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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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视线的焦点也根本不在我的身上。
这种情形一望而知,是两位老人,正在集中精神,苦苦思索。
他们在想些甚么呢
那段隐语早已解开,难道又有新的隐语发现?
我本来不想打断他们的思绪,可是在一旁等了超过半小时,情况没有丝毫改变,我忍不住大声道:「不管你们在想甚么,能不能停一下——财神宝库被人开启,里面的东西都被人取走了」
我想我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必然会引起他们的震动,可是他们却只是向我挥了挥了,叫我不要打扰。
我实在想不通有甚么事情值得两位老人家这样伤神去思索,而我无法一直这样等下去。
所以我一伸手,抓住了江海,用力摇了他几下,好使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然后我道:「只问你一个问题。」
江海却望着白老大叫起来:「不公平妳的女婿来搞乱,分明是帮你」
白老大哈哈大笑:「放屁我也停止,那样公平了吧」
说着,白老大走了过来,拍我的肩,道:「财神宝库让人家开启了,就开启了罢」
江海立刻接口:「宝库里面的东西,叫人取走了,轨取走了罢」
他们说得如此自然,可见当时他们的大彻大悟,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正看透了,所以现在才会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既然如此,还有其么事情可以值得他们这样苦苦思素的呢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相当古怪,他们一起笑了笑,齐声道:「我出了一个谜语给他猜,比赛谁先猜到」
我不禁骇然失笑——人要将甚么东西都放下,真是谈何容易,两位老人家可以把大笔财富视为尘土,可是这争胜之心,却仍然如此强烈我一面笑,一面摇头,这:「谜语如果做得不好,别说根本不通了,若是谜底模棱两可,并非绝对完全切合谜面,又或者要借助谐音,就全是坏谜话。猜坏谜语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
我这样提出来,是因为我想到他们两人,都是聪明人,猜谜语应该难不倒他们,看他们的情形,这谜语好像很难猜,这就多半是由于那并不是好谜语的缘故——谜语如果不通,那就很本无从猜起。
两人听了我的话之后,互相瞪视对方,虽然没有开口,当然是在质问对方你出的谜语,通是不通?
两人又同时道:「当然通,绝对通,若是不通,在谜底揭晓之后,愿意受罚」
我心想,这猜谜语,是我的拿手好戏,从小就是我赢取各种奖品的强项,不如我把他们的谜语解决了,也好和他们商量正经的事情。
(这一些记述,和以下的谜语,等等,和这个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本来不应该叙述,而且也破坏我一贯叙述故事的风格,可是我还是记下来了。)(还是记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两个谜语很有趣,而且完全是自创,未曾在任何谜话书中出现过,很具巧思。估计读友之中或许也会有对谜语有兴趣者,那就可以当作是看故事之外的另一种收获,当作消遣,也无伤大雅。一(这两个谜语,保证通——绝对没有那些不通谜语的毛玻)当时我想了一想,道:「是甚么谜语,能令两位这样伤神,不如一并由我来解决算了。」
白老大和江海互望了一眼,江海道:「这小子口出狂言,是不是真有两下?」
白老大摇头:「是不是真行,让他试一下就知道了。」
江海大感兴趣,大声道:「听好了:略尝免辣四川火锅猜《西厢记》一句。」
我怔了一怔,当然无法立刻猜得出来。
白老大攻击对方:「甚么谜语,这样囉里囉唆,好极有限我的就简单明了:排污渠口——猜《红楼梦》一句。」
江海反击:「一部《红楼梦》,洋洋数十万言,红楼梦一句,当然难猜。《西厢记》能有多少字,猜来自然容易,猜不出,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两位老人家认真得很,我不禁叫苦不迭,因为一时之间,我也猜不出来。
两位老人看到了我的狼狈样,都哈哈大笑,道:「我们的谜语,岂是那么容易猜的,你回去慢慢想吧」
我趁机下台,向江海道:「你来这里之前,有没有将财神宝库和有关隐语的故事对别人说过」
江海这:「当然有——到最后,没有办法了,才想起白老大来的。」
我苦笑:「对多少人说起过?」
江海瞪了我一眼:「那怎么还能记得清楚——十来个吧。」
白老大摇头:「你如果想从这条线索追查是谁开启宝库,没有用处。」
我道:「何以见得」
白老大道:「就算他只告诉过一个人,这个人又可以告诉其他人,其他人又可以告诉其他人——事情早已传了开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过了,如何追查?」
白老大说得有理,我只好摇头。接下来白老大的话,倒和白素不谋而合。
白老大说的是:「要找出谁开启了宝库,要向银行方面,着手去查。」
江海道:「瑞士的银行——」
他话说到了一半就停了口,当然是他想到了要在瑞士的银行打开一个缺口,可以有很多方法。
我道:「白素已经去进行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白老大已经急不及待,道:「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必来告诉我们,我们没有兴趣,你请吧。」
他说着,挥了挥手,又喃喃自语:「四川火锅要免辣,其是岂有此理」
他竟然立刻又思索去了,令人啼笑皆非。
江海向我摊了摊手,也不再理会我,我只好离开。离开农场不久,就收到了白素的「千里传音」——我把在全世界范围内可以通话的无线电话,奇*|*书^|^网称为「千里传昔」,实际上那比「蜀山剑侠传」中的法术更厉害,而传真或是电邮,当然也比「飞剑传书」来得更加神奇。
白素的声音非常兴奋:「有很大的收获,我立刻来和妳会合。」
我苦笑:「令尊未必欢迎——他现在很忙。」
我把白老大和江海的情形告诉了她,白素笑了足足两分钟,才道:「你不会笨到猜到了而去讲给他们听吧」
我没好气:「当然不会,而且我也没有猾到。」
白素提议:「那我们就在尼斯见面好了,还是那家酒店。」
若干年前,在尼斯这个渡假圣地,我和白素留经有过非常愉快的一段经历,旧地重游,当然是赏心乐事,白素有这样的提议,可见她心情很好,也由此可知她此行收获真的不少。
我忍住了没有在电话中问她究竟有了甚么样的收机,当天晚上,当我在酒店阳台上,和白素一起沐浴在海风中的时候,还是白素先拿出一叠纸来,道:「你且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大约有二十来张,全是人像,而且是同一个人,有的是全身,有的是半身,有的是脸部特写,有的是正面,有的是侧面。
那些画像,显然经过电脑处理,看起来和相片差不多,传真程度很高。
画像显然是同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容颜相当秀丽,说不正确有多大年纪,大约介乎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画像中那女人衣服不同,我注意到了有八款不同的服饰,毫无例外的是她喜欢戴帽子,帽子都很大,将她的头部遮住了很多,可是却并没有遮到脸,其中至少有四款衣服,是上衣连风帽的那种。
在全身的画像上,可以看到她带着一只可以推的行李箱,像是才下飞机一样。
我当然可以知道,这个女人,关系重大,必然就是开启了宝库的人,所以看得非常仔细。
第三部改变命运
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才抬起头来,用询问的眼光望向白素。
白素道:「看到了这个女人,你第一时间想到甚么?」
我吸了一口气,第一眼看到画像,我确然有很突然的一个想法:我感到这个女人很脸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可是接着想到没有这个道理,所以没有想下去。
而白素甚么也不问,只间我第一时间想到甚么,由此可知她也曾经有过和我一样的感觉。
我立刻道:「你也感到这女人似瞥相识」
白素点了点头,道:「可是我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我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白素这:「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有这样的印象,而实际上又没有见过她的话,那么就可能是她的容貌像我们的一个熟人。」
这当然是唯一的可能,可是还是想不起这个女人,究竟是像哪一个熟人。
我道:「先说这女人是何方神圣。」
白素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一连八天,她每大都带着行李箱去开保险箱——那是银行保险库经理说的。」
原来白素将银行保险库经理找了出来,让他看到了他虽然在银行工作,可是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那样大量的现钞,然后告诉他,只要他肯在操守上让步,(。wrbook。)绝对不会犯法这些钞票就属于他所有。
在几乎万试万灵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的原则下,保险库经理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之后好几次,白素在这时候将要求说了出来,确然并不触犯法律,而钞票的数目又超过保险库经理在几年后可以得到的退休金许多倍,所以他答应合作。
合作的方式,当然是白素问,他回答。
合作的结果,白素获得的资料,出乎原来的意料之外之丰富,也令我们瞠目结舌。
保险库经理告诉白素,那个保险箱有人来开启过,就是白素给我有的那个电脑处理过的人像,那个女人每天都来,一道八天,估计她每次从保险箱中取走的东西,都装满了她带去的行李箱,在经过了八天之后,相信那保险箱中,就算不是空空如也,也必然不再剩下甚么了。
当保险库经理说了这些之后,白素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录象带,银行对每个要求进入保险库的人,都有录象,将有关这个女人的录象带给我。」
这个要求比较严重,而且很难说不触犯法律。保险库经理脸色又变了好几次,才点头答应——人总是那样,向泥悼跨出第一步最困难,而在跨出了第一步之后,就容易很多,终于会全身都陷进了泥潭之中。
白素倒也不是存心害人,而是在知道了有人连续八次开启了保险箱之后,实在必须知道这开启保险箱的是何等样人。
保险库经理在几小时之后,取来了那个女人第一次和第四次两吹来到银行,银行方面所纪录的录象带。
白素说到这里,取出了放映录象带的设备,和我一起观看那两卷复制的录象带。
画面才一出现,我就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怪叫声来——并不是画面有甚么怪异之处,而是画面右下角显示的日期。
那日期是在将近一年之前
也就是说,早在白奇伟第一次到银行保险库去开启那个保险箱的时候,那个保险箱早就给人开过了而且当然是在第一次被开过之后,就转换了原来的密码所以就算白奇伟第一次就得到了财神老板定下的密码,还是不能打开保险箱。
而在这种情形下,我们还不断努力在寻求密码幸而在我们终于得到了密码之后,顿然醒悟,趣味是在找出密码,烦恼是去开启宝库,所以没有采取行动。
要不然,在良辰美景之前,遭到拘捕的就会是我们之中的一个人了而不论是谁,都不会有良辰美景那样的「分身法」可以脱身。而且我们认为再也不会失败,就不会做全身而退的准备,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现在虽然安然无事,可是想起来还是不禁要冒冷汗白素道:「很意外,是不是?」
我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