连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呢。”住了El,她直瞪着发出声响的草丛,心一下子又蹦到了喉头。“好像……有人!”

    孙别稔早听到了,快步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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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恐邬小然落单会遭到不测,孙别稔伫在她身边,两人严阵以待,时间过得好慢。

    草丛仍旧唏嗦作响。

    浓眉轻拧,他决定反守为攻,上前去探探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么不上道,死守在幽暗的草丛中不肯现身。

    “孙大稔?”

    “别怕,你待在我身后。”

    邬然也没打算逞英雌,硬挡在他与草丛中间,只是……

    “我好像看……咦?”兴奋程度倏地上扬。“不会吧!好小的猪,真可爱。”

    小猪仔昂首向他们,噗噗噗的叫。

    孙别稔也看到了,啼笑皆非的他比她多了一层考量——小猪仔现身了,那,母猪呢?

    “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小猪出来夜游。来,过来。”穷极无聊,她蹲下身子朝扭着小屁股的猪仔招招手,笑容可掬的哄着。

    噗噗!

    “快来呀。”

    他无声窃笑,等着她的招降被打回票。

    见到那挥扬的细瘦五指,小猪竟兴奋得号叫数声,四脚朝她快步奔近。

    “活见鬼了。”

    “呵呵!真的有效哩。”

    噗……噗……

    它越跑越近,孙别稔的警觉性也跟着提高,耳朵竖得笔直。直到一人一猪面对面,她将小猪仔高高举起,而母猪仍未见踪影,他这才逐渐安下了心。

    呼,八成是只逃家的畜生!

    邬然没他这么多心思,竹杆似的手臂撑着小猪,摇摇欲坚,心里乐得很。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她才惊险的捡回一条小命,就遇到它。方才,他不是才说想吃夜宵,话才完呢,老天爷就赏她一顿大餐,未来的大餐,呵!

    见她顾着跟小猪挤眉弄眼、爱不释手,他的脑袋隐约犯疼。

    “这……邬小然……”

    “是只小猪耶。”

    “孙某双眼仍旧清明,看得出它是啥玩意儿,但请问姑娘你将它挟抱在腋下是何居心?”

    “瞧瞧,瞧见没呀?”喜孜孜的将猪仔凑向他,她一脸的诡计多端。“多粉嫩的肌肤,弹性又佳……”

    “喔,它是猪仔姑娘家?”

    “不是啦,哎呀,你另lI打岔嘛。”跺跺脚,邬然娇声抗议。“我计划将它带回去,天天喂它吃好、睡好,然后……嘿嘿!你知道的嘛。”

    他知道?

    “然后?”他一头雾水。

    “唉!当然是宰了加菜呀。”充斥着算计的笑眸亮得可疑。“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计划?”

    这……“没!”

    “那,我要将它带回去养。”

    挑眉,孙别稔只讶于她的好心情与异常高昂的兴高采烈。这只不速之客的去留与他无关,不过话说回来,无端的随身带只猪仔,还冀望它能加菜,她会不会太不切实际了。

    “好不好?”

    咦?

    瞧他茫然以对,邬然睁大圆眼。“刚刚我说了一堆话,你都没给我在听,对不对?”

    “对。”

    他直截了当的承认反倒令她愕然,原以为他应该会摇头否认,至少,也是会敷衍个几句。怔望着他,她叹了。

    “我似乎太强人所难了,对吧?”

    “好。”

    “嗯?”这是哪个问题的答案。

    “养猪。你说啥就啥吧!”

    “真的假的?”她喜上眉梢。“这么好说话?”

    阔肩一耸,孙别稔似笑非笑,不动声色的观察她。果然没错,她兴奋的精神就像回光返照,如今体力告罄,慢慢地,亢奋的气璺变得既缓且弱,也一直在揉眼睛。还有,她那胀肿又青紫相间的双颊真的很碍他的眼。

    噗噗。

    “别吵。”她胡乱的手一挥。“嘘!?”

    看吧!他猜得没错。

    “困了?”

    磁着因外力而变厚的唇瓣,她点点头,忍住到口的哈欠。

    “先找个地方歇……”建议止于无声。见她实在倦极了,他往她身前一蹲。“上来。”

    强睁着沉重的跟睑,邬然轻晃着脑袋。“上哪儿?”

    比了比自己的背膀,孙别稔叹道:“我背你。”

    “啊……”

    “别跟我辩,你有本事走回去吗?”他强势的先打断她可能会有的罗哩巴嗦。

    虽然狂放惯了,可他平时却也谨守分际,绝不捻花惹草、自找麻烦。只不过,对她,他容许自己有点小偷步,更何况她的疲态已流露大半,就算用爬的大概也爬不回客栈。秀气的连打两个哈欠,邬然累得没法子思考,更乐意有人自愿当背夫。

    “我的脚好像没感觉了。”逐渐呆滞的眼神晃过小野猪那极具诱惑的屁股,正巧,它也盯着她瞧。“我不想撇下八戒。”

    八戒?

    这么快就替它取了名,他就不信。她真有勇气将它给烤了、啃骨剥肉的吞进肚里,恐怕,往后若有人敢动它的脑筋,她会跟对方拼了。

    “八戒无依无靠……”就像她。

    混沌的脑子突然窜过一抹悲从中来的酸楚,她吸吸鼻子,却没力气再去想东想西了。

    “它会跟上来。”

    “你确定?”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这话倒没错。

    搭着他的厚肩,她没想太多,借助着他的腕力趴靠上他身后,不假思索地将面颊贴在他的颈背。倏地,轻呼一声,再小心翼翼靠回去。

    “怎么了?”

    “痛!”兴奋过度在先,倦疲累极在后,她都忘了还没消肿的两坨猪头肉。“这下子,我跟八戒应该像个七、八成了。”

    噗!

    八戒似乎也觉得有趣,但,孙别稔笑不出来。

    黑眸疾掠过冷酷无情的寒戾,他抿下嘴。“回去后,让成叔给你拿点药敷。”

    “嗯。”

    静默中,胸背相贴的两人数着闪烁的耀眼星光走向回去的路,而八戒也极有灵性的,不待招呼就一路尾随。

    “它有没有跟上来?”邬然附在他耳畔,细声问。

    噗,噗!

    孙别稔叹笑,“呵!八戒真的跟上来了哩。你的大餐别忘了分我一份。”

    “好,没问题。”

    一段只有枯叶剥碎的细琐赶路声,四周一片清冷,只听她又吁叹着气。

    “孙大稔。”

    “怎么了?”

    “我要睡着了。”连番折腾,她困到连说话时,眼睛都睁不开来。

    “睡吧!”

    “喔,偷偷跟你说,我、我好想……她。”

    他?

    孙别稔轻愕,微生不悦。“谁?”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不知为何,脑子浮着好多影子,但就只有她,一直一直的纠缠着。”提到心里的无助,喉头又溢满酸涩。

    “别再想了。”他的怒火在沸腾了。

    “可是,在房里时,我好怕,怕就这么被那坏人给……我怕还没来得及将事情全想起来就被他……更怕再也见不到你,又没法子挣脱。”将哭花的脸更深埋进他的颈窝。“万一真被得逞,连冢都回不去了。”

    恍恍惚惚,邬然完全没意会到自己无心中所流露的悲恸与爱恋,但他听出来了——一清二楚。

    慢慢地,她开始忆起过往的点滴,也算是好事吧!可是,他宁愿她一辈子都欠缺那一小段的记忆,也不愿她的恢复记忆是因为刺激过大。

    他怒极,却忍气保持语调的平和。那些人,罪该万死!

    “都过去了。”

    “真的?”

    “嗯。”对她而言,这事确实已落幕。但,地狱的大门已经为那群人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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