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鬼公司-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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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偷渡口岸接引偷渡者。这是个清闲隐秘的职位,偶尔接受一些会里惹了大事非的成员,平时便像个真正的酒馆老板一样经营店铺,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原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算了,哪曾想祸从天降,数日之前得传来消息,先是岩里老宅遇袭,会长岩里正男遇难,岩里麻央被掳,紧跟着就是五十铃嘉兵卫携岩里麻央回归总部重整旗鼓,再下来却又是个恶讯,金花会总部遭日莲宗袭击,被杀了个精光。夜叉便觉不妙,当机立断,收拾东西,打算带着老婆跑路,可没等他走人,横生组就杀上门来,将他堵在家里。若他只是一人,自然不怕横生组的打手,了不起是个死罢了,可横生组用千叶真衣来威胁他,他便撑不住了,只得答应帮他们做内应,对付想借这条通道出逃的金花会员。这两日来足有十多个高级干部逃到这里,却被夜叉接引进了横生组的陷阱,那停在海上的渔船就好像是个没有底的坟墓,不停吞噬着金花会干部的生命,每一寸甲板上都染满了鲜血。直到五十铃嘉兵卫突然到访。
“这或许就是最后一伙人了吧,能抓到五十铃嘉兵卫和岩里小姐,他们肯定也就满足了。”夜叉这样想着,那种出卖兄弟的罪恶感不知觉间又从心底泛起。从本意来说,他自然是不想做个叛徒,可是他发过誓要保护家人不在受到任何伤害,两头只能选择一个。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海茫茫,自是看不到那远处的渔船,可他眼前却仿佛看到了五十铃嘉兵卫和岩里麻央被机枪打得满身窟窿的凄惨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嘟囔道:“这不是我的错,就算我不跟他们合作,你们也逃不出去的。”虽然岩麻央曾介绍过雍博文是个法师,不过夜叉不像横生组成员那样亲眼看到了法师大战的情景,心里还是认为就算是再高强的法师面对十几条枪也是无能为力。
渔船靠岸,夜叉收拾好东西,跳下船,返回酒馆。
村里依旧是静悄悄的。那些渔夫不在酒馆里闹到后半夜是不会回家的。现在应该是正最热闹的时候。可当夜叉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灯光自门板缝隙中透出来,带着一丝不详的血光,空气中隐约有种腥臭的味道。
夜叉心中一紧,大叫“真衣”,上前推开门,整个人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小小酒馆里尸积如山,离开前还在歌舞饮酒的渔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脸上尤带着未消的笑容与醉意,鲜血不停地自七窍中涌出,乌黑浓郁的液体淌了满满一地。所有人都死光了!横生组留在这里监视他的那两个人,还有他的妻子也都死了。千叶真衣就死在中央的那张台桌上,衣服半褪,妙处纷呈,仿佛只是睡着了。夜叉呆了片刻,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嚎叫,猛得扑上去抱着妻子的身体放声大哭,边哭边喊:“是谁,是谁干的!”
“井边真雄?”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夜叉身子一震,止了哭声,缓缓回头。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正站酒馆门口。他穿了一身青布的长衫,袖口挽起,露出雪白的衬里,头发和胡子打理得整齐光亮,板着面孔垂手站在那里,仿佛是从历史剧中走出来的中国大家族的管事。
井边真雄?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夜叉几乎快要忘记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名字了,悲伤与愤怒又让他的思维有些迟钝,看着老人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是在叫自己,哑着嗓子问:“你是什么人?这是你干的?”
长衫老人自袖子里掏出一张照片竖起来,问:“你刚才是不是送这个人上了船?”照片里的年轻人戴着眼镜,斯文秀气,目光认真而执着,正是雍博文。
“这是不是你干的!真衣是你杀的!”
夜叉大叫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长衫老人,蓦得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猛扑上去。
老人抬手凌空一扇,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凶猛冲上来的夜叉还没等接近,就被扇得倒翻出去,跌在尸堆上,左半边脸又红又肿,变了形状。
轰隆一声,小酒馆突然间四壁崩塌,房顶粉碎,房中的屠场就这样暴露在略有些凉意的夜晚海风之中。
夜叉盲然抬头,发觉四下不知何时竟然站满了人,足有上百号,都穿着一色的青布长衫,足蹬圆口布鞋,默然肃立,看那气派阵势,俨然军队一般。
几辆黑色的大轿车就停在街上,被青衫人层层包围着。
夜叉感觉神智有些混乱,喃喃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长衫老人有些不耐地抬手一抓,夜叉倏地自尸堆里飞出,落到老人身旁,正把脑袋送到老人的手中,针扎般的刺痛瞬间深入脑髓,痛得他涕泪齐下,扭曲着身体,大声哀嚎不止。就在这痛苦之中,刚刚经历的事情,一幕幕被老人探知,老人把那些无关紧张的部分统统忽略,只留下其中几个片段。因为夜叉对雍博文并不是很重视,所以留下的片段极少,但已经足够了。老人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所需的答案,五指往往一用力,夜叉的脑袋被抓得粉碎,惨叫嘎然而止,随即一甩,残破的身体飞出去,落回到尸堆中,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好摔到了千叶真衣的尸体上。
老人转身走到其中一辆车子旁,低声道:“三少爷,雍博文已经上船了,那个船上是横生组设下的陷阱。二老爷应该是追过去了。”
车中传来一个略有些嘶哑的声音,“知道了,我们也过去吧。”
长衫老人有些迟疑地问:“二老爷或许不高兴我们这么做!”
“父亲要是责怪的话,有我担着!”嘶哑的声音显得有些不高兴,“这都什么年代了,父亲还搞那老一套。他老人家万金之体,万一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好?我们这些人得多替他老人家考虑才是!不能他说什么都一味听着!”
“那鲜尾这里……”
“平了吧,不要让人知道我们来过。”
“是!”
车队与青衫众向着海边开始前进,经过的地方,一个个火头燃起,很快整个小渔村陷入一片火海。
队伍停在了海岸边上,并没有入海。
因为一艘汽艇已经破浪而回,船头站着的正是他们要接应的人。
那个中年男子穿了身普通的中式对襟衫,眉眼普通得仿佛路人,身上却自有一股上位者自有的威严。
汽艇停在距岸边十几米远的地方,因为水浅无法前进,中年男子抬步迈下,踏着波浪走回岸边,甚至连鞋底都没有沾湿。
岸边的青衣众齐齐低头施礼。
中间车子打开,一个穿着套笔挺西服的男子自车内走出。他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脸色略显苍白,眉细唇薄,一副刻薄之像。他站在车旁,恭敬地向那中年男子叫道:“父亲,您回来了!”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那三少爷道:“太平道向来诡计多端,我怕他们有什么阴谋,放心不下,所以过看看。”
“多此一举,若是让他们看到,反倒以为我们丁字怕了他们!”中年男子不悦地道,“就凭现在的太平道,就算有什么阴谋,又能把我怎么样?”
“是,父亲神通盖世,自然不惧,儿子倒是多事了。”三少爷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可语气却依旧恭敬,“父亲既然回来了,想必已经解决了雍家的余孽。”
中年男子道:“唔,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不过我没有杀他!”
“父亲不是说需得斩草除根吗?怎么……难道是不屑对这种小辈下手,需不需要儿子……”
“不必了。我之前以雍汉生的水准来揣度他这个孙子,总觉得斩草不除根就会后患无穷,可见了才知道,龙生鼠辈!本领低微也就罢了,可连自家身份都不敢承认,藏头缩尾,终究成不了什么气候,由他去吧!”
“爷爷会不高兴吧!”
“留着这么个鼠辈给雍家丢人,老爷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
中年男子负手回望黑色的大海,方才那短暂接触的一幕,仍历历在目,许久轻叹:“雍家后继无人啊,可惜雍汉生一世英雄了。”
“大联盟丁昭奇前来拜访太平道雍教首!”
如雷般的声音在海面上滚滚而动,激得海波震荡,若大的渔船竟也动摇西荡,仿佛不堪压力,若那声音再大一点,没准就直接掀翻了。
这一声之威,几近天地之力,委实吓人至极。
大联盟?
丁昭奇?
太平道?
雍教首?
雍博文飞快地把这几个关键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禁暗暗叫苦:“这对头来得也太快了点,刚从爷爷那里知道有这么一分世仇,怎么才几天工夫就杀上门来了。”他连番大战,又奔波千里,体力精神法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残存一点拿来唬唬这些外行人还可以,却没有一点余力再次开战,看这位来得声势,比起小野三堂、古阳定这些高手来只怕是只高不低,就算是最佳状态下应付起来也相当吃力,这时候真要动手开战,十之八九要呜呼哀哉了。眼见着那汽艇越来越近,而这边渔船刚刚发动,速度还没上来不说,就算是开足码力,短途内也跑不过那汽艇,横生组的成员虽然眼下都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但只要他雍大天师露出一点疲态怯意,这帮子黑社会肯定第一个抄家伙造反。
正心急如焚的当口,忽听花间道:“别承认,要承认了肯定得开打!”
雍博文心里甚是没底,“人家可是直接找上门来的,能糊弄过去吗?”
“骗不倒他,不过我们得赌这一把!像他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高手,都自视甚高,如果你藏头露尾的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反倒会因为瞧不起你而不屑与你动手!”
“真的假的?我们家跟他们可是世仇,他应该上来斩草除根的,怎么可能因为我表现差劲,就放弃动手?”
“狮子不会有兴趣去踩死蚂蚁!”
“太上老君保佑,我佛保佑,安拉保佑,上帝保佑。他千万是狮子,别是穿山甲食蚁兽!”
雍博文在心底先向四大神祈祷一翻,这才拱手道:“在下天师北派雍博文,有礼了!”
“天师北派?”丁昭奇挑了挑眉头,笑道,“雍教首开什么玩笑,你太平道雄霸天下,岂是天师派能比拟的,何必自称是什么天师北派,蓦得污了自己的清名!”
雍博文将头摇得像播浪鼓一般,只是道:“我不知道什么太平道,我可是天师北派正宗传人,跟太平道没有一点关系,这可是在法师协会上注册的正经身份,跟太平道没有半点关系,您认错人了吧。”
丁昭奇脸上的笑容慢慢淡淡去,凝视着雍博文,沉声道:“你真的不是太平道当代教首!”
“当然不是!”这句话雍博文倒是说得理直气壮,爷爷虽然跟他说了许多,却唯独没说过要他继承太平道,当什么教首。
“原来如此,那倒是丁某冒昩了,雍天师这是要出海吧,那祝你一路顺风,且让丁某送你一程!”
丁昭奇举手捏了个法印在船头微一跺脚,蓦得狂风大作,渔船下方平生一个巨大的浪头,将渔船整个托起,直送向大海深处。
整个渔船在浪峰上巨烈摇晃,满船人都吓得面青唇白,个个紧紧抓住身边能把的东西,把身子牢牢固定在船上,生怕一不小心再被抛下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雍博文也不敢逞强,整个人趴在甲板上,心中仍是不敢相信,便问花间:“这就过关了?”
花间没好气地道:“当然过关了,他肯定很瞧不起你!”
雍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