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离开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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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小若!”是肖翊,“你来一趟‘待云居’吧。”
“恐怕不行——”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有事需要你帮忙。”他收了线。
电话里的嘟嘟声让我愣了好久,肖翊很少打办公室的电话,也从来不会挂我的电话,看样子是有事电话里不方便说,矛盾了几分钟后,我收拾好桌面的稿件,套上外套,出了门。
天气很好,太阳公公很赏脸,没有让风雪太招摇,我匆忙地在很好的阳光下冲进“待云居”朝肖翊奔去。
“肖翊,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单刀直入。
“当然是终身大事了,你先坐会,惟惜很快就到。”
话音刚落,一身白纱裙的女孩,宛如一只蝴蝶飞舞般落在桌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使我又想起了那一低头的温柔和那一抹娇羞的微笑,她就是上回见着的女孩,有着鸟见翅儿软,兽见腿无力的娇容。
终身大事!原来,肖翊要与这女孩结婚啊!
眼睛开始模糊。
“小若,你怎么了?”肖翊关心地问我。
“眼睛进东西了,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我起身,拼命忍着泪,朝洗手间走去。
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带泪的脸。
“殷小姐,你没事吧?”进来洗手的“待云居”的老板将纸巾递给我,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等待的笑。
“哦,没事,只是眼睛进东西了,谢谢!”接过纸巾抹去眼泪,让自己努力微笑着,“吴先生,傅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她喜欢自由,等她累了,厌了,倦了,就会回来了!”他隐去淡淡的哀愁。
我变得沉默!真正的爱情是不因时光的流逝而减弱的,我开始羡慕傅云,她有一个很爱她的人,他对她的爱不会因为时间而乏味,他对她的情不会因为地点而改变,他对她的心更不会因为距离而遥远。
洗手间里除了安静,还有着两个人不同的落寞。
我的心情很压抑,开始考虑是否该继续漂泊,也许,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肖翊和女孩谈天说笑着,我扯动嘴角,让自己带笑地走向他们。
“不好意思!”
肖翊甚是关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问:“你没事吧?”
“肖翊,我——”想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这个城市的决定,发现竟无法打开离别的心扉,更无法沉重地说声再见,默默的离别也许是最可爱的,我不再言语。
“小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叶惟惜,”他又指着我对那女孩说,“惟惜,你不是一直想见我的未婚妻吗?她就是殷若!”
闻言的我,仿佛全身血液都停止流淌般,傻愣在那。肖翊紧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在我背上写着“帮忙”二字,像我当初要他帮忙假扮我未婚夫说服陈子枫放弃对我的纠缠一样。我突然明白过来,肖翊所谓的终生大事是让我装扮他未婚妻以阻挡她人的追求,我让自己镇定下来,内心涌起一股矛盾的喜悦。
“肖翊,你眼光不会那么差吧。”
很好听的声音,但怎么那么刺耳?我微皱起眉头,看向肖翊。
“肖翊,你交的朋友都是这么有个性的吗?说话总这么带刺。”故意抱紧他手臂。
我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对方,我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看到叶惟惜漂亮的脸蛋逐渐扭曲,我扯出了笑容。
“肖翊,如果是其他日子你告诉我这件事或许我有百分之五十会相信,而你却挑你生日的日子说这事,还是在我告诉你心意之后说这事,你觉得我该相信吗?”叶惟惜看肖翊的双眸含着泪,“你们真的订婚了吗?为什么你的战友没有跟我提起过?”
今天是肖翊的生日?我的神情恍了一下,怎么我不知道呢?这点证明叶惟惜不是简单的人物,懂得用眼泪激发男人的保护欲,而且还认识肖翊的战友,她和肖翊到底什么关系、为何肖翊叫我假扮他未婚妻呢?但这些疑惑事后我会向肖翊问个一清二楚,现在他既然让我帮他演戏我岂有不答应之理,况且叶惟惜对我的不屑激起了我不满的心理。
“你所说的那位战友也许真不知道我们的事,因为我们是连长夫人做的媒。”我不可能让她发现我不知道肖翊生日的事实。
“那为什么吴空也没有告诉我,你和吴空那么好,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老天,她还认识吴空!
我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痛得接不下茬。于是回答的有点语无伦次。
“恩,我们,我们是打算等傅云回来后再告诉吴空。”
“这么说你们订婚一事是没有人知道了,或是根本就没有订婚这一事!”她看向我光秃秃的手指。
“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呢,”久不做声的肖翊发话了,他对我说:“小若,上次订婚草率了一点,只有陈子枫一人知道,今天就让我们补办订婚典礼吧。”
变成我开始傻愣,订婚典礼?这小子?要不是公共场合我真想摸摸他额头看他是否是发烧。
他从干净的长裤兜里掏出一首饰盒,取出里面的戒指,戒面有月亮和星星组成,星星是用钻石做的,在微弱的光线下发出刺眼的亮点。
“月亮是你的守护神,把它戴在你的手上,就像把我带在身边一样,一生一世守护你!”他突然将我的手托起,拿着桌上花瓶中的玫瑰花,当着“待云居”那么多顾客的面说,“小若,玫瑰花代表爱情,钻石代表坚贞,戒指是我对你的一生承诺,嫁给我吧。”
戒指套进我无名指的那一刻,我停止了呼吸,一种幸福感从脚尖流窜到各个部位。
现场出现短暂的沉默,然后很快被掌声取代,祝福声声传来。
“祝福你们——!”
“恭喜恭喜——!”
我给了肖翊大大的拥抱,如果这不是演戏该多好,肖翊的演技让我不敢恭维,因为不但旁人相信,连我自己都有种当真的感觉。
叶惟惜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们,眼里有着信与不信的矛盾。
“肖翊,你小子,好样的!”吴空向我们走来,转身对所有顾客说,“为了庆祝我好朋友的订婚典礼,‘待云居’今天一律免费,只需每位顾客对我的这两位朋友送上祝福。”
完了,这回玩大了!我的心忽得一沉。
在众人的祝福中,我看到离去的叶惟惜,她的退场让我莫名地感到痛,看来,肖翊欠我一个回答。
“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事!”拿了本杂志,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惟惜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我曾经军训过的一名学生!”
“她喜欢你。”我的视线从杂志上移到他身上。
“我知道!”他疲惫的脸上有我极少看到的冷漠,“我想,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这个故事他不需要听众,所以我沉默。
“谢谢你,小若。”
“不用,你也曾帮助过我。我演技还行吧?”我试着去调节轻松的场面气氛。
“不去当演员简直是浪费人才。”
“就是就是。你该怎么谢我。”我调皮地笑着。
“知道你吃亏的事不会做,那戒指就当是给你的酬金吧。”他朝沙发躺去。
“真的,那我可不可以把它换成现金啊?”
一个抱枕朝我砸了过来。
我接住抱枕,摘下手上的戒指,
“你是不是未卜先知啊,要不是有这枚戒指,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继续演这出戏呢。”
“我和惟惜在路上走着的时候碰到了陈子枫,原本我可以不用请你演这场戏的,因为陈子枫的出现,他以为我背着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当场要跟我打架,我只好说我没有对不起你,这样一来,惟惜就知道我有个未婚妻殷若的存在,原先还找不出什么借口拒绝惟惜,这下倒好,一箭双雕,既让惟惜死心,也让陈子枫放弃对你的纠缠。我知道惟惜她不会相信我们的片面之词,就利用她回学校请假的时间买了戒指和给你打了电话。”他躺在沙发上,微抬起头,看着我说。
“这样啊,那这戒指挺值钱的,就你那点工资,买了它你以后怎么活啊?要不拿回去退了吧?”我不忍过问这戒指究竟值多少钱,我怕自己听后会心疼。
“我一个穷当兵的,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一不嫖二不赌,部队供吃供穿,每月还发薪水,现在只不过是把这些现金兑现成其他有用价值罢了。”
“可是你把这有用价值送给了我呀!”我看着戒指,“你不心疼吗?”
“有价值的东西送给有价值的人,东西变的更有价值,况且,这不是送给你,是你帮我忙应得的报酬。”
“你这一说显得我对你不公平,上次你帮了我,我也没好好谢你啊!”
“你已经用行动谢过我了。”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中偷笑道:没想到一个吻这么值钱。将戒指套回无名指,“听你这么一说,这枚戒指我戴得也心安理得了。”在说的同时,发现虽然气氛调节轻松了,肖翊的酒窝却没有露过,他只不过是配合我而已,“你怎么了?”我很安静地问他。
“没事,”他淡淡地回答。
“在想叶惟惜?”我坐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睛转而不看他,“你的眼神从来不出卖你的内心。”
“也许只有你能读懂我。”他将双手枕在头下,闭上双眸。
“因为我用心去读。”
“谢谢你。”他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将双手交叠在胸前,看了他一眼。
“你说过,朋友之间是不需要感谢的。”
他身子向前倾,手肘托在双膝上,十指交叉在一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也学他的动作,然后不说话。
男人沉思的时候是最能摄人心魂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花一分钟的时间去爱上他而不是花一辈子时间去忘记他,只是,好多事情注定我与他只能是好朋友。
“小若,你说惟惜会相信你是我未婚妻吗?”他的表情有点担心。
“当然信了,咱俩演的那么好,连我都差点以为你是真的在向我求婚。她若还不信大不了我豁出去,同你去把证领了,然后再偷偷去把婚离了。我想她应该是相信了,没想到咱俩竟天生是个戏子。”
提起戏子,我想起了席慕蓉的诗,她写道: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请千万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亲爱的朋友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
流着自己的泪
多美的诗啊,可惜,我不用涂满油彩的面容之下,也有颗戏子的心。我只是演让另一个女子对爱死心的悲剧罢了。
“领证就算了,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假扮我未婚妻够让你牺牲的。希望惟惜能真的相信。”从沙发上起身,他看着我,说,“我该回部队了,下周我们中队得外出驻训,可能我一个月不能跟你见面了。前段时间你老关机,有些话想说却不能说,驻训期间不能用手机,看来,这些话得等驻训回来才能说了。”
我的心像几个大浪前后扑过来一样撞击着,但我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改变,仍带着笑说,“哦,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这次又有机会可以磨练自己,你要好好加油。”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天天吃泡面,瞧你最近,脸都泛黄了,一点营养都没!”
“脸要不黄还叫中国人啊,呵呵,你就别惦记我了,我会自己注意的。”我玩笑式地回答。
“那我走了!”他整理了下军容,也许部队的人到哪都记得着装整齐,不辱军威吧。
我不再答话,目送他离去,此刻,内心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的离去就像风筝,断了线的风筝,永不会再回来,那又是谁扯断了牵引彼此的线呢?
“肖翊!”我冲了出去,追上他的脚步。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