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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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紫舞嘶声吼叫,“放开殿下!殿下……”
“我……没事……”
“说!玉玺藏匿何处?”太子发了狠,脚下施力,狠碾徐离。
徐离咳嗽出声,说不成话。
“很好!很要强嘛!你们的命不足惜,他的命也不足惜是不是?”太子冷哼,转头盯着铁面人,声音低沉,问立于一旁的假乾安帝:“齐光,本太子心慈手软,委实不知如何对付狡赖之徒,你素日常替我处置不听话的人,若把此人交给你,你会如何做?”
“我么?”假乾安帝——也就是齐光阴狠一笑,“我审问逆贼时,问一次,他不说,我就把他一根手指剁了,再问一次,再不说,我把他第二根手指头剁了!他尽管坚持不说,直至变成一堆永远不会说话的残骸!”
太子用力摇头,“齐光,齐光,你果然心狠手辣!这法子……本太子委实下不了手啊!”
“殿下,俗话说:夜长梦多!”齐光道。
太子双手捂住眼睛,指指脚下的徐离,“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人……都交给你,就从他开始吧。”
太子说罢,回身走。
“太子殿下且住!”紫舞急忙出声。
太子脚步顿了顿,却不回头。
紫舞双目发赤,来回看铁面人与徐离,蓦地紧闭双眼,仰天长叹:“事已至此,我是死是活,无足惜!惟请太子殿下放过圣上与七殿下……保他们一个全身!太子殿下想要玉玺……可以!我告知玉玺的下落,但是,先让我与圣上说几句话……”
“可以。”太子终于回头,大方地挥挥手。
“请太子将圣上的面具摘了。”
“有必要么?”
“我们都活不长了……让我看圣上最后一眼。”
太子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扔给姜倌,“打开面具。”
姜倌打开铁面人的面具,面具后的脸清晰呈现——果然是大乾天子乾安帝。
乾安帝眼睛大睁,眼神呆滞,茫然看着众人,不吭声,像是迷失了神智。
“你对他下了药……”徐离挣扎问。
太子迳自看紫舞,“可以说了吧?”
紫舞目光凝定太子,神情决然,“玉玺不在宫里!我将它藏匿于一处隐秘之地,想要,便让我带你去拿,否则,任何人永远找不到。”
太子皱起眉,沉吟须臾,点头,“带路!”
“太子殿下,此人宫内党羽甚多,以真面目出去,怕有人认得……”姜倌疑虑。
“这个容易——”齐光指指从乾安帝头上脱出来的铁面,“给他戴上这个不就得了。”
“万一有人进来……看到圣上……”
“现在看守天牢的全是太子殿下的人,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谁人敢进?”齐光不屑地说。
太子又沉吟了会儿,点点头,“姑且如此,传我命令,不是我本人至此,任何人不得进入天牢!”
姜倌赶忙出去传达。
“至于你——”太子扣住徐离的手,拉他起来,“七弟不在为兄身边,委实令为兄不安,你与我一同去找玉玺罢!七弟,你名为玺,可知这名字来历?”
徐离不语。
太子哼一声,“听说,你出生时,父皇正在用玉玺,一时顺口,便赐你名玺。老头子素来厚爱你,他若清醒,见你落到如此地步,只怕悔之晚矣!走罢——”
太子拽着徐离,率先出了天牢。
姜倌与齐光给紫舞戴上面具,扯着他,紧随太子与徐离,也出了天牢。
第一百零三章 藏宝洞
午后,一辆镶着东宫标记的马车驶出皇宫,马车前后左右,两百名精壮彪悍的东宫侍卫骑着骏马跟随护驾。
马车里,太子悠然端坐于座位正中,姜倌与齐光一旁侍侯。
徐离与紫舞被推倒在车厢板上。
马车依照紫舞的指点驶出长安城西门,绕城墙跑一圈,太子不耐烦了,俯身揪住紫舞衣襟,拉起,厉声喝问:“玉玺究竟藏匿何处?”
紫舞按按套在头上的铁面具,声息微弱,“我头痛……昏沉得很……辨不清方向……先放开我……我看看……”
太子哼一声,命姜倌取下紫舞头上铁面,又喝令:“说!在哪里?”
紫舞挪了挪身体,撩开车帘子,往车外望了望,道:“走错路了……玉玺……在渭水……保定侯田庄里。”
齐光一脚踩住紫舞肚皮,口气阴森,“你胆敢再拖拉,或有意戏弄,有你好看!”
紫舞苦笑,“七殿下亦在此,我……欺瞒太子殿下有何用?”
太子沉哼,“去保定侯田庄。”
左右得令,马鞭甩开,马蹄飞扬,马车疾驰,风驰电掣奔往渭水流域保定侯田庄。
原保定侯段志庆被贬为庶民,紫舞取而代之,段志庆爵位产业尽归其有,田庄也转入他名下。
到达保定侯田庄,紫舞步伐蹒跚,领太子等人穿过正厅,进入后院,绕了半圈,立定于一座假山前。
假山旁,一间雅致的四角飞檐小亭。
紫舞挪步进了小亭,喘一口气,指着亭子正中一张大理石桌,道:“将桌子左旋三次,右旋三次……便可移开,桌子下面有一个洞……玉玺,就藏在地洞里……”
“打开洞穴!”太子立即指示。
齐光越众上前,扎了个马步,双臂把住大理石桌沿,左三旋右三旋,果然,“喀哒”一声,石桌松动,缓缓移开,地面现出一个洞口来。
太子从两百侍卫中精选出二十人随同入洞,余下一百八十人在洞外守护。
二十侍卫推搡紫舞先行钻入洞口,姜倌与齐光挟着徐离紧随,太子殿后,一行人鱼贯而入。
入了洞口,便是一条可并行二人的通道,众人走上十数丈,豁然开朗,眼前一个空旷的洞穴。
太子环视洞穴一番,眉头蹙起,凌厉的目光紧盯紫舞。
齐光察颜观色,揪住紫舞拖到太子面前,喝道:“四壁空空如也,玉玺究竟藏在何处?你胆敢诳骗太子殿下,我此刻便叫你生不如死!”
紫舞虚弱地抬高手臂,指指洞壁,“壁上……有个石门……地面……有个机关……掀动机关……打开石门……后面……还有一个洞。”
紫舞断续说完,太子的手下很快找到机关,开启石门。
一行人进入石门,又沿着通道走上十余丈,果然看到第二个洞。
此洞较前洞狭窄一些,地面散放六七口箱子,有的箱子盖也不关,珠光宝气由箱子里映射出来,照亮整个洞穴。
这洞,竟是个藏宝洞。
有的侍卫发出低低的诧异声。
太子瞥一眼紫舞,“紫统领原来是个大财主!”
紫舞神色疲惫,抬手扶了扶头,声息微弱,“这洞里的珍宝……俱是……原保定侯段志庆所有……”
太子轻颔首,吩咐左右,“既然如此,财物一半充公,一半赏给兄弟们!”
二十侍卫早已雀跃,闻言眼中放光,齐声叩谢,“太子殿下圣明!”
“玉玺呢?”齐光一脚踢向紫舞,“速将玉玺交予太子殿下!”
紫舞腿部中招,踉跄后退,靠上洞壁,勉力支撑,总算没有摔倒。
他抹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丝,指指角落,“往这里挖下去,触及一块石板,石板之下便是藏匿玉玺之处。”
“挖!”太子吩咐侍卫。
侍卫纷纷抽出兵器,以之为工具,迅速挖掘地面,直入地下五尺,一无所获。
“应当不会记错才是……我脑袋被打昏了么……难道是这里?”紫舞揉揉太阳穴,眼睛半睁半闭,勉强抬高手,指向另一处地面。
太子狠狠瞪紫舞一眼,再度命令,“挖!”
整个地面悉数挖了,洞里如同犁过似的,依然一无所获。
“你——胆敢戏弄本太子!”太子怒气勃发,踱到紫舞面前,一拳击在他胸口。
紫舞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吐出一口鲜血。
太子补上一脚,紫舞腹部遭创,再也站立不住,虚软倒地,吐出数口鲜血,头一歪,昏死过去。
太子依旧怒不可遏,回身看着静静伫立的徐离,蓦地出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徐离不能呼吸,面色渐渐涨红。
太子目光凌厉,冷然道:“徐离玺,我先杀了你,再回去杀他……没有玉玺又如何!我是大乾皇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我发个先皇病逝的讣告,臣民自然拥我登基,我做了皇帝,金口玉言,谁胆敢拂逆?哈!哈哈!”
“皇兄要杀我,这是为何?”一个温润悦耳的声音穿透时空,回荡在洞内。
与此同时,一股极淡的香味悄然弥散。
太子一震,紧紧盯住手掌底下的徐离,凑近他,用力嗅闻,脸色猛然大变,厉声问:“不是你的香味!怎么多了另一股香味?方才是不是你在说话?我掐着你的脖子,你怎么说话?”
徐离濒临窒息,哪里说得出话。
“皇兄,我在外面,出来罢。”温润的声音又响起,这一回,能够确定声音是从洞外传导进来的。
说话的人在洞外?
太子眼底掠过惊惶,稍稍放松手指力道,厉声再问徐离:“你是谁?外面那个人又是谁?你才是徐离玺!外面谁在装神弄鬼!妄想诱我上当……”
徐离长长吸进数口气,调了调气息,道:“我——是夜晖。”
“夜晖?”太子用力捏住夜晖的下颏,抬高他的脸,仔细端详,“徐离玺早前身边有一副总侍卫长,最为神秘莫测,真面目如何,当时无人清楚,后来此人从东都王府消失,刑部尚书严道之手下却多了一名叫夜晖的侍郎,父皇还下旨,令娶徐离玺废妻艾烨。数月前,艾烨请求与之离异,徐离玺允了,夜晖自此辞官,不知所踪……原来,你又回到了徐离玺身边。”
“不错!”
“艾烨原是徐离玺之妻,赏与你为妻,仍然念念不忘徐离玺,其后更是不顾一切与你离异,欲再度追随徐离玺。夜晖,男儿可杀不可辱,你遭此侮辱,还要誓死追随徐离玺,为他卖命?”
夜晖淡然回应,“人各有志!”
“夜晖,今日你若能助我脱困,王公伯侯,娇妻美妾,本太子悉数可给!”
夜晖眼里闪过一丝悲悯,“太子殿下,你不是七殿下的对手,认输罢!”
“不可能——”太子此时犹如困兽,脱口狂吼。
夜晖无所谓,“太子殿下请便!”
“你果然有些他的味道……难怪假扮得如此相像!”太子揪紧夜晖的衣襟,再度端详,“本太子早听说徐离玺身边有个江别,精通医术与易容术,可恨此人为他所用……好高明的易容术!本太子与徐离玺兄弟二十余年,竟也大意被你骗过。”
夜晖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不是第一个上当的人,不必懊恼!”
太子哼一声,“你身上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
“肌肤抹上特殊的香精即可。”
“徐离玺让你假扮他,自己却当缩头龟——说!他在背后捣什么鬼?”
“太子殿下出洞去见七殿下,自有解答。”
“逆贼,敢坏我大事!”太子恨恨地举起手掌,狠狠掴向夜晖的脸。
啪——
微弱的力道,大概连蚊子都打不死。
太子盯着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