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第4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夕梦快要崩溃了。她把耳机戴上,开始听音乐。可是歌曲声还是掩盖不掉史思远的声音,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大声跟着录音机唱起来。
果然奏效!不多时,史思远站起来,对梁凤艳说:“不打扰了,我回去。”
谢天谢地!林夕梦摘下耳机,梁凤艳和刘洁笑成一团。
“你们笑什么?”
梁凤艳说:“刚才刘洁说,络腮胡子爱上了你。”
“胡说!”
“真的呢,”刘洁说,“排队打饭时他总是从后面盯着你。”
“现在再有人爱我,我就只好从这五楼跳下去。”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四十一(2)
“那样的话,络腮胡子必定在楼底接住你……”
“饶了我吧!”
林夕梦在焦头烂额中等待着樊田夫关于白浪岛那套房子是否买下的消息。樊田夫已来电话说那套房子的主人不想卖了,原因无非是迟迟没付款。她不知道樊田夫将如何处置这件事。他是已经向她发誓保证买下这房子来的,为的是寒假开始她能住进去。而她也一直认为应该如此。目前她面临的问题是,如果她要提出离婚,父亲那里必须要她出示在她名下的房权证后,才能考虑是否同意她这样做。这无疑是在给她施加压力。为得到父亲同意,她撒谎说有,而内心中,她企盼樊田夫早日拿到房权证,并写在她名下。
樊田夫的出尔反尔给她的伤害几乎是致命的,这与卓其给她的伤害有着质的区别。如果这一次樊田夫又食言,那么,她将不再对樊田夫抱什么希望。在樊田夫没离婚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离婚的。她不敢把自己后半生托付给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林夕梦经过一天一夜痛苦的思索,终于作出一个决定:停止上学,回到梧桐,回到家,回到卓其和牛牛身边,创办她自己的企业。她是为何来北京的,是在什么情况下来北京的,只有樊田夫最明白。而现在,当她决定离开北京回到梧桐时,她的无奈谁知?她的痛苦谁知?她的压力谁知?她是用整个生命下赌注才走到这一步的,只要樊田夫能还给她一份踏实,减去她一份痛苦,她都会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里死心塌地等着他!对她来说,还有什么不能再忍受?还有什么不能再舍弃?
然而,樊田夫没有。
面对卓其雪花般飞来的信件,林夕梦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从今以后,她永远也不会在樊田夫面前提到让他离婚或希望他分居之类的事。她要看看樊田夫到底是怎样爱她的。她当即给卓其写了信,告诉这一决定,并很策略地请他在陈暑秋面前为她讲情,让陈暑秋同意她去承包他们公司的装饰工程。其实,这正是陈暑秋的建议,但她必须做给卓其看。同时她又给牛牛写了信。
她要停止在北京上学,这毕竟是件大事,有必要向父母说一声。第二天中午,她往家里打电话,林天明接的电话,一听出是林夕梦,立刻怒声吼:“你打算怎么办?”
林天明从来不对林夕梦动怒,这是她在兄妹中的殊遇,包括与卓其发生师生恋被他知道后也是如此,再大的事也同她婉言相商。在他得知林夕梦想与卓其离婚后,冷静劝她三思而后行。林天明的意见,如果她打算跟樊田夫结婚才离婚,他坚决反对;如果她不是为了樊田夫而离婚,他就同意。但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林夕梦赶紧说:“爸爸,我打算回去。”
“哪天?”
哪天?能这么快吗?她说,“等这个学期结束。”
“什么?”林天明在电话里大吼,“你让不让这些人活了?赶快回来!学不上你先给我回来!赶快回来!你是不顾别人死活是不是?三天之内你不回来,我给你们学校领导打电话……”
林天明暴跳如雷。林夕梦吓晕了,答应立刻回去。放下电话,迅速又拨林晨爽的电话:“晨爽?”
“姐,你在哪里?”
又是十万火急的声音。
“还在北京。”
“赶快回来!卓其要疯了!”
“什么?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他给妈家,俺家,瑾儿家,朝阳家……所有咱些亲戚家,全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辱骂你,辱骂咱爸妈,历数你跟樊田夫的事,难听极了,弄得家家鸡犬不得安宁。就你惹的祸,妈气病了,爸爸快气疯了,正不知怎么跟你联系,你连个电话也不留……”
林夕梦站立不稳,靠在墙上。
“姐,你赶快回来吧,爸爸连刀都准备好了,要跟卓其拼命。”
林夕梦放下电话,两腿不住地打战。为什么?卓其?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在我没有作出抉择之前你这样我还可以理解和容忍,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你既接到我的电话,又见到我的信,完完全全知道我的决定后,甚至就在当天晚上这样去干的!天哪,这是为什么?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四十一(3)
正在这时,又收到卓其寄来的信,还有一篇《寻你千百度》
你走了,带着青春不返的伤感,带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带着我对你那份浓浓的思念与牵挂。
秋夜,寒星在闪烁。我知道,那是你朦胧的泪眼在诉说无边的孤独与愁思,它触起我满腹的辛酸与凄苦……
几多岁月,几多风雨。岁月的变迁,已使我成熟许多。我不敢想起你,因为那样会更加抑郁。每当信步来到马路边,徘徊在草坪上,清凉的晚风带着几缕苦涩飘来时,我的心又荡起涟漪,我的脑海中又重现你飘逸的身影。
没有经历过大喜大悲的日子,却独自迎来了伤感流泪的年华。啊!亲爱的,曾经为你,为失去你的那个季节而伤怀,而流泪,如今,我已无泪,但那逝去的岁月岂止是一段淡淡的回忆?
岁月之舟启航的日子,我也已背好了行囊,载满了希望,我要重温和你共度的那段时光,我要寻找你浪迹天涯的脚印!
读完这篇《寻你千百度》,正如里面所写,它触起林夕梦满腹的辛酸与凄苦……曾几何时,她和卓其真诚地相亲,热切地相爱,度过那么多虽然流泪却也有幸福的日子,那些青春的岁月里虽然没有如她内心所期望的那样流光溢彩,但她还是无怨无悔。想当初,她那美丽的心愿便是终生拥有他真诚的爱,哪管什么权势与地位,并认为只要尽她心血所有,必定能使他成为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研究生,乃吾八十年代之奋斗目标。”这句话曾给她多少梦想和渴望啊!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她所爱的男人功成名就以证实她的能力所在。可是令她最后在心里感到冰冷的是,卓其既没功成,也没名就,仅仅是当上一名办公室主任,就得意忘形到这种程度了……
林夕梦什么话也不能对卓其讲了。就在她准备回梧桐安顿父母家人并制止卓其这种行为时,突然收到樊田夫的特快专递。
夕梦:
看到你的来信,感慨万千。三年来的酸甜苦辣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我深深地品味着那刻骨铭心的一幕幕……
夕梦,要总结这三年来的情况,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谢你——我生死与共的爱人!是你,把我的生命注入了新的活力,让我更加生动丰富;是你,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挽着我的臂膀,给我以信心和勇气;是你,在我本来平淡的生活中,给了我无穷的乐趣;是你,也只有你,给了我圣洁的爱,让我成为一个自信的、丰富的男人。爱人啊,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有人问我一句:你这几年吃这么多苦,你挣了多少钱?我会郑重地告诉他:我只挣到真挚的爱,挣到一个属于我的真正的女人。
我心满意足了。
我死而无憾了。
写在公司成立三周年之际,谨以此语献给我远在北京的爱人。田夫。
此外,还有附言:
夕梦:告诉你一个你听了一定不高兴的消息。今天晚上,我已把白浪岛房子里的东西全部搬回来了。迈着沉重的脚步共上下六次楼梯。当我最后一次扫视屋子里每一个角落的时候,我终于流下了滚烫滚烫的热泪。夕梦,我代表你在默默地向小屋致谢。
夕梦,我和你一样,心里很难过。你不知道,我收拾东西时的滋味。夕梦,请放心,我已把我们的家当,包括一张废纸,全包装起来了,安放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它一下。在我们迁入新家的时候,让你亲手打开它。
别难过,夕梦,有了爱,不愁没有家。
你永远的家 田夫
林夕梦热泪满面,放声哭泣。别难过,田夫,你就是我的家,爱就是我们的家!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四十二(1)
一个越来越强烈的念头摆在林夕梦面前:他爱我!这是一种渗透到生命里的爱。她的心是明朗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认为樊田夫说话不算话的想法。相反,她为这件事给樊田夫所带来的难过而难过。虽然她很难过,但樊田夫的难过更令她心碎。她无法想象当他收拾那些家当时,那种因一时无力购买这套已经答应她一定要买下并已进住一段时间的房子时的痛苦心情,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啊,她又是多么地了解这个男人,他比她更渴望得到那套房子,他的心所承受的压力,这件事给他的刺激,一定是非常深刻的,他在最后扫视房间每一个角落时那种揪心的痛楚,她是完全可想象到的。
她想以此证实樊田夫又一次说话不算话的念头全部没有了,不仅如此,与最初发誓时的愿望正好相反,她对樊田夫抱有坚定的信心,她会很快办理离婚手续,并把自己的后半生完全托付给这个男人。
“上帝作证,即便我输了,我亦无怨。”
林夕梦火速回到梧桐,从车站给家里打电话, 没有人接。她想不出星期天卓其能去哪里。她没有带家中钥匙,又不敢回父母家,只好去林晨爽家。
林晨爽打开录音机,放给林夕梦听。
卓其在电话里大喊大叫地吼:“……你不信?你不信你等着瞧。”
“哥哥,能不能这样,等我姐回来以后再说?”
“你姐?她回来?她早在北京跟人家上床了。你想想,连樊田夫这种低档次的人你姐都与他……”
“哥哥,能不能不说这些?”
“晨爽,我告诉你,我现在要权有权,要势有势,我一脚把梧桐踩得嘎嘎响。不信?梧桐最漂亮的大姑娘尽我挑,要多少有多少。樊田夫算什么?他哪一方面能与我卓其相比?
“哥哥,我们不说这些……”
“不行!晨爽,我要说!你等着瞧,我把最漂亮的大姑娘领给你看。我还是要找慕宏宽给我当媒人,结婚用六辆轿车,最低档次是皇冠……”
“哥哥……”
“晨爽,你姐跟我离婚算她倒血霉了。朋友们全部向着我这边,全是铁哥们儿,我要怎样就怎样,我卓其要活出个样儿来给恁她妈的看看……”
“哥哥,你还是个老师,怎么能骂人?”
“骂人?我骂谁?林天明?林天明算什么东西?陈暑秋不比他厉害?潘增录不比他历害?他净他妈的鸡巴毛……
“啪……”电话扣断。
电话又响了。
“晨爽,你为什么要扣电话?”
“你骂人我不扣电话?”
“我骂谁来?告诉你,晨爽,我现在很得意,你姐姐想求我给她办事了!哈哈……林夕梦她妈的也有这一天……”
“你不要骂人!”
“我骂你妈?俺丈母娘有病就快死了,死了活该倒霉,我再骂谁?”
“哥哥,你太没良心!你喝醉酒把门牙磕掉,躺在俺家十多天,咱妈天天端水端饭伺候你,你现在还咒她死!”
“良心?什么叫良心?”
“再说咱爸爸,他哪个地方对不起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