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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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他手掌盈盈罩住她玲珑的曲线,呼吸渐重。
她忍,忍,忍。
他……
“啊——你手放好!”
有只小猫的尾巴被踩到了。
徐离收手,深吸一口气。
南宫汐用锦衾裹住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活像一只眠蚕。
“汐儿,出来吧——我告诉你。”徐离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息重又稳定。
她转过身,看着他,眨眨眼。
“汐儿——”他轻叹,手指爬上她的脸颊,轻柔摩挲,“明天,我们就回东都——”
他轻轻叹气,轻柔抚摸,让人……心口没来由发紧。
南宫汐扯开锦衾,靠回徐离胸口,也轻轻叹气。自从遇上他,什么礼教,什么男女大防,似乎都不重要了,但,想起凤仪,想起……还是免不了心生怯懦。
“徐离,告诉我——”
徐离握住南宫汐的手,修长手指灵巧伸缩,须臾,手饰与她的手腕分离。
“怎会这样?”她惊奇。
他重新为她系上手饰,“汐儿,来,你试试。”
她试。她解。她解不开。
泄气。
“为什么为什么?”
他轻吻她额头,“跟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是一样的。”
不太懂。
“你施了什么法术?”一定施了法术的。绝对的!
他淡笑。
“说不说——说不说——”轮到她胳他的肢。
他由着她,无动于衷。
终于,她趴在他胸口,泄气,“徐离,你怎么都没有反应?”
他蓦地翻身,压住她,声音喑哑蛊惑,“其实……有的。”
其实……有的……的确……有的……
她心慌慌,意乱乱。
他的双眸,颜色是暗暗的黑。
“徐离……”
“嗯?”
“你……放开我……”
“……汐儿……”
“……嗯……”
“今晚……你一个人睡。”
“呃……”
……
徐离出去了,南宫汐一个人窝在锦衾里。
自从搬进这间套房,他们一直同床共枕……相安无事。徐离的定力,极好……
南宫汐心一沉,想起白天——
比武大会上,淳于玺终于袒露真实的模样,但是,知道或不知道,对于她的复仇没有多大帮助。
她离开无焰宫,失去记忆,与徐离相逢、相恋、分开,被监禁,上京城,与徐离重逢又分开,来华山,与徐离和好,遭逢淳于玺……生活一团混乱,她的复仇没有计划,而徐离……徐离与淳于玺有盟约。
徐离与淳于玺有盟约!
他说:你不能杀他。
他说: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去做。
……父亲焦黑的身体……檀香……花香……淳于玺抚摸亲吻她每一寸肌肤……布片天女散花一样凌乱飘飞……死亡一样的黑暗……轰隆隆的雷声……她在花枝下……
“啊——”
南宫汐从噩梦中惊起,心如擂鼓。
今夜,房间里,燃的是檀香。
“汐儿,怎么了?”徐离冲进来,撩开碧纱帐,抱住她。
“徐离……”南宫汐把头埋进徐离怀里,“我做噩梦了……不!那些都不是梦……都是真的……我……我……”
她絮絮叨叨,一古脑儿,把过往的仇恨、伤痛、耻辱全都说了,全都说了……
徐离垂下长睫,沉默良久。
“徐离……我恨他!我有多恨他……你知道吗?我不够冰清玉洁,你也知道了……”
“汐儿,你很好!是我不好……淳于玺他该死!他该死……”
“他该死,我却杀不了他……”
“忘了他!汐儿,忘了淳于玺!让我爱你!我会好好爱你,保护你!再也不会伤害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忘了他吧!记着我……记着我就好!”徐离把她搂得紧紧,一遍遍轻抚她的头,她的背。
“我做不到……”她在他怀里摇头。
“你不用做什么,什么都不要再回想,我来帮你,我会让你忘记淳于玺,完完全全……忘记他……”徐离抬起南宫汐的下巴,俯低头,嘴唇印上她的,辗转,吮吸,声音在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汐儿……记着……是我在吻你……是我在抱你……是我……没有别人……只有我……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
是的,当他亲吻她,拥抱她,抚摸她的时候,的的确确……眼里、心里只有他,只有他,再没有别人……
拟把疏狂图一醉,更那堪万种风情?
“徐离……”她躺在他身下,手指颤抖,轻抚他俊美无俦的脸,“如果时光一直停留在那七天……多好!”
香囊暗解,罗衣轻分。
“以后会更好……相信我。”他黑眸幽深,吻,一个,一个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点,一点,下滑,在优美的锁骨逗留许久,缓缓攀上优美的玉峰,流连……销魂,当此际。
她浑身颤栗,无可抑制,忘了一切。
第四十三章 失火
“啊……啊……”
静静的夜,有个女人凄厉地尖叫,声声不歇,响彻鸿福客栈,打破一切,扰乱一切,阻断一切。
“……出什么事了?”南宫汐从迷魅中惊醒。
“别管……汐儿,我们继续……”徐离声音含含糊糊。
“不——”她推开他。
羞赧,庆幸。
——好险!
他没有勉强她,仰靠枕上,眼微睨,嘴角微弯,“小妖精!”
她倾身,勾勾他高挺的鼻梁,“狐狸精!”
还是一只迷死人不偿命的公狐狸精!
女人凄厉的尖叫还在继续,楼道里门户开开合合,脚步来往纷乱,人声几近鼎沸。
徐离命飘红前去打探。
少时,飘红来报:东方四少奶奶凤仪疯了。
“疯了……”南宫汐愕然坐起。
偌大客栈,尖叫声,脚步声,门户开合声,持续喧闹,稍久,渐渐平息。
“睡吧。”徐离将南宫汐拉回锦衾里。
“凤仪……真可怜!”南宫汐埋首于徐离胸口,喃喃低语。
比武大会刚结束,太子先行启程回京。之前种种,恍若未曾经历。凤仪——如一只蚍蜉。
“汐儿……”
“唔?”
“你不会是她。”
“什么?”
“一次……足够了。”
“呃……”
“注定如此……”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没有办法思考。
徐离的怀抱温馨暖人,舒适怡人,清香醺人。
睡意渐朦胧。
啪啪啪——
嘭嘭嘭——
凌乱的脚步回荡在鸿福客栈里,一扇扇房门被敲响。
“哈哈哈……嗬嗬嗬……呜呜呜……殿下……殿下……你在哪儿……嗬嗬……贱人……我是贱人……贱人……殿下……你在哪儿……”
诡异的笑,哀恸的哭泣,撕心裂肺的喊叫,在暗夜里盘旋回荡,格外的大。
凤仪疯病又发作了。
南宫汐恍恍惚惚,惊醒。
一股焦烟味侵入鼻中,盖过檀香,盖过徐离的体香。
哪儿来的异味?
嘭嘭。
啪啪。
咚咚。
客栈里蓦地喧声四起,人声嘈嘈,隆隆脚步震得楼板直摇晃。
“王君,客栈起火了。”落雪敲响房门,禀报。
“火情如何?”徐离早醒了,隔着房门,不紧不慢地问。
“火从汐小姐原先住的客房烧起,火势蔓延很快,通道截断了。”
“有谁救火?”
“都在逃,无人救火。”
“多久烧到这里?”
“大约一刻钟。”
“叫凝碧进来。”
凝碧进来。
“汐儿,落雪和凝碧先陪你出去。”徐离拉南宫汐起来,指指窗口。
“你呢?”
“我随后。”徐离扫一眼面前人儿,轻笑,“衣服穿暖一点儿。”
“汐小姐,奴婢侍候您着衣。”凝碧手里捧着衣裳,脸上一本正经。
南宫汐低垂眼睫,莹莹雪肤,泛起霞彩。
衣履整齐,头发未及梳,落雪和凝碧击碎窗子,挟着南宫汐飞身而出,落到楼下。
楼下庭里,已站满人。
南宫汐无暇去看谁谁,抬起头,盯着窗口。
徐离站在窗口,明火的微光中,他俯身下望,皱起了眉头。
南宫汐呼吸屏住……徐离虽然承认会武功,但,武功会有多高……
“落雪,凝碧姐姐,你们快去帮他下来!”南宫汐手指揪紧身边的凝碧。
“汐小姐,主子福大命大,没事的。”凝碧宽慰,继而低笑,“要我去,那也得放开我才行呀!”
南宫汐没有理会凝碧的调笑。
下一刻,如虹和染墨同时现身,一人一边挽住徐离的手臂,从窗子里跳出来,稳稳落在地上。
“徐离……”南宫汐扑进徐离怀里,周围有无人,已无心顾及。
徐离单手搂着南宫汐的腰,身子晃了晃,轻轻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南宫汐连忙抬头看他。
“没什么……”徐离脸色微显疲惫,“方才吸了几口烟气,喉咙不舒服罢了。”
“徐七爷受惊了!对不住得很……”丘儒生挤过来,致歉。
“哎呀呀!我的客栈——我的天呀——我的营生——就这么烧了——没了——我一家十几口以后可怎么办哪?哎呀呀——”鸿福客栈的老板在人群中哭号起来,“哪个遭天谴的——杀千刀的——烧了我的客栈——不得好死呀你——”
“呵呵……烧啊……烧死了,我们就是浴火重生的一对凤凰……我和殿下是凤凰……”人群中,凤仪跳起,拍手大笑,大叫。
“住口!”东方沧浪一巴掌扫到凤仪嘴上。
凤仪歪倒在地,大哭起来。
遭逢火灾,众人心神不安,无力理睬东方沧浪小夫妻俩纠纷。
鸿福客栈深夜失火,熊熊燃烧一阵,鸿福客栈成了废墟。好在里面住的多是武林人士,没出人命,住客出门在外,无多财物,亦无大损失。老板,损失惨重。
天亮。
众人纷纷整理仓促间抢救出来的行李,预备各奔各路。
徐离传令部属:整装,回洛阳。
东方龙夫妇早前说定与西门延夫妇一同前往西宁。凤仪突然患疯病,一时之间令东方世家束手无策,商议后,长辈决定送凤仪回洛阳娘家——大夫认为亲人和熟悉的环境对病人复原有所帮助。
东方沧浪和东方清泉兄妹俩担起护送凤仪回洛阳的责任。
段桑竹撒娇加耍赖,段昔非、从云、方止言答应陪她和东方兄妹一起前往洛阳。
徐离手下人众多,动作又敏捷,东方兄妹及段家兄妹等人还在收拾行装,他们已经为主子套好旅行马车。
嘶嘶,骏马昂首欲奋蹄,行客待发。
南宫汐匆忙跑去向姑姑南宫葵告别。
南宫葵到达华西镇,也住在鸿福客栈里,自那天劝戒南宫汐未果,连日避而不见。此刻,分离在即,南宫汐一再求见,南宫葵终于应允。
南宫汐登上西门世家的马车,南宫葵正坐在座椅上,对着丫头手捧的铜镜梳妆。
“姑姑……”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