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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的似水年华-第30部分

小说: 我的似水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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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育局办好了辞职手续,走出教育局机关大门时,我感慨着命运的无常,想当年从市里下到县里去的时候,自己就象一个丧家的小动物,害怕周围的伤害而躲进了自己认为安全的小洞穴,在县里那么多年,对于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母亲的身旁,早已没有奢望了,不想,命运女神居然又向自己微笑了一下,我在离开了家乡五年多后的今天居然可以衣锦还乡了!正当我踌躇满志,准备好好地享受一下春回大地的妙处时,一回头,才发现,原来女神的眼睛只是穿过了我而望着我身后的某一处呢。
刚才在教育局向局长说我要辞职时,那局长的嘴巴吃惊得张了不下于三十五秒钟,那个开口度,起码塞得进去一个鸡蛋!他正想看看我是不是发烧在说胡话呢,没想到我的神志异常清醒态度异常坚决。把个局长气得当时就要晕死过去。是啊,哪有象我这样不知好歹的东西,人家把你当个宝贝一样调进市里唯一一家重点高中,还让你坐上了几十上百双眼睛都叮着的副校长的位子,你倒好,二话都没有就想拍屁股走人,简直是失心疯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辞职,也要给我一句让我信服的话呀!局长一脸的受苦受难的表情,眼睛里的问号就象一盘凉拌豆芽菜一样横七竖八。说实话,现在的社会,缺什么也不缺人的!局长说一句下巴朝前方翘一翘,用这种醒目的动作表示着他的重视和不满————局长的意思我蹦儿明白。那就是,我们信任你,但也不是非你不可,这就是潜台词。我理解局长的感受,我也很感谢局长对我的赏识,但是,今非昔比的我已经没有心情和条件对我的领导和“恩人”尽情地表达我的感恩之心了,我只想快刀斩了这个话题,所以我很干脆地撂下一句,我在南方找到更好的工作了!那时,南漂的人多得就象长江里东去的轮船,每天都源源不绝。听了我这么一说,局长的脸上一下子就“晴转暴雨”了,怒气冲天地说,好吧,挡什么也不要挡人发财,那就这样了!
五十一
    回到家,姐姐说在居委会一说,正好有人着急买房子,当即说好愿意出四千块钱买我们的房子,我一听,大喜过望,四千块!太好了,我和母亲有了到南方立足的钱了!马上就办手续,只等钱一到手,我和母亲就可以启程了。母亲早就躲里屋伤心去了,我也没有去劝,我明白,母亲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一辈子,现在老了,还要和女儿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过那什么“南漂”的日子,闯荡那前程渺茫的陌生世界,母亲的心里憋屈得慌也伤心得很。我是个地道的不孝子,我心里骂了自己几百遍。
放暑假了,现在的我,倒是异常想念县里的那些同事和学生,也不知李丽副校长的事情最后定了没有,不知道陈其锋一家走了没有,还有我那“炮楼”里的姐妹们,还是那么笑起来无边无际无拘无束吗?我那些学生会想念我吗?我苦笑着想象,当她们得知道了我辞职南下的消息时,只看要摆出一种什么不可思议的天方夜潭的表情,对他们来说,那绝对就是一个比某人突然变成了猴还要夸张的故事。 
时间定在后天走了,我对姐姐反复交代着我和母亲走后的事情,最要紧的事就是不要让少陵知道姐姐的住的地方,我以前和少陵只说过我母亲的住址,所以,他应该不知道姐姐的住处的。我现在已经不怕少陵会在我离开这座城市前跑来找我了,后天我们就上路了,最近几天他是没有时间来的,因为他女儿还在医院,女儿的外婆也没有脱离危险,他现在,正在炼狱里熬着呢,我心里一想起少陵那充满了忧郁的俊目和翠山般紧锁的眉头就心疼,快了,我的爱人,我来了,我就要来解救你了!
睡在床上,正在思念着少陵,电话突然响了,是柳顽。这个电话我本来打算让姐姐在我走后给教育局里的领导还回去的,后来想到路上要用,就先拿着。柳顽的电话中说要来看我,我一听吓了一跳,我赶紧拒绝,我说我马上要出差了。柳顽自顾自地说,我自己开车来,然后咱俩好好聚一下,你放心,我现在自己经常开车兜风呢。我吓得不行,一来他自己驾车实在不安全,现在的领导干部虽然自己都会开车,但开好不容易,俗话说,三天不摸还手生呢,二来,我后天就走了,他来了怎么办,我是不好在电话里说我辞职的事的,那不知要编出什么乱坠的天花来才能自圆其说啊。我走了以后,就管不了别人怎么说了。所以我只能拼命地告诉他,我要出差了!千万别来!来了我也不在!
想象着柳顽自己如果真的来了,我该从何说起?我的心里百味俱陈,电影般地回放着我大学毕业十年来的人生轨迹,我不知道自己终将走向哪里,我总是那么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七零八落的,我还真怕柳顽来了,我怎么和他讲述我这乱七八糟的故事?
真的要走了!
火车上,我和母亲同姐姐一家悲伤地告别,母亲抱着我姐姐哭得浑身发抖,本来端庄的盘发在我姐姐的拥抱中散落开来,一缕白发在风中向四周摇曳!我强压住喉咙里的嚎哭,强行把姐姐推下了火车,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今天就是自己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我知道,我如果放纵自己的感情,今生我们都不可能走了!听着母亲和姐姐在火车窗口用颤抖的声音互相叮嘱着,我把嚎哭声紧紧地锁在喉咙以下!我今天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了,老少三代,我是中坚力量,今天我是不哭的人!我反复在心里读着昨天晚上自己给自己的戒训。
看着母亲飘荡在风中的白发,我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拼命挣钱,让母亲和孩子少受罪,要好好地报答母亲对我的爱!要好好养育我和少陵的孩子,让他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随着一声尖锐的长鸣,火车启动了,我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片浮萍,没了根茎,在风雨中慌慌的,没有一点的倚靠了。
五十一
    回到家,姐姐说在居委会一说,正好有人着急买房子,当即说好愿意出四千块钱买我们的房子,我一听,大喜过望,四千块!太好了,我和母亲有了到南方立足的钱了!马上就办手续,只等钱一到手,我和母亲就可以启程了。母亲早就躲里屋伤心去了,我也没有去劝,我明白,母亲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一辈子,现在老了,还要和女儿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过那什么“南漂”的日子,闯荡那前程渺茫的陌生世界,母亲的心里憋屈得慌也伤心得很。我是个地道的不孝子,我心里骂了自己几百遍。
放暑假了,现在的我,倒是异常想念县里的那些同事和学生,也不知李丽副校长的事情最后定了没有,不知道陈其锋一家走了没有,还有我那“炮楼”里的姐妹们,还是那么笑起来无边无际无拘无束吗?我那些学生会想念我吗?我苦笑着想象,当她们得知道了我辞职南下的消息时,只看要摆出一种什么不可思议的天方夜潭的表情,对他们来说,那绝对就是一个比某人突然变成了猴还要夸张的故事。 
时间定在后天走了,我对姐姐反复交代着我和母亲走后的事情,最要紧的事就是不要让少陵知道姐姐的住的地方,我以前和少陵只说过我母亲的住址,所以,他应该不知道姐姐的住处的。我现在已经不怕少陵会在我离开这座城市前跑来找我了,后天我们就上路了,最近几天他是没有时间来的,因为他女儿还在医院,女儿的外婆也没有脱离危险,他现在,正在炼狱里熬着呢,我心里一想起少陵那充满了忧郁的俊目和翠山般紧锁的眉头就心疼,快了,我的爱人,我来了,我就要来解救你了!
睡在床上,正在思念着少陵,电话突然响了,是柳顽。这个电话我本来打算让姐姐在我走后给教育局里的领导还回去的,后来想到路上要用,就先拿着。柳顽的电话中说要来看我,我一听吓了一跳,我赶紧拒绝,我说我马上要出差了。柳顽自顾自地说,我自己开车来,然后咱俩好好聚一下,你放心,我现在自己经常开车兜风呢。我吓得不行,一来他自己驾车实在不安全,现在的领导干部虽然自己都会开车,但开好不容易,俗话说,三天不摸还手生呢,二来,我后天就走了,他来了怎么办,我是不好在电话里说我辞职的事的,那不知要编出什么乱坠的天花来才能自圆其说啊。我走了以后,就管不了别人怎么说了。所以我只能拼命地告诉他,我要出差了!千万别来!来了我也不在!
想象着柳顽自己如果真的来了,我该从何说起?我的心里百味俱陈,电影般地回放着我大学毕业十年来的人生轨迹,我不知道自己终将走向哪里,我总是那么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七零八落的,我还真怕柳顽来了,我怎么和他讲述我这乱七八糟的故事?
真的要走了!
火车上,我和母亲同姐姐一家悲伤地告别,母亲抱着我姐姐哭得浑身发抖,本来端庄的盘发在我姐姐的拥抱中散落开来,一缕白发在风中向四周摇曳!我强压住喉咙里的嚎哭,强行把姐姐推下了火车,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今天就是自己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我知道,我如果放纵自己的感情,今生我们都不可能走了!听着母亲和姐姐在火车窗口用颤抖的声音互相叮嘱着,我把嚎哭声紧紧地锁在喉咙以下!我今天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了,老少三代,我是中坚力量,今天我是不哭的人!我反复在心里读着昨天晚上自己给自己的戒训。
看着母亲飘荡在风中的白发,我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拼命挣钱,让母亲和孩子少受罪,要好好地报答母亲对我的爱!要好好养育我和少陵的孩子,让他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随着一声尖锐的长鸣,火车启动了,我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片浮萍,没了根茎,在风雨中慌慌的,没有一点的倚靠了。
五十二
    一年后。
今天星期五,又是周末,我让母亲去超市买点排骨炖汤,我平时上班紧张,中午也不在家里吃饭,家里就是母亲和儿子吃饭,母亲开始来的时候不会说普通话,只能说老家方言,别人听不懂她的话,她更听不懂人家的话,常常急得眼泪直流,后来没有办法,只好憋着说普通话,所以母亲平时不爱出去,就和我儿子在家里呆着,她们婆孙俩的生活平时很简单,今天我休息,要给母亲和儿子改善生活。
儿子取名叫叶子陵,长得十分漂亮。记得当时儿子生下来时,医生都夸儿子漂亮,母亲苦笑着说,你和少陵的孩子,能长得不好看吗。儿子也已经八个月了,早就没有吃奶了,现在除了牛奶,还要补充米饭。
儿子长得特象他爸爸,最神奇的是他简直是吸取了我和少陵的所有的优点,看着儿子,我心里是甘苦掺半,想念少陵的日子如沸油浇心,回想这一年来如果没有儿子给我的支撑,我几乎就要当逃兵了。
记得刚来的时候,我在火车上就丢了行李和手机,好在我的钱是放在内裤里的才没有丢了,为了节省开支,我和母亲租住了一个简陋的阁楼,那阁楼的楼梯比我在县里时的“炮楼”还陡,窄窄的楼梯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脆响着,低矮的楼顶,母亲勉强可以伸直了脖子,而我还要低着头才能行走。上厕所要到很远的公共厕所去,住了三个月,因为我的身子笨得实在上不了楼梯了,只好另外找了一家。我们来的时候就那四千块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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