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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我的似水年华-第21部分

小说: 我的似水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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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两个优点和一个漏洞”。我受不了那种氛围,借故走了出去,没想到,这一走,余局长生气了,觉得我没有给他面子。那次,教育局长也在坐,恰好当时我们学校正在找财政局要盖教工宿舍楼的款子,教育局长发现事情不对头,赶紧找我商量,没办法,后来还专门请了余局长的客,虽然我没有“赔礼道歉”,但彼此都已经心照不宣,从此,我也明白了官场上的所谓的一些“潜规则”。 
少陵见我这么高兴,问我,你是一直都这么高兴呢,还是看见我高兴。他真是个精明人,其实,我自己都感觉到我今天的高兴有点莫名其妙,或者说是自己极力培养出来的,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少陵亲自下厨房,我给他打下手,我发现,他这里一应俱全,什么都有,我又奇怪了,你不刚来吗,东西置办得这么齐啊。他说,要有个起码的生存条件吧。我说,你不是刚来吗,看你的样子,倒象在这里居家好久了。这次他没有笑,说,别问了,咱俩吃过饭,我什么都告诉你。
哎哎,别这么正式啊,我可胆儿小,经不起吓的,你什么悲惨旧世界可别给我描绘呀,我看着他正色的脸,好象有什么大事要说,我故意贫着,想冲淡一下气氛。
没有悲惨旧世界,只有共产主义新世界在向我招手,他也贫起来。
三十五
    吃过饭,他不让我收碗,他自己一个人干着,我闲了没事,转到他的书房里,看见一本法国作家萨特的散文集正摊在书桌上。他进来了,看我在翻着那本书,问我,你看过他和波伏瓦的故事吗?没有,我说。萨特和波伏瓦可是长达几十年的感情,有人说他们是情人,又有人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第三性”,你相信男女之间有所谓的“第三性”吗,少陵说。我感慨他比我强多了。我现在就典型的一管家婆,什么都在做,又什么都没做。我说,我不知道萨特和那个姓波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文盲加土莽,哪能象你,还能正经看点书。
他拉过一把椅子让我坐下,他自己也坐下来,他没说话,然后头朝后仰去,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他的脸上,胡须刮得很干净,青灰色的皮肤给人强烈的男人的性别特征,端正的鼻梁挺括修长,嘴唇线条极为分明,我在想,这张嘴唇如果长在一个女人的脸上,那这个女人要少好多事,每天就少了画唇线的工序了,我无聊地想着,自己也觉得有点想入非非了。我静静地等着他给我讲故事,刚才还英姿飒爽的他转眼怎么突然一脸的沉寂,看见他突然弥漫出来的落寞,我不禁有心痛的感觉,我明显感到,他有了很大的麻烦事。
少陵————我想打破局面,还没有说出来什么,他坐了起来,给我做了个手势,打断我的话,自己说了起来。
我离婚好几年了,你知道吗?他第一句话就这样开始了。啊,什么!我大声地没心没肺地嚷嚷起来,然后吃惊地望着他,看样子不象是在开玩笑,我重重地摇摇头,轻声问,不会吧?不是说和你原来的女朋友结婚的吗?她那么爱你,怎么会离婚呢?难道是你的问题?你们有孩子吗?你的父母同意吗?你们什么时候离的?我一连串地问着。他并不直接地回答我,眼睛望向书柜,就象望着遥远的某一个地方,眼神一阵虚空。我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就突然象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别问了,我都告诉你。
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那还是在我毕业的第二年,父亲因为心肌梗突然去世的,我的母亲第二年也跟着走了。少陵眼睛里闪现出一点星光,我心里一紧,我后悔不该这么紧逼地问他,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的父母竟然好多年前就相继去世了,难怪他那么伤感的样子,想起当年的少陵,那从来就是豪气干云的少年才俊的气魄啊。
你不知道我老婆也是一个干部子弟吧?我想起南小子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就是少陵的女朋友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陵,我当时没有听明白这句话,难道就是指这个意思,我一下子明白南小子那句“那才是叫门当户对”的含义了。少陵没有听我的答案,继续说着。
我毕业之后,其实她一直还在找我,虽然我在大学期间就明确地和她分手了,但她一直不同意,并且态度很坚决。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一样,都在省里工作,并且是多年的搭档。我父亲去世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依赖父母的人,不过,那时的想法多少有点幼稚,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有依靠而不去依靠,那是不可能的。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依赖家庭,很独立的样子,其实,那不过是个假象,我的许多地方都染上了子弟的恶少作风,因此毕业后,我顺理成章地走进了我父亲给我 安排好了的机关工作。那段时间,我因为你的原因,工作一直没有情绪,加上也觉得机关工作没有意思,因此,工作得很有点无所谓。那时,她也毕业了,分配到和我一起的机关,她对我的追求更激烈了。如果不是我父亲的去世,我这一辈子都和她不会有夫妻关系的。
也就在我毕业的第二年春节过了不久,我父亲突发了心脏病,抢救一个星期后去世了。父亲的去世,对我妈妈的打击特别大,她一天之内老了十岁,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父亲走后 ,我和妈妈突然觉得凄惶极了,特别是我母亲。
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来我家,我妈妈以前对她也不是很喜欢,因为两家的特殊关系,我妈妈一直的态度就是,我如果喜欢就娶了她,我如果不喜欢就随我。现在她天天上门来,安慰我妈妈,给我妈妈做伴,我妈妈觉得她很善良,懂事,知道心疼人,竟然渐渐地就改变了以前的想法,还极力劝说我和她好了算了。我当然不会这样,因为我早就已经不爱她了,怎么可能还和她和好。现在因为父亲的离世又和她勉强续缘,也太牵强了。
所以我对她还是和过去一样,做朋友可以,做夫妻不行,她倒不着急,每天上我家来就象回自己家一样。父亲的去世,我在单位的工作更没有情绪了,领导开始批评我了,就这样我大约在省机关混了一年的时间,我实在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就主动提出,要到下面去教书,这时,她可不干了,坚决反对我下去,我说,我又和你没有关系,我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你最好赶快另做打算,别在我这棵树上耽误了上吊。
我和她大吵了一顿,那场战役,几乎让我全军覆没。说到这里,少陵眼睛痛苦地闭上了。我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点声响,我看得出,讲到这里,少陵已经进入了痛苦的高潮。
三十六
    我怎么也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比父亲的突然去世更让他觉得天塌了下来似的。看他疲惫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我轻轻走出去,倒了一杯水,端进来时他已经恢复了刚才的平静。接过我的水杯时他直直地瞪着我,眼睛里亮亮的,我敏感地垂下眼,轻声说,喝了水再说吧。
你不知道吧,我母亲长得很美,她以前是省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后来因为身体不好,就病退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我长得还行,那就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哦,原来如此,你哪里就“长得还行”,你的英俊简直就是紫部笔下的光源氏!挺拔的鼻子忧郁的眼神就是希腊美男子裘得诺,我心里尽情地夸奖着。紫部氏的《源氏物语》也是我以前喜欢的一部书,里面的男主角光源氏是个风靡日本的美男子。 
我母亲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和我父亲的感情非常好,我父亲去世后,我母亲的精神完全垮了,也就因为我,我母亲还在勉强支撑着,我母亲把我看得比我父亲还重,我也非常爱我的父母。现在回想我过去的生活,就象一个幸福的王子,当时不过没有感觉就是,人啊,都这样,一旦失去了,才觉得失去的东西是多么宝贵,可是,真的失去的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即使再回来,也是本来就没有失去过的。
少陵就象在说梦话。声音里听不出痛苦,只有象遥远的地方发出的模糊的叹息。他还是向后靠着,我似乎怕他老这样靠着把脖子仰疼了,我好想起来扶起他。他可能感到了我的不安,抬起头来,朝我笑笑,又恢复了他的英气。我说哪了,他问。你说你和爱你的母亲,我提醒他。
是啊,我父亲走后,我母亲就是为我活着的,你别笑我母亲不坚强,她真的就象一根柔软的青藤,是我父亲这棵大树的装饰,他俩就是典型的树和藤的关系,你想,树没了藤,不是失去庇护和外衣了吗,光秃秃的树干,茕茕独立,藤没有了树,不也会坍塌下来吗?你看看我父母的照片吧,他说着就站起来,在书柜的一个上锁的屉子里找出一本相册。这是我父母最好的照片,我将它们整理好后放在一起了。
首先就是一张两人的合影,天那,真的是一对“璧人”,我心里涌起一个老套的赞词。女的象极了越剧里演林黛玉的那个谁,不过,男的不象贾宝玉,看鼻子和脸型,活象江少陵,只是眼睛比少陵的更有虎气。少陵的眼睛就是他母亲的翻版,均匀的双眼皮就象画上去的,眉眼之间充满了深情和韵致。我的天,他怎么有这样一对父母,想当年,他们的结合,那就一个古老的公主和王子的美丽传说,我突然想起那个谁谁说我就象什么塔里的“白雪公主”,呵呵,和这位公主比起来,我不过一个灰家伙,我有点好笑,哈哈哈,居然想起了那么好笑的事来。
少陵看出我的走神,接过相册放在书桌上,拉我坐下,继续他的故事。
我那段时间正和单位闹着,我想到下面去教书,我学的就是教书育人的专业,我干吗要在机关里虚度年华耗费我的生命啊,再说,我知道她是不会下去的,我走了,也就可以摆脱她了。单位的人都是我爸爸的老部下,当然不会同意我下去教书的,毕竟这么多年来,我爸爸在那个位子上也培养了不少的干部,说什么也有几个有感情的。他们来找我妈妈,我妈妈一直不知道我要下去的事,一听这话,着急得不行,你想啊,我妈妈本来就身体不好,我爸爸去世后又对她打击太大,我再一走,她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我妈妈特难受,和我在家里说起这事就流泪。我也是铁了心了,我在机关无所事事这么几年了,我怎么也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了,所以我坚决要求下去,没办法,妈妈只好让步了,但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我要和她好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我要下去的原因之一,就是要摆脱她,这样一来,下不下去还有什么区别,真要去教书,省城里还没有学校吗,到哪所大学去也就是一句话的工夫就得。我当然不会答应我妈妈,倒是她聪明,对我妈妈说,江阿姨,我和少陵的事您也别太上火了,反正我和他也就这样了,迟早不是问题,只要他不变心,我就在机关等他十年再说,等他在下面干腻了,再回来也不要紧,咱俩都还年轻得很,现在的青年人,三十多岁结婚的多着呢。就是要孩子呢困难点,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孩子就是了。几句话,说得我妈妈直倒冷气,她还就盼望我有个孩子,让她的生活出现点生机呢。
我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无非就是吓唬我妈妈,让妈妈给我压力,我还就偏不让她得逞。说实话,过去和她谈朋友的时候,也没觉得她可恶,自从那年和她分手后,她越来越让我反感了。
少陵说着,朝我头一歪,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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