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内的真实世界:缓期执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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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空一切的副市长夫人被他整得像个下贱的荡妇,大仲心里有了一种释放的快感。妈的,过去我给你当孙子,今儿你给我当婊子。我操了你,还要让你说,操得好!
庄严和大仲的事终于被秦大地发现了。秦大地在家里见过两回大仲,态度冷淡。之后有一天上厕所,不经意在便池里发现一只乳白皮的沉淀物,细一看,就明白了事情。这玩意儿秦大地不陌生,过去他跟一个女孩子用过。剩下的几只藏到书包夹层里,一直想找个机会对付鲁小戈,可鲁小戈是条小泥鳅,滑透了。
秦大地顾不得脏不脏了,一把捏出那玩意儿,冲进客厅,甩到了大仲脸上!
缓期执行 六十三(2)
“你这个不要脸的大种马,你竟然干了我妈,我揍死你!”秦大地满腔怒火,揪住大仲的前襟,抡开了拳头。
让庄严伤心的是,大仲没有负疚和退让的表示,他身强力壮,又练过武,秦大地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秦大地接着就被大仲放翻在地。
大仲指着秦大地,说:“你敢动老子?你以为自己还是过去的秦大公子啊?告诉你吧,是你继母耐不住了,找的我,我是替你爸帮忙呢,你该感谢老子才是!”说完,摔门走了。
秦大地趴在地上,嘴巴鼻子全在冒血。庄严心要碎了,肺要炸了,她扑过去抱住他,说:“大地啊……”
秦大地把继母推了个屁股墩儿,恶狠狠地说:“贱货!”
庄严瞪大眼睛,自己真成了贱货?
母子俩原本脆弱的感情,从这天起真正断裂了。
庄严这天下午看到秦大地的门开了条缝,很高兴。她洗了一盘鲜桃,去敲门。她知道秦大地从小喜欢吃桃。屋里有股难闻的气味,脏衣服、书本、文具,堆成一堆。
秦大地没有听见继母敲门,他正呆呆地望着作业本上打着红叉的三个字:鲁小戈。这个红叉是秦大地思考了两天的一个结果,是他对鲁小戈最后的审判!
周五那天早上,秦大地给鲁小戈写了个纸条,告诉她星期天是自己18岁的生日,想请她到“情未了酒吧”坐坐。鲁小戈身边任何时候都有一群男孩子围着,秦大地跟她接触不很方便,加上鲁小戈现在跟他说话,话语里总冒酸气,秦大地怕像前几次那样当众丢面子,便通过纸条交流。谁知纸条交出去再没了动静,秦大地一直等到下午放学,鲁小戈扬长而去,也没给回个音儿!
秦大地痛苦的心抽搐成一团,难道自己在鲁小戈面前还不如一片枯树叶子?秦大地当晚回到家,便把自己关起来。他从抽屉里翻出过去的相册,里面有不少他跟鲁小戈的合影,都是玩的时候拍的,其中一张是鲁小戈过16岁生日时拍的,二人挽着胳膊,站在烛光前,俨然一对小情人。
物是人非,世态炎凉,在秦大地这里也得到一次充分体现。
庄严看到作业本上的“鲁小戈”,心里恼火,强压火气说:“你不好好写作业,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秦大地不理她。
庄严一直认为是鲁小戈这个小狐狸精把秦大地引上歧途的。若不是她,秦大地不会成这样。但现在她跟大仲的事败露了,自己也就气短,不便于发作。可是她还是得提醒他,说:“大地,识时务者为俊杰。今非昔比,现在你是什么人,囚犯的儿子,人家是什么人,警察的千金,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秦大地厌恶继母,看到她蕾丝花边短裙下的大腿,觉得她简直就是个荡妇。秦大地也不喜欢父亲,父亲这个人自我感觉太好,总是好为人师,指手画脚,到头来却栽了大跟头。但不管怎么说,父亲是为革命做出过贡献的,继母不该跟别人——尤其是大仲这种无赖偷情。大仲为了取悦父亲,从前出差时连父亲的裤衩都洗呢,贱骨头!
秦大地抓起作业本,撕了个粉碎,说:“我就是自作多情!不过我还是不如你,连个小无赖都喜欢!”
丈夫的儿子公然揭短,让庄严面子上挂不住。她一耳光挥过去,咬着牙说:“你想把这个家闹散,是吧?”
秦大地捂着脸,说:“散了才好!你,还有我爸,你们全不是什么好人!这世上哪有好人?都他妈是势利眼,王八蛋!把我逼急了,谁也别想好活!要死一起死!”说完,朝门外冲去。
秦大地后面的这些话显然不是对她的,而是针对那个小狐狸精。当然这是庄严事后才意识到的。
缓期执行 六十四(1)
秦大地离开家后,直奔学校。鲁小戈这个周末回家了,还没回来,秦大地就站在女生宿舍楼前面的小树林里等。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望着衰弱的日头想,我今天一定要等到你鲁小戈不可!继母可以忘记自己18岁的生日,秦大地忘记不了,你鲁小戈也别想忘记!
终于,小树后面闪过一条细长的影子,翘屁股,山羊腿,马尾巴一摇一摆。鲁小戈出现了。
鲁小戈低着脑袋,无精打采,今天她比平时回来得早。秦大地的纸条她看后就撂到垃圾袋里,别说母亲不让她和秦大地来往,即使让,她也不会再跟这个倒霉蛋混了。鲁小戈七岁那年没了父亲,或许是这个缘故,她较早就懂得自我保护,知道做人做事不吃亏。从前跟秦大地好,说到底是因为他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实惠,比如看电影,逛剧院,吃饭,全免费。如果不是秦为民栽了,没准儿她还真跟秦大地好下去呢。可是现在,秦大地就像一件过时的T恤,该淘汰了。
鲁小戈今天早早回校,是因为挨了母亲一顿骂。最近班里一个男生借给她一本那种书,催她快看,星期天晚上还。鲁小戈开了一宿夜车,早上被母亲发现了。
早上周虹做好了饭,推开女儿的房门。穿着露背睡衣的鲁小戈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进来不敲门?一点不懂得尊重人。”
周虹像一条嗅觉灵敏的警犬,一下就闻到了异味儿。她吸吸鼻子,四下里瞅着,一把从褥子下翻出一包香烟,摔到桌上,说:“鲁小戈,你敢抽烟?!”
鲁小戈有点慌了,说:“抽着玩玩儿……”
“什么玩玩儿?你给我严肃点!”周虹很反感女儿说话的这种腔调。
鲁小戈当然也不喜欢母亲那种审问犯人式的口气。她慢腾腾地穿上衣服,皱着眉说:“老妈,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哦。也难怪,天天面对铁门铁窗,快跟罪犯差不多喽。”
周虹就是这时发现了那本书。一看封面就恼了,说:“鲁小戈啊鲁小戈,你一夜亮着灯,我以为你在用功呢,原来是在看这种恶心书!你要是再不思悔改,将来可是要犯大错误了,监狱里像你这样的女孩不少见!”
鲁小戈嘴一撇,讥笑道:“周警官,请你别动不动拿我跟你们监狱的女犯比。你是担心我犯男女作风错误吧?现在还有没有这种错误?我听说连犯强奸罪的人现在都快消失了。你女儿不过是热爱性科学而已。学校早就普及性知识了,连初一学生都知道性交呀,手淫呀,还说手淫是最安全的一种自慰方式……”
“闭嘴!”周虹厉声打断。
鲁小戈嘟哝道:“老封建,有啥不能说嘛,我爸那么早就死了,我不相信你不想那事儿……”
周虹的脸腾地红了,骂道:“小小年龄说这种话,真不要脸!”
“谁不要脸?周警官,我可要告你侮辱人格,侵犯人权了!你没心理变态吧?书上说,更年期的女人变态原因之一就是性压抑……”鲁小戈故意气母亲。
周虹这回是真火了,一把将女儿拉下床,喝道:“鲁小戈,你态度放老实点,少给我油腔滑调!站直了!”
鲁小戈光着脚丫,提着裤子,靠墙站直。
“我问你,这书是不是男生借给你的?嗯?不许撒谎!”
鲁小戈翻了母亲一眼,看见母亲发黑的眼神,知道自己惹祸了。如果再顶下去,母亲当真会拿她像审罪犯一样审个没完,这种例子过去太多了。得,低头吧。鲁小戈心里不服,嘴上却说:“我错了,周警官,我这就回学校把书还给人家……”
看到女儿低了头,周虹脸上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职业性的微笑,说:“嗯,态度不错,好吧,饶你一次。如果你屡教不改,再犯类似的错误,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鲁小戈两手贴着裤缝,半弓着身子,说:“是。”
“走吧。”周虹挥挥手,是警察那种干练有力的手势。
有了家里这场不愉快,再看看秦大地望穿秋水地等她等得两眼发绿,鲁小戈略有所动,说:“走!”
鲁小戈虽说跟着秦大地去了“情未了”,但心情并不好。主要是跟秦大地之间失去了共同语言。说来也怪,从前在一起挺开心的,现在秦大地一开腔她就烦。
比如秦大地说:“当年你是因为我爸当副市长才跟我好,现在我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鲁小戈便冷冷地笑,说:“呀,你从前不是老虎嘛。”
话中有话。
比如秦大地说:“陪陪我,就陪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鲁小戈本来想走,便又不情愿地坐下,说:“说得对,本小姐肯定是最后一次陪你秦大地——秦凤凰。”
缓期执行 六十四(2)
秦大地不停地喝酒,嘴里嘟囔个没完,鲁小戈真的烦了,干脆扭过脸去,把口香糖嚼得吧嗒响,看那个弹钢琴的男孩。
秦大地绝望了。鲁小戈真的厌倦他了,可是自己还爱着她,有什么办法?秦大地趁着大脑还剩最后一根弦没断,哆哆嗦嗦去摸裤兜……
“一杯你的,一杯我的……”他说,然后端着两只杯子,走到鲁小戈面前。这时的秦大地满脸通红,浑身哆嗦,只是眼球不动。秦大地平常喜欢喝这种名叫“青春万岁”的葡萄酒,一喝就要唱歌,现在他又唱了起来:
太阳落了明天依旧爬上来,
花儿谢了明年还会一样开;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唱了几句,秦大地就唱不下去了。他开始流泪,举着酒杯的手抖得厉害。
“今天我18岁了……你能来,我、我高兴!”秦大地朝鲁小戈古怪地笑着,舌头有点僵。“为我的18岁,干杯!为我们曾经的爱情,干杯!为我们永远的青春,干杯!……”
鲁小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她已经不能忍受了——他的歌声,他的感慨,他的气息,全让她讨厌!她想喝下这杯酒,快快地逃出去,再也不要见到这个没出息的男孩!
秦大地木木地看着鲁小戈抓起牛仔包,看着她撅着屁股,迈着山羊腿,一摇一摆朝门外跑。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头晕得厉害,想喊住她,说“等等我”,可是那个青春的背影义无反顾,迎着夕阳而去。秦大地有点凄凉,举着杯子准备结束这场生离死别,这时电影里那种优美的慢镜头出现了——鲁小戈怀抱着一缕灿烂的斜阳,在《献给爱丽丝》的钢琴曲中,缓缓倒下……
鲁小戈因抢救及时,最终活过命来。
而一心一意要跟鲁小戈一道殉情的秦大地,还没来得及喝下那杯“青春万岁”,就被送进了看守所。
秦大地把鲁小戈约到这里早有预谋,酒里面下了老鼠药。
消息后来传到监狱,秦为民傻了。他蹲在速生杨前,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缓期执行 六十五(1)
就在裴毅不上不下的时候,接到妹妹的电话。裴玲在电话里说,我们郝总请你过来,有要事谈。
裴玲是从郝如意那里知道哥哥的事的,一方面替哥哥叫屈,另一方面对秦为民恼火,这个人怎么就不讲点良心?难怪庄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