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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一生缘,三杯半-第32部分

小说: 一生缘,三杯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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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家住异地的舅舅将他送到了京城山上的青云观,反正那儿早已成为托孤所。他便从此在青云观中修道。
扫完墓,两人因同路便一车回去。
宋继远道:“这么一说,我们小时候或许还见过。”
程月遇到同乡,心中自然也是倍感亲切。两个人经历过同一场灾难,都幸存了下来,自是有种同根的感觉。
“嗯,小时候我还经常在河边和很多哥哥姐姐一起跑呢。”程月道。
“我还记得那条河里很多龟呢,小时候还给那条河起过名字……”
“是吗?我也记得听说过那条河有很奇怪的名字呢。”
……
刚到京城,程月便要下马车去了。
“姑娘家在哪里,在下送姑娘到家吧。”宋继远掀开帘子看着已经下去的程月。
程月浅浅一笑,“就在这附近,麻烦……道长了。”
宋继远回了一个礼道:“在下宋继远。继承的继,遥远的远。”
“哦,宋道长……小女子姓程。”程月话止于此,宋继远也没有再问,与她辞别。
说来奇怪,这段关系当初明明是宋继远更为倾心——从一开始便是他要送她,她委婉拒绝;他告知全名,她也只报上姓。
可这后来,不能自拔、爱碎了心的却是她。
可见感情这事,从未有个准,也毫无公平可言。三分是缘,七分是劫。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故事写的我一路卡文啊……一写还写了好几章,老是完结不掉。如果没意外的话,这是倒数第二个小故事,最后一个小故事的主角是本文的大boss哦。在这两个故事中间的部分就是专说阿飞和步将军的事了,给他们安排了一些小劫难~
祝看文愉快~爱你们。


☆、第三十五章 命中劫(二)

话说上次程月上道观求回的符,冲成符水后那个女子服下,却并未明显好转。过了几天,人已经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这女子与程月一同进的宫玉楼,虽大她好几岁,却与她相交甚好,那时帮了她很多。两年前被一个大官赎出,安顿在一个宅子中,后来渐渐被忘了,宅子中的仆人也都跑了。
此次大病,也是身边无人照料,程月知道了之后也是十分焦急,只得再次去青云观求药。
青云观建在在京城城外的山顶,远望似浮在云中,颇有仙风。近年来多次大修,显得好不气派。
程月去时也是急匆匆,进了道观,便要求见观主。几个道士立马拦住了她,告诉她观主正在里面会见其他人。
程月只好在观内坐着等,只见来者多是抬着重礼,或是穿金戴银,他们来了直接便有小道士去接待。程月心中焦急,上山下山一趟不容易,须得一整天,再等下去,今天天黑之前便下不了山。
自己倒是关系不大,但那重病的姐姐却是命在旦夕,哪里有一天来耽误。
她心急地来回走来走去,问那待客的小道士,得到的却一直是同样的回答:请女客人再等一等,观主在面见客人。
程月咬咬嘴唇,犹豫一阵,接着问道:“那请问……宋继远道长在么?”
程月见到宋继远的时候,宋继远正在埋头抄经书,抬头见来人有些讶然。程月向身边带路的道士道声谢后,那道士便离开了。
宋继远立马放下纸笔,走出桌台,程月也上前几步道:
“宋道长,你能不能帮我找找观主……”
程月满脸焦急。
宋继远沉吟了片刻。他心知近几日观里正是人气鼎盛,观主必定要会见一些贵客,不可能有时间下山诊治。
他低着眼睛想了想,抬头对程月道:“我跟你去可以吗?”
重病的那名女子唤作莞碧,程月带着宋继远进入她家院子的时候,院内一片寂静。程月心里一沉,连忙跑进屋内。
宋继远进门之后,只看到程月呆呆地站在一个床前。
那张床的床帐是紫红色,上面有繁复的装饰,能看出以前必定是很精致的。只不过支床的架子现在已经东倒西歪,宋继远隔着程月,仍看到床上一只瘦削的手还抓着床的支架——看起来应该是病人临死前抓倒的。
程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床上的人面色如纸,已无生气,身体斜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半,骨瘦如柴的手臂抓着支架。
她心中一阵震荡,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抖。
一则是因为床上之人是她好友。昔日日夜谈笑的姐妹如今这么凄惨地死在家中,朝为红颜夕白骨,怎能不让人唏嘘。
可其实,更大一部分震荡是她心中突然漫生的恐惧——
她看了她的明天!
身为烟花女子,看似光鲜亮丽,可掰开鲜艳的外表,里面却是早已腐朽不堪。如莞碧这般,几年前艳名满京城,爱慕之人从东街排到西街,可如今呢?无声无息地死在自己家中,死前连可抓住的人都没有一个!
那些说过爱她的人,拥抱过她的人,可其实都从没走进这个孤独的生命。
虽然在青楼也算待了几年,程月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现实的嘲笑与警告。
在眼睛湿润之前,程月颤抖的身体被一双手扭了过去,耳边传来温和而有力的声音:“别看。”
宋继远帮着程月把莞碧的尸体葬在了郊外的一片小山坡上,程月站在山坡上站了良久,喃喃道:“莞碧姐说她以前心仪过的第一个男子就在这里向她示爱的,后来虽然和那个人分开了,但她还是很喜欢这里。”
宋继远看着坟头缓缓道:“不为她立一个墓碑么?”
程月摇头,上前走了几步,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却流不出眼泪,话音落在风中:“我并不知道她本来的名字。”
一个漂泊在烟花之地的女子,死后连原名都没人知道。
她想起遇见宫玉楼妈妈的那天,她也说:
“以后你就叫明月,这世上只有明月,没有程月了,记住吗?”
程月突然回过头,眼中满是迷茫,她看着宋继远道:“宋道长,我姓程名月。”
宋继远看着她认真的眼睛,静默了一会儿答道:“恩,我记得了。但程月姑娘,你不用太伤怀,你与莞碧姑娘不一样。”
“你又怎知我与她不一样。”
宋继远没有说话。只听到有风吹过坟头的柳树簌簌作响。
因下葬莞碧的事,他们回到京城集市时天色已昏。
此时若是回山上,怕是爬到一半天便黑了。程月心里犹豫许久,还是留住了准备回去的宋继远:
“道长,天色已晚,此时不便回青云观。你今晚就住在莞碧姐的家吧,这里房间多,也有新的被褥。”
宋继远思虑了片刻,点点头致谢。
幸亏莞碧的家大,程月把被子铺在另一个小阁间中,想着总不能让道长住在刚死之人的房间。
因晚上在宫玉楼还有表演,程月快速地收拾好床铺,转身对宋继远道:“道长就在这将就一晚吧,我还有些事要先离开……对了!”程月走入正厅,拿起桌子上一个锦盒,递给宋继远。
宋继远打开锦盒,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精致的糕点。
“这是我做的,早上刚带来的,道长可以吃这个垫垫肚子,此次招待不周,下次必定再回谢道长。”
程月行了一个礼,宋继远抱拳回礼道:“程月姑娘不必这么客气,你我本是同乡,我又是从道之人,做这些是应该的。姑娘既然有事,就请先行吧。”
程月到了宫玉楼,迅速地换上了今晚表演要穿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羽衣,上面绣着金丝线。程月摸着这上等材质的衣服,一边系着衣服,一边问身边的丫头道:“今晚是什么客人要来?为何今日的衣服如此精贵?”
丫头笑着道:“明月姐不知道啊,今天是九王爷家的小王爷第一次来,听说还带了几个皇家少爷的朋友,妈妈可重视了呢。”
程月手顿了一下,皱眉道:“那个小王爷今年不是刚十三岁吗?”程月还记得上个月九王爷给这个小公子办过十三岁生辰呢,那天王府门前都是送礼的人,生生堵住了车马行路。
正在给程月绾头发的丫头答道:“是啊,所以是第一次来嘛,妈妈说一定要留住这个小贵客。”
程月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厌倦滋味。本就看过今天莞碧悲惨的死,让她骤然清醒,又得知自己要去讨好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她的弟弟若是没病死此时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
她闭上眼睛,心头竟难掩对自己的厌恶。
十六岁的年纪,第一次在心中嘲问自己:对自己都感到厌恶,还应该怎么活下去。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听身边的丫头道:“明月姐,好了。”
程月起身,一袭白羽长裙几乎及地,仿佛月上清冷的仙子。她拿起桌上的红羽面具戴上,红色如火的羽毛映着有些发白的脸。
她在铜镜前努力地想看清自己的模样和自己的命运,最终低下了眼睛,走出了屋子。
夜色如墨,宋继远在房中低声诵完一遍道德经,便准备上榻睡觉。临睡前又觉得口渴,便走进院子中寻水喝。
走到正厅,发现院子中黑得不见五指,宋继远回过身去想去屋子里拿蜡烛,却没想路过正厅时不小心碰到了一箱东西。
夜晚,重物掉出来的声响犹如惊雷——似是一件十分重的东西。宋继远低下身子,摸到了几根琴弦,想是一把琴具。他绕过掉下来的重物,准备先去拿蜡烛。
不一会儿,他持着蜡烛缓缓走了出来,就着蜡烛摇曳的光,他看到了一把琵琶的轮廓。
他走近几步,蹲下细看,一个很大的木箱翻倒在地,随着琵琶掉出来的还有很多红红绿绿的小盒,和大量件纱制的彩色的衣物——看起来都十分艳丽。
宋继远映着烛光把这些衣物和小盒收进箱子中,最后是那把琵琶。他把蜡烛立在地上,两只手捧起琵琶身,却在一只手抬起琵琶一头时,瞥见琵琶侧面几个红色的字。
字很小,宋继远却偏偏看清了。
手还停在琵琶身,他却顿时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将蜡烛拉近,努力看清那几个字。
可惜并没有看错。
三个红色的小纂字。
宫玉楼。
宫玉楼中。
程月坐在小王爷桌子对面,安静地弹奏着古琴,偶尔抬起头见小王爷盯着自己,便回其一个浅浅的笑容。
小王爷从小到大见惯了各种女子陪笑的脸,在这宫玉楼中见到了各种美艳的女子。眼前的女子虽不是最动人的,但她全身有一种难言的气质,勾着人的心。
虽然她就在对面,却犹如在河对岸,仿佛只能隔着河上的雾气看她。她虽然对你笑,但眼里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疏远。
“那个弹琴的女子叫什么?”小王爷问身边喂菜的人。
“她啊,叫明月。”身边女子慵懒地答道,“一开始跳舞的就是她。”
小王爷一下子坐起来,“就是那个戴着红羽面具的?”
“是啊。”
小王爷回想那个翩若惊鸿的女子,顿时心神荡漾,急着说道:“让她过来。”
“人家是只卖艺的,不给陪酒的……”
小王爷第一次来,也刚知道还有这种女子,急着道:“告诉妈妈行不行。”
另一边的女子娇声道:“小王爷,不是有我们俩了么?……”两个人又在小王爷身边黏糊了一会儿。此时明月也刚好下去了,换另一个女子来弹筝,小王爷渐渐便又忘了这事。
楼内轻歌曼舞,直到深夜,楼外小王爷的一个家仆来找,小王爷已经醉倒,几个姑娘帮着家仆架起他便要回去。
老鸨找到了正准备换下衣服的明月,“听她们说小王爷喝酒的时候还提到你呢,你去送送他。”
明月手中动作一愣,但只一瞬,她“嗯”了一声,便又重新戴上了头饰,走出门去。
小王爷被扶的时候已经有些醒了,眼前却突然看见刚才弹琴的明月一身白纱裙,走到自己身边,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月仙姐姐。”
明月对这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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