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翻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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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方面他可不像牛牯,任何时候都行,周国富讲究得很,什么打雷闪电不交合,酒后病中不行房,把狗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算得上是个“谦谦君子”。奇怪的是,他却每每要房秋心做出极其浪骚的样子,有时还让她放肆地叫床,想必是从中能得几许雄风陡起的快感吧。这次却不一样,房秋心刚哼了两声就被他制止了:
“头疼,吵得累。”
然后自顾自做他的,仿佛他正在做的事与她无关。房秋心有些不快,但同时也松了一大口气,好歹她无需表演什么高潮了。就这么乏味地把事儿做完了,周国富让王妈沏了壶上好的九龙峰绿茶,边喝边和房秋心下棋,时不时问几句那天五堡发生的事。房秋心的心弦倏地绷紧了,好在他没有过多地纠缠在瑞玉和春霞失踪的事情上,末了只是叹口气,似讲给她听又似自言自语:
“但愿那个死妹子脑子灵活些,不要扛卵不转肩,到时反被我们自家的枪子……”
他不说了,房秋心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他相信自己和牛牯的说法了?
房秋心绷紧的心为之一松,脸色随即红润起来,更让她放心的是周国富带着她一起去佛堂和春霞的住处看,一起找家丁询问,胸中似无芥蒂。
由于事前她和牛牯做了布置,那些细节衔接得天衣无缝,周国富挑不出什么毛病。美中不足的是牛牯被周国富派到乡下催租和收账去了,她无法和他沟通,便有些忐忑,更让她不安的是,周国富回来的第二日竟找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周家后生当贴身阿随,说是要享点清福,晚上仍跟她分房而眠,这一下房秋心拿不准了,心里七上八下地闹得慌,睡眠越来越坏,不到一圩人就瘦了一圈。
也是活该她倒霉,她正长吁短叹间,伙头老谢又来找她的麻烦。那晚她刚洗完身,老谢便在洗身寮门口堵住了她,说好久没回屋下见老婆,底下那东西馋了,气得房秋心抄起木棍就往他身上砸。老谢不但不躲,反而把衣衫敞开了,冲她把胸膛拍得嘭嘭响:
“砸呀,看你砸得倒老子。告诉你,不给也行,拿钱来,不然我就把你俩做的好事告诉老爷。”
老谢说着冷冷地望着她,房秋心猛地沁出身冷汗,小衣湿湿地贴在肌肤上,北风一吹冷得她连打几个寒战。
看着耍泼皮的老谢她恶心得想吐,可转念想恶心就恶心吧,总比事情败露好,想当年在妓院为了钱比他更可怕的客人也接过呢,但她实在不能容忍老谢,这不是敲诈吗?
红翻天 第九章(5)
她把木棍放回墙角,答应给老谢几块光洋。不过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打发,尝到了甜头的老谢还继续会向她伸手。
狗东西,等牛牯回来,到时有你好看的!
房秋心暗地里恨上了老谢,表面却嘘寒问暖,到灶下打转时还偶尔会抛一个眼风给老谢,搞得老谢像嗅到了腥味的饿猫一般猴急,竟在光天化日下把她堵在巷子里。
房秋心这回不但没打没骂他,反而半推半就地让老谢摸了把奶,香了几下嘴,这样几个来回之后老谢跟丢了魂似的想她,房秋心知道火候已到,反倒不睬他了。老谢哪里受得了这个?便一天到晚找机会到房秋心的住所去,不是送茶瓶就是拎洗脚水,搞得王妈还以为老谢看上了她,乐得苦瓜脸开出一朵花来,可惜老谢每次去都碰到周国富在那儿,吓得连眼都不敢抬就乖乖退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暮,房秋心到灶下让老谢温酒,色胆包天的老谢居然不管不顾地将她拽到壁角要行非礼。房秋心捏住他的家伙,半呻吟半埋怨地道:“哎呀,你这是怎么啦,给老东西看见你还有活命吗?哎呀,有人来了!我得上去。”
房秋心这样一挑拨,老谢顿时对周国富生出了歹心,他拽住房秋心的衣角嬉笑道:“太太,你要是想真干,我那里有几包老鼠药。”
老谢朝房秋心眨了眨眼,一副色胆包天的样子。房秋心忽然想到该好好利用这个人,虽说这只是下下策,可多留两手总比等死好。她见老谢果真有咬钩的意思,禁不住喜上心头,脸上却故意露出惊恐的表情:
“哟,死东西,这话可说不得!要是给他听见了,还不一刀把我们斩了?”
房秋心用那擦了香脂的手捂着老谢的嘴,一股成熟女子的体味让从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老谢陶醉了,何况房秋心还有那样一张俏脸,一根柳腰,而且还有意无意地用大腿蹭了一下他的下体,老谢只余下喘气的份了。
“太太,你只要说一声,让我老谢吃屎都做得。不过有一样,你得让我先搞一次。”
房秋心半推半就地被老谢拽到了隔壁的柴火间,然后使出浑身解数浪骚起来,老谢哪见过这种骚到骨子里的女人啊?当即晕在那儿:
“太太,你要我杀人也做得,噢哟,噢哟!”
老谢快活地呻吟着,房秋心见火候已到,突然脸一板,阴声道:“老谢,有些事是不能乱讲的。还有啊,要是老东西发现了你和我做了这种事,你怎么办?”
房秋心尽管已经知道他的答案,可她还是要确认一下。
“那就让他和大娘一起去阴间!”
老谢说这话时,继续贪婪地拧着房秋心的脸,房秋心像被火烫似的打了个哆嗦,一扭身匆匆上了楼,让王妈打水洗了好久的下身,然后对着镜子直骂自己贱。但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自保,她不得不主动下手,万一牛牯从此失踪了呢?在五堡,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即使委身于那个死老谢,那也是值得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房秋心的意料,周国富还没采取任何动作,倒是牛牯先携款潜逃了!这次他收了上百块光洋和近百担谷子、山货,他把谷子、山货贱卖后人就失踪了,把个周国富气得吐血。
“我要把他剁成酱,放在磨子里碾,用他的骨血酿酒喝!”
女儿、老婆跑了周国富也没心疼成这样子,他捶胸顿足地号了半日,如同一个疯子。房秋心比周国富还要伤心和痛心,暗暗躲到房间里痛哭了一场,当她抹干眼泪出门时,牛牯变成了她心上的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老爷,你可以悬赏他的人头啊!这种人抓到了得千刀万剐!”
房秋心这次是真恨男人了。牛牯这王八蛋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那不是让她一个人来顶缸吗?不过这样也好,万一老东西察觉了什么,她可以一股脑推到牛牯头上,自己落个干净。
周国富还真写了悬赏启事往四处贴。这之后,周家的门每天都要多响十几次,有关牛牯的消息满天飞,让人难辨真假。周国富终日烦烦躁躁,见人就骂,不过对房秋心却比前几日好多了,估计他也把牛牯看成了罪魁祸首。房秋心见自己脱了干系,心一宽,身体又跟扭股糖般柔软了,没人时她会缠在周国富身上,用嘴香他,用软话哄他,直到那张阴沉的脸渐渐温和起来。
红翻天 第九章(6)
房秋心感念老天的眷顾,从不信佛的她那天竟带了王妈和两个家丁到五花山的海慧寺去进香。
由于时局不稳,她近来难得出门,每日里看的无非是一堵堵灰色的高墙、一扇扇暗沉的大门,和一个个灰头土脑的人,如今来到村郊野外,不由心境大开。
赣南地界冬日难得下雪,严冬时节的树林依然披着绿色,只是这绿比之春天的翠绿、夏天的青绿要沉郁、黯淡一些。此时尚在初冬,五花山真正体现出她的“五花”色彩,赤橙黄绿青,一派绚烂,凛冽的空气中夹杂着树木的芬芳和冬季特有的清新。
海慧寺比以往冷清了些许,只有两老一小三个和尚在艰难维持,而她们是仅有的几个香客。偌大的寺庙里,鸟雀在院坪和香炉上跳跃,佛界的肃穆与宝相的庄严在这异乎寻常的灰色与静谧中,得到了充分的呈现。
房秋心在蒲团上诚心诚意地跪拜着,又猛磕了几个响头,心里说:“菩萨,我也是迫不得已呢,请您帮我逢凶化吉。”如此这般之后,这才起身来到院坪上。
院坪上原先有只大香炉,后来被人拿去造子弹了,如今的香炉是用砖砌的,香炉边上坐着个破衣烂衫、戴着护耳旧绒帽的男子。房秋心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一眼可把她看得花容失色,正要开口大叫,却被男人猛地拉到了墙角。
房秋心回头看了看,王妈还在斋堂里没出来,可能还在请那个老和尚解签。两个家丁窜到香积厨里去翻斋菜吃了,偌大的地方没个人影。
房秋心颤抖着双唇,这些日子在舌尖滚了无数遍的脏话、狠话,一句也没有说出口,又大又热的泪珠洒了她一脸。
“该死的,你怎么丢下我?”
牛牯摘下帽子挡在她脸边,疯狂地亲了亲她,低声道:
“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可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叫我怎样寻你?我装成卖麦芽糖的在五堡转了好几天,又不敢靠得太近,怕他们认出我。告诉你,老东西对我们起疑心了。他写了信给他儿子周春强,说是大娘在神案下头刻了字,告诉他酒有毒。这信给我老鹰寨的把兄弟吊眼截下了,他派快马告诉我的。我那时正好收了账,干脆回了老鹰寨。那儿多自由,你跟我走吧!”
房秋心犹豫着,不敢表态,牛牯有些失望:
“房姐,去留就不勉强了,现在我找你有件事,我把兄弟想做了五堡,时间定在后天半夜,到时你给我们开门,事成之后三七分成。你三我们七。”
房秋心“哟”了声,没好气地:“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个情分回来救我哪,哪晓得是要我做内贼。”
牛牯看见两个家丁朝这边走来,忙低声道:“四六分成?干不干?干的话到这儿来找我!”说完,一闪身消失在庙堂旁边的灌木丛中,留下房秋心在那儿发呆。等她缓过神来时,家丁和王妈都站在她身边。
“太太,那是什么人?”一个家丁疑惑地朝树丛张望。
房秋心淡淡地:“一个叫花子,想向我讨钱。看来这佛门也不清静。我们走吧。”
房秋心已无心待在海慧寺,王妈略有些奇怪:“太太,那香积厨的素菜怎么办?刚到这里我就吩咐老师傅做了,快好了。”
空气中果然有股浓浓的菜香。为了不让大家起疑,房秋心只好在海慧寺用食。席间她一直心神不宁,美味的素菜味同嚼蜡,牛牯的脸不断从脑海中跃出,让她不得不感叹那句老古话的精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做惯了强盗的人到底还是个强盗,就像自己一样,表面上从良了,内心何尝安分过?
从海慧寺回五堡的途中,房秋心不由对周围的路径留了意,又问了两位熟悉情况的家丁,这才知道海慧寺位于五堡到老鹰寨的必经路上。
十几里远的脚程在老马不疾不徐的步伐中显得有些漫长,房秋心想到方才牛牯出的那个主意,心怦怦乱跳。倘若老家伙发现了真相,他会对自己采取什么措施呢?
红翻天 第九章(7)
房秋心猜不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很害怕,她甚至后悔刚才没有直接跟牛牯走。但是,如果真跟他走了,往日积攒下的烟土和细软也就不再归自己了,这怎么舍得呢?它们是用什么换来的?为了这些东西,她冒死也要回五堡。她相信危险不会马上来临,万一有变,她不是还可以动用老谢嘛。
看得见五堡青色的屋瓦了,天上蓦地响起几声惊雷,人们纷纷躲避,接着哗地一阵豪雨泼下,把房秋心、王妈一干人淋了个透心凉。
“太太,这年成好坏呀,哪里见过冬天打雷的呀,只怕要出事了!”
王妈望着乌沉沉的天空,哆嗦着嘴,神秘地说。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