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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物竞天择-第8部分

小说: 物竞天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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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滋滋地跳了起来。

女人们坐在火旁的小桌边。

格莉塔则静静、麻利地侍候着军官们,她似乎忘了食物的诱惑。最后,那老妇人生气地喊她回来,坐在墙边吃饭。

“你做得太过分了吧?”老妇人说。

“过分之报,”中尉笑着说。

“你们……你们打算把我们的储备都带走吗?”

“我们不会为此而受累的,夫人。一支队伍吃饱了打仗就不行了,这同人们原来所知道的正好相反。”

她叹了口气,放下了心说,“那我们就能活过冬天了。”

“除非你们找到其它的排烟方法,”中尉咧了咧嘴说道。“啊,这是真的。可是我们不会再受到这么聪明的军官指挥的进攻了。”

“但另一方面,也许还有呢。”中尉伸直脚,舒服地靠着。他解开紧身衣领,将手枪皮带放在桌上,枪套盖打开着,枪柄冲着自己。

老妇又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哨兵一声断喝,然后,闪在楼梯一边,让波拉德下来。

波拉德是个忠于职守的人。他那长胡子支楞着,好像每一根都很挑剔。

“怎么了?”中尉问。

“长官,我一直在检查鲍尔杰检查过的储藏室,结果……”

“别老这么翻腾个没完。我们拂晓就出发了。”

波拉德听了这话,眼睛都没眨一下说:“我要报告的是我们发现了三十一名士兵,长官。”

“把他们放了,枪毙了或是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人,”中尉说,“就是说让我安安静静地吃顿饭,行吗?”

“长官,这些人赤条条地呆在地窖里,有十四个还是英国人。他们曾经被用来当作拉犁的马,长官。他们说自己掉进了陷井,就被迫成为奴隶了,长官。有个人傻头傻脑的,我拿不准他们是不是个个都这样。他们身上有鞭痕,都给打得不轻。又有一个人说他们全是兰色斯人的余部。”

“笛克森!那是笛克森的团!”马克姆说。

中尉朝前坐了坐,感兴趣地说:“是快乐的比尔·笛克森吗?”

“正是,”马克姆说。“他们说他已死了,长官。”

“上天……”马克姆说着,要上去。

中尉示意他回到椅子上。“波拉德,去把这个村子的头领带过来。”

“是,长官。”老妇人不安地戳着她的手杖,咚咚地响,眼珠子急得都要冒了出来,她关切地问道:“将军。”

“别出声,”毛基对她说。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火焰在壁炉里发出啪啪的燃烧声,还有那火苗的影子使这间屋子有了生息。火光映红了中尉的半边脸。这张脸显露出的除了是一张刚刚享用完一顿饱饭的脸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那头领被两个警卫用力推着下了楼梯。那双小眼睛充满了野性,布满了血丝。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有好一阵子都给吓得定不住神。最后才站稳了,面对中尉。

“我们进来时,”中尉说,“我就看到有陷井的迹象。里面有尸骨,没有武器。”

“士兵病!我发誓,将军……”

“我们刚刚发现了三十一名俘虏。是那些你认为可以拿来变成奴隶的士兵。”

“我们要耕的地太多,男人又太少……”

“那么,你是有罪的了。波拉德,把他交给你刚才找到的那些士兵处理。”

“不、不!阁下!他们没有受到虐待,我敢发誓!即使他们打算向我们进攻,我们也没杀他们……”

“你把他带出去时,先游一下街,让这个猪下水懂得怎样去尊敬一个士兵,”中尉说。

“阁下……”

“执行吧,波拉德。”

“但是,阁下!他们会把我撕成碎片的!他们会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的……”

“这是你的报应,能责怪我吗?”

老妇人转向中尉说:“将军,请发发慈悲。”

“慈悲?”中尉说道:“慈悲二字只有与农民和士兵息息相关时我才会想到。”

老妇人又说:“施暴者将遭受到新的暴力。他是个好人。你非得在一个晚上夺走这房间两个男主人的性命吗?我们能为头领做些什么呢?这个村子只有七百人,而男人仅有一百五十人……”

“假如他明早还活着,就让他活下去。波拉德,你听到命令了吗?”

“我会给他们所有的权利的!”头领哭着说,“分一块土地,在议会上有个议席……”

“你大概可以同那帮伙计交换一下意见,”中尉对波拉德说:“如果他先做出对不起士兵们的事,那就别怪他们不人道了。执行。”

头领被带走之后,中尉又松弛下来。格莉塔在他的铁碗里斟上酒,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屋里其它女人都非常安静,孩子现在也不哭了。

火焰慢慢熄灭了。

不久,楼梯上传来骚乱的声音。靠在那儿的哨兵斜挎着步枪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有几个人似乎要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乞求中尉放过他们,就挡住通道不予放行。后来,他们弄明白了谁也别想被卫兵放进去之后,就都走开了。

“……议员席位,”头领三心二意地说着:“有些时日了,我都在关注着你们……真高兴又来了这么多人……”屋里的女人又在低语。一个小孩啜泣了一会儿就被哄睡了。火上又添了新木柴,屋子又被照得通亮。

“你是个好人,将军,”老妇人用沙哑的声音说。

格莉塔坐在烟囱基座的凹处,身材修长,摆出一副极为悠闲的样子。她那双眼睛盯在中尉身上。

过了好久好久,中尉躺在离门最远的铺位上,瞪着壁炉里正在熄灭的煤球出神。明天,他们又要开始行军了,朝总司令部方向行进,也不知结局会是怎样。他头一回清醒地意识到战争结束了,他也颇为伤感地意识到英格兰和他的人民不接纳、甚或在拒绝他,也许会永远这样。

火光又暗了些,屋子里大多数人都睡着了。靠近楼梯铺位上的女人,还有她们身边的孩子都睡着了。

马克姆卷着个毛毯睡在火旁。在深处的一张曾经被弃置、可现在整理得很好的大床上,中尉望着火焰熄去。他是透过帘子的窄缝看过去的,屋里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他。中尉没意识到就在窄缝后面躺着的毛基是个会随时启动、活生生的一道屏障,任何人想要接近毛基极其尊敬的指挥官都是不可能的。

屋子前方操场传来铺位的吱吱声,紧接着就是伞绸丝窸窸窣窣的声响。中尉立刻警觉起来,但并非针对危险。

有双赤脚深一脚浅一脚地落在芦苇秆上,火光在帘上轻柔地映出了一个人影的曲线。脚步声愈来愈近了。

毛基在来人走近时,猛地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正要跨过去接近中尉。

这人是格莉塔。

中尉支起肘部,低声嘶哑地说:“放了她,你这傻瓜!”

毛基醒悟过来。她的皮肤在他的掌下摸起来很软,而且她手里也没有武器。在柔软的火光映衬下,那伞绸丝透出她可爱身躯的优美弧度。毛基羞愧地放开手。

她又一次鼓起勇气朝中尉扑去,一直滚到这间屋子最深凹的大床上。

毛基把帘子挡好,在他俩床外。他听了会儿他们的窃窃私语,接着又听到那姑娘温柔圆润的笑声。毛基也高兴得笑了。

闪烁的煤球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了。毛基也睡着了。

第四章

整个早上,第四旅都在翻山越岭,一直逼向某一弧形角度的军事目标。

这是件令人赞叹的工作,可是对马克姆来说,这是极不明智的,因为他们暴露在潜在的狙击手的射击范围之内。这些躲在巨岩后的狙击兵来无影,去无踪。还有觊觎一两个背包里的东西的流浪人需要对付。

马克姆从总司令部到第四旅只花了四十八小时。可中尉回师得迂回行军,挨过没完没了的日子。

马克姆是根据地形图沿高地行军的。他思忖着假如是他接到这一命令,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马克姆对中尉生气,此时气还没消。可直到中午,他也没表露出来。

这时,他们疲惫不堪地登上了一座小山,从这里可以控制所有的通道。

“你怎么啦?”中尉问。

马克姆没事儿似的看着他说:“没什么。”

“来,让咱俩把话谈开吧。”

“嗯——我觉得你该毙了那个村头领。笛克森是咱们的朋友啊。”

中尉明白这只是回避的伎俩,可他还是说道:“我们并没有那伙人杀笛克森的证据。快乐的比尔是个优秀的军官,并不是村夫们可以随意整倒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要杀个人还需弄到证据。”

“跟你直说了吧,我已经处置了他。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我亲眼看见他跟我们道别的呀。”

“你没看见吐吐把枪发给了波拉德从地下找到的那三十一个人吗?”

“马克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加剧那小棚屋的紧张局面呢?俘虏都被放掉了,那儿的工作都已经干净利落的完成了,我干嘛还要自找烦恼。那些乡巴佬做事叫人莫名其妙。如果他们的头领被杀,趁我们在他们那儿,还不定有什么灾祸落到我们头上,这事就算是结了。”

“你意思是说那些士兵……”

“当然。那个村子,你也可这么称呼它,刚刚经历了军事制度,怎么不会是这样的呢?我们刚到时就没见有几个男人。又增加了三十一个男人,他们会喜不自禁的。谁能想到这个村落会不会由此而变得更加兴盛呢?当然,这类事就与我无关了。”

马克姆至少还在忿忿不平。他瞪着中尉,极为难堪的样子,可突然面对这冷酷的毫无遮掩的谈话,他的心里又在七上八下地打起了小鼓。实际上,他开始为那个头领感到难过,心底早就把被困士兵忘得一干二净了,更别说他们所受的奴役了。

“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你,”马克姆说。

“也许是因为我在前线呆得不如你久。也许是因为我只是个参谋官,而且一直就是个参谋。可是,嗯,你是忽左忽右,前后矛盾的。你对那俄国指挥官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却像恶犬一样对待村头领。”

中尉没把这话放在眼里。

毛基走上来,把午饭摊在巨石上。两个军官好大一会儿都没言语。

中尉吃完后朝后一坐,朝布满秋色的峡谷若有所思地望去。最后,他开了腔:“我想那是我的一种感觉。也许因为兵团里的军官已所剩无几,我觉得应该保护他们,让他们能活下来。也许是因为所有的军官都被灌输了不辱使命、至高无上的教义。是那些平民将这一切弄得乌七八糟的,难道不是吗?他们不懂政治,不懂经济,还有他们让士兵去做肮脏勾当的哲学。这一切就是问题的起源。那俄国人是个同行,而那个村头领——真恶心!是个愚蠢的大老粗,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肮脏的谎言教育,他是个毫无文雅气质、缺乏勇气的乡巴佬——我一想到他就感到倒胃口。”

他凝望着如绵如织的斜坡,半天没有讲话。过了一阵,说,“我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马克姆对他引发的淡淡的伤感有些敬畏,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

他主要是在反复斟酌这趟迂回的行军,并不太敢胆大妄为地批评战场指挥官。整个下午,他们都奇*书*电&子^书是在荒野里行进,只有兔子和飞鸟被他们惊醒。而到傍晚,他们走到了一处曾经是工业区的地方。这里一英里左右的土地上留下了建筑物、机械设备的残迹。尽管这座城市在战争刚刚开始时,就遭灭顶之灾,化为乌有,可在每回战争的间歇,这里又得到了小规模的重建,主要是为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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