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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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皱着眉头,戴着面具想来星华也看不到,「喂,你这口气好像你很关心我。」
星华眉毛都竖了起来,「那是自然!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啊!」
飞天趁空问了一句:「那么我应该找谁成礼?难道除了你和克伽,就没有好人选了么?」
他嗤地笑出声来,「怎么没有,最上面坐的那个才是顶好人选,看你敢不敢张口要。」
啊?天帝么?
飞天回过头去看天帝,他正专注地与身边躬身伺立的人说什么话。可能是发觉这边的注视,似电的目光一下子扫过来,吓人一跳。
「喂,没搞错吧,他这么凶……」
「凶才好,」星华弹了他的面具一下,「回来再没一个敢嘲笑你的长相,不然也就是轻视他的威严了。再说,他的战力比克伽只高不低,不然当年老大的位子怎么会成了他坐。」
是么?听起来倒是好选择……
可是,这么一个看一眼就要令人腿软的家伙,也不比克伽好到哪里去啊。跟这种人同榻……不跟与虎谋皮一样危险?
忽然席间不知道为什么全静了下来。
却听到那个什么克伽的声音说:「飞天殿下是不是有所决断了?」
XX的,原来还是冲着他来的。
看他脸上那种自信满满的表情,飞天就很不爽。这个克伽,实在招人厌得很。
大殿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中间这几席上。从飞天转到辉月,又转到星华,再转到克伽。
什么意思嘛!飞天别扭得要死,难道他就是一头洗净剥光要上桌的乳猪吗?而周围这几个就是倒霉的食客?
这简直是什么跟什么啊……一团乱渣渣。他觉得心烦,也许辉月也早觉得心烦,星华也烦,连带克伽和上面坐的那个老大也都心烦。
不就是被X一次!权当让恶狗咬一口。
心一横,飞天大声道:「拖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
一句话,四周全是倒抽气的声音。
「那么……」克伽的声音里明显有些不平稳,「殿下心中……有没有优先的人选考虑?」
「有!」飞天干干脆脆甩出这个字来。
四周的人此起彼伏的大喘气!
飞天心里突然冒出很有趣的想法,这些人一定在猜着他要说什么吧?
可能有人会猜辉月,有人会猜克伽……早知道不如让人设个盘口开赌,赔率一半一半,最后自己来揭盅亮牌,大赚他一笔。
可惜了,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我心中想什么,倒是其次。」想看他的笑话?这些人还不够分!
「主要是,各位心中在想些什么。」飞天笑嘻嘻地坐直身子,把面前的杯盏一推,清出一块桌面来。嗤嗤地脆响,所有人目瞪口呆看他撕掉自己衣服的下襬,摊放在桌上。
「哪位不想被我说出名字,就到这儿来说一声,我把名字记一记,回来看看有哪几位的名字不在上面,我在剩下的人里细细挑!免得我说了谁的名字,谁再来拒绝,那我可真是自找难看不是?」
四周又是死寂。
可是没人上来写名字。
飞天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看来是个个都肯了?」
星华拉拉他的袖子。
切,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回来可以推说是喝醉了,一醉皇帝大,万事都可推掉。
他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块砧上的肉嘛,横剁竖剁不管是谁剁,反正他已经是被剁的一个。左右是要倒霉,再多倒霉一点又怎么着!
「要不这样也行!」飞天把那块破布一扔,摸出个酒壶,「在座的上仙不少,我也实在是挑花了眼,不知道哪个更合适。」
「这么着,我来敲鼓,各位在手里传这个酒壶。鼓声停的时候,这个酒壶在谁手里,那就算是谁走运,来为我成礼了!怎么样啊各位?看哪个法子好?」
四周还是死寂,个个呆如木鸡。
这回星华甚至连他的袖子都不扯了。
哼哼!把他当软柿子?好呀,来捏呀!看看会不会磕到手!
「也没有异议么?」
飞天把酒壶一扔,砸在地上「当」一声响,好不刺耳。
「再问一次,谁不愿意的就站出来说一声,不要被我点到名的时候再说不愿意。」
那群人有些骚动,可是没有站出去的。
切切,没出息的,死要面子就是这个要法吧,让他们逃都没人有胆子跑。
「陛下以为呢?」飞天抬起头来,这个人一直很镇定看他恶搞没出过声,没道理这样,要玩还不一起玩,其它人都湿了独他还在岸上?可能么?所以……把他也拉下水。
「陛下以为谁才是最佳人选?」飞天语气恭敬平和。
「飞天自己没有合意的人么?」天帝声音平平顺顺,但就是让人觉得凛然生威。
「陛下觉得是合意重要,还是情势重要?」飞天有些坏心眼,把话往难听里扯:「如果要我找一个合意的人,可能要找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呢。可是眼前却是不能再等。」
他话都说开了,是横是竖,反正这一刀是要切下来的。「陛下决断英睿,不如陛下替我决定人选也好。」
大概……还是克伽吧……
飞天在心里苦笑。反正他也只是折腾了下,出口怨气,早知道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成人礼也不是世界末日,眼一闭咬咬牙过去了。
「飞天,过来。」那声音完全不容抗拒。
飞天站起身来,袍子被撕掉了一块,倒也不太影响美观。反正一层层的又不止那一层。只不过他半天没动,腿有点麻,走路一步三晃。
「陛下。」飞天走到他的座前,为了表示恭敬还是要弯着腰。
这种时候让人捏短就不好了。
天帝忽然伸出手来,握住飞天的手腕向前微微使力,本来就不大能站稳,一头向他栽了过去。手忙脚乱挣扎几下,还是扑在了天帝身上。
后面又是大喘气的声音。
飞天腰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心里大惊差点没叫出声来。这个握着他的人不作第二人想……
「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会淘气了。也好,你也不用作弄他们,人选,我来替你决定。」一字一字,让人听得清楚明白。
那个,决定就……决定吧,不用这么,箍得……这么紧。
下面可是众目睽睽啊,老大!
「飞天殿下酒醉胡闹,你们也不用都站这儿。辉月,恐怕是要借你的地方一用。」
飞天用力扭过头去看辉月。他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惨淡的白。
「陛下客气了。」他回头吩咐:「岳西,为飞天殿下预备成人礼典。」
啥啥啥啥?
飞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那个……是他听错还是这位老哥说错?怎么这么一眨眼,他就要被洗洗剥剥烧烤上桌了?
呜哇,不要……
晕晕晕哦,甚至还不知道是谁来……行礼……
「那个……」飞天努力给自己壮壮胆,发表不同意见:「那个,我还不知道是谁……」
星华带着一半怜悯一半古怪的目光看着,「飞天,恭喜了。」
别瞎恭喜啊!
星华接着又说:「陛下亲自为你成礼,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要淘气胡闹。」
呃?飞天张口结舌,回头去看那个冷着脸的天帝。
离近看他的相貌其实不是特别英挺的那种,普通中等的脸容,但是手劲是真大!
「飞天怎么突然就想通了?」他挑挑眉毛,声音虽然低,可是威势分毫不减。
飞天愣了下,再回头看辉月。
虽然今天还是给他添了乱,但是,没有再纠缠他,他应该不会太头痛吧。
终于去了一块心病,会不会很开心?
可是他在看别的地方,飞天只看到他一个脑勺。
「不用……这么赶时间吧……」飞天咽咽口水,「我还没斋戒、沐浴、念经……」天知道那些复杂的步骤一样样的都是什么,反正不能今天就……
星华继续用刚才那种眼神看着他,「那些繁杂琐事,都可以由其它人替办,你只要沐浴更衣,把自己预备好就可以了。」
第六章
飞天睁大了眼,一个面生的家伙走了过来,微微躬身说道:「小人岳西,服侍飞天殿下沐浴。」
飞天打个哆嗦,反而向后缩缩。
「今天……太急了吧。这都半夜了,要不……明天,我好好预备预备……哎哎……别拉我……」
根本没人重视他的意见,辉月殿的总管一挥上,上来侍从半扶半架就把飞天请了下去。
「哎哎……我要见平舟……我不要你们这里的人服侍我洗澡……」
星华起身追了上来,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岳总管,可要细心服侍。回来飞天殿下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可唯你是问!」
那几个架着人的家伙脚步停了一下,飞天觉得他们手劲明显是松多了。
「飞天,别胡闹……」远远地他还喊:「顺顺当当,很快就结束的。」
舟总管一直不见人影,飞天抱着衣服缩成一团的时候,汉青却踉踉跄跄奔了进来。飞天眼睛一亮,扑上去抱着他,「汉青、汉青……我害怕!」
「殿下,不要紧张。天帝陛下灵力、战力都是上界的第一人,你过了今晚只会变强变好,千万别胡想瞎想自己吓唬自己!来,我服侍您沐浴。」
飞天苦着一张脸,任他摆弄。
「舟呢……他、他怎么不来?」
热气袅袅,汉青细致地帮他清洗,低头说:「舟总管赶回去取您的礼服。」
「什么破礼服现在还要取……」
「是您成人礼上必须穿的礼服,已经预备了很久了,没想到今天就会用上……」
汉青声音闷闷地,「殿下千万要和顺些,不要违逆天帝陛下……虽然三殿地位超然,但是天帝陛下近来威严日盛。您别老想着,权当自己是睡着了,陛下说什么话您千万要听从,知道吗殿下……」
「知道了,刚才也有人这么说过了……」
话虽这样说,可是他害怕却一点不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飞天总奇怪这个澡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
汉青拿大布巾给他抹身上的水珠,殿门口有人。
飞天抬起头,看到捧着一迭衣裳的平舟。
「恭喜……殿下。」他跪伏下去,将衣裳高高地捧了起来。
汉青脸上也是肃容,将衣服接了过来,一件一件打开抖平为飞天穿上。
看着他慢慢地起身,走上前来为他梳发,飞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阵接一阵地揪紧。
平舟沉默不语,手势轻柔。
「殿下……明天就是大人了。」汉青声音低低的。
飞天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我知道。」飞天觉得自己像具木偶,伸开了手,套上袍服。
「你们……回去吧。」飞天闭上眼,轻声说:「回去等我吧。」
汉青手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殿下,您可千万千万要顺从,不要胡思乱想。」
飞天苦笑,傻瓜汉青,还怕天帝会吃人不成?
平舟放下了玉梳,与汉青一同跪伏低身,「恭喜殿下。」
飞天想笑一笑,可是却觉得眼睛下面一根血管突突直跳,咽了一口水,声音还是沙哑,「平身吧。」
***
飞天沿着长长的青石阶梯,一步一步地走。前面有人躬身为其引领,每走过一个人的面前,那人就会跪伏屈身以头触地,说一声「恭喜殿下」。
恭喜什么?有什么好恭喜的?
飞天两脚机械地向前走,一直走到那高高天台上的香案处。
天帝穿着墨黑的衣裳,衣襬、襟口都绣着金色的滚纹,沉静肃穆的颜色。
飞天静静地跪了下去。
两边侍立着许多人,有司仪在高声念诵祭文之类。
飞天脑中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他都念了些什么。
有人把他的头发束了起来,天帝亲手替他绑系发带。
然后侍从跪着托上玉盘。上面摆得很简单,两杯酒,两片果。
这就是闻名已久的成人礼么?
听起来多么郑重的仪式,现在也的确是一项正事在进行着。飞天却觉得荒唐。
不知道这成人之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