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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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离环抱着她,轻柔拍抚她的背,如同对待一个孩子,“所有事情,都交给夫君吧……汐儿只要好好爱夫君,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安安心心过日子就好。”
“玺,你会把我宠坏的……绝对的。”南宫汐轻叹,看着徐离幽潭似的双眸,嗅着他不绝于缕的清香,迷醉,情不自禁沉溺,不由自主闭上眼睛。
徐离不轻不重地在她颈项咬一口。
“哎呀……”南宫汐低叫一声,缩缩脖子,想要躲避侵扰,腰被徐离另一只手臂箍住,动不了。
“怎么了?夫君睡不着么?”她睁开眼睛,神情无奈,语气却是关切。
他点点她的鼻尖,“汐儿,为夫发现,你特别会睡。”
她回想一下,承认,“嗯——的确如此。”
“果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
“还孩子呢!我已经是孩子她娘了。”
他轻轻吻她,“只怕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人家还以为你是乐儿的姐姐……”
她不由得笑,“玺,你的话……阿谀动听得很哦!”
“为夫说真的……”徐离的呼吸渐重,“圣元果功效之一……能够驻颜,即便再过三十年,汐儿也会红颜不老……”
南宫汐微微蹙眉,“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汐儿不喜欢么?”
“也不是不喜欢。不过,生老病死是人常,其实,我不介意与你一起变老。”
“汐儿,汐儿,你总是如此可爱……”他辗转吻上她的唇,手滑入她衣裳,抚摩她渐已平坦如初的小腹,踌躇起来……
她怀孕期间,他征战在外,待到回来,直至她生下女儿,他当了五个月柳下惠……徐离的定力,非同一般。
南宫汐别开脸,呼出一口热气。
徐离俯在她上头,扳回她的脸,双手捧住,深深凝眸。
她抬起手,指尖轻颤着划过他的眉,他的颊,他的肩膀,落到他后背,下意识来回抚摩……他的皮肤,犹如丝缎,他的人,犹如温玉,爱了,必定上瘾,永生难忘……
她往他耳朵里吹一口气,他身体明显一颤,喑哑开了口,“汐儿,你最好有准备,为夫的定力……没有你想象的好。”
她含糊低语:“我以为……已经太好了……”
他低低一笑,“汐儿是在诱惑夫君么?”
她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对了——不过,似乎不太成功。”
“不对……”他放低身躯,“汐儿,其实……你成功了。”
她心口一窒,下意识屏住呼吸。
“汐儿,你总是如此美妙……”
他拥紧她,深切抚慰彼此的渴望,一遍,又一遍。
天,不知不觉亮了。
风荡朝云,难得轻阴,万事休闲却。
南宫汐渐渐浓睡,徐离替她掖好蚕丝被,起了身,盘膝打坐,调息吐纳。
真气流过每一条经脉,畅通无阻,来回运行三个周天,毫不讶异地发现,他的内力——又增强了。
徐离缓缓睁开眼睛,低下头,静看沉睡的人儿,良久,良久——
日头高起,下床,洗漱,更衣,一切准备停当,床上的人儿丝毫不受干扰。
徐离嘴角轻扬,踱回床边,在南宫汐额头印下一吻,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轻悄走出寝宫,走进隔壁育婴房。
育婴房里,乐儿已然醒了,刚由奶娘哺过乳,白玉似的小脸,神情看起来颇有些郁郁不乐的样子,任嬷嬷怎么哄都不肯展颜。
“唔……咿……咿……唔……”乐儿转动黑水晶似的眼珠,定定看着门口,柔软的小手一直伸,一直伸——
嬷嬷们警觉,早看见徐离进来,赶忙行礼问安。
徐离看着女儿,伸出手,嬷嬷赶紧将乐儿交给他。
“唔……唔……”乐儿快乐地咧开小嘴,虽然只能发出简单的声音,却拼命想与爹爹说话。
徐离温柔拍抚女儿的背,摇晃她小小的身子,微笑,轻哄,应和她不知所云的言语。
乐儿与爹爹玩了一阵子,眼皮渐渐沉重,不久,甜甜入睡——简直与她娘亲一模一样。
徐离低下头,亲一口女儿粉嫩的小脸,细细看:女儿长得极好,有她弯弯的小嘴,有她秀致的黛眉……在女儿身上,轻易便能找到她的影子,当然,也有他的……
他至爱的宝贝,心怀叵测觊觎者——他不会轻饶!
徐离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回小床里,细细嘱咐嬷嬷们一番,才走出育婴房。
房门外,负责寝宫卫戍的染墨与调任专事护卫少主子的飘红两大侍卫统领以及六大贴身近卫沛赤、倾橙、李绿、渚青、晶蓝、箫紫肃然站立。
“若有闲杂人等接近寝宫与乐儿,杀无赦。”徐离淡淡吩咐,走过染墨与飘红,踏上两边种满鲜花的青石径,走向二门。
“遵命!”染墨与红飘躬身应了,各归其位。
沛赤、倾橙、李绿、渚青、晶蓝、箫紫无声跟随。
徐离出了二门,若有所思,“沛赤、倾橙——”
“属下在。”两大近卫同声应命。
徐离缓步前行,声音轻淡,听不出情绪,“夜晖立意归隐,艾烨与洛依依试图打扰,此事——你二人派左右使替夜晖解决了。”
“是。”沛赤与倾橙打个唿哨,潜伺在附近的赤左右使与橙左右使立即现身而出,上前行礼听令。
徐离六大贴身近卫每人下辖两名直属头目,称为左使和右使,例如沛赤属下为赤左使与赤右使,倾橙属下为橙左使与橙右使,如此类推,每个左右使手下均配备七名侍卫,个个精明干练。
赤左右使与橙左右使领命去了。
徐离立住脚步,回身……浮云白日,天气晴好,庭院深深处,鲜花绽放,花香弥漫,那里,有他决心守护一生的人儿。
第一百一十章 落雪
七月三日,圣宁节,乾安帝五十五诞辰,朝廷为此举办隆重庆典。
百官上寿,四夷皆来,宫内摆七日盛宴,款待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外国使者;世人著礼服,事务暂歇;举国欢腾、庆贺,共祝皇帝福泽绵延、万寿无疆。
宫内、皇城、御苑,绣幙相连,笙歌互起,金石千声,云霞万色。
宫外,彩坊、彩墙、彩廊、演彩台、歌台、灯坊、灯楼、灯廊、龙棚、灯棚不断;寺观大设庆祝经坛。是时,京城内外金碧相辉,锦绮相错,华灯宝烛,霏雾氤氲,弥漫周匝。
徐离于圣宁节前举家迁入东宫,以便统筹安排。
徐离立为储君,依礼应当入主东宫,半年来仍旧夜宿东都王府,乾安帝与朝臣并非无异议,此次借着庆祝乾安帝诞辰要求迁居,徐离同意了。
自从与徐离一起生活,南宫汐大多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知道徐离身为储君,有他应尽的责任,即便不舍东都王府,不习惯皇宫,对于迁入东宫,也没有太大抵触了。
入了宫,少不得要接触乾安帝的后宫。乾安帝后宫中宫多年无主,一众数量不少的妃嫔,品位高低不等的女官,不计其数的宫女,对于贵为太子妃的南宫汐,皆恭敬有加,不敢轻觑。
皇宫虽然庞大复杂,东宫却自成体系。宫里内侍、宫女以及侍卫均从东都王府调来旧人,一干侍卫统领无大变化,凝碧等数名女侍卫顺势升为女官,管理东宫内务。因此,东宫格局健全了,基本上与在东都王府时并无大变化。
生活需要适应,南宫汐发现,自己的适应能力其实不错。
圣宁节当日,晨光初现之时,浩清宫门外,皇子、皇孙、公主、妃嫔、皇子妃及命妇整齐肃立,听宣依次入内向乾安帝拜寿。
徐离身为太子,首先携妻女行礼。
帝王诞辰,子臣拜寿,须行大礼。
乾安帝将养了些时日,气色转好,逢诞辰,更见神采奕奕,此时身着冕服,端坐于龙椅,接受满堂儿孙子媳叩拜祝福,凛凛皇威之中,不时洋溢欣慰之情。
徐离与南宫汐拜足三十三拜,方才起身。
乐儿幼小,乾安帝特意命内侍抱了,待礼毕,令抱至龙椅前,亲手接入怀中。
乐儿素来不乐意生人接近,对于出生后头一次见面的皇帝爷爷,却也不认生,睁着大大的黑眼睛,小手拼命挥动,想要抓住乾安帝冠冕上垂挂的十二玉旒。
乾安帝仔细看了一会儿,笑道:“果然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似极皇儿幼时。皇儿禀孙女只得乳名乐儿,朕如今赐予正名——豫,河南之地;豫,乃欢喜、快乐之意。昀为日光,朕赐乐儿名昀,封地河南,封号豫平。”
“谢父皇恩典!”徐离与南宫汐叩谢。
年幼懵懂的乐儿对自己突然晋升为豫平郡主浑然无知,只对皇帝爷爷的冠冕感兴趣,犹在与玉旒纠缠不休。
乾安帝命内侍将乐儿抱还南宫汐,吩咐道:“皇儿且留下,左右,引太子妃与豫平郡主至偏殿少休,稍后……朕还要看看乐儿。”
内侍应了,将乐儿抱回给南宫汐,引她到旁边一个房间等候礼毕。
等乾安接受所有妻子儿女拜完寿,需要不短的时间。南宫汐怀抱玩得倦了开始打瞌睡的乐儿,一边轻轻摇晃她的身子哄她入睡,一边无聊地打量身处的房间。
这是一间小偏厅,雕梁画栋,彩屏雅致,明黄纱幔重重叠叠,窗明几净,四壁如镜,室内无椅,地上铺竹席,其上放几方坐垫,各种名贵器物或悬挂于顶壁,或置于地角,精致、闲适、优雅,想来应是休闲之所。
乐儿很快甜甜睡去,南宫汐席地坐下,抬头,对面镜墙里清晰映出她的脸。
这张脸……似乎仍是十八岁那年那个一股意气行走江湖的莽撞少女,再细看,已经化作锦衣玉食的深宫贵妇。
她今年……二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还很年轻的年纪。岁月逝水,果真有红颜不老的传说吗?
身后,一声微乎其微的响动。
南宫汐倏地回头。
“娘娘万福!”一个人影从垂地的幔帐后面闪出来,垂首,屈膝,行宫礼。
南宫汐打量来人——姿容端丽,明眸善睐,隐隐多了几分岁月沧桑,一袭深绿五品女官服饰……
落雪?
“是你。这几年你在宫里——过的好吧?”
“得娘娘吉言!落雪离开王府回宫,年前,蒙圣上恩典,赐尚官局尚宫,掌管内廷传达、人事、处罚等事务。”落雪低眉回答。
后宫设六尚局,分别为尚官局、尚衣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工局,下辖二十四司,女官各司其职,掌后宫事务。
落雪当初作为徐离的近卫,由乾安帝亲自指派,算是乾安帝最信任最重视的人,回到皇宫,待遇自然不低。
“我进宫才几日,不及各处走动,原来落雪尚宫在浩清宫当差。”
“落雪曾令太子殿下失望,太子殿下未宣,落雪不敢贸然往东宫拜见殿下与娘娘。逢圣上诞辰,殿下与娘娘俱来拜寿,落雪因见娘娘独坐,冒昧擅入陪伴……”
“落雪尚宫有心了。”
“娘娘——”落雪缓缓抬起眼,注视南宫汐,脸上显现疑惑,“一别数年,娘娘容颜风华更胜往日,请恕落雪失言,娘娘应是……服了圣元果罢?”
南宫汐微微一怔,“你也知道圣元果?”
“略知一二。”落雪侃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