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五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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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你们的身体健康。眼下我的功能只有部分被启动,如果要求完全启动,请按第2号按钮。”
格里高尔的手指落在第二颗按钮上。
底舱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巨响,但再也没有其它动静。
“好像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短路。”阿诺尔德判断说。
他们的目光转到舷窗外,格里高尔发现海岸越来越远,他有点担心,这儿海水过多而陆地太少。更糟的是,操纵台上连驾驶盘或舵柄都没有,找不到任何杠杆之类的东西,如何指挥这艘船?
“可能通过心灵感应就能驾驶它。”格里高尔试着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慢慢往前走!”
小艇随即向前驶去。
“现在向右稍许转一点!”
尽管格里高尔并不懂得海上正规术语,但小艇依然唯命是从,他们脸上绽开了笑容。
“照直走!”格里高尔要求说,“全速前进!”
救生艇飞速驶入烟波浩渺的大海。
阿诺尔德带着电筒和工具下到底舱,留下格里高尔单独进行考察。其实自动仪已包揽了所有的活计:测量海底高度,发现水底最活跃的火山,确定海流方向,画出水流图及海底地形图。测量完毕后,他们将引爆火山使海底陆地冒出水面,从而完成改造这颗行星的工程。
午后两点,格里高尔认为第一天干得已经不少,于是他们吃了三明治,从水罐中喝了水,在特拉依顿星球碧波粼粼的海水中游了泳。
“我已经找到了故障所在,”阿诺尔德说,“只要把那根脱落的电缆焊上就行,很快就能修复。”
阿诺尔德重新下到底舱,而格里高尔把小艇开回海岛,绿波荡漾,浪花飞溅,使他心旷神怡。阿诺尔德在半个小时后又爬上来,浑身油污,脸上洋溢着胜利的欢乐。
“好了,现在再试试这颗按钮!”他说。
“也许不必再试,我们马上就要到岸了。”格里高尔犹豫地说。
“那又怎样?试一试有什么要紧?检查一下它的全部功能总是有好处的。”
格里高尔点点头,他再次按下第2号按钮。这次响起的是轻微的咔嗒声,红灯乍亮复灭。
“我是324…A号救生艇。”小艇重新说,“我的功能已全部启动,我已准备好保卫船员们的安全。请信赖我,我的一切行动都是由德罗姆族最好的专家预先编制程序指挥的。”
“现在可以放心了吧?”阿诺尔德问道。
“不错,”格里高尔说,“不过这德罗姆族到底是什么?”
“先生们,”小艇继续说,“别把我当作无知无觉的机械,我是你们的同志和战友。我很了解你们目前的处境:你们目睹了我方战船如何被赫盖恩人无情的炮火打得溃不成军……”
“什么船不船的,”阿诺尔德问,“它在胡说些什么?”
“……你们肯定历尽千辛万苦才登上我这艘船,还被有毒液体弄得半死不活……”
“难道这指我们在海里的游泳吗?真是乱弹琴,我们是在体验这里的水质……”
“……你们神志不清,垂头丧气,受惊不浅……”小艇说得更加温柔体贴,“我们和德罗姆的主力舰队失去联系,被抛往一个陌生的星球。先生们,不要为恐惧而感到羞愧,这是战争,战争是无情而残酷的。我们别无选择,除非把这批赫盖恩野蛮人赶回太空中去!”
“什么玩艺?这些胡言乱语究竟是什么意思?”格里高尔问,“是不是有人把古代的电视剧本错误地输入它的记忆模块里啦?”
“恐怕还得好好检修它才行,”阿诺尔德决定,“整天听这些荒唐话怎么受得了!”
他们逐渐接近岛屿。小艇还在叽哩呱啦说个不停:什么保家卫国啦,什么迂回机动战术啦,什么在困难情况下需保持镇定啦……
突然之间小艇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格里高尔问。
“我要对小岛进行侦察。”救生艇回答说。
阿诺尔德和格里高尔交换着惊疑的目光。
“最好别和它争。”阿诺尔德低声说,但他还是按捺不住,“嗯,这个岛一切都很正常,我们已亲自察看过了。”
“也许吧,”小艇同意说,“但这是现代闪电战,情况瞬息万变,决不能依赖个人的感觉器官:它们往往极为局限,容易产生错觉,轻信表面现象。只有电子感官才不受情绪支配,不会激动,永远保持警惕,不犯错误。”
“不过这个岛的确空空如也!”格里高尔急忙辩解说。
“我可是看到一艘陌生的宇宙飞船呢,”小艇冷冷地说,“它上面没有德罗姆的标记。”
“反过来说它上面也没有敌人的标记!”阿诺尔德肯定地说,因为是他本人对这艘旧飞船的表面进行装修的。
“此话诚然不错,但在战争中应当遵循非我即敌的原则。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渴望脚下能踩上坚硬的土地,但我还得考虑许多其它因素……”
“好了,够啦!”格里高尔实在受够了和这喋喋不休的小艇争论的滋味,“马上给我开往岸边,这是命令!”
“我不能盲目执行这条命令,”小艇说,“我担心脑震荡已使你失去了理智。”
阿诺尔德伸手就去扳动开关,但他立即遭到电击,痛楚不堪地缩了回去。
“放尊重些,先生们,”小艇严厉地说,“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官才能关闭我。为了对你们的安全负责,我警告你们别再靠近操纵台,因为眼下你们的思维非常混乱。等到情况比较明朗时,我再来照顾你们。现在我得把全部能量用来确定敌人的方位。”
小艇加足马力,沿着海岸游弋,在海上画出一条相当复杂的弯曲航道。
“我们现在去哪儿?”格里高尔问。
“去和德罗姆的舰队会合。”小艇满怀信心地说。于是我们这对朋友只能怅然面对那无边无际的大海。
“当然,这首先还得看我能不能找到他们。”小艇又补上一句。
深夜,格里高尔和阿诺尔德坐在船舱一角贪婪地吞咽最后一片三明治。救生艇还发疯般地在波涛上疾驶,它的电子感官紧张地搜索五百年前存在于另一星球上的那个舰队。
“你听说过关于德罗姆人的事情吗?”格里高尔提出这一话题。
阿诺尔德努力在脑海中回忆,他是个广闻博记的人,后来他回答说:“他们属于一种半蜥蜴状的生物种族,生存在一颗小行星上,离御夫星座不远。但几个世纪前消亡了。”
“那么赫盖恩人呢?”
“也同样是那种生物种族,情况相似。”阿诺尔德好容易才从袋中摸到一小块面包屑纳入嘴中,“它们进行过一场谁也不需要的战争,结果所有参与者都死光了,当然我们这艘小艇是个例外。”
“而我们呢?”格里高尔提醒他说,“别忘了我们被认为是德罗姆的战士。”他疲惫地叹息说,“你说怎么办?能劝说这艘破船回心转意吗?”
阿诺尔德怀疑地摇摇头。“我看不行。对它来说战争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它的一切思维和行动都是从这个前提出发的。”
“它能听见我们所说的话吗?”格里高尔又问。
“那倒不见得,它并不能真正读出别人的思想,我认为它的感知中心只能接受直接朝它发话的内容。”
“不错,”格里高尔痛苦地模仿乔的话说,“我对你们说过,这种小艇现在已不再生产了。”他巴不得乔此刻能在他掌握之下,这样就能好好教训他一顿。
“目前的情况非常微妙,”阿诺尔德说,“全部麻烦在于小艇误入歧途,成为一个偏执狂和妄想症患者。不过我认为这种情况不会持久,很快就将结束。”
“为什么?”格里高尔问。
“理该如此,”阿诺尔德说,“小艇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不就是要保护我们的生命吗?这说明它应该让我们吃饱。现在三明治吃完了,剩下的食品都留在岛上,所以我料定它迟早得让我们回到那里去。”
几分钟后他们发现救生艇果然绕了一个弧圈,改变了航行方向。
“我实在找不到德罗姆的舰队,所以我准备回去对岛屿再次进行侦察。幸好附近没有敌人,现在我能腾出手来关怀你们了。”
“听到了吗?”阿诺尔德用胳膊触触格里高尔的肘部,“一切都和我预料的一样,现在进一步来证实我的假设。”他转身对小艇说,“你是该照顾我们了,我们需要吃的。”
“对,来些美餐款待我们。”格里高尔也提出同样的要求。
“那毫无问题。”小艇说。
壁间伸出一个盘子,里面的东西堆得满满的,样子有点像黏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机油味。
“这是什么?”格里高尔问。
“这是基塞尔,”小艇说,“是德罗姆人最喜爱的食品。我能用16种不同的方法来烹调它们。”
格里高尔厌恶地尝上一口,那滋味简直就跟机油拌黏土差不离。
“我们不能吃这种玩艺!”
“可以的,可以的,”救生艇疼爱地说,“成年的德罗姆人每天都要吃5到30磅基塞尔,还直喊要添呢。”
盘子移得更近,吓得这对朋友连连倒退。
“听好,你!”阿诺尔德向小艇摊牌说,“我们不属于德罗姆族,我们是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生物。你所说的战争在五百年前就结束了。我们不吃基塞尔,我们的食品在岛上。”
“别神经错乱啦,士兵们常犯这种自欺症,企图逃避现实,这是由于严酷的现状所造成的。先生们,快正视现实吧。”
“你才该正视现实!”格里高尔怒吼,“不然我马上把你一个螺丝一个螺丝都拆散!”
“吓唬不倒我。”小艇不动声色说,“我了解你们,看来你们的大脑被毒水损伤了。”
“毒水……水?”格里高尔呛得说不出话。
“这是对德罗姆人而言的,水对它们有害。”阿诺尔德提醒他。
“如果需要的话,”救生艇接着说,“我这里有能对大脑进行手术的器械,这是非常措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战争就是战争,战争不相信眼泪。”
它打开柜板,这对合伙人瞧见里面有着一大堆亮晶晶的外科手术刀。
“噢,我们感到好多了,”格里高尔赶紧声明,“基塞尔很开胃,对吗,阿诺尔德?”
“太……太棒了!”阿诺尔德颤抖着说。
“我曾在全国基塞尔烹调大赛中获过冠军,”小艇用难以掩饰的骄傲声调宣称,“多尝—点,为了我们战士的健康,请多多加餐。”
格里高尔抓起一大把基塞尔,坐在地上吧哒吧哒地装腔作势:“了不起的好味道!”
“很好,”小艇说,“现在我朝岛屿方向驶去,过几分钟我保证你们的感觉会更好。”
“那为什么?”阿诺尔德追问。
“舱里的温度简直高得无法忍受,我真难以想像你们如何能挺到现在,换上任何别的德罗姆人是万万吃不消的。请再坚持一下,我马上把温度调低到正常的零下20度,为了振奋你们的斗志我将同时演奏国歌。”
于是传出一阵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有节奏的吱吱嘎嘎的怪声。艇外波涛打着拍子,几分钟后舱内明显变得寒意砭骨。
格里高尔无力地闭上双目,他尽量不去注意那令四肢逐渐僵硬的寒意,他只想睡觉。半醒半睡中他猝然被阿诺尔德的喊声叫醒:“快醒醒!我们总得要想点什么办法才行!”阿诺尔德的牙齿已不住上下打颤。
“去求求它打开加热器……”格里高尔迷迷糊糊地说。
“这行不通。德罗姆族生活在零下20度,而我们就是德罗姆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