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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金缕衣-第17部分

小说: 金缕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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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东都王打断洗衣女佣的话,声音依旧轻轻淡淡、温温雅雅,“带出去罢,那些多出来的东西,割了。”

    “王君,不要——饶了奴婢——奴婢再不敢多嘴多舌了——”洗衣女佣失声哀哭。

    凝碧以指点住洗衣女佣的哑穴,手一挥,几个侍卫进来把人拖出去。

    大殿里,蓦地凉风起。南宫汐打了个寒颤。东都王,果真非常温和、优雅,不说激烈的言辞,没有激动的情绪,永远和煦,如春风。

    但,最是春寒料峭,冷意侵心,也能冻死人。

    “你明白了么?”珠帘后,东都王的声音又响起,悠远、轻淡,如云烟。

    “你……你故意设的圈套!”兰汐嘶吼出声。

    东都王不应,再度轻轻击掌,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侧面走出一个女子,沿台阶上,步近软榻。

    女子丽质天成,无尽雍容典雅。她以莹莹玉手轻轻分开垂挂珠帘,拨到两边,一左一右勾住,末了,双手交叠置于腹前,静静侍立,自然文雅,风姿高华。

    软榻上的人一览无遗,绛色衣裳,冠玉容颜,从容优雅,风采绝伦……南宫汐目光定在那里,忘记呼吸。

    大乾皇姓,徐离氏。徐离不是他的姓名,是他的姓氏。

    东都王——是徐离!不必再怀疑!听到他的声音,就不应该怀疑!世上相似到极致的人,其实很少,很少。
第二十四章    真假兰汐
    东都王抬手,指指软榻边的女子,微笑介绍,“认识一下,她的名字也叫兰汐,父亲也是东都已故治书兰庭远。”

    “不是——她不是——我才是!”高台下的兰汐嘶声叫嚷,如同困兽。

    丘儒生脸色微僵,却依然镇定。

    “武怡衫,自称武婆婆,擅长暗器与易容之术。”东都王一双幽黑的眼睛扫过假兰汐和南宫汐,“武氏易容术,惟妙惟肖!只是——这才是兰汐真正的样子!”

    东都王把软榻边的女子——兰汐推近众人。

    兰汐,长的一点儿不像南宫汐,脸如鹅蛋,不似她的尖尖下巴,嘴唇丰润,不似她的微薄,身材标准,不似她的清瘦……总之,兰汐是一个极为标致的美人儿,一个有贵族气质的美人儿,配得起任何一家最高贵的门楣,即便是皇族……

    兰汐……兰汐与东都王定了亲的……

    南宫汐垂下睫毛,急促地吸进一口气,太急,搅得心脏生疼。

    真兰汐展览似的立在东都王身边的时候,假兰汐骤然立起,飞奔向殿门。

    大殿门口,侍卫排排站满,遮天蔽日,像铁桶。假兰汐顿住身形,突然回转,纵身飞起,直向软榻上的东都王扑去。

    徐离……徐离似乎不会武功!

    心思方动,南宫汐已然腾空跃起,落下,拦在假兰汐的面前。所有功夫中,算算,她只擅长两项——剑术和轻功。

    “滚开!”假兰汐一声喝叱,手腕转动,倏地甩出几根银针。

    南宫汐猝不及防,以一只脚为转轴,连转几个圈,堪堪避过暗器,下一刻,却又瞳孔收缩——银针,直直朝东都王飞射而去。

    不——

    声音堵在嗓子里,叫不出,手脚再快,也赶不上银针的速度。

    这时,站在东都王身边的兰汐有所动作了。她抽出缠在臂上的雪白缎带,抖开,风摇白梅和着雪花齐落般令人眼花缭乱的盘旋飞舞静止后,几声轻微的金属坠地声响,东都王依旧闲闲斜倚,安然无事。

    “大胆刺客,拿命来!”兰汐喝叱一句,跃下高台,和假兰汐缠斗在一起,姿态曼妙,手法狠辣,假兰汐连掏暗器的时间都没有,登时手忙脚乱。

    “看招!”兰汐又喝叱一声,舞动雪缎,缎带头拐了个弯,从后面卷向假兰汐,缠住她的双手和身体,捆粽子似的裹了个严实。

    假兰汐被雪缎裹得死紧,瞪着兰汐,无奈挣扎一番,突然用力咬紧牙关,顷刻,嘴唇发黑,双眼大睁,直挺挺往后倒去。

    “王君,这人是……死士,她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药,毒发,死了。”兰汐探探假兰汐的脉搏、心跳,翻看她的眼睑。

    东都王看着丘儒生,静静等待他的解释。

    丘儒生轻咳一声,“王君,在下委实抱歉,擅将来路不明之人携带入王府,害王君涉险,在下知罪,情愿受罚。只是,容在下禀明,此女乃路途所遇,无深交,不知内情,因见其酷似南宫姑娘,又自称兰庭远之女,在下急于找回南宫姑娘,一时大意,以至遭人诓骗,望王君体谅下情!”

    东都王微微一笑,“依丘先生之言,的确情有可原!方才南宫姑娘不顾己身安危,救助本王,此功足以抵过,本王不予追究。就这样,你们走吧。”

    挥手自兹去。

    就这样……你们走吧!

    东都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宫汐已经不能确定——他的眼眸如此陌生,他没有认真看过她一眼。或许,东都王不是徐离……不是,又怎样?

    “王君宽大为怀!在下叩谢!铭感深恩!”丘见伏地叩拜,然后立起身,率先出殿。

    南宫汐跟着往外走两步,突然回头。

    东都王正在看她,太远,看不清眼神。

    “你到底是谁?”她清晰地问,“七皇子,东都王,徐离……”

    “大胆!王君名讳岂能由你直呼!”站在东都王身边的兰汐马上斥责。

    东都王轻拍兰汐的手,握住,拉她坐下,轻搂入怀。

    兰汐倚着东都王,安安静静,画面和谐、温馨。

    南宫汐一颗心坠入冰寒彻骨的谷底。

    东都王低头,凝眸怀中人儿,“抱歉!南宫姑娘……汐儿身份不能曝光,利用了你!”

    “你关押我,就是为了诱出杀手?”

    “是……很抱歉!本王会补偿你!”

    “补偿?补偿什么?”南宫汐突然很想笑,就像在冰天雪地中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冻死,也很想笑笑那样。

    “你想要什么,本王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姚黄!”南宫汐目光冷冷穿透大殿,看到那一片牡丹花谷,“我想要一幢农庄,里面种满姚黄,只种姚黄,别的都不种,尤其不要魏紫。”

    东都王怀里的兰汐轻轻笑了,笑得像一朵……魏紫。

    东都王低头,垂下长长的睫毛,看着兰汐,回应得心不在焉,“……本王答应你!牡丹谷有一处产业,你今天就可以住进去。”

    东都王看兰汐,南宫汐看他。

    “就这样?”

    她清清凉凉的声音,像芭蕉叶上滑落的雨滴。

    “就这样。”

    东都王完美的手指掠过兰汐的头发。乌发如丝,娇艳的牡丹明媚华贵。

    就这样……

    突然想起,八月初二,人游东苑,丁香树下,忘情缠绵……丁香结,雨中愁,胭脂泪,留谁醉,闲情抛,思悠悠,水长东,人长恨……世事本如此,落花流水,沧海桑田。

    就这样!

    他是王,她不是魏紫。

    他说:会!我会娶你!

    他说,没有人教她相信。
第二十五章    离开
    一天之内,农庄里种满牡丹之王姚黄。

    整个庄子,只有姚黄,其它品种,半棵不见,种或拔的速度都堪比大周女皇武则天于雨雪之日醉令牡丹不开而一怒之下掘其根炙其枝将之悉数贬庶东都般迅捷。东都王不愧是王,办事效率高得离奇。这——就是权和钱的妙处,难怪世人总是汲汲于斯。

    农庄里,长工还在,童子也还在,另外多了两个水灵灵、机灵灵的小丫头:一个叫小绿,一个叫小紫。是东都王连同农庄附带补偿南宫汐的。

    南宫汐站在曾经住了七天的地方,皱眉苦恼。明天便要随同东方龙前往华山参加比武大会,此去经年,或许不会再来东都。况且——她要这座农庄做什么?

    算了,看看就走吧。

    原本打算看看就走,小绿和小紫两个刚认新主的小丫头东拉西扯好奇地缠住南宫汐不放,磨蹭到天黑,南宫汐还脱不了身。天黑,回不了城,没办法,只得留宿农庄一夜。

    农庄里,南宫汐留下的东西不少,徐离留下的——更多。顺便收拾几件衣裳,南宫汐发起怔来:怎么……都是白色的?

    她住在这里的那几天,衣裳全由徐离置办,清一色的雪白。徐离钟爱白色,也很喜欢穿白色。他穿起白衣非常好看,翩然、高雅、绝尘,真正的玉树临风,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是最好的风景,再绚丽的色彩也抢夺不了他炫目的风采……如今才明白,徐离为什么会有那样高贵的气质。他是生而高贵的皇族,有既定的人生轨迹,而她,另有平凡的人生。

    他们原本不该交集。第一次,她不愿意跟他走;第二次,他叫她走。

    其实,这样也好……像她手腕上的蓝宝石,贵重,难得,在某些人眼底却平常至极,动辄随意赏赐,受者受宠若惊,自己反而无动于衷……其实没有意义!

    “小姐,洗澡水放好了,快去洗洗吧,不然水要凉了。”小紫跑进来说。

    “呃——好。”

    南宫汐走向浴室,走两步,又回来,脱下手上的墨蓝宝石手饰,丢在床上枕头边——眼不见,为净。

    浴室在卧房隔壁,里面一个浴池,玉石砌就,澄净洁白,不算太大,足够一个身材修长的人浸泡,比如徐离那样的……当然,地方本来就是他的。南宫汐脱了衣裳,浸泡在漂满花瓣的温热池水里。要出远门了,的确需要好好洗一洗。小绿不管她乐不乐意,蹲在池子边替她洗头发,果然是王府里出来的人,侍候人的本事没得说。

    “小姐的皮肤好白好嫩。”小绿的眼睛不晓得往哪里看,“这身段儿,穿着衣裳看不出来,瘦是有点瘦,该长肉的地方也没少长,尤其……”

    “贫嘴,想要我缝了你的嘴啊!”南宫汐双臂枕在池沿,哼一声。

    小绿嘻嘻一笑,根本不怕威胁。小丫头不认生,没有几分尊卑观念,相处不到一天,就小姐长小姐短的,说话也不顾忌。

    洗完澡,南宫汐加上两个小丫头,忙活半夜,总算把长长的青丝弄干。头发干了,南宫汐趴在床上昏昏睡去。

    睡着,总做梦,梦里……总有徐离,赶都赶不走。

    她不想理他,没法忘记白天发生的事情,那些刻在心上的伤,在梦里,也好不了。

    汐儿——

    徐离温柔呼唤,悦耳的声音让人心颤,抽紧。梦里的温柔是她心底不敢承认的渴望,于是在梦里自欺欺人,假装他多么喜欢自己,假装他的入梦是对她的牵挂……可笑!真可笑!笑——掉下来的却是眼泪。胭脂泪,留人醉,她在梦里哭泣,他在梦里为她拭泪,他在梦里拥她入怀,一遍遍轻抚她的头发……多么讽刺的对比。

    ——徐离,别再来,让我的梦和生活一起清净,让我忘了你!

    她在梦里叹气。

    ——汐儿,对不起!

    他在梦里道歉,拥抱,亲吻,抚慰,爱怜,像真的一样。

    她没有拒绝他的吻,他的抱……以前拒绝不了,在梦里,更不能。

    情动,在梦中。

    他的气息盈满鼻端,他的呼吸回荡耳旁,缠绵的亲吻让俩人喘不过气。窒息,以为将要死去,梦中记起曾经做过的梦:梦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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