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莎翁致敬-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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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咬唇:“子默,Angel生日快到了,你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
“……”
“子默,沙沙说,要让我们当宝宝的干爸干妈……”
“……”
“子默,锅里还熬着汤……”
“……”
“子默――”
他略带恼怒地抬起头。
我不看他的眼神,嗫嚅着:“……会……干……掉的……
他盯着我,抓了一下头发,挫败地:“汐汐,你可以再没神经一点!”
我乖乖闭嘴。
生气的人最大。
我慢慢闭上了双眼,如同置身云端。
我浑身发烫,不知道是被熊熊的炉火烤的,还是被那些无所不在的炙热的吻……
子默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突然间,走道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在一片寂静中,响得很是急促。
我不安地动了一下身体。
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子默重重埋下头去,一动也不动。
又过了半晌,他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咬牙切齿地:“……詹姆斯,我要宰了他!”
我笑得打跌,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杀气腾腾地向电话机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我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了不远处那套子默随身携带的《莎翁全集》。
我伸手过去,打开扉页,一行古雅的篆体字清晰印入眼帘:
向莎翁致敬。
那是我们注册那天,子默执着我的手,合力印上去的。
我带着微笑,静静注视着。
我闻到了书本特有的淡淡的清香,还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温馨。
片刻之后,我翻身趴了下来,枕在手臂上静静冥想。
我有点纳闷。
我到底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一个有时很专横,有时很赖皮,凡事喜欢闷在心里,对朋友外冷内热,说戒烟总是不当真,吃饭依然异常挑食,工作起来不要命,脾气还异常执拗的大男人呢?
到底是十六岁那年,还是十九岁那年?
我轻哼了一声。
这个可恶的大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呢?
掰起指头数来数去,左一样右一样,每样都是坏习惯!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是全心全意爱我的,不是吗?
暖暖的壁炉前,映着红红的炉火,我有点困了。
我浅浅一笑,闭上眼。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走近了,叹了一口气,轻轻叫我:“汐汐,会着凉的,要睡回房间去睡――”
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恍惚中,有人在我额头轻吻了一下,一把抱起我……
我陷入了甜美的梦境里。
梦中,莎翁正在朝我微微地,微微地笑。
向莎翁致敬。
'全文完'
…
后记:
总算一口气写完结局了,^_^
莎翁是我写的第一篇文,断断续续写了大半年,中间还停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我又是一个没什么耐性的人,写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要放弃,还好有大家的支持,鼓励,批评,还有善意的包容,才能让我有勇气一点一点写下去,才有了现在的结局,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们,Thanks a lot!!!
其实写文真的是一个遗憾的过程,总是觉得写不到自己最想要的,写出来的,总有许多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又或许,最美的,永远都藏在每个人不可触及的心底最深处吧,谁又能例外?
PS:狮子,豁达的狮子,偶对不起你,55555555555
等我出门散散心,过阵子有时间补一下番外,一定给你一个交代^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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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记得那年,子默生了一场病,而且,因为他和林汐的事,还把大家都折腾了一番。在那几天里,少麟不见了,我跟少麒到处找他,找遍了整个G大,始终找不到他,手机也不开,找到他宿舍,他同学说少麟跟他们讲出去散两天心。少麒很担心,我也很担心,尽管少麟这小子一直都臭跩得要死,我也经常开他的玩笑,但是,我和少麒都知道,这一次,他心里一定不太好受。
过了大概四五天,我和少麟走过馨园里那个小小的喷水池,少麒视力好,一眼看过去就叫:“少麟――”
我一看,可不是,少麟一个人,坐在喷水池靠里面的一个小角落里,静静地,坐在那儿,抬头看着什么。
我跟少麒走过去,也坐了下来。少麒刚想开口,少麟就笑了笑:“我今天刚回来,前两天,回原来的中学去,随便走了走。”
少麒看着他,想劝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少麟――”
少麟截住他的话,他抬起头,看向夜空:“初三那年,我第一次注意到林汐的时候,她正在笑着,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一笑起来,她的眼睛,就像这轮弯弯的上弦月……”他的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她从来都那么情绪化,看本小说也会哭得淅沥哗啦丑兮兮的,她从来上楼梯都是连蹦带跳,老被班主任训,她一直冒冒失失丢三拉四的,从来都不记得下雨天要带把伞,还有,她脾气也不好,总是要跟我顶嘴,可是,她做人太心软,别人要她帮忙的时候,从来不懂得怎么拒绝,碰到看不惯的事情,就忍不住立刻要跳出来打抱不平……”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说起来,她有那么多的小毛病,可是,偏偏,我鬼迷心窍地,就只喜欢这一个。”
我跟少麒愣愣地,坐着听他说,听他说着好像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不自禁地,鼻子发酸。
一直都那么开朗而洒脱豁达的少麟,第一次,身上笼上了淡淡的忧愁,和哀伤。
他继续抬起头,看向天边的那轮上弦月:“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他沉默了一下,转过头来,他的笑,很诚挚,“这两天,我想清楚了,只要林汐觉得幸福……”
他又低下头去,又过了半天,淡淡地:“只要她开心,我就开心。”
这一次,连少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看见少麒的眼圈,微微地红了,他拍拍少麟的肩,什么都没有说。
那年寒假,子默跟夏言和少麒他们回家,我也回到自己家。我经常跟少麒出去玩,那段时间,听少麒讲,少麟这阵子总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就那么默默地坐着。有一次,我去少麒家,路过少麟房间,我看到他坐在桌前,盯着手里一个什么东西在看,等我跑过去的时候,他马上就藏得好好的,死活不让我看,后来,少麒进来一把就把我拉走了,他不让我再问下去。当时,看着少麒的脸色,我只好乖乖走人。
那件事对我来说,直到现在,都是一个谜。
第二年的夏天,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先是子默和林汐突然间就分了手,少麟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去了美国。
在少麟即将出国的时候,我和少麒曾经把子默和林汐当年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相爱的,凡是我们知道的,第一次,没有丝毫回避地,通统告诉了少麟,少麟只是默默低着头听着,对于我们对子默和林汐后来突然间决绝分手的感慨,他也只是听着,若有所思,但一言不发。
而那个时候的林汐,我曾经去看过她,她已经完全不是少麟口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了。我深深知道,她跟子默的分手,对她的打击,有多么地大。
因为她的眼睛,像一口幽深的井,完全看不到底。
一年多后,我跟少麒来到了新加坡,我们生了一对可爱但忙得我累死累活的双胞胎,我爸爸给她们起了中文名字,一个叫爱中,一个叫爱华。我跟少麒整天忙得没空去想什么别的。
后来,少麟博士一毕业就回国了。他一回国就去找林汐,我跟少麒一点都不奇怪。
我们知道,出国六年来,他从来也没有忘记过林汐。
对于少麟的执着和痴情,我和少麒一直都有些无可奈何。
我们从夏言口中得知,现在的子默,也来到C市。
六年多后,这三个人,居然冥冥中,又有了新的交集。
我和少麒都有些担忧。
因为,我们不希望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但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命中注定,他们总是会纠缠到一起。
番外二
我和子默是多年的朋友。
可以说,我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所以,这么多年来,子默的快乐,子默的痛苦,我感同身受。
刚转学到杭州时,子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他没有爸爸,妈妈身体也不好,再加上他长得出众,为人沉稳,成绩又好,不仅老师们十分喜欢他,更有许多女生偷偷爱慕着他,算是学校的风头人物。所以,从他一转来念书开始,班里就有坏男生合伙起来欺负他,把他的书藏起来或扔掉,又或者,路上堵住他,威胁他,打他。
子默很倔强,他从来不跟别人提,就算打不过,就算脸上偶尔会有淤青,当老师问起来的时候,他一律沉默以对。
有一次,当那些男生又一次在路上堵住子默的时候,我刚好路过,帮着子默跟他们打了一架。那天,印象中一向文文静静的子默就跟不要命一样,不顾自己的浑身伤痛,冲过去和他们纠缠厮打着。
那天,那些男生与其说是被我们的拳脚收服,倒不如说是被子默的摄人气势吓住了,最终,我跟子默误打误撞地大获全胜,从此以后,那些男生再也不敢找子默的麻烦,对他小心翼翼,十分敬畏。
从那天起,我和子默意外地成了好朋友,我是他中学四年里唯一的好朋友。
但子默一直还是那种对所有事情都冷静漠然的模样,只是偶尔眼底会掠过淡淡的哀伤。
后来,我才知道,那场架的产生,缘于他们骂子默是没有爸爸的杂种。
子默向来很坚强,即便他母亲那时候病重,他同样表现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和坚强。
但他在我面前,曾经哭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他初三那年,有一天,一向从不缺课的子默突然间没来上课,整整一天都没有踪影,我很担心,到他家里去看他,就只见子默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窗前。
他一回头,我看到他眼里,是满满的泪。
他的眼神,那么哀伤,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哀伤。从此,子默变得更加沉默。
高一那年,他妈妈去世,高二,子默转学去了Z市,我们暂时分开了。
但是,仅仅相隔两年,我们又在G大重聚了,而且,还住在同一个寝室。
大学时代,一向学业优异心无旁骛的子默,对英文尤其努力,他的目标就是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
直到他遇到林汐。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遇到林汐,到底是他的幸,亦或不幸。
只是,当时的子默,毫无预兆地,一头就栽进去了,那段时间里,他的幸福和快乐,是我跟他相处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他对林汐的感情,浓得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他视她若瑰宝,如生命,因此,为了她,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毕业即出国的一贯梦想。
所以,才会有后来……
没过多久,子默就悄然走了,他去了加拿大。
他留下了林汐,孤伶伶一个人,承受那无尽的痛苦。
或者,他把自己的心,也遗失了在这里。
我眼看着林汐从一个当初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变得沉静,变得忧郁。
我眼看着林汐天天在我们宿舍楼下徘徊。
我眼看着林汐经常坐在那个大操场上,一直坐到夜阑人静。
我只能远远地关心她,暗地里照顾她。
而子默,六年中,几乎跟我断了任何音讯。
或许,他正是要忘记过去,忘记……
又或许,他在异国他乡,也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吧。
毕竟,爱一个人,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没想到,六年多后,子默终究还是放不下,他还是忘不了,他还是回来了。
只是,那时的我,刚好去了新加坡做高访。
我们正好擦肩而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