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蝴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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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趣?”
“你们两个呀!”
“我们?”
“你们都同样深爱着某一个女孩,不是么?如果可以让我在你们之中选择一个的话,你猜我会选择谁?”她问。
“我怎么知道?”
她用力捏紧我的手说:“当然是你了。”
“……”
“因为你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蓝说,“他是被所爱的人抛弃,而且他还是一个非常注重感情的人。从这么多年以后他还想着那个女孩不难看出,他已经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就算以后有了新的爱人,他也会自我保护,不在可能真心的付出。如果不是真实的爱恋,是不会这样的。”
“我呢?”
“你是因为命运的残酷,不是凭借人力能够改变的。就像你所经历的一样,不会轻易去接受别人,但是如果你肯接受谁的话,就会去珍惜你所拥有的。”
“不要想当然,过分的自信是没有好处的,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我说。
虽然如此,但事实正如蓝所说的那样,当然这也和人生经历密不可分。他的确是在封闭自己,这显而易见,可对于我自己,便不甚明了。如同站在高处的人看到的别人是渺小的,却不知自己同样是渺小的,而且还有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的可能性。
“别人我姑且不敢说,惟独能肯定的就是你。”
“不会是仅凭知觉而已吧!”
“当然不是了。”她说,“也许这么说你可能不高兴,却是我最为真切的感觉,只因为你自私。”
“我自私?”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蓝满怀信心的说:“你在确定了对她的感情之后,就不再考虑其他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感受?你所做的决定根深蒂固的充斥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所以说如果能使你接受我的话,你也会毫无保留的爱我。”
“现在的我呢?”
“还没有。”
“怎么样才算有?”
她略加思索说:“我和她同等的重要,你可以抱我吻我,但是在那一刻想到的也应该是我。”
“这还需要给我点时间。”我不得不承认那很难。
“我一直在给你时间。”
第七章 改变
在天明之前,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倘若是让别人看到我从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走出,不论对我还是对她,都不是件好事情,尽管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正所谓人言可谓,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他们只会以此做不着边际的无聊猜想,而且还要说成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一样,着实另人难以接受。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早早就离开了蓝的房间。
醒来已经是过了午饭的时间,虽然从昨天开始我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但是由于一夜未眠的缘故,还是不想吃东西。我没有去打扰蓝,想让她多睡一会,然而此时又无事可做,便决定去店里瞧瞧。
出门后才发现竟然下雪了。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雪,且还有零零星星的雪花飘下,我想这场雪应该是从半夜开始下的。路过的汽车碾起融化后的雪水发出“刺刺”声,空气格外的清新,我深呼吸,心情也随之变得舒畅。
其实下雪也没有多大意思,无非是天空中的云以冰晶的形式落下。只因为它是白色的,可以使整个大地看上去似乎是一尘不染,所以人们才会对此情有独衷,并且在这纷至沓来的细小雪花中行走也是件惬意的事情,不像那雨水般来时轰轰烈烈,走时留下狼狈不堪的人们。
我冲上一杯香浓的咖啡,坐在窗前饶有兴味的欣赏着雪景。人们似乎都不急于行走,悠然自得的漫步于雪中。一个老人拉着年幼的孩子从窗前走过,那小孩指手画脚的完全沉醉在这副用雪描绘的图画当中。我在脑海中搜罗着有关雪的歌曲,能记起的惟有《北极雪》。于是打开电脑,去“百度”上找到这首歌曲下载下来。放上音乐后,我坐回到窗前。
一个行乞的老者来到门前,倘若给些钱的话即刻便可打发他离去,但是我没有那样做,反而把老者请进店内坐下。如果店主在,我是断然不会这样做,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看店,而且店主是绝对不会回来的。至于为何?坦率的说,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认为今天的天气比往常要冷一些,让老者进来暖暖身子。人一旦上了年岁,身子骨自是不可与我们这些年轻人相提并论。
当然,人们对于社会上存在的乞讨现象大多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什么有碍市容啦,什么乞讨者通过人们的善心行乞已成为一种职业啦之类的,不一而足。我想其中不乏职业乞讨者,但是也不可一概而论,毕竟乞丐自古就有之,他们的经历是非常不幸的。
通过经济学理论,就不难解释这个现象的发生。如果能有个很好的工作,或者说能过上舒适的生活,又有谁肯做这种事情呢?也就是说,这些人对金钱的评价大于对自我尊严的评价。若眼前的老者能够不用愁吃穿,住在温暖的屋子里哄着幼小的孙子,又何苦非在这个大雪纷飞的鬼天气里出来乞讨呢?
我倒了杯热水端给老人,说:“外面天气冷,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顾客,您不如先在这里暖和一下。”
老人道过谢后,双手接过水杯。
“这么冷的天,您就不怕把身子冻坏?”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老者叹口气说,“再冷也要填饱肚子的,不是么?”
我点头,然后摸了摸衣服兜里的钱。今天我身上只带了五十块钱,于是拿出来给了老者。
“你可真是个好人。”老人感动的说。
“我哪里算得上什么好人,只不过看到您上了年纪,谁家里还没有个老人。”
“如今我这把骨头老了,不中用了,要是以前我还能种点地,现在就再也没法下地去了,地就那么荒废着。老头子我又无儿无女,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讨口饭吃,活一天算一天。”
我喝了口咖啡说:“您从哪里来?”
“哪里来?”老人沉思了一会说,“哪里来都不重要了,总之是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您就不想回去?”
“回去又能做什么,我还有什么脸面见老祖宗?”
“……”
“还是你们幸福呀!”老人感叹的说。
“也不尽然。”我说,“如果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何况还要去赡养父母呢?”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忧愁。”
“也不知道我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老者喝掉半杯水,说:“你们要比我们那时强的多,在我小的时候年年打仗,过的是流亡生活,不知道明天将去哪里,现在可好,转了一个圈子之后又回去了。但是你们现在什么都比我那时好,社会在进步,像我这样的老家伙迟早是要被淘汰掉的。”
“世界并不是断代史,是连续不断的,没有上一代人努力,也就没有了我们今天的生活。”
“老了,没用了。”老人摇头道。
这时蓝走了进来,老人便起身告辞。
待老者走后,蓝迷惑的看着我问,那个老人是谁?我说不知道。
“那你让他进来干什么?”她生气的说。
似乎女人都是这样多疑。我简单的说:“暖暖身子。”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
“不好意思,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我还没有吃过饭,也许是饿的。”我开玩笑的说,“也有可能是看老人手里有点钱,本来是打算抢过来的,可偏偏你进来了,这不,把人给吓跑了吧!”
“没有一点正经的。”她说,“你给他钱了?”
“给了。”我说。
“多少?”
“五十。”
“你有钱了是吧!”她责怪我说。
“不就是几盒烟钱,至于的吗?少抽点就是了。”
“我看你干脆连饭都别吃了,把钱省下来给他好了。”
我并不认为我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反而因为她的不能理解而苦恼。
“你从小生活在蜜罐里,怎么能了解穷人的苦。”
“你又不是什么穷人,能了解到什么?”
“也许我根本就什么也不了解,也许我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我说,“韩信曾受跨下之辱,他朱元璋不也要过饭吗?难道我们就能完全的否定他们的成就?既然别人已经放弃了自尊,不更需要我们的尊重吗?当然,我指的是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蓝甚是奇怪的问,“哪里有特殊?”
我望着窗外说:“这样一个大雪天,又是一个老人。”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至于到何种地步,都是自己所必须承担的代价。”
“让我遇上了,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吃不饱的人多的是,你又能帮的过来?”
“社会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岂是凭我一人之力就能解决的。”
“那你不是等于什么也没有做,还有明天、后天,他仍然要乞讨的生活。”
我抬起头,注视着蓝说:“如果你遇到了小偷,那你管还是不管?”
“当然要管了。”
“就算他被抓了进去,但是放出来后仍有可能再去偷的。”
“这是两回事,不可以相提并论。”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我和你根本就说不到一起,你生活在所谓的上曾社会里,从小而睹目染的都是奢侈的生活,待人接物总是用那种自以为是的眼光来衡量正确与否。”
“你是在说不喜欢我?”
“已经决定的事情,你再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思。”我解释道,“我可以接受你,但并不表示我对你的这种观点也接受,所以请你不要用你的眼光来看待我周围的事情,对此我无法苟同,因为我身边的朋友大都是像我一样的人。”
“你还是在说我错了。”她强硬的说。
“你是对的也好,我是对的也好,从不同的角度来看都没有错。只是你未曾感受过生活的艰辛,我靠自己努力工作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而已。”我继续说,“不是说穷人就什么也不是了,他们同样有生存的权利,长得再丑的人也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甚至比我们更为快乐也未可知。如果我们没有了父母的支持,一样什么也不是,所以像我们这样还停留在完全对父母的依赖,就不要过多的评价别人的人生。”
“至于的吗?引来你这么多废话,以后我改还不行。”
蓝抱住我,我亲吻她的额头。从这天以后,每每遇到乞讨的人,她总是多多少少的要给点钱,然后向我报以微笑。
我和蓝对坐在窗前,她半侧着身子单手支颐出神地望着窗外。
“想什么呢?”
她转过身子,用仿佛距离我很遥远的眼神看我说:“想樱花。”
“樱花那种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在我小时候家里的院子倒是种有两棵。”她好笑似的说,“一到樱花开放的时节,就像两根正在熊熊燃烧的蜡烛,我经常爬到树上去,由此没少挨说,可我就是喜欢被樱花包围着,直到现在我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何等奇妙的感觉。
“真想看看你淘气的样子。”
“哼,还要给你看我那时的照片呢,免了。”
“怎么突然想起樱花来了?”
“看看雪花纷飞,就想到樱花片片落下的情景。”蓝陶醉在往事的回忆中,甚是得意的说,“那个时候最喜欢收集掉落在地上的花瓣,我认为这件不起眼的事情却是我做过的最为细心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哪里晓得。”
她嫣然一笑说:“因为可以用她来洗澡,在浴盆里放上厚厚的一层花瓣,妈妈把我放进去帮我洗澡。小孩子嘛,虽然还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但是觉得很好玩,而且过了这段时间就要苦苦等上一年,所以愈加珍惜。”
从她笑脸里我似乎看到了春天万物复苏时的勃勃生机,但仍然掩饰不住她眼神里闪过的一丝阴郁。
“后来那两棵樱花树被无情的砍掉,我又哭又闹,一天都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