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掘金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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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工作当中去的时候,我发现一种威胁在开始逼近我,那是一个痛苦和伤心的眼睛。当我同杨波一起就餐、行走、工作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颗被相思勾撩的痛苦的心在逐渐膨胀,开始疯狂。有一天杨波突然告诉了我一件使我稍感惊讶的消息:她恋爱了。
“我有男朋友了!”一天当我们在餐厅吃午饭的时候,杨波对我说。这个消息她似乎是无意中说出,但在我听来却是动用了心机。
“真的吗?”我既吃惊又兴奋。
她没有说话,而是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外。
“把他带来见见我,我要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配得上我的小妹。”我逗趣地说,希望杨波高兴。
“再看吧!”她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我感到自尊心被刺伤,于是不再理她。
这顿午饭使我很倒胃口。
节后的第二个交易日开始,大盘就开始在强劲的买盘推动下开始向上攀升。我与上海人开始争夺盘面上的筹码,从三元九角三分开始,在三天之内被这场筹码争夺战拉升到五元四角。第四天开始,上海人突然退出了战斗,盘面上只有我独自在推高股价,目前我手中的筹码已经达到八百万,离最后的控盘还有一倍的距离。根据我的判断上海人手中最多有一千万的筹码,现在我们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对于上海人来说他们最大的安慰是建立在上市公司与他们合作的基础之上。但这种天平正在慢慢地非常有计划地被改变,他们太过于自信了,以为脚下的大地是牢不可破的,但他们不知道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那种正在萌发壮大的危险在逐渐地逼近他们。
几乎一个礼拜的沉寂之后,上海人重新积蓄力量开始战斗,此时的股价已被我推高到六元二角,我账上的筹码已经超过一千万。
这次上海人推高股价的力度非常强烈,大笔大笔的买单压在盘上,同时几乎是用疯狂的大额买单扫过盘面,股价在一个小时被推高了两元,达到两年来的历史最高价,八元五角。
于是我退出了角逐,开始静静地观察盘面的情况。上海人被我激怒了,他们这样做有一个明显的目的就是让我明白他们力量的强大,在一只被两个敌对的庄家操纵的股票当中,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实力最后说话。我很理解他们这样与我拼命的举动,在这样高的价位上,对于一个身单力孤的角色来说,应该知足了。如果我把手中的筹码按照他们给我的台阶抛给他们,我也是有百分之四十的丰厚利润,大概是两千万。
但他们错了,如果与他们对决的人的是一个贪图钱财,适可而止的人,那可能会给他们面子。但我不是这样一个人,我对区区两千万根本不在意,我要的是在惊涛骇浪中战胜狂涛的快感,我要的是一个使世人惊讶的成功,在我的计划书中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获利一个亿。
一切都是那样突然,市场上的人们被股票异乎寻常的飚升看傻了眼。在证券公司的大牌上,在所有电脑终端上,北方公司的股票站在了排行榜第一位,所有的技术图形和指标都被完全破坏,股价没有任何理性地奔腾,无论是RSI、KDJ、DMI、CCI还是其它指标都反映超强地上攻,在日K线上一根红色的光头光脚柱子不断地盘升,在K线图上异常醒目。当图形上开始反映超买时,当某些短线投机客被超买指标吓呆狂抛出手中股票的时候,指标仍继续超买,五日KDJ指标在高位钝化,十日KDJ开始上穿八十。一切似乎都开始疯狂。
到下午收盘,股价被推到十元七角。
“杨波,你过来一下。”一天收盘后我关掉计算机,伸了个懒腰,对坐在办公桌前离我有三四米远看书的杨波说。
“什么事?”她并没有听从我的指挥,而是提出问题。
“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样说不行吗?”她很固执。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不悦地问杨波。
“没有,你要问什么尽管说好了。”她说完继续看手中的书。
我只好走到杨波身边,尽管我心里非常不舒服,但依然无法使我的怒火爆发出来。
“后天是星期六,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不去!”她回答是如此干脆,口气冷得让我吃惊。
“为什么?”我问。
“我要和男朋友约会,没有时间陪你。”
我拍拍她的肩膀,“那好啊!我就是想要你约你那位朋友出去,我这段时间对你很忽视,现在正好可以补偿一下。你干嘛对我那么凶啊?”
“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杨波恨恨地对我说。
此刻我再也不能忍受这样一个好走极端的小女孩对我无理了。于是我没有再说一句话,拉开门走了。
当晚,杨波没有回寓所。我孤独地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中抽烟,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女人究竟要怎样得到才算是满足?对此我没有现成的答案,是金钱、婚姻、爱情还是其它什么东西。她究竟要我怎样才顺她的心?我能够给她的都尽可能给了,不能给她的,是不可能给的东西。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我看到与我相似的个性,难道我已经把自己对待生活的态度潜移默化给她了么?如果真是这样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杨波对我的嫉恨就如同我对江楠的嫉恨。她暴烈的性格与我是多么相似,冷漠的态度和高傲的举止,对伤害她的人给予的蔑视目光我这几天都能够深深地感觉到。不行,我一定要把这种对立和仇视扼杀在摇篮里,我不能让我疼爱的小妹成为我的仇人,否则对我将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第二天,我打开办公室的门,杨波不在,我很吃惊她竟然不在这儿。她去了哪里?我问自己,她除了这里和寓所之外没有其它可以安身的地方。于是我给杨波打传呼,但她没有回。
中午快要停盘的时候杨波进来了,同时还带了一个男孩。
“这是我男朋友。”她非常冷漠地给我介绍,“还满意吗?”
我看到一个大概有二十三四岁,长相很文静的小伙子,个子比我高,带一副金边眼镜,脸色白净,非常斯文。
“很不错!”我笑着说,然后向我伸出了手。“请问贵姓?”我问。
“免贵姓苏。这是我的名片。”男孩非常恭谨地把名片双手递上。男孩名字叫苏强,是一家科技开发公司的高级程序员兼项目经理。
“高级程序员,很不错的职业。”我夸赞道。
“哪里!哪里!”苏强用非常谦逊的语气对我说。
“你们还没有吃午饭吧!走!到楼下,我请客!”我一挥手做了决定。
杨波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我同苏强客套。当我转过头来用征询的眼光问她是否赞同我建议时,她把脸扭到一边。
“就听我的。”我对他俩说,“走吧!现在时间正好!”
我请苏强点菜,苏强非常腼腆,把菜单递给杨波,杨波没有丝毫客气,一连点了七八道菜,似乎还不过瘾,苏强急忙上前阻拦,苏强对这样盘剥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于是午饭在非常尴尬的气氛中进行,我尽量与苏强谈话,找可以不使谈话中断的新内容。苏强也许是因为我与杨波的兄妹关系,说话非常谨慎,对我几乎所有的观点都表示赞同。这种谈话真是一种折磨人的享受,但为了给杨波面子,我竭力使自己保持愉悦的姿态,对苏强表示好感。
苏强人很谦逊、很有礼貌,但我不喜欢苏强过分小心谨慎的态度,对我逢迎的神态。其它我决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但个性则使我无聊,同一个唯唯诺诺、拘谨的男人交谈使我感到很不适应,也可能是我这种特殊身份给苏强的压力造成的吧!
“明天我请你们俩去小梅沙游泳,不知你有没有时间?”我向苏强提议。
“有──”苏强说了一半就被杨波中断了。
“我们明天要去游乐场,谢谢你的好意。”杨波傲慢地对我说。
我笑了笑,“那也可以啊!我们一块去了。”
“你不是事情很忙吗!就不麻烦你了,再说三个人也不方便。”杨波的话中明显透出讥讽我的意味。
我没有生气,尽管我心中怒火冲天,但依然面带微笑,点点头对他们的决定表示理解。
杨波陪苏强去买衣服,我则回到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的门,我一脚踢翻了挡我道的椅子,怒火使我胃部痉挛。我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然后跌坐在沙发上。我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容忍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女孩子用如此无理的态度刺伤我,刺伤一个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关怀的大哥。这个世界真不公平,我没有欠这个女孩子任何东西,从没有勾引过她的感情,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越轨行为,没有让她为我吃过任何苦。但她为何一点都不领情,以为我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必须的。我究竟是犯了哪门子邪栽倒在这样一个小魔头身上。
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我现在不能再插手杨波的生活了,她已经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是非判断力,她也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我现在不能再把她留在我身边,应该让她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
晚上,当杨波终于回到寓所以后,我把我的想法对她和盘托出。杨波默默地坐了许久,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我于是告诉她是我准备离开,而不是她。我告诉杨波我明天去租房子。
杨波显得非常刻薄。她说:“你要搬走是吧?那你现在就离开,我这里不留宿陌生人。”
这是什么话!我心里吃惊地想,杨波的冷酷让我难以忍受,如果不是我对面前的小丫头有疼爱之情的话我会立刻掴她耳光。
我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带着我的衣物愤怒地离开了寓所。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在深南大道上走。流动的空气带着热量,但我心却异常冰冷。此时我虽然可以到办公室过一夜,但我不想去。一种被深深的失落打击的情绪左右我的脚步。在我身边不时有妙龄女郎走过,向我投来调情的一瞥,用探询的眼光撩拨我的眼睛。
我很悲哀,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惨淡的黑夜。我又开始想念江楠,她的柔软身体、温柔的嘴唇、深情的眼睛、芬芳的气息,过去的日子还可以回来吗?我难以有肯定的答案。
我在街头踯躅到十二点,极度空虚寂寞。突然在我脑子里有了一种欲望,那是肉体的冲动,它来得那样快,不可遏制,于是我拦住一辆在街头巡游的出租车。
我乘电梯上楼,然后敲门。门打开了,一个披着睡衣的女人站在门里,那是耿雪。
“是你!”她惊讶地说。
“对!”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不欢迎?”我冷冷地问。
她笑了,说:“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我不置可否。她拉开门,让我进去。
耿雪房间里依然透出冰冷的寒意。我被她安置在沙发上,她把我的脸颊亲昵地拍了拍,然后问我。
“你要什么?啤酒还是可乐?”
“我要啤酒!”
耿雪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递给我。我把盖子打开,喝了一口,我感到透骨的冰凉从我的喉咙里滑下,非常舒服。
“怎么想到来看我?”她问我。
“没有什么。我感到孤独,所以就来了。”
“感到孤独就来看我,那么你感到不孤独的时候就不来了?”
我挤出一丝笑容,对她说:“你干嘛那么刻薄?你如果不喜欢我就走了。”
耿雪到我面前,“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我这里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那你说怎么办?”
她微笑着爬到我怀里,“你知道该怎么办。”然后轻轻地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